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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冯大人靠得住?”田广才疑惑地问。
“这您就别管了,只告诉你一件,冯大人是太子爷的岳丈,有了他保驾,您日后可不就青云直上了!”
田广才顿时一喜:“这么看来,以后做了官,我便是太子爷的人了,”随后他拍拍马管事,“回头我给冯大人再送些银子去。”
马管事却拦住道:“这事可不能这么做,冯大人是极要面子的,他那一份赵总管自有安排,田大爷就省省,而且当着冯大人的面,您只字不能提赵总管,大家这叫心照不宣,请冯大人喝酒,只谈风月,把人哄高兴便成了!”
“哦,”田广才点着马管事道:“你们京城人实在太精,日后我打死不做京官,只回辽东当我的一方霸主去。”
“随您的意,”马管事道:“您回客栈等着,自然会有人带冯大人赴您的宴。”
冯继忠果然听了女儿女婿的话,这几日真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是推了不少应酬,只原本这么一随和的老好人,突然让他不近人情起来,着实还是有些磨不开脸。
这会子又该到下值时分,有人上前笑道:“冯大人推了我等好几回酒了,想是我等没甚面子,不过今日是咱们海大人生辰,这老家伙就好个热闹,您就算是点个卯也要过去,别忘了,您能当上这科举复考官,便有老家伙的功劳。”
冯继忠琢磨半天,这位海大人在翰林院是个老资格的,又是极得众人敬重,和僚说得对,人家还举荐了自己,虽背后目的存疑,不过这人情他的确欠下来,若不去应个卯,着实让大家都难看,反倒不美了。
襄阳楼外,没等冯继忠随着几位和僚上到里头,迎面便走过来一人,笑着和他们拱手,“各位这么巧也来喝酒?”
见对方是林文烨,并且在翰林院也曾待过些时日,免不得众人要上前应酬一番。
听到说今日是海大人生辰,林文烨笑着表示也要去敬一杯酒,于是一帮子人少不得一块进到了里头。
林文烨因着是东宫的人,自然和冯继忠熟络得很,待落过座,便一直随在冯继忠旁边。
待酒菜上齐,林文烨先起身敬酒,道:“今日说来也寸,能遇着各位替海大人祝寿,下官借这一杯寿酒,先敬过海大人。”随后瞟了一眼冯继忠。
冯继忠立时明白,忙起身也随着敬了酒。
接着便听林文烨道:“对不住各位,太子爷今日也要到襄阳楼,冯大人既是巧遇了,自是要过去作陪,我等失礼,先走一步!”说罢笑着拉冯继忠起了身。
只刚到门口,便见一个胖子走上前笑着拦道:“林大人、冯大人,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不如再坐一会?”
林文烨打量了他一下,转头问冯继忠,“冯大人,这位仁兄是……”
冯继忠摇了摇头,“下官眼拙,并不认得。”
那胖子正待自我介绍,林文烨一把拉住冯继忠,道:“冯大人,太子爷等急了,少不得回头要骂下官的。”也不在理那人,两人疾步走了出去。
晚上回了屋,冯继忠对贾敦说了在襄阳楼的经历,一阵长叹:“今天什么寿辰,竟然也是个坑,那寿宴有个叫田广才的,是今年的举子……幸好林文烨大人过来,否则我还不得入了套。”
第88章 0088
“多亏太子精明……只那帮人防不胜防,你还是多小心些。”
冯继忠叹了口气,今日林文烨告诉他那田广才是举子后,他真是吓到了。
“这官怕是真做不得了!”
很快,冯继忠突然之间就上书辞官,而理由则是才疏学浅又年事已高,老母卧病在床,实在需要跟前至孝,他精力所限,实不堪皇上重任,更兼科考在即,交不肯因自己私事缠身,害各位上官及和僚跟着受累。
“太子,冯继忠辞官,可是你挑唆的?”弘圣帝将冯继忠的请辞折子甩了过去,“竟敢这时候给朕撂挑子!”
徒元徽接过之后看看,苦笑了一下,说道:“儿臣果然是孤独一枝的命,看来是注定不得妻族相帮了!”
“你果然是个厉害的,倒是天生的孤家寡人,”弘圣帝瞪了他一眼,“把你岳父也逼得归了隐,真不怕人在背地里说你不通人情,刻薄寡恩?”
“父皇,儿臣冤枉啊!”徒元徽这一回是真的叫屈,话说他虽心思让冯继忠别趟这混水,却也没料到一向做事瞻前顾后、粘粘乎乎的冯大人,还有这般果断的时候,看来他也不是那么没主意。
“你自己跟冯继忠谈谈,就说朕很欣赏他,望他当以国事为重,勿要做惹朕失望的事。”
徒元徽很意外,冯继忠根本平常得紧,父皇很少夸大臣,竟然说了这么一句很欣赏冯继忠的话,这简直奇怪之极。如今最受父皇重用的李相也没得父皇这么一句话啊!
思忖了一会,道:“儿臣自是尽力劝说。”
弘圣帝对徒元徽挥了挥手。
徒元徽一走,弘圣帝就进了书房暗屋,然后对着一副画像出了神。
离恨天。
警幻仙子吐出一口血来,虽然让自己损了不少,但是总算推算了一把,人间已生变数,但是还是有机会导正时数。
警幻仙子法力不高,仙家也不得干涉查探人家皇族之事,这次强行窥视了下皇家,让警幻仙子就受了重患。若非她着离恨天孽情之主感受到皇家似乎有那么点苗头,她也不会冒着法力大损的修为去窥视。
这一窥视,她觉得天数果然天成,还是可以导正时数的。
人间果然是情孽欲海之地。
“可儿,可以去请示上仙,仙童过上几日就可投胎了。”
秦可卿袅袅行礼,但走后,眼中忧虑无法消去。
秦可卿回来的时候,在河畔看到出神的绛珠。
“你刚刚化形,怎不多修炼?”多修炼了,日后就是被派下界去助那些上仙渡劫遭了红尘,也能多挣扎百年不至于魂飞魄散。
“首座,司主刚下了法旨,此次由我去偿还神瑛侍者灌溉之情。”
秦可卿一听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就走了,因为此次,她也需要下界。
她所能投胎的母亲如今正是幸福之时,却因为多了孽情,日后还不知怎么样了?
一片氤氲,冯玉儿竟然又看到了离恨天。
然而这次她没能看见秦可卿,而是隐隐约约听到若隐若无的歌声。
歌词听不真切,隐约几句听清楚了,什么“情孽妒生,叹杨妃花落”“自古花容月貌,引风情绮想,惯看宫廷事,欲说还羞……”
冯玉儿还想听真切些,却突然惊醒过来。
脑子里一直悬着这些歌词,自从见到秦可卿,冯玉儿真有些相信这中间预示着什么?
想着这几句话,提到杨妃,莫非是暗示可卿和贾珍之事?不过后面说的又是何意?
冯玉儿完全想不明白,但是心里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这孩子恐怕就是可卿了,孩子她能够生下来!
这几日冯玉儿的身子渐渐有些养好,赵医正又开始说要她让适当活动活动,对胎儿会好一些,这一下,便是冯玉儿自己想躺床上,徒元徽也要赶了她出去,甚至每日得了空,还会亲自陪她在东宫院子里走一遭。
今日恰逢休沐,又是风和日丽,徒元徽一时兴起,说是要带冯玉儿到御花园逛逛。
见徒元徽这般殷勤,冯玉儿自然便笑纳了。
等两人手牵手到了御花园,弘圣帝早已带着甄贵妃坐在一间凉亭里下棋,旁边有乐人在弹古琴,清风徐来,倒是一派悠闲自在。
既然碰上了,徒元徽自是要带着妻子上前见礼,弘圣帝少不得打量了他身后的冯玉儿好几眼,觉得这位太子妃因着怀孕,身子稍稍有些发福,倒是添了几分风韵,那风情更……像李贵妃了。
甄贵妃笑着起身,对弘圣帝道:“说来是臣妾有些不周到,老怕打扰太子妃休养,才不敢去瞧她,没想到今日人家已然能出来走动,想是肚中孩儿健康得很,眼瞧着过不得几个月,又有娃娃要跟您这位皇祖父讨赏了。”
弘圣帝只笑了一笑,便问道:“太子,怎么想着跑御花园来了,你岳父那儿,得空多走动一下,该劝的多劝劝,别冷了他心肠,以后咱们皇家不念君臣之意。”
“儿臣已然劝了多次,只冯继忠死性不改,儿臣也没有法子!”徒元徽委屈地道。
弘圣帝嗯了一声,又问起了站在徒元徽身后的冯玉儿,说道:“太子妃,你父亲辞官之事,可听说过了?”
“臣媳知道此事。”冯玉儿刚想福身,却被甄贵妃上前拦了。
甄贵妃笑道:“皇上,说话归说话,别把孩子累着。”
弘圣帝一怔,心下稍稍有些歉疚,对身边安公公道:“给太子妃取个软垫过来。”
、 冯玉儿自是谢过,由徒元徽扶了,到亭边的美人靠上坐好,才道:“此事臣媳比太子爷知道得还早,是家慈特意带了父亲口信过来,说他自愧才学不够,无法为皇家尽忠效力,经过反复思量,才递了请辞折子。”
“怕是他对朕有什么不满吧?”弘圣帝捋了捋须,故意问道。
冯玉儿连忙起身要行礼请罪,弘圣帝立刻拦住了,说道:“朕说笑呢?太子,还不扶着太子妃坐下!”
徒元徽当然听话,他也心疼着冯玉儿呢?
冯玉儿被徒元徽扶着,目光温柔,随后才对弘圣帝说:“家严对皇上的赏识心存感念,又一直说要多谢太子爷垂爱,才让他女儿终身有靠了呢!”
这温柔的目光,倒勾得徒元徽有些心痒,免不得投桃报李,回望了她一下。
甄贵妃在一旁瞧见了,心下一笑,背过了身去。
倒是弘圣帝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竟想起,当年李贵妃和太祖也是这般恩爱情浓模样,而刚才冯玉儿那一眼,那风韵,竟似极了李贵妃。
“嗯……”弘圣帝忽然问了一句,“冯氏家乡何处?”
冯玉儿一愣,回道:“臣媳是嘉兴平安人氏。”
“家中除了父母还有何人?”
徒元徽代答:“还不是贾家那些人。”
弘圣帝又看了看冯玉儿,猜不透如何世上竟有这般肖似之人,竟在举手投足间,都能如此一般无二。
这时旁边的琴声戛然而止,弘圣帝心下动了动,便随口一问:“太子妃可会古琴?”
冯玉儿正不知如何回答,甄贵妃倒是笑了回答:“上一回东宫选妃,唯太子妃并不显山露水,只本宫却瞧得出,这丫头有内秀,只是不肯随意显摆罢了,如今咱们已是一家人,太子妃倒也不必藏着掖着。”
“那臣媳便献丑了,”瞧徒元徽对自己点了点头,冯玉儿也不敢拿什么搪,真就坐到琴桌前,想了想,来了一曲《高山流水》。
一时间,琴音过处,似有清泉川流不息,似有白云飘于山系,嘈嘈切切间,不仅听者动容,竟连近旁的鸟鸣都停了下来。
弘圣帝坐在位上一动不动,众人见皇上没有反应,谁都不敢造次,一时亭子里一片寂静。
让人想不到的是,弘圣帝这时猛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往亭外走。
正当众人一片惊愕,只听弘圣帝丢下一句,“太子妃琴音动人,赏!”便匆匆离开了。
冯玉儿这下搞不懂了,努力要将这曲《高山流水》弹好,只为好好恭维弘圣帝乃识才之君,意下也是求他放过冯继忠,只这若说谈得不好,弘圣帝何必给赏;若是弹得好,怎得表现得这般严肃,甚至还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