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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工考究,平时她用来装首饰,外面用黄铜蝙蝠纹装饰的褐色木首饰盒。
“吉蒂,你闻闻。”拿黄铜钥匙打开锁,莉迪亚取出一支拇指粗细的玻璃试管,拔掉软木塞,放到凯瑟琳鼻翼间,“这是我用院子里种的保加利亚玫瑰提炼出来的玫瑰精油。”
“品质一点都不比伦敦高档店铺里卖的差。”她得意洋洋的炫耀。
莉迪亚思来想去,药剂师这个老本行在如今的英国只能作为不能见人的副业,半吊子的调香师才是她的首选。这份工作最大的好处,就是她可以在家里操作,成品则交由她经商的舅舅进行贩卖。
她其实对调香并不精通,然而残酷的现实迫使她拼命回忆脑海中关于提炼精油调制香水的方法。经过无数次失败后,莉迪亚终于成功的提炼出品质上等的精油。
在提炼精油的同时,她也操起自己的老本行,用简陋的仪器设备研制平时用来医治感冒等常见疾病的纯植物药剂。干这些活的时候,莉迪亚都借用调香的名义。她可不想被人误会成为女巫,送上火刑架。
想到中世纪欧洲对待女巫的疯狂,莉迪亚宁愿小心些,也不乐意被人抓住攻击的把柄。调香师,成了她对外最好的掩饰。
她倒是很想研制最有用的抗生素药物,青霉素、阿司匹林等。但以现今的医疗水平,莉迪亚就算能把研制步骤一五一十写在纸上,没有适合的仪器设备,她依旧无法进行生产。
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正常发挥出来,莉迪亚仰天长叹,为什么她不是男人?这时代的英国,女人纯粹就属于家族财产之一。不能经济独立的她们,连在生活中捍卫自身权益的话语权都没有。
英国的限嗣继承制度,更是令无数背景像她一样,没有丰厚嫁妆的女孩,终日惶恐不安。
莉迪亚无奈地抿抿唇,这时代倒是涌现出一大批后世杰出的女性作家。她们待在家里,依靠文字创作,就能赚取足够的生活费。她脑子里的故事倒是有一大堆,讲个一年都讲不完。然而口才出色,并不代表她文字表达能力也行。
讲故事,她行;写故事,她就算把浓密的黑发拔得一根不剩,也只能写出干巴巴无人问津的文字。玛丽说,光看莉迪亚每天写的趣味横生的日记和信件,很难相信她手中泛善可陈、毫无亮点的小说,出自她的手。
她的小说,全部都是A夫人说、B先生说、C夫人说、D先生说,一句描写都没。从故事开始到结束,通篇都是对话。
玛丽建议她可以用写日记和信件的形式进行文学创作,莉迪亚试验了好几次,脑子里想的东西和她创作出来的完全不同。连班纳特太太都对她的文学细胞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私底下叮嘱莉迪亚,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显摆她脑袋贫瘠的文学创作,家里真的不缺她那点稿费。
有了文学创作的失败经历,班纳特家的成员对莉迪亚雄心勃勃折腾调香事业,除了深爱女儿的班纳特太太,其他人都持冷眼旁观的态度。就连小跟班凯瑟琳也不看好。俩人悄悄独处时,她对莉迪亚的异想天开表示深切担忧。
“这?”凯瑟琳惊愕瞪大眼睛,几乎不用嗅,一股怡人的玫瑰芬芳就在她鼻翼间散开,“你成功了!”
“你折腾了那么多玫瑰花,就弄出这么丁点的精油?”成本也太大了吧。
“这么一小试管,你打算卖多少英镑?别连本钱都出不来。”
看到玫瑰精油的成品,凯瑟琳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为莉迪亚还未开始即将夭折的调香大业惋惜。制作一点给家里人玩玩还成,如果想要通过舅舅进行贩卖,凯瑟琳觉得付出和得到不成比例。
总不能做赔本买卖吧!
“精油!这是被称作‘液体黄金’的玫瑰精油。”莉迪亚着重强调,“你别看它就这么一小试管,它可以调制出好几大瓶的玫瑰香水。”
“我可不懂这些。”凯瑟琳歪歪头,看着重新被木塞子密封好的玻璃试管,依旧保持疑虑地地提问:“不过,调制成香水后,玫瑰花的味道不会变淡吗?”
“我还要混入其他的精油。像茉莉什么的,都是不错的搭配。”莉迪亚信心十足,认为自己的第一瓶香水一定会成功。
“你就等着我的礼物吧。”她笑容灿烂地收起木首饰盒,转移话题,“吉蒂,爸爸有没有去拜访尼日斐花园的新邻居?”
“不知道。”凯瑟琳摇头,“妈妈倒是催促爸爸前去拜访。”
莉迪亚侧头,笑问:“爸爸去没?”
“爸爸说他不想去。”凯瑟琳无聊地绕起散落到胸前的头发。
闻言,莉迪亚轻笑出声,“爸爸这话也就能骗骗妈妈。为了他心爱的莉齐,爸爸他也会亲自上门去考察未来的女婿候选人。他可一直都希望莉齐能找个好丈夫。”
凯瑟琳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看她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其他嫉妒的心理,笑了笑,附和道:“谁叫在爸爸眼中,莉齐才是家里真正拥有大智慧的聪明人呢!”
“呵。”莉迪亚嗤笑。
☆、第4章 参加舞会吧
“莉迪亚,你说这羽毛是放在帽子的左边还是右边?或者前面。”凯瑟琳兴致勃勃地挥动手中漂亮的翠鸟羽毛,和伊丽莎白一起装饰刚买的帽子。英国女人的衣柜,永远都少不了一顶装饰华丽的帽子作为衣裙的搭配。
莉迪亚放下手中的小说,抬头看向凯瑟琳手中和新裙子搭配的帽子,笑着从身侧简做针线活的篓子里取出几朵新做的仿真绸缎花和两条缎带,“放右边,旁边拿这些装饰。”
“主意不错。”简停下给裙摆刺绣的活计,笑着赞许,“需要我帮忙吗?”
“你还是准备你要参加舞会的裙子吧。我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莉迪亚会帮我的。”凯瑟琳摆摆手,拿起帽子坐到莉迪亚身旁,姿态亲热的和她讨论仿真绸缎花和缎带究竟放哪里才会引人注目。
玛丽独自坐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研究手中艰涩的书籍。她不是对舞会没兴趣,而是再怎么打扮,容貌清秀的她也不会成为舞会的焦点。那个新搬来的英格兰阔少爷,只要眼睛不瞎,就不会选她两个姐姐以外的女人当舞伴。附近一带比她家姐妹容貌更出色的淑女,几乎没有。
她早已习惯参加舞会当壁花的待遇了。玛丽想,她一定不能错过这次展露才艺的好机会,争取多弹几首曲子,展示她高超的琴技。
伊丽莎白把手中红色的火烈鸟羽毛在帽子上比划了好一会,眉头皱起,瞧向差不多将帽子装饰完毕的凯瑟琳,眉梢一抬,笑眯眯地坐到莉迪亚的另一边,“莉迪亚,你帮我看看,我的羽毛放在帽子的哪边比较好看?”
莉迪亚接过窄檐的帽子和鲜艳的火烈鸟羽毛,又从针线篓子里拿了几条缎带,速度极快地将羽毛缠绕在帽子前方,拿针线固定住,“你拿镜子瞧瞧,还满意不?”
伊丽莎白戴好帽子,捧起精致小巧的化妆镜,左顾右看,“我怎么就没想到把羽毛放在前面?简,你说好看不?”
简连着缝了几针,剪掉线头,笑着揶揄,“莉齐,我敢肯定。只要你戴着这顶帽子出门,周围的人一定会把目光全部集中到你头上。”
玛丽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盯着伊丽莎白帽子的目光愈发灼热。算算买书剩余的零花钱,她似乎也能买一顶新帽子,然后找莉迪亚帮忙装饰下。
伊丽莎白得意大笑,跳到简的身前,拿起她刚刚完工的新裙子,“简,你的裙子绣好了?”细细打量裙摆处精致的花纹,赞美道:“简,你刺绣的手艺愈发娴熟了。”
听到夸赞,简脸颊微红,羞涩一笑,“比起上次在伦敦店里看到的华夏刺绣,我这手艺,只能说过得去。莉齐,你的裙子需要拿缎带装饰下吗?”
“领口袖口点缀些蕾丝,裙摆再装饰几朵粉色的缎带玫瑰。嗯,简,莉迪亚,你们觉得我的构思怎么样?”伊丽莎白歪头想了想,拿起针线篓子用粉色缎带和绿色缎带缠绕的玫瑰花,在自己的裙子上胡乱摆放。
“可以啊。”莉迪亚头一个赞同,“我觉得把它们摆成花束的形状放在裙子正前方,会比较引人注意。尤其走动的时候,玫瑰花在裙子中间若隐若现,非常吸引人。”
“我觉得在裙子下摆每隔几英寸点缀一朵玫瑰花,也是不错的装饰。”凯瑟琳考虑下,提出她的装饰方案,“走动的时候,会有一种玫瑰花从裙子上面掉落下来的梦幻感。”
简拿起几朵玫瑰放在伊丽莎白丰满的胸部下面,“在腰线这里点缀一圈,会更突出莉齐的好身材。”
伊丽莎白接过简手中的玫瑰花,难以抉择地说道:“每一种方案都不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选了?玛丽,你说呢?”
没想到会问到自己,玛丽一脸意外地张开嘴,“我,我,”犹犹豫豫半天,瞅了眼笑嘻嘻等待答案的简她们,垂下眼,抱着不得罪任何一个姐妹的心态,语速飞快地建议,“莉齐,你多做两条裙子不就把问题圆满解决了。”
“那个英格兰阔少爷搬来了,大家一定会轮流举办舞会。我们总不能每次参加舞会,都穿同一条裙子吧。”
“哇!莉齐,你这个月的零花钱一定不够用了。”莉迪亚大笑着解围,“吉蒂,你说呢?”
“只要搬来的英格兰阔少爷能如妈妈所愿,我相信妈妈会很乐意增加我们的零花钱。”凯瑟琳端起女仆送上的红茶,美滋滋地抿了口,突然问道:“吉娜,妈妈在哪儿?”
吉娜微笑回应,“吉蒂小姐,太太在厨房检查晚餐。”
“爸爸出去了吗?”凯瑟琳又问。
“老爷和卢卡斯爵士约好出门了。”吉娜想了想回道。
“出门了?啊,咳,咳……”凯瑟琳一口红茶呛在喉咙里,当即咳得她满脸通红,手中的红茶也全部倒在她的裙子上,“天呐!我的裙子。”她惊声尖叫,赶紧放下茶杯,擦拭裙子上的红茶渍,“完蛋了。茶水最难洗了。我这条裙子才穿了两次。”
“马上浸泡在水里就不难洗。吉蒂,我们回房间换下来,让吉娜拿肥皂洗下。”莉迪亚出声制止凯瑟琳慌乱的动作,带她离开起居室,回房。
她们俩一走,伊丽莎白噗嗤一声笑起来,“刚才吉蒂的样子,真的是太好玩了。”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只要遇到可笑的事情,就会感兴趣。
“不过,吉蒂干嘛对爸爸和卢卡斯一块出门大惊小怪啊?他们俩不是经常有约。”她眼神困惑,扭头望向同样一脸茫然的简,“简,你也不知道吗?”
“玛丽,你书读得多,你给说说吉蒂奇怪的原因。”她嚷道。
玛丽倒是很想发表几句出人意料的,有见地的话。可话到嘴边,她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莉齐,吉蒂和莉迪亚一直都神神秘秘的,玛丽和她们根本玩不到一块。”简叠好自己绣好的裙子,接口道:“你就不要为难玛丽了。我们还是来给你的新裙子装饰吧。”
“好吧。”伊丽莎白放弃追根究底,坐到沙发上,继续和简讨论裙子和玫瑰花的装饰方案。
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个姐姐,玛丽低垂下眼睑,攥紧身侧的拳头。既然没诚意,又何必要问?她真的受够这种被自己的亲人完全忽视的日子了。莉迪亚说的对,她完全可以把她讲的故事进行二次加工,然后向报社投稿。
她也想在家里获得应有的尊重。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