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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现代的一句醒世名言从她的脑海中快速闪过“防火防盗防闺蜜”!
在这个可以公然养情妇的时代,“闺蜜”这个褒义的单词也和现代相同,似乎带上了不友好的贬义。
“这得看弗雷安排的行程,你知道他对所有能代表男人英勇气概的活动感兴趣。”荣升长辈后,莉迪亚对待威尔士公主的态度,很自然地带出一丝“慈爱”。
心知他的叔父是个泛善可陈,几乎没有一点兴趣爱好的老男人。相信任何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都不会对整天窝在陆军总司令部,只爱好打牌和狩猎,毫无生活情趣的老男人感兴趣,除了某些追逐金钱权势的女人。
莉迪亚是什么性格?威尔士公主不能说全部清楚,但也摸透五六分。
她的叔父,对她毫无吸引力。
换做某些爱慕虚荣的女人,面对她叔父的疯狂追求,一准欣喜若狂,想也不想就答应当他的情妇。
而莉迪亚?拒绝是她会给出的唯一答案。
威尔士公主需要这桩婚事,渴望她的叔父能抱得美人归。为此,她不惜动用手中明面和暗中所有的力量帮助她的叔父约克公爵达成心愿,以近乎强硬的姿态,“命令”莉迪亚答应求婚。
听到“我愿意”的一瞬间,威尔士公主心头涌上的不是高兴而是一种用言语难以描绘的失落。
定定注视莉迪亚在教堂朦胧烛光笼罩下显得如梦似幻的漂亮脸蛋,许久之后,勉强找回心神的威尔士公主口中溢出一丝苦涩。
她,是不是错了?
不!她不会错。
威尔士公主下一秒立即坚定信念,望着教堂里密密麻麻出席婚礼的宾客们,她的胸口突然被强烈激动的情绪占据。
在通向王权顶峰的道路上,难免有所得失,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坚定不移地向前,向前,向前……
笑了笑,威尔士公主试探着问:“我听说你打算为在战场死亡伤残的军人家属建一个救助基金。”
“是的。我想请王后陛下主持这个救助基金,帮助那些因为战争失去父亲丈夫儿子,失去家庭主要劳动力的女人们。”莉迪亚悲天悯人地叹口气,“听弗雷描绘过他亲身经历的残酷战争画面以后,我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战争让女人走开,但——”
她闪亮的眼睛暗淡下来,长长的眼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夏洛特,”莉迪亚抬起头,直视威尔士公主疑惑不解的眼睛,语速略微急切地说道:“其实你我都知道,即使对于留守在后方日复一日等待的女人们来说,有些时候,没有消息远比获知男人们在战场上英勇就义或是重伤致残更让她们感到安心。”
“可——无止尽的等待,会耗干一个女人所有鲜活的生命力!”
“而且军队方面给她们的抚恤金并不多……前段时间,我和夫人到几位战争遗孀的家里拜访,她们过得糟透了,我都无法用自己浅薄的言语来描绘那样的场景。”
“这世界是怎么了?她们的父亲丈夫孩子为了大不列颠的和平献出宝贵的生命,健康的身体,他们本该成为这个国家的英雄,受到大家的尊敬欢迎,可现实是,他们和他们家庭连最基本的温饱都解决不了。”
“夏洛特,弗雷是陆军总司令,作为他的妻子,看到这一切,我感到很羞愧。”
“所以,我和夫人商量,能不能由王后陛下出面,为那些可怜的家庭建一个救助的基金?”
“夏洛特,你愿意加入吗?”
威尔士公主一怔,望着莉迪亚在烛光下熠熠生辉的蓝色眼眸,清晰地捕捉到那抹掩饰不了的痛惜自责。看得出来,她是真心想要为那些女人做一些事,就同之前她之前倡导和建立的“妇女和儿童保障基金会”,尽心尽力地为保护势单力薄的女人孩子。
“我加入。”她没有犹豫停顿,直接应下。
这是件能在普通民众和军队士兵中间提高王室威望的好事!威尔士公主无法抵挡它带来的荣耀诱惑。
“太好了!”莉迪亚发自内心地笑起来,扭过头,对站在沙发后面的安德里亚夫人得意地眨眨眼,“夫人,你看,夏洛特同意加入了。”
安德里亚夫人无奈地摇摇头,“殿下,我始终认为您的想法太过天真!”
“不是每个人都会感激您的善心,殿下。”她郑重告诫。
“夫人,我只是希望,在上帝派天使来接我回天堂的时候,我没留下半点遗憾。”莉迪亚安静地注视着安德里亚夫人的眼睛,蔚蓝犹如晴空的眸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即使困难重重,我也不后悔。”
一个人假如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么去欺骗别人?
莉迪亚每天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觉前都会重复,她是好人,是这个世界最善良的好人!她是如此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弗雷。他是这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她要和他生儿育女,美满一生!
☆、第129章 我不想天真下去了
“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是莉迪亚经常挂在口头告诫自家三姐玛丽*班纳特的醒世良言。她由衷希望玛丽能消除心底多年的自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镜子中的她自己,她早已经不再是班纳特家的丑小鸭了,她早已蜕变成了高贵美丽的白天鹅。
此时此刻,莉迪亚口中的白天鹅玛丽*班纳特女爵士正和某位来自爱尔兰的青年贵族僵持在光线昏暗的花园中,清秀的脸庞挂满了对眼前男人的怒意,“奥布莱恩先生,请您让开,我要进去。”
以为她是谁?就算莉迪亚没有嫁给约克公爵,依旧是个普普通通的英格兰乡下姑娘,她玛丽*班纳特也不会自取羞辱地给人当见不得光的情/妇。
爱尔兰的大贵族有什么了不起?玛丽眼神不屑地扫过奥布莱恩先生流露出明显痛苦表情的脸庞,再次语调生硬地重复,“奥布莱恩先生,请让开,我要进去参加宴会。”
说完,她单手提起裙摆,迈开腿,打算从挡在路中央的奥布莱恩先生旁边绕过去,擦身而过的瞬间,手臂被人用力拽住,耳边传来男子深情的告白,“玛丽,我爱你。”
“你的爱,我不稀罕。”玛丽闭闭眼,逼回眼底的酸涩感,顿了顿,扭过头,神态倨傲地抬高下巴,“奥布莱恩先生似乎忘了你亲手写的信了。”
“我,玛丽*班纳特宁可独身到死,也不会自甘堕落给人当见不得光的情/妇!”
“松开!”她提高一倍的音量。
“玛丽,”奥布莱恩先生僵住,抓着玛丽胳膊的手指不由收紧,内心挣扎数秒,艰难地开口为自己辩解,“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是,那封信不是你写的,但,”玛丽挺直脊椎,用力咬了咬下唇,“请您别忘了,您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爱我,可你不会娶我当你的妻子。”
“奥布莱恩,你想否认自己说过的话吗?”她脸上的表情愈发冷淡。
“我其实并不在意那封信是谁写的,信上的内容有多尖酸刻薄羞辱人,因为,那些都是事实。我从不以为我们之间拥有爱情,即使我写过无数打动人心的爱情故事,也不认为小说中的故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宾客都称莉迪亚是英格兰乡下最幸运的姑娘,”玛丽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心底的不平和痛楚,“真可笑!莉迪亚压根就不需要这份幸运。”
“就好像妈妈说的,莉迪亚在追求她的男人中随便选一个都比今天的新郎强上数倍。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身不由己,莉迪亚也是如此,所以她说,她会忠于婚姻。”
忠于婚姻?玛丽难抑心底的恨意,她的妹妹,温柔体贴,乖巧可爱的妹妹,被那个女人毁了。
“奥布莱恩,我不想继续天真下去了。”她听到自己对曾经心动过的男人说道。
“玛丽?”奥布莱恩先生想要阻止玛丽,“我爱你,我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对不起,奥布莱恩,我不能答应你。”玛丽突然笑起来,缓缓转过身,与奥布莱恩先生正面对视,“我是谁?我是玛丽*班纳特,一个英格兰乡下姑娘,体内流淌着贵族们口中微贱的血液。”
“而你,奥布莱恩,拥有爱尔兰世袭大贵族古老的血统。”
“不要跟我说莉迪亚,我和她没有可比性。我不是她,也成不了她,奥布莱恩。”她挣开奥布莱恩先生束缚住胳膊的手,露出让他惊艳的温暖笑容,“现实就如此,你和我,不合适。”
“再见,奥布莱恩先生。”她脚步略微僵硬地回转,迈出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不再犹豫,离开,消失在花园的尽头。
悲痛猛然席卷上心头,奥布莱恩先生用力攥紧双手,眼睁睁地看着玛丽走出他的人生,决绝地将两人还未开始就夭折的爱情抛弃。
爱情是什么?奥布莱恩先生曾经无比唾弃他父亲和他情/妇的爱情,怜悯他母亲无望的守候,甚至和朋友戏言,爱情就是一场男女之间最荒唐的游戏。
他的爱情,是不是也是一场由上帝主导的爱情战争游戏?而他是唯一的输家。
“你就这样认输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从灌木丛的阴影处传来。
奥布莱恩先生眯起眼,盯视从灌木丛后面转出来的漂亮女人,凯瑟琳*班纳特,玛丽的妹妹,班纳特家最拜金最现实的女儿,“凯瑟琳小姐,晚上好。”
“别跟我耍花腔,我只问你一句,你就这么认命了。打算回爱尔兰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父母安排的女贵族,等生下继承人后,就各玩各的。”凯瑟琳没兴趣和眼前装腔作势的男人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问。
她私下不看好这段感情,虽然玛丽如果嫁给奥布莱恩,能给莉迪亚带去不小的助力,然而对莉迪亚来说,姐妹婚姻的幸福更为重要,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姐妹为了某些利益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奥布莱恩先生态度冷硬地回答,“这事与你无关,凯瑟琳小姐。”说完,他抬脚打算离开。
凯瑟琳沉下脸,“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象牙骨扇,“奥布莱恩先生似乎忘了,玛丽是我的三姐。做妹妹的关心下姐姐的感情生活,有错吗?”
真是好心没好报!她难得有姐妹爱,想帮帮自以为看透实际依旧在逃避的玛丽。
“凯瑟琳小姐有时间还是多关心下自己的事情,”奥布莱恩先生毫不掩饰自己对凯瑟琳的恶意,“有些男人,不是你想甩就能甩掉的。”
凯瑟琳恼怒地捏紧手中的象牙骨扇,“看来奥布莱恩先生不愿领受我的一番好意了。”
“再见,祝你在英格兰玩得愉快!”她恨恨地踩着高跟鞋,脚步飞快地追上之前离开的玛丽,决定在她面前多说说奥布莱恩的坏话。
“公爵夫人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唯有女人和小人不能得罪。奥布莱恩,你今晚可是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女人哦。”格兰维尔*夏普幸灾乐祸地从灌木丛的另一边踱步出来,脸上没有半点偷窥别人谈话的尴尬。
奥布莱恩是爱尔兰贵族,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往来,夏普先生不怕得罪他。
“觊觎你未婚妻的男人,”奥布莱恩先生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他半点,眉宇微拧,冷冷一笑反击,“马上就要成为伯爵了。”
“我和凯瑟琳女爵士并没有正式定下婚约,”有莉迪亚这条金大腿在,夏普先生不担心,“相信杰弗里*伍德先生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