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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这个“人”连剑僧玄莲、醒恶者、老乞丐这三位参与封印魔界的苦境异人都不认识,那自然只可能有一种可能……
月使翌晨想到了一切,唯独没想过他心目中的玄宗高人之反应。
少年其实很是希望能够见到玄宗现存之高人前往封云山相助一臂之力,至少……替正道多增几个人。
“为什么?!”
“因为天时未到。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个解释理由足够吗?”墨尘音坚持将来访的少年,和某位情绪不稳的同修堵在混沌巖池的山洞里。
墨蓝发色的道者臂弯悬挂黑羽拂尘,一手抚琴,稳稳抬头看天,忽而冷静闭眼:“玄宗已解封了。”
“……赭杉,或许之后只剩你吾,只剩……你吾……”
按住琴弦的手指一动不动,弦丝上已染斑斑血迹。
风雪之中。青埂冷峰所摆设乾坤法阵之外,实际为魔界卧底的清圣高人一翦梅手持梅枝:
“哦,还不曾有任何动静?”
风雪后方。
一名半边脸罩有银色面具的窈窕女子,忽然带着周身寒冽之气出现!女子衣着典雅,并未动用腰间长鞭,缓缓并指按住眉心。
风雪染上剑之灵韵,刹那窃神而出——
“啊!你!”一翦梅猝不及防,头颅落地。乌黑之气窜动同样被无形无影之凌厉道剑所诛杀,最终化为一道灵光窜飞向魔界的位置。
乾坤法阵同时有感。
“湘使”身影没入风雪之中。
……当一道光影由阵法内部化为墨尘音,道者只来得及见到地上一翦梅冰冷的断头尸体。
“哎。”
墨尘音再度回归法阵之内,面对情绪已渐趋稳定的同修,叹道:“有人杀了一翦梅,此地动静已瞒不过异度魔界。”
翌晨:“……那可能是我的同伴。”
少年愧疚:“她说等我一刻,等不到就杀了魔替我报仇。”
“事已至此。”赭杉军睁开双眼:“好友,你可有主意?”
送来消息的使者确实是月华一族之人,听他描述背后之主人很可能是当年道境之战的一位熟人。虽是可信,终究是惹来麻烦,那便只有——
“离开罢!”
曾有一个人,悄悄如此对湘使说:
‘封云山之事,如果青埂冷峰没动静就去杀了阵外的魔,迫其有所动作,我需要找到苍。’
‘没动静,便意味他们日后更不会动。杀了魔,帮那二人惹来异度魔界的注意,不能跑去封云山看究竟,又不知道玄宗在苦境的分坛在哪儿。没有人动我怎么找?两相比较,我还是先惹那二位动一动的好。’
‘做这种抉择确实有些艰难。但活在世上总是要做一些抉择的。’
‘比如,变成鬼差的你;比如,制作鬼差的我。’
……快至凌晨时分。
该睡下的都已睡下。笑蓬莱的夜,终于走到很安静的那一刻。
后院角门处。
金八珍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前,等待某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溜出去的人。
她忽然一拍桌子喝道:“你去了哪里!”
年轻人用灰色的披风几乎把自己裹成了夜色中的蝙蝠,闻言一个哆嗦险些没被门槛绊倒:“我我我我,金金金姨——”
“又去做‘生意’了吗?没出息。”金八珍气势全开:“既然小慕将你交给我了我,这些时日你最好乖乖的。否则……”
“住在这里做生意的又不只是我一个……”
“再说一遍!”
“金金金姨耳朵耳朵耳朵~~~”
殷十九有时候觉得,跟慕少艾一块儿的人绝对是他这辈子的克星,此时只好忍痛:“金姨,你是在等我?”
“自然不是。”
金八珍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又道:“吾告诉你,蝴蝶君中了一招道留萍踪此时命在旦夕。小慕暂时抽不出身将人送到我这里,你不准动他。”
“哦。”
殷十九并不在意,他没打算去杀蝴蝶君。
但是往里面溜的脚步却是停住,灰披风年轻人若有所思:“蝴蝶君与公孙月往这里赶来对吗?”
“自然。只是不知何时能到。”
“有事出去一下,金姨给我留个门~~~”
忽地一下子,年轻人消失不见了。
宫紫玄已违反了约定。
她用了……道留萍踪!
——荒郊野外,宫紫玄正在遭遇魔界截杀。
这一战战得辛苦。
两名魔将似乎铁了心要逼她再用一遍道留萍踪,可惜宫紫玄已不能。不能使用绝招。以独臂对四臂,虽难以占据上风,女高人始终屹立不摇。
紫衣染血痕,竹叶洒斑红。
殷十九匆匆赶到的时候,正好使出早早准备的那招:“倒流萍踪!”他在路上赶时间用一根钉子将三片树叶钉在一起,身形如鬼闪入战局一巴掌拍在一名三只眼的金衣魔人背上。
钉子戳肉就算是魔也会疼。
何况殷十九的掌力很重!
殁惑之眼:“啊!”
靛雷龙残:“殁惑之眼!”
但是两魔接着就会发现其实无事,但已足够殷十九再闪捏住宫紫玄的肩膀。
“无事了……你稍等一下。”
殷十九不知何时解下腰间裹住紫绸的剑。
一剑顿地,反手抽剑,剑鞘如剑,啸然阻击!年轻人灰色披风如双翼扬起,右手长剑已然弥漫开一片灰色薄光!
殷十九会用剑。他剑法实际不差。
……玄雨曾是道境有名之“邪剑”。
“可恶!幽魅索魂掌!”
殁惑之眼一把扯下了背后的叶子,掌出厉风,如幽魅绿火般的掌劲直袭来人。但是殷十九手中之剑鞘,不知怎么从一个诡异的角度重重击打在金衣之魔的小腹上,殁惑之眼“哇”地一声整个身躯都横飞了出去。
剑鞘坠地。
灰色披风的残影,已经趁机现身靛雷龙残的身前。
死灰色冰冷的雾,缠绕着已看不清形状的剑锋,慢悠悠抹向了蓝衣魔人的脖子——殁惑之眼清晰无比地看到他的同伴靛雷龙残,居然并未有任何反抗。
为何?
——此人是谁!
“靛雷龙残啊!!!!”
灰色披风的年轻人反手抹出一剑,居然还能踏足回转宫紫玄身边,长剑再挥再扬,直接将幽魅索魂之掌劲劈为两半——当真是两半,掌气相互冲突,半途爆裂成一团。
宫紫玄终于回过神来。
女高人巾帼不让须眉,怒然抽身上前。
见势不妙的殁惑之眼半空借力疾退!他还来不及确认同伴靛雷龙残的生死——他最后一眼看到,蓝衣魔人僵立的身躯,正如如同蜡烛一般在灰雾中慢慢融化,连一丝光也未能逃出来。
……哦不对,靛雷龙残早已死过一次,已是不能再度复活了。
只是殁惑之眼并未看到最后。
逃遁的魔人身躯仿佛撞到了什么……忽然就被一团阴冷感觉包围,一刹那,殁惑之眼一低头,就看到胸腹之间多了一截长长的铁片。
是剑尖。
两名魔人接连“融化”,伴随灰雾化为飞灰。
“你为何要救我?”灰披风年轻人一转身,就见到满脸戒备的宫紫玄拿手里的竹拂尘对准了自己。
殷十九平静地看着宫紫玄。
“哦,看你长得漂亮。”他淡淡地回答。
“哼!妄言!”宫紫玄深吸一口气:“我已做到答应的事……你们何时实现条件?”
不是说了,已无用了吗?
“你是不是认错了人了?我只是被人委托过来救个人。”殷十九善意地回答,挑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圆圆的令牌丢过去:“上次的东西也是。”
“那个人说,让你等。”灰披风年轻人回答得很诚恳。
宫紫玄已使出过“道留萍踪”。
否则蝴蝶君为何而重伤?她又因何被魔界之人盯上?
道留萍踪之招,关系着萍山之安危。
人若要死,天则不留。
……天都快亮了再不回去又得被揪耳朵,但是金八珍若是知道他救了宫紫玄,应该会很高兴吧。
可惜,不能说。
因为不可能有什么生意,这几天,他一直在和色无极一起。
殷十九收回用紫黑色绸缎包裹的剑,打着呵欠往回走。
宫紫玄捏着手中得到的第二枚紫蛇令,神情阴晴不定……这个少年看起来年龄不像‘那人’,真的是她弄错了吗?
一晃神,宫紫玄就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殷十九的身影。
路上哼着色无极帮他填词的歌。殷十九以看似悠闲,实际极快的速度赶回笑蓬莱睡大觉。他却并没有想到,考验其实才刚刚开始。
年轻人忽然从半空落下来,轻飘飘踩在地上的草叶上。
一阵风吹过,清晨的风,熹微的光线还略微暗淡。林地之中,静谧无声。这里已是笑蓬莱附近。
枝叶摇动,风动鬼影。
四周叶子扑簌簌地落下来——四周似有蝉声嘶鸣,而风,在被那股熟悉的气息所催动!
殷十九拧了眉。他反手握住腰间已出鞘过一回的剑,问:
“愁落暗尘?”
☆、公孙月
……殷十九有点杀不动了。
半夜奔波,回来又忙着救人,是个人都会有点吃不消。
最关键是以上诸多事情都没有真正的报酬可言!
一个是“本职工作”,一个是“出于恩情”。殷十九决定不管啦,要回笑蓬莱睡觉,再来提醒金八珍去劝宫紫玄退隐。
死前那位师太若再被魔界给缀上,没人会在野地里收尸。
紫黑绸布的长剑被年轻人反手一握,顿在地上,四周的风似有一瞬间的停滞。
“定幽巢的老头找你来杀我?”
四周没有动静。
“如果是这样,你早该动手。那是为了什么?互做邻居这么多年,你早该知晓我是怎样的人。”
殷十九猜测着,想到一种可能:“夜啼鸟死了?”
定幽巢派出来对付他和蝴蝶君的红绣杀手夜啼鸟,正是笑蓬莱常客之一愁落暗尘的结拜义弟。能让这位凌晨不睡专门在此等候自己的原因,难道真的是这件事?
但是他只有打断夜啼鸟四肢骨头,并没有伤害他的性命。
他慢慢地道:“连襟的,夜啼鸟他真的死了?”
四周风,缓缓又起。
“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又向来和幽燕征夫有着难解的冲突。看起来确实,除了我不可能再有别人会杀人。”
灰披风年轻人叹道:“但是如果你无意出手,我可就要走了。”
殷十九话语中带着惋惜。
话音刚落,紫黑绸布长剑猛地旋动!
一股无形之气场由身周向外扩张,风里“叮”“叮”“叮”三声轻响——伴随忽远忽近的蝉翼鸣!
无形无影的蝉翼刀不知何时随风而发,亦是不知何时再度被收回……
剑,忽静。
愁落暗尘的暗器水准要远超过夜啼鸟。
从他手中发出的蝉之翼,哪怕是个人都能听见风中回旋的薄刃震颤声,却连殷十九也无法准确判断会从何方来,由哪个角度射入,已瞄准身体何处要害。
只不过蝉之翼……真正来说,根本无法伤害到他。
灰披风年轻人没有动。无声无息间,他的护体真元微微一放,已是震碎三尺之外一片被染成灰色的落叶。
“你确实有能杀死夜啼鸟的资格。”低沉声音传来。
暗处一道抬手拂袖的身影,立于晨曦降临前最后的黑暗之下,愁落暗尘微微垂着头,手中三枚薄如蝉翼的刀,但却手指一动收入袖中,用坠有羽毛的披风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