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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翠停住脚步,轻轻走了过去。
透过窗户,她看见魔界女后九祸,正站在银锽玄影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病好了……
殷十九:作者其实是个病娇。
作者娘:哼。
☆、进行
隔着一扇窗,就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银鍠玄影看起来依旧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坐在榻上,一只手摆弄几案上几颗石头。
邪族女王九祸站在他身后。
最近异度魔界有些行动,需要邪族辅助。所以九祸又换上一身戎装。她眉眼艳丽,头生九角,红衣如火。
就像是暗沉沉的房间内,一抹绝艳云霞。
“你身体不好,莫要太过劳神。”九祸背对窗口,说:“吾,给你煎了药。”
寒烟翠从窗外看过去,看不清银锽玄影的表情。只见到那个人慢慢放下手中石子,端起一碗散着热气的汤汁。
银锽玄影手一松,当啷,碗掉在地上。
九祸蓦然转身:“嗯?”
“抱歉。”银锽玄影歉意,低头看着被药汤浸湿的袖子。
九祸居高临下,看着他。
“不想喝,你可以直说。”她声音不喜不怒。
“你亲手煮的药,我怎可能不喝。”银锽玄影俯身轻咳几声:“我的身子,一贯如此。当年不曾好转,药石罔医,如今喝再多的药,恐怕也……”
他说得诚恳。但寒烟翠怎么听,都觉得话音有些耐人寻味。
银锽玄影身体不好,感觉却很敏锐,微一偏头,就对上窗外寒烟翠的眼。
他的双眸暗沉沉如同黑夜,里面充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复杂感情。
寒烟翠心中一动,眼看九祸也要转身,立刻向后退一步。黑绢伞笼罩住女子身形,无声无息向外挪移三尺,瞬息她已是进入了别的房间。
窗内。
九祸转身向外看了一看,微微眯眼。
良久之后。
九祸:“你,仍在恨吾。”
银锽玄影摇头。
他已收好眼中情绪,“当年,为了魔界,亦是我所选择。如今,玄影该称一声阿嫂。”黑发下,表情温文:“九祸,无论如何,吾答应了你,便一定会将阿兄寻回。”
提起银锽朱武,在这个人面前,哪怕是坚强如九祸,也不禁有一丝不自在。
“他是他,你是你。同为鬼王一脉,你亦不可替代。”九祸终于开口,“吾与朱武之间,由吾与他来解决,你此时要做,无非养好身体!”她长袖一扬,语气已是果决,“好好休息罢,吾,不会再来。”
在朱武与玄影之间,你仍是做出选择了吗……
银锽玄影拈起一颗石子,慢慢敲打桌案。
九祸不再看他,也不再看地上打翻的药碗,转身向外离去。
一室寂静中,银锽玄影突然开口:“当年那药——”他抬起头,才发现九祸早已离去,神情中怔了片刻,是真正有些苦笑起来,“咳,咳咳咳!”
时间都已过去这么久。
魔界被封,他也未死,她还依旧这样美丽。
但两人之间,距离依旧是这样遥远。哪怕实际上,是他一直站在九祸身边。以前,他还有同兄长相争的念头。但临死之前银锽玄影才醒悟,根本无此必要。
兄长,那封信你可有收到?
应该是收到了……否则以当年银锽朱武的脾气,绝不会像今日这般,对他这个半身残废的弟弟,如此言听计从!
银锽玄影咳嗽了一会儿,眼神已是冰冷,抬手将案上一枚灰色的石子慢慢拨到中间。
隔壁房间。
听着那一声声咳嗽,寒烟翠心神不安,一直等不到小狐回来,不由轻轻皱起眉。
她走出房间,手持黑伞,决定再以术法掩去身形,离开魔界出外看一看。
不知为何,临走的时候,寒烟翠又扭头看了一眼窗内,注视那道瘦弱的背影。整个异度魔界魔风擅武,哪怕是看似弱不禁风的伏婴师,其实也拥有极为深邃的气息。
唯有这个魔,在她的眼中,总是与异度魔界透着一丝格格不入。
这不由勾起寒烟翠心中一丝异样记忆。四魌界中,似乎也有一道孱弱身影,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那个人,也是王族血统……
寒烟翠定了定神,直接离开小院。
苦境。
小狐听从寒烟翠的命令,一路跟着那看起来很像是素还真的红衣剑者跑了好长的路,一头撞进一处山洞。
刚刚踏入一只爪子,小狐就嗷嗷叫被火一路追着屁股逃了出来,白毛直接变黑毛,脏兮兮直接不成狐形。
好容易逃开火焰,跳进小溪里打个滚,小狐哭丧着脸,四处找回家的路,冷不防,被人从后方捏住了耳朵。
“救……救狐啊……”一朵樱花飘落。
此时日渐西垂。
异度魔界。
银锽玄影正将一颗灰色石子,放在中间的位置上。
苦境中原。
殷十九正跟在法无吾和璎珞耶提后方慢慢地走。
博弈开始。
异度魔界,天魔池。
一名身着灰色僧袍带着兜帽的小尼姑拼命挣扎,被两名魔兵压在池边。伏婴师披着蓝色披风,手持黑色符咒,站在后方阴影中。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救命,你们是什么人……啊,大主持,救我……”
刀光一闪,头颅落地,洁净的僧血落入干涸的天魔池中。
黑色符咒化为灰烬。
纯净的佛气刺激天魔池,让魔气蓦然膨胀。
尼姑死亡前的恐惧和怨恨刺激了周围魔灵,一声声哀嚎,更助涨魔气向外扩张。
‘呵……’
冥冥中,魔龙身躯内一个意识醒来。
扶木扭曲着,搅动上方异空间,不得不再将根系向后挪,以避天魔池之锋芒!
无形之中,这些根系渐渐偏离了魔龙的主要躯干……
太阳坠落到树顶之上。
殷十九正走在通往公法庭的路上。这是一条很偏僻的路,大概是为了避免无聊人士的围观。
他前后都有人看守着,是法无吾差遣下的法门弟子。
有一丝保护的意味,更多还是防止殷十九的临阵脱逃。
“咦,这条路,怎么好像多了许多树?”
“寒青,你看错了,这是树林,当然会有很多树!”
四周郁郁葱葱,仿佛都是些柳树。
此时已是五月,柳条长满绿叶,随风飘舞。
很像当年殷十九与色无极隐居的地方。那里也被种满了柳树。
后来……
殷十九脚步渐渐地慢了。
他在这里。
色无极呢?
风吹过,一片花瓣落下。
轻盈仿佛一片幻影。是梅花。色无极很喜欢枫岫主人家栽培的梅花,还曾经想过偷偷挖一株回去种下。
殷十九原本想遂了她的愿望。但,后来呢?
“众人凝神!”一直偷偷关注殷十九,法无吾眉头一皱,第一个察觉不对,出声提醒。
这条路还未走完,林子里很暗。
天色也渐渐晚了。
璎珞耶提疑问一声,抬起头。
此时已是五月,但为何天上竟然落下雪花?
殷十九停下了脚步。
不知为何,他身边有些紧张的法门弟子也情不自禁停下脚步。
雪,一片一片落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布满整条小路,盖上柳条枝头,将一切绿意染成银白。
“落雪了!”“奇怪,这种天气,怎么会有雪?”
法无吾凝气在手,第一个护在殷十九身前,严阵以待。
璎珞耶提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殷十九静静站着。他的眼中只有雪。
大雪覆盖的地方,像极了落下孤灯。
也是上一回,他自负地将色无极放置在危险的地方,让她当成诱饵被魔界的人抓走。
后来,他回到了落下孤灯。
一身红衣的色无极孤独地坐在台阶上,仰起脸看着他,说……
他那时为什么那么傻呢!
树林中。
殷十九任凭雪花飘落到自己的肩膀上,哪怕此时的他明知道这些雪花不对劲,却一点儿动作也不想动。
他内心静极了,没有半点念头。
殷十九知道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他应该出手,破除此时幻境,人却有些倦了,忽然懒得动。
雪花堆积,将一切变成银白,一片一片,要将人彻底掩埋。
“谁?!”璎珞耶提突然出手,金色的佛光,在冰雪中开出一条路!
似乎凌空有火红的身影一闪而逝。
乍然,每个人耳边响起清脆的破碎声!
异度魔界。
房间内,银锽玄影仍旧坐在榻上,轻轻将一颗小石子推到灰色石子旁边。
树林外!
火焰从天而降,伴随炽烈的剑风!
操弄幻境的人全身包裹在白纱内,口吐鲜红,跌在地上。她身姿轻盈,正是笑蓬莱曾经的一名舞姬,名为镜中花,实际是魔界邪族一员。
见势不妙,镜中花闷哼一声,化为白光快速离开。
火光落地,显出里面红衣红发酷似素还真的身影。
业火红莲收回长剑,看也不看林中众人,抽身化光,同样离开此地。
与此同时。
出外寻找小狐的寒烟翠,半路听到公法庭将要公审殷十九的消息,沉吟片刻,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副体小狐。
小狐,你不行阿!
树林之中。
殷十九低头看着手心最后一片消失的雪花。
幻境受外力干扰,直接消散。林外的战斗结束得很快,没有惊动林内任何一个人。
树林重新恢复成黑压压一团,不知为何,围在殷十九身边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惊魂未定,甚至没有一个人发现,树林中少了很多柳树。
“此地诡异,众人加快脚步。”璎珞耶提手持念珠,断然决定。
法无吾皱眉看向身后:“殷十九。”
殷十九没事人一样地收紧手掌,“可以。”他简单回答。
一群人加快脚步,再度向公法庭方向前进。
异度魔界。
天色也渐渐暗了。
银锽玄影抬手一缕指风,点燃蜡烛。
他低头看着案上的灰色石子,用一根指头将石子往前拨了拨:
“呵,应该,快了。”
公审之地!
武林公法庭。
这是一处庄严肃穆的平台,与曾经的忠烈府隔着公开亭遥遥相对,上空便是昭穆尊的住所六极天桥。
平台周围,已围了不少武林人。
四周象征性矗立四处灯柱,每一个代表一位公法庭所邀请来任职的都令。
法都令法无吾与释都令璎珞耶提已受命前往押送嫌犯殷十九,此时还有儒都令楚君仪与道都令南冥道真在场。
公法庭气势庄严荣华,压得现场鸦雀无声。
但是殷十九,却在走神。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身体不好,时常断更,见谅。
☆、公审
殷十九踏足公法庭。
“圣愚有道,浪迹无涛;归吾至性,六极天桥!”
诗号响起,云层投下光芒,一道人影气势天降——先天人该有的范儿他都有——昭穆尊金棕长发高高束起,头戴鎏金冠镶嵌红宝石,一双沉凝威严的眼眸,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刚毅俊朗面容,挥袖间气势万千的动作,手中托着一枚宝玺,象征这公法庭中至高无上权柄!
殷十九抬头向上看。
昭穆尊,公法庭之主,六极天桥之主,多么清圣的名号,如果不和断极悬桥之主尹秋君成对出现的话,有谁会想到这位会是当年背叛玄宗投靠异度魔界的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