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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冠都没有戴,披散着头发,仅仅只是去掉了剑袋,还穿着“白发剑者”的紫黑衣衫,素还真你这么关心我干嘛?
“慕少艾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劣者不得不遵行。”
素还真一声轻叹:“小九,麦任性。”
殷十九:“……我挺想任性的。”
比如现在没有胡琴声的水晶湖,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可怕了!色无极!不如我带着你逃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羽人非獍:呵呵呵……
☆、啪啪
素还真确实挺匆忙的。
他变成白发剑者的时候忙着和月才子一起杀九祸,没杀成功又忙着寻找密室毁魔龙之心,果然没找到后还要忙着在火焰魔城爆炸的时候与原无乡一起拯救中原同道……好容易休息衣服才脱了一半,收到屈世途消息又匆匆赶来,帮人调解家庭矛盾。
白发披肩,眉目俊朗,漩涡眉下明眸清澈,微垂之嘴角看似无情,实则对世人之悲悯。清香白莲素还真,如果只看他的外貌,其实像是比殷十九大不了多少。
但真实的年龄,谁知道呢?
殷十九一丁点儿也不想跟人比年龄大小。
素还真大概也是同样。
水晶湖畔。
地上平铺一件黄色衣裳,那是慕少艾所留下的。
衣裳下掩盖一方木匣,木匣散发一丝血腥气……那也是慕少艾所留下的。
断掉的黄竹烟管和断弦的胡琴并排放在一起。
湖水冰封,隐约可见冰层中被冻结的染血白衫。
羽人非獍站在岸边,一言不发。
然而湖水正在缓缓融化。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从冰中挖出慕少艾的尸体?
那日大雪,有人穿着羽人非獍的衣衫,前去赴鬼梁天下之战约,一动不动,挺身受掌,血洒胡琴!羽人非獍心想,他大概永远忘不了自己置身湖水之中,却见到本该活蹦乱跳的友人满脸鲜血,被视自己为仇人的鬼梁天下失魂落魄抱过来的景象……
“你真傻。”
羽人非獍低沉声音。
如果不是傻,为何要牺牲生命?他本就是罪恶一身,一死偿罪又何妨?死去的人,可以轻松自此走远,却要让活下来的人如何承受肩头沉重?
羽人非獍慢慢抚摸手中树枝。
他静静等待,缓缓一片一片扯掉树枝上的叶子。
“慕少艾死时一定很痛。”说起这个话题,素还真语气很正经:“羽人很伤心。”
别磨蹭,地上的冰霜都已开始消融,那六翼风铃的主人一定正在等你。
“哈。”殷十九冷哼抬头看天:“伤心?”他又低头看地面,“哼……伤心么?”被色无极暗中捏捏手指,他又深深吸气:
“……无极,你,伤心吗?”
脚下一步也不肯前进。
他并没有做错。慕少艾自己放弃了生命,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甚至都不是幕后推手!
“小九。”色无极小声:“你捏我捏得很大力。”
“……”
殷十九:“无极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素还真:“哎呀,你只是请谈无欲给羽人非獍算了一卦,并在鬼梁兵府一事中袖手旁观,所有事任人选择而已。色无极,吾说得对不对?”对你什么都没做,就在旁边站着看慕少艾自己死掉,忽然冒出来冰封水晶湖!
谁信?
色无极看看素还真,再看看殷十九,表示一点也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小九。”色无极小声问:“不如,我先去看看羽人阿公?”
色无极你真是善解人意!
殷十九立刻点头。素还真眼神太锐利,让人扛不住阿!
他放开手,目送色无极一步一步向着湖边走远。
大概色无极是听不到两人对话了。
殷十九忽地朝素还真转过身:“无极和慕少艾的情况不同!”
素还真不动声色:“哦?”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任她遇险。”殷十九道:“她之一举一动皆在我掌控下,去见蝴蝶君也是,面对魔界也是。而我,不可能掌握慕少艾之行动。”
“劣者倒不这样认为。”素还真道:“在请谈无欲替羽人非獍批命之前,你亦有请无悼一人庸替色无极批命。结论虽是截然相反,然过程相同。”
你找人分别给羽人和色无极都算了一卦,结果两人都出事了,跟你没关系,谁信!
殷十九:“哦?”
紫衣年轻人神情不动。我就是算卦而已!那也是算卦的锅!
素还真略微抬眼看看他:“你虽不能掌握慕少艾之行动,却能选择,不插手他之任何行动。”
殷十九:“所以和色无极一样,你认为我预知慕少艾会死?”
“这嘛。”素还真:“或许你只是预知,色无极将有一劫。”两人情况类似,小九你当素某很傻?
紫衣年轻人一时沉默。
殷十九确实早已从金八珍的小册子里得知色无极原本的命运,该是承受孤独缺闭气一刀,最后生死不知与蝴蝶君一起东渡大海。
他虽然知道,色无极八成不会死,但却不能肯定在自己的干涉下,她还会不会有原本的幸运。
所以最后,和慕少艾一样,他决定顺应命运。
“色无极是我的妻子。”
殷十九沉默了一会儿,斟酌道:“我不曾伤害任何人。”
——羽人非獍是他的义父,他也觉不愿意让羽人死!
所以当时,他有意让色无极在适当时机前往落下孤灯去见羽人非獍,又在她身上事先潜藏一道剑气。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看着慕少艾一步一步走向命运!
如果色无极选择跟随羽人非獍去阻止孤独缺对公孙月下手,那道剑气将会在她接触公孙月的时候同时洞穿两人身躯,并侵入血脉,使得两人闭气。
如果没有慕少艾替死的傻行为呢?
殷十九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稍微自私冷酷了下而已!
水晶湖畔。
色无极正走近羽人非獍。
“公公。”她轻声唤:“小九并非故意……”
羽人非獍并未做声。
色无极也不敢再出声,而是选择站在一旁静静陪伴。
事到如今,前因后果,她大概也猜出殷十九的选择和做法。
正如枫岫主人曾经暗中对她说,她有一劫。
殷十九是否也早已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借蝴蝶君公孙月一事令她应劫?
那么羽人非獍呢?
“慕少艾如何?”素还真问。
殷十九:“……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因与你无关。”素还真:“你如今才会举足不前。”色无极都能看出不对的事,以智慧成名的清香白莲又如何不知。就算原本不知道,此时试探也已试探出结果。好么,果然如谈无欲料想的那样,殷十九早知慕少艾会怎样选择,却放任慕少艾替羽人非獍而死。
谈无欲的评价是,此人冷血,不可信任。
素还真却有不同看法。至少水晶湖边,某人的表现,似乎还是可以救一救的。
殷十九:“我在走啊!”
“地上的蚂蚁大概已是牺牲无数。”素还真十分客气:“需要劣者拖你前行吗?”
忽然风变,寒意逼人!
羽人非獍:“不必过来了。”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林中!
羽人非獍手中握着一根树枝。
冰冷的风拂动漆黑的发,白衣如雪,冷面如霜,羽人非獍沉默地,抬头看向殷十九:“你,过来。”
色无极:“……小九快跑,你刚刚的话,已被公公全数听见了!”
殷十九:“……羽羽羽羽叔!”
素还真:“……咳,需要劣者回避吗?”
来不及了!
羽人非獍的速度是何等的快!
殷十九沉痛:“羽叔我受伤了你不能对我拔刀!”
羽人非獍:“我有树枝。”
殷十九身上真的很痛:“羽叔你伤势未曾痊愈……”
羽人非獍:“我真不该答应慕少艾养育你!”
这句话说出来,殷十九就是能躲,他也不想躲了。
他一声不吭地站着。
直到羽人非獍用功力护住的树枝啪地断成两截。
色无极用袖子捂住脸。
“羽叔。”殷十九站着一动不动:“后悔晚了。”
羽人非獍袖中手已攥紧成拳头:“……不该是我将你养大。”有罪之人,又怎能养出善良的孩子。
慕少艾本不该将这个孩子交给他。
此时冷风飒飒,枯叶飘零。
殷十九微微低着头,忽然林中冰霜,全数消散。
色无极向前走了一小步:“小九……”
殷十九:“可是羽叔,我不曾后悔。”
羽人非獍看不到殷十九的表情,也听不出语气中的感情。
他神情沉默,几乎没有怎么思考,直接转向站在一旁的素还真:“素贤人。”
素还真:“羽人壮士。”
“无论殷十九曾经做过什么,吾已教训过他。”
羽人非獍沉声道:“吾替他一力承担!”
说完之后,看也不看殷十九,丢下手中半根树枝,羽人非獍转身就走。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水晶湖畔。
似乎听到水流淌的声音,湖水解封,那么慕少艾的“尸体”,或许已被接上岸,又或许已同冰层一起消散。
素还真又等了一会儿,确定羽人非獍并不愿意再回来。
“还要去水晶湖畔么?”素还真不经意看了看林中某一处,询问殷十九。
紫衣年轻人不吭声站着。
“我对不起慕少艾。”良久,殷十九道:“魔界还会回来,这期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低头,凝视羽人非獍临走时插在地上的神刀天泣,顿了顿,“琉璃仙境见。”
他现在心情有点莫名其妙。
无极,好想抱着你睡一觉。
此时异度魔界。
断层旁边,银锽黥武正在向戒神老者询问“玄雨”究竟是怎样的人。
当年道境与异度魔界战争的时候,银锽黥武虽已成长为少年,却常年被魔父银锽朱武带在身边,常年在苦境游历。直到鬼族之王银鍠玄影封门而亡后,他才被朱武送回魔界,受邪族女王九祸教导。
在那个时候,邪雨只不过是魔族眼中一名道境投机者,入魔之后性命被魔族控制,是可以放心利用的人类。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名人类,与玄宗六弦之首配合,在月华之乡一战中设下埋伏,险些置伏婴师于死地。若非是当时银锽朱武及时归来,亲手斩杀此人,或许当时魔界就得惨亏而回,也就用不到后来道境倾尽一境之力,封印异度魔界了。
“嗯嗯嗯,其他事情,在通晓一切的戒神宝典开启之前,我也不能知道更多。”
戒神老者摇晃着脑袋上的辫子说道:“吾是觉得这个人和当初前前任鬼王所救的那个人有些关联,但也不能确定。除了已死的银鍠玄影之外,待九祸归来,你可以试着询问。啊对了,还有一个人……”
银锽黥武:“是谁?”
戒神老者:“伏婴师!当时月华之战,正是伏婴师一力支持,要杀邪雨!”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点空了……
☆、正事
傲峰十三巅!
这里是一处有故事的地方。但现在冰雪中,只有孤独寂寞的箫声流传。
距离傲峰雪山大概千里之外的南域,有一座早已被废弃的荒城。残垣断壁中,仅有一处庭院常年保持绿意,院后遍植青竹。
竹林里有一只穿着衣服戴着高帽如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