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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边倦看收天幕,崇岭尽眺原无乡!”
倦收天轻吟:“只为苍生而聚首吗?哈。”
负手看天,金衣道者蓦然一扬衣袖,一道金芒冲天而起,不知落往何处!
“无极,你来了~~”
岘匿迷谷,河水旁边,阵法化为迷雾,将外界一切遮掩。
紫衣年轻人蹲在树下,小心翼翼露出笑容。
色无极:“哼!”
殷十九愉快地招手:“无极我回来了。”
“你!”一根指头点过去,色无极努力想要生气,表情却不觉放松下来,“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事,你,你究竟去哪里了!”她一扬衣袖,仔细打量殷十九,脸色陡然一变:“你受伤了!”
“没有什么事。”殷十九笑着,抬手冲地上蠕动的魔一引:“无极,来见过我的儿子……”
赦生童子:“……”
屈世途:“……”
色无极:“殷雨!殷、十、九!!!”
屈世途:“哇靠,母老虎要发威,我躲!”
此时,杀风冷冽!
赦生童子目光一动,挣扎的动作一时停住。
色无极快步向前,一拳砸过去。殷十九猛地向后一躲,原本坐着的地面被大力砸出一个坑。红袖一扬,粉拳变掌,色无极五指张开一掌扇过去。殷十九一个跟头翻到赦生童子身边,双手啪地捧住他的脸:“别误会无极你看,这只魔哪里像我?哎呀,你冷静……”
屈世途:“是是是,人是不可能生出这么大只的魔的。这只是赦生童子啦!”
色无极气喘吁吁,衣袖一扬半遮脸,泪光闪闪:“这只魔,他的娘亲是谁!”
“是九祸……”
殷十九刚刚说完便心知不妙。色无极立刻哽咽出声。屈世途抹了一把冷汗。
“喂你们两人,够了啊!”屈世途忍不住出声:“殷十九眼光再差,也不会看上像是阎魔旱魃那样的魔界女人,无极啊,你先听他解释。”
色无极:“我只是有些伤心。小九,我从不骗你,你也不可骗我!”
赦生童子:“……我的脸,捏够了吗?”
紫衣年轻人索性一把将赦生童子搂进怀里。
“小赦生,别任性。”殷十九叹息,扳着赦生的脸直接道:“来,喊阿娘。”
色无极:“……”
屈世途:“……”
赦生童子的爹,曾经是玄雨的结义兄弟。当年赦生童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很是有些营养不良。为了让儿子顺利活下来,赦生童子的爹当时的鬼王银鍠玄影做主,让刚出生的儿子拜了义弟玄雨做父亲。
九祸并未反对。
但后来,玄雨却毁了银鍠玄影。
“为什么?”
几个人已重新回到被阵法环绕的小院内。
赦生童子被色无极扶在椅子上坐下,手足受伤的地方被重新包扎起。
他自知无法反抗,却固执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没有为什么。”殷十九看了看色无极,又瞅瞅屈世途好奇的脸,语气非常平静:“你来找我,本就是一个错误。”
赦生童子不言。
“你教导过我,有多大的能力,便承担怎样的重担。”赦生童子声音干涩,“叔父……”
终于说出口的称呼,宛如穿透时光而来。
很久很久之前,异度魔界那血色的天空,总让玄雨记起自己初临的那个世界。
色无极关切地看向一言不发的紫衣年轻人。屈世途在屋里泡茶,不由竖起耳朵静静听。
殷十九:“……我会将唆使你来找我的人打一顿。”
他站起身,抬手摸摸赦生童子的头:“我会重新给你找一个师尊。素还真怎样?莫要试图反抗。”
“在你没有把握战胜我之前。”殷十九低头,目光平静如夜:“千万,不要反抗!”
玄雨并不是当真很会顾念旧情的人。
殷十九也不是。只不过此时此刻,他愿意再等一等。
他还想看一看,此时的异度魔界外,是否当真再无‘其他人’。
“屈世途。”殷十九:“阎魔旱魃死后,你们便可以出去了!”
地点,罪恶坑!
风自上空呼啸而过,带来炽热之魔气,与练峨眉掌落之时宏大之气息。
山峰之上,两名黑斗篷一站一坐。
那站着的人慢慢掀开兜帽,正是北辰元凰。这人黑发扎着黄布巾,一双眼冷冷静静,俯身看向下方战局。
“师尊。”北辰元凰如此恭敬唤。
坐着的黑斗篷似是伸出一只手,苍白手指上一杆华丽蓝色烟枪镶嵌宝石,正明灭吞吐火焰。
良久之后,斗篷下传出一个轻柔似若少年的语调:“哼哼,就算有那人的面子,在你能做到一箭兼顾力量与速度之前,我是绝不会承认有教过你!”
蓝色烟枪徐徐拿开,轻薄烟气由黑斗篷下向外吐出。
忽然光芒一现,崖上现出一面七弦琴,琴身洁白而华丽,一侧拱起似若弓臂!
北辰元凰目光一闪:“师尊要出手吗?”
“呼……”
黑斗篷单手按琴,又将烟枪含入口中,又一阵烟气过后方才缓缓吐出冷冽轻柔之声:“再等一等。”
战况激烈!
练峨眉单膝跪地,拂尘回扫,卸去刀劲,身后却中阎魔旱魃一掌。道者踏足仙道,体质本不耐凡间浊气,久战之后往往气力不济。原本她已委托金八珍搜寻药材,请药师慕少艾炼制适当药丸,不料金八珍忽然身亡,药丸下落不明。
“喝!”再攒一掌,练峨眉气息不稳,感觉体力逐渐衰弱。她心中已有觉悟,冷眼抬头看向天空,云层浓厚,唯有一颗星子忽然从中闪烁。
时机,到了。
山崖之上,黑斗篷突然收起蓝色烟枪,单手按地,七弦琴刹那化为一张洁白长弓,弓弦搭箭,箭尖赤红!
练峨眉身上再添一道刀痕,魔气化为火焰灼烧肌肤,试图侵入无垢道体。狂龙一声笑身形变幻莫测,竟是踏足练峨眉身前,大胆抬手去抓她脸上青色面具。
“尔敢!”
练峨眉怒而喝道,手上动作却慢一步。就在这时!
狂龙陡然与她擦身而过,莹莹绿光之长刀逆鳞蓦然斜插后方阎魔旱魃,刀风化为锐利刀网,毫无章法却偏偏阻住其两侧退路。
阎魔旱魃大部分注意力是放在练峨眉身上,却也并不是完全不曾提防狂龙一声笑。耳边骤闻狂龙狂然之声:“小魃魃死来吧!”
阎魔已是察觉刀风来路。
“哼!”魔君冷然目光一闪,霸然狂态显露无疑,“阎魔神荒!”一刀硬撼狂龙刀势,正欲借力抽身向后,突然后方风声一变,传来一道酒气!
“三杯饮醉,九杯成仇,这仍然是……驱蚊斩!”
风中酒气无形,骤然凝聚化为刀芒!
灰白乱发,胡子拉碴,潜藏罪恶坑周围已久,酒客身上并无生人气息,反而没有被在场三人察觉。九杯愁抽刀斩出,人借势而退,化光离开,并未让人看清身形。
无形之刀,绵绵如网,阻挡阎魔旱魃之去路。与此同时,阎魔心中陡升警兆,眼角似若瞄看凌空一点红芒疾射而来——
“纵情诗酒浪荡,放怀山水轻狂。毁誉由来凡尘外,一笑何妨!”
山崖之上,黑斗篷一箭射出,反手化去长弓,看也不看下方结果,反而再度取出蓝色烟枪。
“结局已定,无甚好看。凰儿,回去罢!”
“我要杀阎魔旱魃。”
庭院内,殷十九如此道。
被折断手脚的赦生童子突然爆起,气劲一催,放置在墙角的狼烟戟应声而动,雷霆电光刺眼激射,直逼殷十九。
但紫衣年轻人坐在门槛上一动不动,黑色邪剑骤然由袖中化出。
赦生童子眼前一花,咽喉已被冰冷剑尖所刺破,血由肌肤渗出!
色无极踏足身形舞动,衣袖挥出艳色红影,狼烟电芒一扫而空,长戟失去气劲催动,当啷一声重新落在地上。
屈世途端着茶盘,僵立在后方门口,一动不敢动。
殷十九手指一抹,剑气森然,由赦生童子颈侧划过,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赦生童子脸色灰暗,踉跄跌回座位。
“杀阎魔旱魃,很难么?”
殷十九:“真以为苦境是你家魔界后院?”他眉毛动也不动,手指轻轻敲着膝盖,“真以为,我很忌惮你们么?”
作者有话要说: 杀年兽第二弹……
☆、异度城破
西南方向,一片冰雪连绵的世界。
气温极冷,冷到再无生命可以生存!傲峰十三巅,覆盖了万年不融的冰雪。一峰高过一峰,一峰寒过一峰,直至尽头,那是一座完全由冰层构成的,几乎要与天穹融为一体的山峰!
在那山峰下方,是荒凉得只剩下砾石的谷地。气温有所回升,冰雪成水渗入地下,汇聚成暗河,在地层剥露处形成泉水,落于石上叮咚作响。
一道箫声应和泉水,孤寂如雪山,如回旋而过的风一般,透着冰雪的寒。箫声的主人是一名肩披黑色大氅看不清面目的男子,皮毛的兜帽遮住白发,仅在兜帽下方露出一双极冷极静的狭长眼眸。
“箫兄,家中恐怕有些事故,吾要离开了。”那是一名红发华服肩披雪白披风的俊秀男子,手持折扇,应和箫声节拍,忽而在间隙中出声:“吾那侄儿留在此地,劳你照顾。在吾回来之前,莫要让他离开!”
“可以。”
低沉之声从兜帽下方传来,箫中剑放下手中竹箫:“不送。”
一道风吹拂过。
箫中剑目送那人离去,转身向后。
在荒凉岩石后方,泉水旁边,放着一鞭一刃,皆断成三截。螣邪郎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双手双脚被绳子捆住,抖着尖耳,向天睁着双眼。
“你醒来了。”箫中剑语气不变,化去手中竹箫:“你之体质不适合久留此地。吾会带你去荒城,那是一处无人无鬼,再无纷争之所在。”
中原。
太阳终于缓缓坠落西山。
“阎魔旱魃死了吗?”
“必然是死了。”
“那……练峨眉呢?”琉璃仙境入口处,屈世途带着色无极,荫尸人双手双脚摁着昏迷不醒的赦生童子,一群人正在道别。
琉璃仙境地气,在万圣岩圣僧的帮助下已然恢复。屈世途自然是要回到最初所在的地方。他已经开始盘算要在这段时间泡上几杯茶,好迎接众人的胜利归来。
“练峨眉无事,葑玉络已前去接应了。”
说话的人道服高冠,手持淡绿羽扇,正是柳峰翠。道者羽扇一扬,眉梢显露锐意:“稍后吾也要赶往另一处战场。先前,北芳秀已颁下令喻,吾等道真三辉也很久不曾再聚首了!”
殷十九身边站着色无极。色无极五指之中托着一支像是刚刚拔下来的长箭。
箭通体赤红,仍然带着炙热炎气,尖端染血,隐隐带有魔族气息。
“谢了,秦假仙。”
殷十九道:“这支箭要是流落出去,会惹来大麻烦的。”
“都是为武林出力,一点小事情,麦要在意。”秦假仙大义之下,毫不推辞,想起一直惦记的事:“啊对了,小九呐,你可知慕少艾究竟去了哪里?这些时日,我一直都未曾见过他。”
“慕少艾在水晶湖。”殷十九回答得毫不犹豫。
“咦,是这样吗?”秦假仙有些疑问。
“我与无极还有事情要办,先行告辞。”殷十九面向屈世途,示意:“素还真回来之后,我会再来。”
“知道啦。”屈世途转身看一眼赦生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