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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进一步削弱中原正道的力量。
既然是战争,那么免不了会有牺牲。
天险刀藏死了。
他是了无之境的主人无悼一人庸和惠比寿的好朋友,曾经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缚刃边城”。他是宫紫玄一直寻找的仇人,却为了宫紫玄的遗愿守护笑蓬莱与金八珍。他说服了慕少艾,服下会让人脑智发狂的禁药以增加功体,作为阻挡魔界强悍战力赦生童子的屏障而参战,最终无声倒落在漫天飞舞的草叶里。
如果人一定要有归途,那么死亡之刻来临,你又希望自己会被葬在哪里?
宫紫玄死后,殷十九再度踏足那片茫茫戈壁。炙热的阳光下,这片沙漠名为“情漠”,正是当年宫紫玄与她妹妹宫紫雪隐居的地方。
无悼一人庸终究还是找到了这里,连同伤势未愈的中原现任领袖慕少艾一起,在山洞中埋葬了好友天险刀藏的骨灰。
“好友,在这里,你可以永远看着雪……”无悼一人庸手扶轮椅,情绪悲伤而沉痛。
情漠本没有雪,只沉睡着一位名为“雪”的女子。
直到最后,天险刀藏也没有说,自己所爱的人究竟是因他而死的雪,还是日久生情的另一位。殷十九有些回忆起宫紫玄死的那一刻,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恩人就是间接害死小妹的仇人。这种不知道,岂非也是一种幸福?
慕少艾问:“小九,如果是你,能不能将他救活?”
“并不能。”殷十九道:“因为当我救活他的那一刻,‘他’便已不是他了。”
之后便是归途。
无悼一人庸告辞先回了无之境。异度魔界攻打失利,段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度来犯,所以位于结界内的了无之境还算安全。
落在后方,慕少艾手持烟管望着殷十九。他们已有一段时间不曾见面,自然有一些话要说。何况药师老人家一直都知道自家小九暗中在和素还真一起进行着什么。
无论出于过去的交情,还是后来的养育之情,慕少艾总是无法放下殷小九的。
“萍山落地的消息瞒不住了,羽仔那边已经见到了由罪恶坑出来的人,具体该是与阴川蝴蝶君和公孙月有些关联。”
慕少艾抬头看了看阳光:“最近时日,你要不要回落下孤灯看一看?”
“我会的。”
殷十九顿了顿,道:“你呢?”
慕少艾故作轻松:“吾么,呼呼呼,老人家自然还是待在了无之境,闲闲渡时光~~”。
“阿九和佛心。”
哎呀呀,这一针戳得好准。
“不敢,有劳,费心。小九你啊你,可是要安心与色无极一起过日子,若是远离江湖纷争那是最好。”
可能吗?
殷十九道:“翳流黑派即将复出。”
这是他亲手计划的。黑派之主将会是南宫神翳,他与慕少艾曾经共同的老朋友。
慕少艾情绪一敛:“是这样吗……”
“到时候,或许要你帮忙。”殷十九道明来意。慕少艾眼神一闪心中有数,并没有具体问:“嗯~~吾知晓了。”
此时路途遥远,但前方便是通往了无之境的分岔口。从朝阳升起一直到日暮而落,从踏出岘匿迷谷到只身立于江湖。黄衣裳白眉毛的老人家手持烟管,抬头远眺落日,站立于山坡上久久未言。
慕少艾,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愿意葬在哪里呢?
紫衣黑发青年想这样问。
但这句话,殷十九并未说出口。他直视身边情绪再度恢复为轻松的白发黄裳老人家,心中已然做下一个决定,忽然道:“蠹鱼孙被我养起来了。”
“呼呼呼,有你照顾,老人家吾自然是放心。”
慕少艾感概道:“你看着落日,当初你在殷家出生之那日,夕阳也是这般红艳……”
“我不会做对中原不利的事。”殷十九眉梢一挑:“无论如何,我仍是‘小九’。”
“哎呀呀~~~这个问题从将这件事交给素还真开始,吾便再无思考过。”
慕少艾目视夕阳:“便如当初,翳流首座认萍生,答应救你之那一刻起!”
和慕少艾分开,殷十九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柳林小屋内,还有一个女人在等待自己。他不能放下手中的事,也无法放下色无极。
回转柳林小屋之前,他已然整理好所有情绪。在有关自己的事情上,殷十九并不会欺瞒自己身边的女人,但有一些事,总是希望来得越迟越好。
“我回来了。”
殷十九一手推开屋门。
色无极穿着普通青布衣裳,腰间系着围裙,胳膊里还夹着扫帚,似乎在打扫房间。但是她站在窗边,面前打开一个黑漆盒子,色泽暗沉似乎很有些年头,上面还落满灰尘。
黑漆盒子是一个月前从笑蓬莱带回来的,一直被他塞在床底下。
殷十九静了静,走上前站在色无极身后。
果然见到盒子里的一本枯旧手札被人翻开,上面凌乱地写了许多字,似是被炭笔书写而成,但很多字缺胳膊少腿,只能勉强辨认。
“此物……”色无极有些犹豫:“吾似乎在义母房间里见到过。”
那本手札,正是金八珍年轻时候书写的。
殷十九伸出手,将手札闭合。“啊。”他道:“这是我从笑蓬莱带来的,内中记载了一些事。”
“可惜这内中的字吾认不全。”
色无极疑惑地拄着扫帚,将手札又翻开,翻到最后一页:“倒是这里确实是义母笔迹。小九,你是不是偷拿了楼主的日记?”说到后来,她饶有兴趣地转过头。
“这可不是日记。”殷十九放任了色无极的行动,用手指划过最后几页的字迹:“这是很重要的东西。”
最后一页字迹较新,像是十年内写成,且也不是炭笔,而是略显潦草的墨迹,仿佛写的时候,动笔之人心情甚是惶恐复杂。
纸页上只有寥寥几个字,“雨血……组织……左殇”,凌乱不成句子,倒是最后各位凌乱的三个字像是疑问——“你是谁”
紫衣黑发青年目光平静,手指便慢慢滑过“左殇”二字:“我出生的时候,天上下着雨。”
“哦?”色无极好奇地眨着双眼,任由殷十九再度合拢老旧手札。
“江湖风雨飘摇,总是少不了流血。我在江湖上,曾经认识的一个人,叫做左殇。那是一个极为精彩的人物。”殷十九挑眉道:“大概是金姨不知从何处得知我的过往,所以记录下来了吧。”
但是这已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本册子已落入他手,金八珍依然只能成为“金八珍”。哪怕之前这位笑蓬莱的楼主,似预料到异度魔界的某些动作,早早便已安排女儿女婿相继退隐。
“那么,楼主现在如何?”色无极想起蠹鱼孙提起过的事:“药师与其他人呢?”
“了无之境之战魔界并未得逞,我去帮了些忙。”殷十九抬手环住色无极的肩膀,慵懒地将脑袋埋入柔软发丝中:“金八珍,大概安然无恙已回笑蓬莱了罢。”笑蓬莱已成魔界据点,而他并不打算去救她。
有朝一日发现从小在身边长大的孩子,竟然有着令人畏惧的来历,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手札末端的字迹凌乱程度,仿佛象征着当初金八珍陡然察觉殷十九给自己的势力取名“组织”时那种由心战栗的感受——或许,金八珍会是自己的同类?只可惜,他已不打算去救她。也绝不能够去救她!
殷十九慢慢睁开眼,骤然道:“无极,今夜收拾东西,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金八珍来历是有问题。
她在看到宫紫玄的那一刻,本不应该知道异度魔界会因为七彩云霓找上门,并在之后杀死金战战和惠比寿的。愁落暗尘在第一卷提早退隐,金战战和惠比寿退隐,所以魔界也就没有采用蝉之翼疑案了。
……但是以后迟早会。
金手指get!
☆、月下杀神
从了无之境归来后,殷十九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他隐约有一些预感,但在看到色无极的那一刻,还是将这种预感强压了下去。
一边在设法坑害人家义母,一边还娶了别人的义女,这叫什么事呢?难怪金八珍一直都很敌视自己,这样想来还真是有些道理。
这件事结束之后去找恨不逢聊聊吧。小伙伴仿佛对女人很有一手的样子。
殷十九有些忧伤地想着,下意识地跟着色无极在屋子内转来转去,还险些捏着抹布去给收拾屋子的老婆擦汗珠。他终于把忙着打包准备一起离开的色无极给惹烦了,被毫不留情地推出门外:“去去去,别捣乱,自己去抓青蛙玩!”
紫衣黑发青年揉了揉鼻子,无可奈何被轰出门,一抬头就看到天上的月光。
月,本是朦胧。
却渐渐被云层所盖,继而乌云散开,月色变得殷红夺目!
殷十九反手关好身后房门,隔着一扇门对色无极喊:“老婆你去好好保护蠹鱼孙!我就在外面,很快就会去找你!”
木屋三间房,最里间开了一道后门,直通林后的小溪。
忽然悬挂在窗台上的铜铃也拼命响了起来,像是被养在后门水洼里的蠹鱼孙也开始一个劲折腾地示警。
刺耳铃声打破寂静的的夜,随风雾气渐浓,在月光映照下也似带上殷红血色!
殷十九背对木屋而立,从外将门栓扣好,将最后一丝关注屋内的心思收回。便在这时,一道光芒破云穿月,啸然一声钉在他身前的地砖上。
青石整齐裂为两边,那却是一柄铁剑,剑身暗沉沉的,黝黑无光看似质朴。但殷十九却知道这柄剑出自异度魔界恶火坑的铸剑炉,是一柄非常锋利的魔剑。
这是昔年魔界鬼王与他结拜时给予他的赠品。
“若你还有一丝气魄,便拿起你的剑!”雾气渐浓处,一道魁梧身影踏步而来,苍苍白发散乱身后,额生三支异角,脸有异鳞而生之角质覆盖,眼睥睨而似泛有金芒。
火焰魔城之主,异度三族魔族领袖,复活不久已毁去琉璃仙境并亲率大军险些踏平了无之境的魔界战将第一人,魔君阎魔旱魃赫然来临。
雾气散去,血月之光芒投射而下,与四周渐浓之幽暗魔气相互应和。
阎魔旱魃一手背往身后,魔刀长日狂阳在月色下金色之刃口同样隐隐泛着红光,似若落日之璀璨,又是最后死亡之征兆——
“魔界叛徒!你,当有所觉悟了吗!”
木屋内,色无极用双手死死捂住嘴。
殷十九已经将木屋的门栓得很紧,就连窗也在紫衣长袖一拂之下而关闭。她虽然可以从后门出去,绕过树林,来到前方去见殷十九。
但色无极同时也知道,自己绝不能这样做!她是要做世上最贤惠的贤内助,却并非是要做自己丈夫的拖油瓶。小九之能力,早在前些日子便已有所明白,那是不是也该投入一点信心?
深吸一口气,色无极没有任何动静地转身向后,从后门出去走小路去溪边寻找蠹鱼孙!
前方庭院。
殷十九低头看向笔直插入脚边的魔剑。这是他昔年佩剑,入魔界后曾经恶火坑重铸过,暗沉黝黑的铁质下方是隐隐纠缠的邪气和魔气,这里面,应当有当初魔界鬼王的一滴心血。
后来魔剑的剑柄被他替换成扶木的枝干,并伪装成道境月华之乡有特殊功能的“月华之剑”,通过玄宗叛徒金鎏影之手送入魔界朝露之城,造成之后扶木遍值鬼族族地之事实。
他当年能在魔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