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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 ”
被人揉乱头顶的毛,阿九舒服地抖动耳朵。
“哈。”
慕少艾正色道:“阿屈此处交你,吾有事去去就来!”
琉璃仙境崖下,有一弯流水。天下间的水流多半有相通之处,比如河流汇聚后进入大海,所以如果有一尾机灵的鱼,说不定能够顺着河水游遍山川南北……
比如,蠹鱼孙。
殷十九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拿包子喂鱼。
他很有耐心地将包子皮和馅分开,把面皮揪成小片,一股脑儿洒进水里。接着水面飞溅起好大的水花,一团黑影嗖嗖嗖地张嘴依次接住,啪嗒再掉回河中去。
蠹鱼孙是一只宽鳍灰褐色嘴边还长着两撇呆须还会说话的神鱼。
它的来历可追溯至上古,曾经追随过一位能掐会算的先天高人,这位临死之前不知为何找到了玄雨硬是要将鱼塞给他……再后来,蠹鱼孙掉头跟随了慕少艾。
“唔唔唔,包子好粗,好粗,坏人你有福气,不公平,不公平。”
“后来呢?圣域僧人全灭,八叶莲开启通往真正圣域之路,佛剑分说意识回归,那能看穿魔界真相的阿那律眼取回了没?来来来,包子给你吃,继续说。”
哗啦啦,蠹鱼孙很坏心眼地扇了殷十九一脸水。
“阿那律眼是羽人非獍帮忙取回的,有一个‘月亮不圆’的人缠上了他,小九不孝,什么都不知,怪不得慕阿呆天天骂你。”
蠹鱼孙摇头晃脑:“谈无欲替圣域保管魔心,结果被醒恶者夺走,蝴蝶君和公孙月惹了大麻烦,有一个‘秋天扫帚’要逼公孙月入罪恶坑。慕阿呆说,你也快了。小九,再给我一个包子,我帮你逃更远。”
秋天扫帚?
殷十九略微回忆:“是秋阙主少?”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看来他就算离开一段时间,也无关紧要。这些日子也正好安顿下色无极,总不能让自家的女人一直跟着自己奔波劳累。
蠹鱼孙在水里游来游去,表达没有包子投喂的怨念。
“慕少艾还让你告诉我什么?”
“没有了。”
蠹鱼孙浮上来吐泡泡:“坏人,你什么时候回来,从你和慕阿呆走后,岘匿迷谷好冷清,只有一个素还真。”素还真只会泡茶都不会做包子,鱼生缺衣少食好忧伤。
“这样啊……你要不要随我回屋?厨房有一口大缸,色无极最近正好在学煮鱼,一定不会介意的。”殷十九将最后一个包子丢进水里,河水倒影黑发青年饶有趣味的脸。如今有人每日清晨替他打理,发丝皆被一丝不苟梳起,倒是多了一分正经,少去几丝不羁。
“本神鱼才不上当,小九是坏人,小九是坏人啦……”蠹鱼孙吐出最后几个泡泡,噗嗤沉到河底消失不见。
殷十九提起装了几条鱼的木桶,慢悠悠站起身,伸手摘了几根长长的芦苇叶。
等他回到杨柳深处,以石子铺就庭院、青藤作为栅栏、细竹编就桌椅的精致木屋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草叶小狗。
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快活极了,日落而眠,日升而起,和色无极一起修整庭院,建立小屋,在野外抓了兔子养起来,还有河水,可以吃到新鲜的鲜鱼。
山外就是集镇,以殷十九的脚程一个时辰来回,足够购买生活所需之物资。至于财物,他和色无极两个人加起来,提供整个小镇的人生活百年依然有富余。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修行者,一般来说,不差钱。
“我回来了。”
“嗯。”色无极神色凝重,应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站在庭院一角,骤然红衣如风扫动,纤柔细腰宛如起舞般在庭院四周柳枝下一如翩翩彩蝶。就听噼里啪啦声响不断,等人影再度站定,地上已是多了一堆劈好的木柴。
作者有话要说: 刀戟二的大纲做完了……一波流推阎魔旱魃什么的。
“在我死前能否看到这篇文完结?”
“能!”
☆、美人如玉
她一定是世上最贤惠之女子!
色无极满意地看着墙角边码得整整齐齐的木柴,长袖一甩做了一个舞蹈的姿势。只要再将厨艺锻炼起来,这世上绝不会再有比她更贤惠的贤内助了。她一转身,就看到地上放着一只草叶编制的小狗。
草叶小狗仅有手掌大小,会动,会摇摇耳朵,踢踢爪子,被人抓起来时,还会用力叫一声:呱。
色无极看着从草叶小狗肚子里跳出来逃走的小青蛙,不由噗嗤一声。殷十九拥有一双巧手。这栋里外三间的木屋,包括桌椅家具,甚至是平整的庭院与栅栏,全由她的夫君亲手制作。
殷十九曾经说,如非他所真正擅长的乃是人体相关,甚至能做出不需要驱动便能自己行动的器械。到了那时一切杂务皆可由器械操作,人则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坐着就好。
色无极走到墙角边,就看到殷十九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挖着一条水沟。
“小九。”她抬袖掩唇,将失去动力整只焉下来的草叶小狗放在他的肩头上。
“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蝴蝶君多一点?”
殷十九头也不回,也不知如何动作,就已将身后的色无极搂在怀里。
他干脆在墙根边席地坐了下来,抬手轻抚色无极耳边发丝:“我与蝴蝶君,谁更吸引你呢?”这个问题已是殷十九第三次问。大概是成亲之后,色无极传授蝴蝶君舞蹈时几许动作所积攒的醋意终于发作。在这之前,殷十九从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爱吃醋的男人。
“哈~~~”
色无极抿唇:“我人已在这里,你说呢?”
殷十九将头埋进色无极肩膀里,懒洋洋的鼻息有一丝没一丝地吹过来,道:“蠹鱼孙已找到此地,难保其他人不会寻过来。我教你的功法,你有练吗?”
色无极长袖一甩,一道指风极为锐利地穿透栅栏,嗤地在柳树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坑。
“这武功,不似善类。”
柳树浅坑呈现焦黑色。或许是错觉,色无极总觉得被自己用来试招的树,少去几分活力。她与倾君怜从小由金八珍培养长大,虽有习武,但多半是用来强身健体,所修功体也是玄门正宗心法。但与殷十九一起待得久了,又开始练习这门诡谲奇异的指法,色无极有时候只觉自己举手投足间都多出几分阴森诡秘。
“功法本为伤人而创,好用就好,无关善恶。”殷十九似是要被正午的阳光晒化了,整个人软软地趴在色无极身上,慢慢地揉捏着一缕柔软发丝:“你若不喜,我也可以教你别的。”他所会的武学,除了对杀意要求极高之部分,又有什么不能传授给身边这女人呢?三日前,他与她已是一体。而未来时日,他也必然会设法护得她周全。
“翻过这座山头,便是战战姐与惠比寿隐居之所,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望他们。”
厨房里的糕点应该已经蒸熟,有香气散发出来,正好可以作为礼物带上。色无极高高兴兴地盘算着要第一个拜访的人。他们所选择的这片山脉,气候适宜又与市集不远不近,非常的适合隐居。有邻居也是理所当然。
提起金八珍,殷十九却有些沉默了。
然后他笑了笑,道:“金姨照顾我那么久,她的后代无论如何我也是会照应的。你的战战姐与惠比寿神医一定会生活得很好。”
但是金八珍却不一定会感激。
笑蓬莱。正午时分,小憩之后,金八珍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抬手一摸,她觉得额头脊背上尽是冷汗,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梦见了什么,只知那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来人,备茶。”
“是。”
屋外侍女答应着,自从倾君怜与色无极相继离开后,笑蓬莱生意萧条了许多。而上一次因为七彩云霓和色无极被魔界抓走一事,直面暴走的殷家小九,导致金八珍至今仍觉身体不适,每日只要一合眼,便陷入奇怪的噩梦之中。
“楼主。”屋外有人轻轻敲门。
“是你们,进来。”金八珍起身披上外衫。怀抱琵琶走近屋内的,正是新来的舞姬五色妖姬与大堂总领华羽火鸡。
不同剑舞凛然的倾君怜和金莲明艳的色无极,五色妖姬一身白衣仅以红绸丝带点缀,神情似清莲出水妖而不媚,其舞蹈自有一种感染魅惑人心之意味,在笑蓬莱萧条之现在,实在是挽救了不少生意。
“楼主今日感觉如何?可有好一些?需要属下再将大夫请来吗?”华羽火鸡殷切地拉开窗帘,让外界阳光洒落进来。不知为何,金八珍有些不适地微微眯了下眼。
“生意如何?君怜与无极退隐之后,笑蓬莱你一人支撑辛苦了。”金八珍稳稳心神,轻叹一声:“现在外面那么乱,也不知无极能否过得安稳。”
“楼主不用担心,那位小九少侠那样大的能耐,自然是无问题的。”见金八珍神情有些阴沉,五色妖姬不着声色又道:“如今中原动荡不休,笑蓬莱好歹也算一席安生之地,众人皆对楼主心存感激。”
五色妖姬一弯腰,身段妩媚,充满女性柔软的感觉,在旁边肥肥而又异常艳丽的化羽火鸡承托下,更是让人望之倾心。
“哈,好歹吾在武林亦有一定地位,宵小之辈还不敢侵犯笑蓬莱。”金八珍恢复了点元气,忽然想起来道:“如今武林动荡,战战与惠比寿在养生馆不知怎样,也是时候将她夫妇三人接过来住。”
“这……”五色妖姬似是一怔,华羽火鸡则干脆面露难色。
“怎样了?”金八珍见她神情本能察觉有些不对,但一时也想不出究竟。
“哎呀,楼主你忘记了么?”化羽火鸡干脆道:“一月前楼主已是着人让大小姐与姑爷离开养生堂退隐去,如今谁也不知他们夫妇究竟人在何方。”
“正是如此。”五色妖姬点头轻声道:“而且此事楼主昨日也曾吩咐过。”
“是这样……么?”金八珍闭上眼,只觉得头颅一阵阵撕裂般的疼,“大概是近日来太过疲累,以至于神情恍惚。罢了,笑蓬莱诸事有劳你二人,吾想休息了。”
“楼主安心,笑蓬莱有吾华羽火鸡,绝对会一直红红火火啦!”华羽火鸡拍着胸口两坨厚肉大咧咧保证。
五色妖姬屈膝一礼:“那五色暂且告退了。”转身之际,她目中滑过一抹深思。
金八珍如此回避殷十九的消息,且身上种种异象,当真仅仅只是太过劳累吗?
在这个时候,殷十九与色无极正联袂行走在山路上。
此间风里带来的意味并不平静。
无疑这附近皆有人守护,但还是让不甘心的魔物闯了进来。密林深处突然卷起浓雾,四周光线变得暗淡,此时色无极已能清晰察觉出一丝一缕的魔气正由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而此地正是通往惠比寿隐居地的入口。
“小九!”色无极有些担忧金战战等人的安危。
殷十九摇了摇头,示意无事,“一会儿,你不要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他决心事后一定要和九祸再谈一谈,顺便多派几位鬼差加强对此地的守卫:“来,我们继续往前。”
色无极忐忑不安地继续跟着走。
忽然前方雾气中传出铁链拖曳的声音,轮子嘎吱阴森的声音,魔气变得愈发激烈,像是密林中潜伏着了不得的绝世魔物!
“这是……”色无极脸色一变。
“一口缸啊……”殷十九轻笑喟叹。
雾气散开,浓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