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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十九:“……你怎么来了。”
“小九,蝴蝶君伤势还未痊愈。”金八珍气势外放。
色无极上前试图扯住殷十九的手——“小九!”她有些焦急,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而着急。此时年轻人并未穿着灰色披风,一身紫衣华贵,越发衬托容颜冷静,目光似是疏离……
他正看向色无极。
仿佛整个人站在薄雾里,明明眉眼分明,却让人什么也看不清。
“你怎么来了?”他轻声慢慢问。
就是此刻!
病歪歪挨在公孙月身边的阴川蝴蝶君,突然□□一扬,猛地一拍身下的床!如火焰般倏然旋转而起刀光,刹那出鞘斜斩殷十九——不能断游丝,难道还不能直接杀人?!!!
“十九!”那一瞬间,色无极脑中一空。
……色无极并不是真正的文弱女子,她会武功,并且武功不弱一般武林中人。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刚刚那句话:小九,我担心你已走。
你总是无缘无故离开,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你……不要走!
莲足上前红衣一闪,长袖飞舞,色无极根本没想过要去替殷十九挡那一招,却本能盯了蝴蝶君握刀的手,直扑了过去!
殷十九更了解色无极的底细。以及她那瞬间,到底会做怎样的动作。
他千钧一发之间,,左手发力死死将色无极拖到自己身后,咔嚓一声……骨折了。
“阿月仔啊!!!”但是灰色披风之外传来蝴蝶君撕心裂肺的惨呼声,那边发生了什么?!
金八珍心跳如鼓,厉声喝:“殷十九——”
寂静。
丹枫公孙月那一瞬间,只觉得心跳如鼓,视野瞬间似是模糊。
从最开始突然遭遇袭击,到蝴蝶君为她挣扎落床,殷十九用自己的性命作为威逼,而那只傻蝶竟还真要傻傻地答应——公孙月早已察觉到了危险,只是不知危险藏在哪里。
她不只是丹枫公孙月,她还是黄泉赎夜姬!她杀了笏君卿,却让蝴蝶君落入这等境地。
公孙月心如刀绞,却只能不动声色,陪着蝴蝶君一起演戏。
不该,不能……自己究竟是为何堕落到如此地步?竟会让蝴蝶君为了自己去妥协,竟会如此受人要挟!
就在这时心跳已如鼓,突如其来的杀意填满丹枫公孙月的心——她猛地捏紧折扇——
下一瞬,头顶猝然刺痛入魂入骨入心!
一口心血喷出,一句话也来不及出口。公孙月向后仰倒。
殷十九:“……得手了。”
这正是蝴蝶心神俱丧,抱住软软跌倒入怀的公孙月,眼前被突然弥漫开的血色所遮挡,全身数处伤口同时崩裂鲜血……
蝴蝶斩出鞘,由刀气凝聚而成的蝴蝶双翼于刹那转变成黑色!
“蝴……蝶……君——”
就在这时,他怀中的公孙月发出微弱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公孙月死了,蝴蝶君将要开杀,整个房间骤然温度下降,气氛之变化惹得旁边女侍发出尖叫。
但是金八珍却死死盯紧殷十九的右手,为那一刻的变化而惊愕。
细微到几乎尘埃粗细的丝似是嗡地一震,响动就连身为普通人的侍女也能听见,继而由屋顶垂直公孙月头顶的丝由白变黑终于显形仿佛一缕黑气以电光速度冲向殷十九之右手小指。
嘣。
游丝从公孙月头顶断裂,公孙月喷出一口心血。
黑气在殷十九右手凝形,被他猛地合掌握紧。灰色披风坠落在地,金八珍就见到那合拢的手掌再度打开,出现的竟是一只丑陋黑色蛊虫。
“我会蛊。一点点。”
一手搂住色无极,殷十九:“我刚刚才想起来这件事。”
这一刻寂静极了。
“罪魁祸首已然伏诛,总算可以交代。”他轻轻松松将虫随手装进不知从哪儿取出的香袋内,继续扯着色无极:“……我就说吧,迟早有一日手要给你捏断啊~~”年轻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九?”色无极仍在怔忪。
事情该从何时说起?实际上慕少艾并没有吩咐什么,殷十九也并未接到什么任务。
他只是目睹了忠烈府血案之发生,并多少猜到公孙月的失常或许是中了暗算。
这一点从在笑蓬莱再见到丹枫公孙月的那一刻,猜测变为事实——很久之前已覆灭的翳流黑派的手法,让人失去心智遭人控制的蛊毒那是确凿无疑的了。
没有人能比殷十九更熟悉翳流的手法。
玄雨曾在苗疆之地待过,也就在那里认识了慕少艾。殷十九与慕少艾同样,曾是翳流黑派的人。
一片寂静。
黑蝶湮灭。
阴川蝴蝶君:“……哈哈哈,呜呜呜!阿月仔!阿月仔!”
死里逃生。
丹枫公孙月这才觉悟刚刚发生了什么——细丝从脑海深处抽出的感觉非常非常的让人印象深刻。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慕少艾并没有吩咐过我什么,他只是让我来到这里,要怎样做……随我。”
年轻人语调轻松。
殷十九动了动断掉的胳膊,示意地递了出去。色无极忍着泪水扯下衣衫上的布条,忙给他绑紧。
“为什么?”金八珍轻微倒抽凉气,紧接又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是谁?为何要来此地?那个会在笑蓬莱被人揪耳朵的少年人他真的存在过吗?
“我姓殷,无名,号十九。”
殷十九淡淡笑着,反问:“我其实很好奇在金姨你的心中,认为我为何会来此呢?”
为什么在这样中原紧缺人手的时刻,特意让这个人远离琉璃仙境远离异度魔火,而来到这人间仙境般平安宁静的笑蓬莱?
金八珍无解。
她确实一直深深忌惮着眼前的年轻人。
三天之后。
“笑蓬莱不太欢迎我过去。我临走时和蝴蝶君说好条件,公孙月的性命来换一个人情。”
“这条虫子你抽空交给羽人非獍,感激不尽……我怕他打我。”
琉璃仙境这一天招待了一位客人。
年轻人重新披上了灰色披风,带着紫黑绸缎所包裹的长剑,一脸腼腆。
慕少艾却从不会错认殷十九眼神中,始终存在的东西。从十年前开始,他就已经时常能从这位年轻人眼中看到这种东西。他一直很担心。
“哎呀呀,恢复记忆之后,连一声羽叔也不唤了吗?好歹十二岁之前你是被他带大……”
慕少艾很惆怅。
殷十九:“这种因为怕自己的朋友孤独而死就将一个孩子丢到冰天雪地里的事你也好意思提啊?”
“呼呼呼,也要看究竟是怎样的‘孩子’。”三十年前,药师慕少艾亲眼自己在翳流黑派中结交的最后一位朋友断气,用特制的容器将灵魂收集起。
两年后他才找到合适的时辰合适的母体,在暗中看护了那位朋友转生。
慕少艾只知道老友玄雨能有特殊的方法维持本体灵魂不灭,并知道在翳流之前,这家伙曾经游历过无数境界,传闻中的紫蛇屋正是其一手创建。
后来玄雨看不惯黑派手段,怒而与翳流决裂。
从认识的时候起,那个人似乎就已身体不好,被南宫神翳所囚禁在茧之道,直到被他发现。
一开始,慕少艾其实并不清楚玄雨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而紫蛇屋又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
等他终于有所觉悟的时候……朋友交到不能反悔,一失足成千古恨。
琉璃仙境面向悬崖的栏杆边,能俯瞰下方属于岘匿迷谷的云雾海。
黄衣裳白头发的大恶魔吞云吐雾——一黄衣裳猫耳朵的小恶魔则扑在殷十九的膝盖上,睡得正香。
身黄衣白发,容貌俊逸文雅,只在脸颊一侧烙有青黑色黥纹添有几分似正似邪之肆意,慕少艾手持黄竹烟管,一垂眸,雪白的眉毛长长地落到烟管上:
“……何时恢复记忆的?”
紫黑绸缎的剑就被靠在椅子边一伸手能够得到的地方,殷十九打量传闻中的琉璃仙境,态度轻松又随意:“并无。”
“说假话就不像了~~”
“你何时怀疑我恢复记忆的?”
“这嘛……自然是在让你去笑蓬莱的时候。”
果然。
生气他没有出手救笏君卿,就应该把这件事原原本本说给羽人非獍听,将不听话的小崽子送到养育者身边挨揍——而不是不痛不痒地丢去笑蓬莱享福。
“为什么?”
“明知笏君卿与吾和羽人之意义,只有一种情况你不会出手救人,就是你已想起当年忠烈府害你被抓,笏政逼你放弃紫蛇屋——”
“但是我实际并没有放弃。”
“……终究是毁掉制作鬼差之器具不是吗?”
殷十九微微笑道:
“但那些随时可以再制作啊~~”
“会吗?”
会啊。
殷十九最终叹气:“不会。”
茶香袅袅,形成雾气,似真似假围绕二人。
灰色的披风宛如当年长至地面的灰发,殷十九与那人实际在相貌上并无任何相似的地方,在此时却让慕少艾有了一丝微妙的重合感。
也许是语气,也许是说话的内容和陷入回忆的心绪。
殷十九妥协:“我只想起了一部分……我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做这件事的前提,我需要一些名望。”
他好像要让一个地方,彻底融入这苦境!
殷十九抬手饮了口茶。
茶是慕少艾亲手泡的,滋味普通。
“……所以你才会不远千里飞书一封主动送上门。”慕少艾也品茶,毕竟是自己泡的有滋有味:“比赛之时未见你露面。”
“有魔火。”殷十九简单回答。
异度魔界的魔火内中存有魔魂,若要消灭,则需要动用不可测之手段,会被魔界认出身份。不动用,过不去魔火去不了琉璃仙境。
但以上都是后话……救宫紫玄时,他动用过了。玄雨曾经去过道境,和玄宗曾是战友,与异度魔界的魔火拼过好几场。
麻烦啊!
不过没关系,大部分经历他……“想不起来”。
“关于异度魔界,你有怎样看法?”慕少艾忽然开口。
老人家该正经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
“幽冥道,幽冥途。一处并无温情可言的地方。”
“日后你要怎样?”
“先从帮助你开始,可以吗?”殷十九一口饮尽杯中茶,目光闪啊闪。
“——那么现在你要见一个人吗?”
慕少艾道:“哎呀呀,那个人似乎也等你许久了。”
屈世途好奇地在外厅探了个头看着那两人说话,那个人,是指此时蹲在崖下的素还真吗?
思索了一会儿。殷十九扬了扬手中空杯:“……为什么不。”
“呼呼呼,那个人名叫素还真~~”
“嗯……我是说——好呀!”
☆、沉浮
风吹草叶飞……
任沉浮正踏步去武林的中心公开亭探听下消息。他披着灰蓝色的披风,黑衣有蝶形装饰,黑发带银冠垂下两缕丝绦,手持黑柄灰蓝拂尘一副风度翩翩先天人之姿势。
实际上殷十九猜的没错,任沉浮骨子里确实是只魔。
与异度魔界火焰魔城一同出场,任沉浮先带着玄宗脱困的两名道子穿玉霄定天律由笑蓬莱一路逛逛逛去封云山解封,又曾在半途帮蝴蝶君喂食一颗金丹稳定伤势;他更在无欲天提醒谈无欲小心魔界会在封云山布下陷阱——但是这位满身正气的前辈高人不系舟·任沉浮,实际上是出自比火焰魔城更深处第二魔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