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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庭勾着嘴角,手腕轻轻一转就从明楼手里挣出来:“哟,明大少,我这跟我妹妹玩儿呢,您个不相干的人别来凑热闹成吗?”
明楼把头转向汪曼春:“曼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兄长?”
汪曼春眼见明镜也走过来了,心道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到了,便对邵庭说:“邵哥,别闹了,明董事长过来了。”
邵庭马上停止了和明楼的纠缠;和汪曼春站到一块儿,露出特别贤良的笑容:“明董事长,多日不见我甚是想念,您最近过得可好?”
看着明镜略略抽搐的嘴角,汪曼春默默地移开了视线——这是也被膈应到了吧,看到明镜不好,我就开心了。
明镜和邵庭是多年的合作伙伴,然而每次见面时心塞感都只增不减,为了减轻自己的精神压力,她把注意力转而放到别人身上:“明楼,你们说什么呢?你和这位小姐认识吗?”
明楼想到明镜和汪芙蕖的势如水火,飞快答道:“嗯……见过几次。”
邵庭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拉着汪曼春就对明镜说:“这是我们家小春儿,等我回了德国跟合作的就是她啦。我常教导她啊,姑娘家就要像明董事长您一样自立自强,商场如战场,要做花木兰一样的人物!”
明镜被邵庭这么恭维,有几分开心,又想到若非父母早逝,她又怎会在商场沉浮十几年,一时五味杂陈,脸上露出苦笑来。
汪曼春被邵庭一直使眼色,不得不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明董事长好。”
“要叫姐姐!”邵庭说。
明镜和明楼来的晚,没见到汪曼春抽人时的凶残,她对这个看上去英气利落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明楼在明镜背后捂脸。
汪曼春不无恶意的笑着答道:“我叫汪曼春。”
明镜脑中划过“汪曼春+十四五岁=汪芙蕖的侄女”的等式,还想再最后挣扎一下:“你是……”
“汪芙蕖的侄女。”
明镜眼前一黑,随后看向明楼:“你早就认识她?”
明楼有些支吾,明镜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汪曼春对邵庭说:“看吧,我就说我们最好不要见面。明镜讨厌汪家,自然也讨厌我,而我也厌恶她,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那不可能,”邵庭端起一杯红酒晃了晃,“金钱只有在流动的过程中才能不断发展壮大。明家的摊子太大,明镜想把生意做下去,又不想和汪家同流,就只能和唐氏合作。她就是再讨厌你也得忍下这口气,哦,你也一样。”
汪曼春:“……原来你会好好说话啊。”
邵庭:“哎呀讨厌人家难得正经呢。”
汪曼春:……胃又有点疼。
从杜月笙那里回去之后,邵庭依旧拉着汪曼春做工作的交接,汪曼春忙的天昏地暗,恍惚间一看日历,才发现已经过去两天了。
她翻了一下新送来的报纸,目光扫过第二版的上半部分:“福生布厂倒了?”
“嗯哼~”邵庭哼着小调打着算盘,“小春儿啊,哥哥再教你第二个道理。”
“咱们是做生意的,动口不动手,不兴打掉人牙拔舌头那一套。”
“不过呢,既然已经动手了,打蛇打七寸,就该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邵庭笑道:“敢说唐爷的闲话,他今儿破产了,明儿个就横尸街头。”
汪曼春沉声道:“你要他的命?”
邵庭笑靥如花:“唐爷心善,极少要人性命,可惜他去了德国,现在做主的是我。我邵公子啊,心黑手狠,但凡盯上谁,不死不罢手。”
作者有话要说: 寝室还有三分钟断网,先发这些
☆、第九章
一周后,邵庭也离开了国内,前往德国去照顾唐十,汪曼春带着一堆以前从没见过现在也不熟悉的下属开始征战商业圈。
“一个熟人都没有。”汪曼春叹气。
三月的天还冷着,明楼用自己的围巾把她包起来,低声笑道:“出门怎么不穿厚一点?”
汪曼春也笑了:“我觉得不冷。师哥,明董事长都知道我姓汪了,你还敢跑出来见我?”
“不让大姐知道就行了,”明楼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大姐和老师究竟有什么恩怨,不过时间还长,我总能慢慢说服她的。”
他话里的意思汪曼春听明白了,然而她却高兴不起来,只在心头苦笑。
怎么说服得了呢?汪曼春想,自从汪芙蕖设计谋夺明家财产,害得明镜和明楼的父亲早逝,汪家和明家就打了一个死结。
“……除非我不是汪曼春,你也不是明楼。”汪曼春喃喃说道。
“嗯?”明楼听她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不禁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汪曼春摇摇头,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我得回公司了,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明楼点头,没有取回自己的围巾,反而帮她围得更紧了些:“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和汪曼春道别之后,明楼一个人沿着街道走到头,穿过巷子,左拐右拐进入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
“怎么来了我这里?”冯渡拨弄着烧的不太旺的小炉子,有点惊讶,“往日都是阿诚来,你可是稀客。”
明楼关上院门:“放心,没人看到。”
他给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冯渡旁边一起烤火:“新消息,不过我想就算我不说,过两天你也该知道了。”
“什么?”
“对汪曼春的态度要改变,她接手了唐氏在国内的所有生意。”
“哦,”冯渡不以为然的说道,“这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就在今天上午,邵庭离开上海去德国了。”
冯渡听闻,眯着眼睛长长的“哦——”了一声。
之前在杜月笙的聚会上,汪芙蕖没有出席,但他的侄女却被邵庭带着混了个脸熟。虽然没有正式说明,但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唐氏和汪家结盟的标志。只是后来唐氏的生意,合作对象依旧是明家,大家又以为唐氏与汪家只怕还在暧昧期,才推出个小姑娘到明面上,实际上国内还是邵庭主事。
可是现在,邵庭居然走了。
“难道那个汪曼春,真是唐十选定的继承人?”冯渡道,“他这么做,和把自己的钱拱手送给汪家有什么区别?”
“未必,”明楼分析,“汪曼春和汪芙蕖,似乎关系不太好。”
“汪曼春的父母是二四年过世,但她三二年才到上海和汪芙蕖一块儿住。这中间的八年,后面四年她呆在德国,前面四年她在哪里,干了什么,统统查不到。”
冯渡一拍大腿:“她回国没多久就接手唐氏……她跟着唐十?”
明楼点头:“我的推测。唐十在二四年到二八年间的行踪也查不出,皇姑屯事件之后他先是去了东北,后来一直活跃在抗日的第一线。这么看来,二八年他开始为抗日奔走,为安全计,才把汪曼春送出国。”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唐十和汪曼春的父亲汪明辉是好友。”
“我和汪曼春接触过不止一次,她非常优秀,各方面都远超同龄人,唐十想必是花了大力气培养她。”
“你说……在汪曼春心里,是多年不见的叔父更重要,还是尽心尽力教导她,将她视如己出的唐十更重要呢?”
冯渡点头:“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意思。邵庭可不是什么良善人,汪曼春既然能被他信任,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明楼与冯渡一番交流,达成了新的共识,他心情不错,站起来打算回家时想到这几天像吃了枪药一样的大姐,突然就不想回去了。
#大姐生气好可怕,心好累#
明家。
明镜扶着额头,细数着最近发生的事,觉得糟心事儿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来。
先是唐氏国内的负责人换了人,换上去的还是汪家的小丫头;接着邵庭前脚出国,汪芙蕖后脚就开始对明家的产业下手。
她面临着一个选择。
是就此退缩让汪芙蕖得利,还是和汪芙蕖的侄女合作保住自家产业?
当然,如果两样都不选,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只是那样一来风险更大,一着不慎,明家就垮了。
“……明家的生意,摊子太大了,”明镜叹气,“得开始调整,集中资本。”
汪曼春正在看邵庭留下来的一份合作计划,这是由他亲自操刀,针对明家的现状新写的。
正如他曾在聚会上所说,“明家摊子太大”。明家的生意覆盖了各行各业,旗下子公司多而杂,这是老问题了,明镜大概也已经意识到,从几年前就开始慢慢整合手头的资源。但她需要钱,也需要时间,上海经济风云变幻,又有汪芙蕖虎视眈眈,她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盟友。
“唐氏就是最好的盟友。”汪曼春低声道,“有钱,又是多年的合作伙伴。”
她又拿起另一份计划,这是今天汪芙蕖叫人送过来的,大致的意思是汪家和唐氏联手吃掉明家,瓜分上海滩。
汪曼春看了一遍,把计划丢进垃圾桶里。
瓜分上海滩?别逗了,当法租界的大佬们都是死的吗?就算是在国外,那些有黑手党背景的财团都是不能轻易动的,汪芙蕖这是想让唐氏和黑道上的那些人对上,他再从中渔利。
这是当她不会做生意,还是暗示她悄悄坑唐氏一把?
“还是和明镜合作吧。”至少明镜做生意的时候还是很实诚的。
汪曼春:我的叔父总想背地里坑我怎么破?在线等,急
唐十:不要怂,坑回来!
大洋彼岸的德国,唐十在陈医生的陪同下慢慢散步。到德国之后他接受了最好的治疗,也没有像在国内时那样整天蹦跶,身体状况已经好了不少。
“唐先生似乎有点不开心?”陈医生问道。
“啊……”唐十怅然,“我只是想,我明明是男一号,竟然连续三章都没有出场,连个侧面描写都少得可怜,风头都被邵庭抢走了。”
陈医生:“唐先生您在说什么?”
唐十:“没什么。”
“邵公子就快要回来了。”
“他当然要赶快回来,”唐十笑道,“不能放他一个人在外面,否则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在未来的一个月里有四个课设一个实训,以及还要准备考研……
一把辛酸泪,尽量做到每天都更吧
☆、第十章
天气转暖,五月里,身体已经基本恢复的唐十给汪曼春打了个越洋电话问她最近生意做得如何。
“最近还好,都进入正轨了,”汪曼春抱怨道,“前段时间太忙了。”
唐十笑道:“你是被邵庭给坑了。”
“我被他坑了?”
“一个人做事,本来就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何况你掌握的还是整个国内的生意。”
“可是邵庭说……”
“他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做生意也一样,每一个环节都要烂熟于心,是吧?”
汪曼春“嗯”了一声:“他说是你说的。”
“这小子,总是拿我的名头坑人,”唐十显然是个比邵庭更好的老师,他极有耐心地说道,“你是掌权人,你的职责是决定公司要做的事情,至于该怎么做,由谁来做,这是下面的人该思考的。”
“牢记各司其职。即使你觉得由你来把整件事做完会更好,也不要这么干,不能从上往下破坏规则。”
“要学会把权力下放,你的下属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