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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艾丽娅经过的时候,尸体已经被运走了,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她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看几眼。
班群里有人发起了一个纪念布兰娜·布朗的活动。今晚9点,只要有空的同学都能过来,为不幸逝世的同胞点一根蜡烛。
“给予亡人温暖,以及照亮去天堂的路吗?”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很新鲜的事。艾丽娅想了想,回复了自己要去。
之后,还有不少时间,她回家点了个外卖,再看了会儿肥皂剧,才洗了个澡,围着浴巾打开了衣柜。衣柜里的衣服都被整齐地或悬挂,或叠好,她愣了会儿,挑了件深色的连衣裙和皮格大衣,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不过,出门前,她为了安全起见,把一把小巧的枪收进了包里。
目前为止,最令艾丽娅疑惑的是,她明明在办公室留下了字条,但费伦教授一直没找过她,而且不仅打电话打不通,发邮件也没回复。
而“布兰娜布朗”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和许多人一样,都只是个单薄的代号。知道这人死了,她没有类似悲痛之类的情绪。
说到底,今晚为什么想来,她回去时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或许只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体验一下所谓的集体活动吧?
但这只是她的想法,起码有个人绝对没有那么冷静。所以,艾丽娅快走到教学楼时被人拦住了。
“约瑟夫·泰勒?你想干什么?”她认出了拦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微微皱起眉头。
“加文·鲁滨逊在哪里?”约瑟夫·泰勒满身酒味,形容有些邋遢。很可能这家伙昨天被警方从酒吧里拖出来后,就一直没梳洗过。
“我怎么知道他会在哪里?”艾丽娅眼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是你做的对不对?”他突然张开双手往前扑,像抢球一般想拉住她,但被一直留意着他动向的艾丽娅往左一步躲开了。
“别朝着我发酒疯,废物!”
“你说什么?”约瑟夫愣了一下,睁大眼睛看过去。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某棵大树背离人群的阴影处,从树缝隙漏出的光零星地洒落在他们身上,更显深幽。
一阵风吹来,约瑟夫猛地打了个抖,不知道为什么,艾丽娅的眼神让他从骨子里都能感觉得出那股寒意。
笑话!他竟然会害怕一个身高还没到他鼻子的女生?约瑟夫感觉自己一定是喝酒喝多了,才会产生幻觉。
“我回去后想了很久。一定是你!布兰娜、加文和我,那天我们都和你说过话。然后,布兰娜失踪后坠楼了,现在加文也失踪了!一定是你,对不对?”下一个……下一个不就轮到他了吗?
约瑟夫猛地打起精神,“我早就和布兰娜说了不要搭理你,跟你混一起的人都没好下场。你看莎拉·海蒂去探望你,结果路上被绑架,死状那么凄惨,而欧文·麦登那个废物自从认识你以后,整天神神鬼鬼的,像个幽灵一样。可该死的,她偏不听!”
“你快告诉我,加文被你藏去哪了,你下一个是不是打算诅咒我,你这个被恶魔附身的人,你……”
约瑟夫突然顿住了,即使他再糊涂了,眼神再不好,也不至于看不出面前正对着他的是一把枪。
“……”咕噜。
随着保险被打开的声音,他颤巍巍地举起双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67|第六十七章
“我爱你,baby。”漆黑的夜里,男人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有多爱?”质疑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还带了些冰冷和魁惑,情人的呓语,更是恶魔引人堕落的武器。
“甚于我的生命,重于我的存在。”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
话音未落,他抱着怀里的人,转了个圈,“看,你看他们,我把你讨厌的人都杀了。”
“真棒,亲爱的。天啊,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
肢体交缠着,暧昧晕染了夜。
空隙间,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指向了某个角落,“艾丽娅,你看,就是这家伙,他总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你。”
“是啊,他太讨厌了。凭他这个样子,也敢喜欢我?他的眼神好恶心……”
“我帮你挖了他的眼睛,好不好?”男人从袋子里摸出了一把刀,慢慢地朝那个方向走近,“这双眼睛,看着就觉得讨厌。”
“快去快去!杀了他!”
“唔唔唔唔唔唔——”
阴暗的角落里被捆绑得像只大闸蟹一般的男人,惊恐地瞪大双眼,抵着墙疯狂地摇头。但那个噩梦般的身影还是来到了他的面前。
反抗不了,拒绝不了。薄薄的手术刀在清冷的月光下反射出银灰色的光。
“唔——”
逃避不了。
*
bau小组,于曼哈顿警局,会议室。
“至今为止,4起命案。”jj拉住了警局友情赞助的白板,开始往上贴这次案子的信息,表情比以往都要沉重一些。
“第一位被害人,布兰娜·布朗,22岁,纽约大学社会学毕业生。”她贴上了第一张照片,“5月20日凌晨3点从楼上坠落。”
“第二位被害人,加文鲁·滨逊,22岁,纽约大学商学院毕业生。”第二张照片依旧是高空砸落后脑浆糊了一地、惨不忍睹的照片,“5月21日凌晨2点从楼上坠落。”
“第三位被害人,约瑟夫·泰勒,22岁,纽约大学商学院毕业生。5月23日中午从楼上坠落。”
“第四位被害人,”morgan从桌子上拿起了照片,帮忙贴上,皱起了眉头,“亚历山大·费伦,48岁,纽约大学社会学教授。5月23日被发现在教学楼天台,全身多处骨折,已死亡多时。”
elle坐在一旁翻开了报告,表情和动作都表现出了赤||裸裸的嫌弃,“布兰娜·布朗死前被强灌了浓硫酸,喉咙完全被烧烂了。这样看来,凶手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把她推下楼。”以布兰娜的情况,即使当时放着不管,她也绝对活不了。
“案发前一天下午,同一个地点,有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假人被人从楼上推下去。所以,这是死亡预告吗?”jj回过头,双手后撑,暂作休息。
“毕业季。”morgan敲了敲白板,若有所思,“都当成了恶作剧。”如果当时有人多重视一点,说不定接下来的惨剧就能避免。
他看向了桌上的电脑,里头开着视频,“garcia,监控视频上有收获吗?”
“我要在一群帅哥美女里头揪出那只面目可憎的家伙,但事实上,”garcia扯了扯嘴角,表示心累,“人太多了。真的,太多人了。这些年轻人都玩疯了,他们穿着学士服,带着学士帽,上上下下。有好几次,我怀疑一个人,但他很快地混进了人群中,我再也捕捉不到他。”
“凌晨时段的监控没拍到什么吗?”morgan对着电脑抬抬手,邀请,“hey,babygirl,用你的魔法,给我们一个好消息。”
“oh,亲爱的,”garcia给了他一个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我的魔力被封锁了。而那家伙,一定是穿了隐身衣,说不定还有飞天小魔毯。”
看着他们打情骂俏,久违的气氛仿佛又回来了,jj对着elle抿嘴笑了笑。
“对了,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我还是想问。”garcia没有如往常一样立即切断视频,“我们的小宝贝还好吗?我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他。”
“他会好的。”morgan点点头,意有所指,“他长大了,会变得坚强。你要相信他。”
“我们都要。”jj拍了拍他的肩膀。
“凶手一定是学校里的学生,或者职工,这意味着他清楚地知道每个摄像头的位置。”elle余光瞥了他们一眼,翻到了下一页,“监控录像里找不到他的身影是很正常的。”
“如果存在什么延时装置,他完全可以在几个小时前就布置好现场,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morgan猛地拍了下手,“对,这就是他要多此一举把人扔下楼的原因。”
“这点等hotch他们从现场回来就知道了。”elle已经把几人的尸检报告看完了,“我比较疑惑的是,前三位受害者最后都是死后坠楼,但第四位被害人亚历山大·费伦却是直接被放弃尸在天台上。”
“或许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来不及。约瑟夫·泰勒是中午坠楼,那时候所有安保人员都冲上了天台,并且把所有楼的高层和天台都彻底清查了一遍,导致凶手来不及布置,只能把亚历山大·费伦留在了天台。”
事实上,布兰娜和加文相继出事后,校方和警方合作加强了巡视,但……校园太大了也不见得好,还是出事了。
morgan把这几人的死因一一复述出来,“布兰娜·布朗是被强制灌了硫酸,加文·鲁滨逊是被挖了眼睛,约瑟夫·泰勒是被硫酸烧了脸。如果不是同在纽约大学发生,又同是坠楼,我们很难把这几个案子联系起来。而通常上,我们认为泼硫酸这一行为是嫉妒的表现。”
“或者说剥夺。”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elle回过头,只见rossi和hotch先后走了进来。
“你们回来了。”jj走到一边,把位置让出来,“情况怎样了?”
“生物实验室的窗子近期坏了,锁不上。我们怀疑凶手就是这样把假人偷出来的。”hotch说道,“而仓库里的浓硫酸清点后发现少了两瓶。”
“案发地点的天台上,栏杆处都绑有一截断掉的绳子。”rossi紧接着说道。
“延时装置。”morgan认为这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第一次的假人是试验品。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以后,就到真人了。”
但hotch接着说道:“我们对比过被害人身上和栏杆上的绳索,切口很完整。”
“现场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吗?只有绳子?”morgan皱起了眉。
h点点头。
这不是个好消息。
切口完整,现场有没有其它物品,说明凶手至少是亲自用利器剪断绳索的。这个结论可以反证法来证明——假设凶手不在现场,那要制造出切口玩整的绳头,就需要用利器设置机关。而前3次案子,凶手不可能都作为第一发现人赶到天台回收作案工具,否则一定会引起怀疑,所以现场一定会有其他来不及消灭的痕迹残留,这与“现场没有其他物品”的条件矛盾,所以假设不成立。
当然,这个结论是建立在“凶手是单人作案,且凶手一定是该校学生或者教职工”的侧写,以及绳子是当场断的前提上。
那么,如果凶手是在现场,那所谓的延时装置的存在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但是,还有另一个矛盾,如果凶手在现场的话,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先把人吊着,再剪断绳索,直接把人往下扔不是更省事吗?
“是冰。”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只是,这一次,每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复杂。
推开门的reid抿抿唇,低着头走到了离所有人都尽量远的角落,放下了邮差包,坐下。
“我不是不让你参加这次的案子的吗?”hotch皱起眉头看着他,命令道,“回去。”
“不。”reid的头发前段时间修剪过,但没有好好打理,还是显得很乱,特别是他脸上的胡渣没刮,加上深重的黑眼圈,让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