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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九九九……九爷……”
莫循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又转头向辛月道:“你若有事,那就去忙吧。”
也觉得把事情丢下有些不太好,虽然舍不得莫循,辛月还是起身,重新把东西拎起来,跟着婢女走了。巨大的包裹,哪怕是大男人都未必拖得动,和辛月清瘦的身子形成强烈反差,然而看辛月随手一拎还能蹦蹦跳跳的样子,让莫循打消了教育一下石敢言的念头,就说石敢言忠厚老实怎么可能会做欺负人的事嘛。
莫循咂咂嘴,果然,应该说不愧是从小被狼养大的孩子吗?
“看来以后遇事可以少请两个短工了,也省得辛月觉得白吃白住不好意思。”莫循如此说。
“九爷英明。”石辞烟应道。
石舫内没什么事,莫循就趁着有空打算去各处产业看看。有些铺子年头比较久,经营的业务现在已经没什么利润,如果实在没有起色,为了整体发展,可能必须牺牲一部分。
当然,要等莫循认真考察一下才行,毕竟他平时看的账本只是各家店的概述,细节什么的他哪儿有时间一一过目。
在一家店里翻了下进出细则,问了问老板和伙计近些年的经营情况,莫循心里有了些考较,便准备离开。然而才一出店门,莫循的表情忽然动了动,低声道:“咦?”
“九爷,怎么了?”石谨言问。
莫循稍微皱了下眉,旋即松开,道:“没什么,大概是看错了,大哥,今天去落玉坊看看吧。”本以为那人只是说个笑话,没想到还真到了长安,判官,或者说洛行洛子陌。不过,看那打扮,恐怕也是别有目的的,莫循还没自负到真以为对方是为了自己。天子脚下,万一石谨言石辞烟和对方起了冲突,后果很难说。
避过这个话题,莫循继续想着石舫。落玉坊的生意其实也不怎么样了,在花柳遍地的长安,落玉坊这种纯做表演的地方真是日益清冷,然而莫循有着自己的坚持,有些东西,他是绝对不会沾染的。
而说关闭落玉坊呢,又有些不舍得,毕竟落玉坊在早期真算是石舫的支柱,加以一些熟人关系什么的,也不太好下手。
莫循摸了摸鼻子,转头问:“辞烟,你觉得落玉坊该怎么处理?”
知道莫循考量落玉坊前途也不是一两天了,石辞烟垂着眼睑想了想,才道:“九爷已有了打算,还问辞烟做什么?”
“我只是担心我想得不够周全,看看辞烟有没有什么别的点子。”一阵风吹过来,莫循低低咳嗽了两声。石谨言抿抿嘴,推着轮椅加快了步子。
落玉坊的装修很别致,虽然主要是为了适应莫循的轮椅,但这种特殊在早期也确实吸引了不少客人。
莫循几人是从侧门进去的,也是为了保护莫循身份起见。在莫循专用的雅间里,老板红姑已经等在了那里,不过出乎莫循意料,韩东也在。
看二人样子,莫循眨了眨眼睛,笑道:“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该摆酒席了呀。”
两人起身向莫循行礼,红姑斜眼看了下韩东,勾着唇道:“九爷别说笑了,这家伙每天放着一品居不照料,就知道过来看我笑话,欺负我落玉坊生意不好怎么的!”眼波流转,自是妩媚。
韩东举手告饶:“这可真没有,我知道这是姑娘您大人大量不屑和那些丫头争,凭您的美貌智慧,什么春雪楼归燕阁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说着,悄悄递给莫循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莫循微笑着看这对欢喜冤家斗嘴,等他们俩吵完了,才道:“好了,听说落玉坊近日又编排了新的歌舞,我今日是打算来看看的。”
莫循专用的雅间是特别处理的,这个位置,在外边根本看不出此处还有房间,然而在里面能见到落玉坊内大部分景象。表演时间快到了,然客人却寥寥无几,看这般清冷景象,莫循也不由自主微皱了眉。
红姑听言道:“那九爷稍等,我去和她们交待几句。”
看红姑走到后台与表演的姑娘们说话,韩东才微微苦笑着对莫循道:“九爷,落玉坊的情况你也见着了,该不会真要解散吧?”红姑要强,这段日子,看她嘴上没说什么,韩东却知道她心里也是难受的。
莫循手指摩挲着轮椅扶手,道:“先看看吧,也不一定非要解散。”又想了想,补充:“其实,我原本是打算让落玉坊与一品居合并的,落玉坊只做表演,也确实单调了些。”
“只不过么……”莫循笑着上下打量了韩东一番,“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哎哟九爷,您就别笑话我了。”韩东苦着一张脸,“红姑要知道了,肯定又说是我教唆您来欺负她的,一品居生意好怪我么?我冤不冤啊。”
“人家是愿意和你吵,你还不开心啊?行啦,歌舞开始了,看吧。”莫循无辜地挑了挑眉,把视线移到舞台上。
曲目是《花月浓》,表演的姑娘们一个一个上了台,悠扬的曲声响起,一开头,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缓歌慢舞,诉说着少女时期幽微的欢欣与寂寞。
莫循起初还赞赏地点了点头,然而随着歌舞的进行,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问韩东道:“这是谁编排的?”
韩东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回答:“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了?”
莫循压低了眉梢,一脸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待会儿告诉红姑,这个曲子,再也不要表演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编动的。合并的事情,你先与红姑商量一下,大哥辞烟,咱们回石舫。”
临走时,突然又道:“把那个编曲排舞的人找出来,尽快。”
☆、【章十】月隐花藏雨空濛
坐在书房里,莫循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虽说花月浓上演的时间不长,现在也已经撤下去了,但万一被那些人看到呢?
这种万一带来的后果,莫循根本不敢想。
而且,据红姑来报,这几天总会有些可疑的人到落玉坊看歌舞,似乎是在探查什么的,常常向小厮歌姬们套话。幸好红姑是机灵的,有些事情也把守得极严,暂且还没泄露出什么东西。
其他人可能会觉得这没什么,就算演了不应该的曲目,按律法并不是什么大罪,顶多罚些银钱警告一下也就算了,但莫循不能这么想。
他现在是莫循,以后也只会是莫循。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让那些人发现他。
不过还好莫循发现得及时,只要这些天不露出什么马脚,过段时间大概事情也就平息下去了。
今天是中秋,本来该是个欢快的日子,谁知道上午天气还好好的,下午就淅淅沥沥下起小雨,雨丝绵密如织,却把空气里秋海棠的淡香都压到了地上。
月亮肯定是见不到了,准备了这些时日,怎料到这一桩,大家都有些失落。
石辞烟垂着眉眼走进书房,把一盒碧涧明月换下原先的云雾茶,天气冷了,茶叶也该换成性暖养身的。
莫循见了,对她微微一笑,将手中小狼毫搁在笔架上,洁白宣纸上铺开公公整整的瘦金小楷,墨迹还没干透,反射起似有若无的白光。
看见那密密麻麻的字迹,石辞烟没说话,只是走到莫循身边,轻轻按揉起他的右手穴位。
写字太久而酸疼的手慢慢放松了,莫循身体后靠,看着窗外的雨丝,道:“今晚没有月亮,真是可惜……不过晚上还是把大家叫来聚一聚吧,中秋么,不管怎样,一顿饭还是要一块儿吃的。”
石辞烟轻声应是,觉得按摩也差不多了,就松手站到一边,眼睛不由自主往宣纸上看了看,有些句段似乎是誊抄的兵法,但有些又看不出什么出处。
大概察觉到石辞烟有些疑惑,莫循笑着道:“我看过孙子兵法和黄石兵法后,觉得有些地方是相通的,有些地方又不太合理,所以把两者整合了一下,算是闲来无事胡诌几句吧。”修长的手指从字迹边缘划过,又道:“然而有些东西我也未能想明白……攻而克之,何谓克呢……”仅仅战胜还是不够吧,若不能斩尽杀绝,剩下的种子,永远会在狭缝中慢慢成长起来。
莫循的眉梢,压下了微不可察的角度。
石辞烟偏头看着他侧脸,低声道:“辞烟并不懂,然而……只要是九爷希望的,辞烟就会做到……”
莫循眉尖微微向上一勾,不置可否,眼里却是盈盈的笑纹。
晚宴请的人其实也不多,除却一向跟在莫循身边的几人,再就是红姑韩东等资历比较老的石舫人了。辛月巴巴的也要跟来,但她活泼可爱的,能活跃活跃气氛,又因为莫循向来待年纪比较小的孩子宽容些,也就应允了。
一顿饭下来,也还算是其乐融融的,谁知突然有个声音飘飘悠悠传进来:“我找到你了。”咬字并不太清晰,声音却还是好听的。
石谨言一下子抓着剑站起来,眼神冷冷地瞪着雨幕中渐渐清晰起来的人影。
莫循却拍了拍石谨言的手臂,要他稍安勿躁,对着来人朗声道:“不知帮主大驾,有失远迎。”
判官的脸清晰出现在众人面前,换了中原人的装束也难掩那分不羁的野性,只是手上握着的江南十八骨紫竹伞与他实在不搭调。走进屋里,判官随手将伞丢开,慢慢走到莫循面前,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撑着扶手,看上去就像是很暧昧地将莫循圈进了怀里,低头在他耳边道:“要见你可还真是难,莫循你说……该怎么办呢?还有,你忘记了……”
石辞烟的匕首已经挥过来,判官眼神微冷,左手一松,身体绕着轮椅转了一圈,在另一边重新圈住莫循。
其他人也都动起手来,石辞烟的匕首是阴狠简练的路子,石谨言石敢言一同学剑,都是轻灵的剑法,而辛月看上去文文弱弱,反而是大开大合的重击。
只不过地方不大,又都怕伤到莫循,故而判官还能勉强躲着。只是莫循看他明显迟滞的步伐,皱了皱眉,道:“好了,停下吧。你受伤了……”停顿了一下,才唤道:“子陌。”
判官笑着找了张椅子坐下,道:“谁让大门不许进呢,说你不见外客。”
莫循神色一凝:“你……”
“放心,你的人,我一个也没动。”判官大喇喇伸长双腿,“不过还有另一拨人啊……虽说我不想给你找麻烦,但是实在烦人得紧,我就打断了几个人的腿,你不会怪罪吧?”
莫循听得这话,哪里有心思怪罪他,侧头低声向石谨言道:“大哥?”
石谨言很快回答:“的确有一批人,然而他们只是护卫在外面,不知有什么意图,却也不肯说谁的命令,我这几日正在与他们交涉。抱歉,九爷。”
“不,你做得很好。”莫循勾了勾唇角,眉尖却是绞紧了。
会是谁呢?那些人应该都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怎么会……莫循突然生出一种危机感。
判官这时又插话:“他们是谁的人,你应该清楚的,毕竟……你可那么会沾花惹草……”笑容顽劣又暧昧。
“子陌说笑了。”莫循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礼貌又疏离地笑了笑,转而思考起究竟是谁。按判官的意思,应该是最近才认得的人,那么……
“卫无忌。”莫循吐出这个名字。
骠骑将军,他想做什么?
☆、【章十一】几人思君君知否
稍加思索,莫循的眼神冷了冷,对石谨言道:“大哥,明日你去将军府投贴。”
石谨言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