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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咪咪笑得娇媚,眸光无半分人性,冷厉的抓上了小鱼儿的喉咙。霍零垂眸,就距十步之远,伫立了半晌,急得萧咪咪身后的少年,猛然抬起了头。
少年咬了咬唇,颤声道:“你,那个你……还是走吧……”
萧咪咪笑吟吟的唤了声“玉郎”,那少年一颤,吞下了剩下的话。萧咪咪唤了声“江郎”,仿佛有人轻握了她的柔荑般嗲嗔。娇滴滴的声音,却让少年猛然跪了下来,簌簌发颤。
霍零多看了眼江玉郎,一扫袍摆,作势屈膝。
萧咪咪笑容更大了,握了握戳在小鱼儿脖颈后的手掌,在小鱼儿颈后划过一丝血痕。小鱼儿夸张的嘶嘶直叫,埋怨道:“你可要小心点,她下跪是她的事,可不要伤了我这种无辜善良的大好人。”
“你若是好人,天下就没有小坏蛋了。”心情上佳的萧咪咪,笑道:“与其留着斗嘴的气力,不如看看小妹妹是怎么跪着动人的爬来的。”
霍零冷眼瞪了瞪萧咪咪,右膝生硬的磕在了地面,嘭的一声。
得意非常,萧咪咪放松了对小鱼儿的制约,只保证他不能逃开,忍不住上前移了移,倾身凝神观看。
霍零垂下头,眸里泄出的流光让人慎得慌。她将头垂的更甚,僵直绷硬了全身,左膝也缓缓的跪了下去,右手也扶住了地面。简单的几个动作,她足足耗费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虽是下跪,霍零的脊梁,仍挺得笔直。
萧咪咪笑得全身都颤了,空旷的地宫不断回射她的笑声,回音不绝。
“……”
霍零抿唇,不置一词,冷得双臂发寒,寒得十指无感。五指死死的抓了地面的石砖,霍零冥顽不化的睁着一双眼。
“爬呀!你倒是爬呀,小冤家!”
萧咪咪终究等的不耐烦,一双美目凝在霍零身上,喜的改了称呼。
霍零不抬头,僵硬的放低了身子,弓起了脊背……竟是突兀的直射而出,犹如利剑般以断枪为锋,直指萧咪咪!
惊愕恐惧并存,一刹那霍零眼中涌动的火焰实在太过冰冷,萧咪咪甚至怀疑自己不再是猎人,而是一头绵羊。自私的女人在危机时刻,总是喜欢让别人去送死的,萧咪咪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乐于看着男人为她自相残杀,女人为她哭天闹地。
她,将小鱼儿扯到了自己面前。
那一枪若是穿了小鱼儿的胸膛,到了她时,她也就能一掌了结了霍零了。萧咪咪实在恨极了霍零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固执小鬼,恨得银牙紧咬,连玩弄的心情都没了,只想快快了结了以便去瞧瞧在此的宝藏。
女人的心,实在是千变万化。
上一刻刚说了爱极了小鱼儿这顽皮捣蛋的小坏蛋;下一刻就要杀了霍零,就要以颇为感兴趣的小鱼儿为盾。
十步,三步。
霍零的速度极快,也许阴九幽尚能比她快些。霍狂刀的身法本就一流,更不要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霍零,还在怒极的状况之下。
长枪一摆,运足了雷霆一击的气势,顿时一顿。霍零改刺为抽,临时收力,将小鱼儿重重打飞了出去。小鱼儿这一飞,江玉郎被他一撞,两人顿时叠成一体,一起飞了五六米远,才化为滚地葫芦落在地上。
霍零胸口一闷,连带小腿都一抽,几欲倒在地上。
回过神的萧咪咪狰狞一笑,妩媚全无,抬起手掌就击在霍零的左肩。萧咪咪恍若在世女魔头,运足气力的两掌排在霍零左肩,忍不住又得意的娇俏而笑:“右肩左肩皆废的话,又能怎样……嘻嘻嘻,我定不会杀你,我要让你尝尝,这世间最痛苦的一切!最不能忍受的一切!”
霍零猛然抬头,目光烁烁,唇角飞扬。
竟笑了。
左掌一翻,霍零猛然将一物用力掷于地面,虽在内力反噬和受了两掌之后,力道不如往常,却也将那物抛掷的四溅。黑白两色的粉状物混合在一起,霍零缠着布条的右臂和下垂的左臂顿时死死抓了萧咪咪的双臂,就如回光返照。
霍零自幼居在万春流的药庐,自然会些医术。自古医毒一家,也自然会些毒术。近日的劳碌奔波,霍零身上的瓶瓶罐罐早就丢的丢、用的用,不剩下什么了。
但,小鱼儿不同。
霍零腰间的恶臭布条就是一种提示,细细的在刚才的石室找了找,果然有包隐蔽丢在暗处的毒药。虽不是什么无色无味的上佳毒药,药性也算是烈了。只是,若不闻多了,根本不会起什么作用。
黑白粉末飘散,萧咪咪惊慌失措,霍零平静安定。
萧咪咪也顾不得什么,连连挣扎,内力运足。何奈此时的霍零竟像是个狗皮膏药,深深沉醉于她的魅力不愿放手,比起上一时的冷淡不知热情了多少倍。萧咪咪正无可奈何,一道乌光射来。霍零不知哪来的气力,松手接住了那道乌光。
只是此刻,萧咪咪想要离开也晚了些。
她脸色早已发黑,手足早已发寒。
对面霍零脸色也不佳,甚至比萧咪咪中毒还深了几分,长枪在手,霍零虽左右臂皆存明伤暗伤,眸光却一如初时凌然。乌枪在掌中一转,宛若恶龙,气势万钧的一舞此枪,霍零眸光坚毅狂傲,运足了气力,抽在了抽身急退的萧咪咪腰间。
萧咪咪“呀”的惨呼,声音不再发嗲,反倒有种底气不足的虚弱。人到迟暮,声音总是有些虚弱、变调的。
一刹那,境况急转了几次,终究是霍零胜了。
霍零脚下一软,连看一眼萧咪咪下场的气力都欠奉,笔直的向地面倒去。小鱼儿从丢出乌枪,到现在也不过过了一会,正好接了霍零,止住了她下落的趋势。
跟在其后的江玉郎一改畏畏缩缩的样子,眼神凝在霍零身上,若有所思。
“三次相救,你我两清了。”
霍零冰冰冷冷的吐出九字,面无表情。早就不再计较几次相救,她现在提来,纯粹是一时冲动的玩笑之语。
被别人接住照料,她委实有些不自然。
小鱼儿眼眸一转,丢了个“你少来了”的眼神,将霍零平放在地塞了几颗药丸,懒洋洋的笑道,“我救了你,是不是你又该欠我一条命。说起来我还要谢谢萧咪咪那个老女人,没搜走我身上的药,不然就要少了个冰块跟班哩。”
江玉郎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记起幼年“冰块的玩笑”这种糗事,霍零松了口气,顺势闭上了双眸。小鱼儿似乎毫不在意,伸了个懒腰。小鱼儿手腕的锁使得江玉郎一个踉跄,连连称是。
“你先休息,我和江兄去看看萧咪咪。”
“……”
“既然鱼兄慈悲,那就由我来。”
“看不出你个子小小的,下手倒也干脆的很。江兄很有行侠仗义的前途嘛。”
霍零有些困倦,小鱼儿和江玉郎的声音,从遥远的另一边传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依稀,可闻刀枪入肉的闷插,以及萧咪咪的求饶惨呼。
小鱼儿笑嘻嘻的扫了眼躺在一旁的霍零,对江玉郎一咧嘴,顽劣道:“我来取出被拿走的东西,江兄可有异议?”
江玉郎咬住下唇,笑得利落又爽快:“鱼兄随意,我对萧咪咪怀里的东西并无兴致。”
江玉郎能如此轻易的放弃了萧咪咪怀里的秘籍、毒药,也多亏了小鱼儿之外还有个霍零,他并无把握一次将两人一起解决;再者说,小鱼儿和他现在是连在一起的,他大有时间慢慢拿过小鱼儿从他手下夺走的东西。
“这五毒天水,可真是重的要命。”伸手拿出萧咪咪怀里的小瓶子,小鱼儿啧啧有声,在手中把玩了几圈,远远抛了出去:“手滑了一下。不过这骇人的东西,不要也罢,是吧江兄。”
“是,鱼兄说的是。”
江玉郎淡淡的笑着,仿佛抛出去的毒药和他无关。瓶子撞在锡墙上,吱吱如鼠嚎,硬生生的在锡墙腐蚀了个大洞。
又以同样的手法处理了透骨针,江玉郎口上未说,心中着实松了口气。小鱼儿又拿出了从五个死人怀里取出的小册子,拼在一起。那几本小册子,竟是天下无双的武功,五个高手筹了半生、拼了半生,临在成功时,却被一一设计杀死。
江玉郎呼吸粗重了一倍,死死的凝住那本小册子,吞了吞口水。
“你我拿着都不太公平,干脆放在那边动也不动的冰块怀里,你我都放心些。”小鱼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江玉郎,笑嘻嘻的将小册子向霍零一抛,正落在她身上。本已快睡去的霍零一惊,紧紧闭了闭眼,又睁开。
撑起身,霍零却不敢就此睡了。
她有些许的预感,若是这一睡,搞不好就起也起不来了。小鱼儿不算正经的语气,实在令她全身发寒,鸡皮疙瘩粒粒炸起。收了小册子,以乌枪为腿站起,霍零全身酸痛,脊背却不放松,笔直的挺了。
小鱼儿笑嘻嘻的扫视七个绞盘八个门,不由得隐晦多看了几眼那并无绞盘的土墙。江玉郎何其聪颖,早就以余光注意小鱼儿的一举一动,见小鱼儿眼光下落之处,一副焦急的模样:“鱼兄,虽萧咪咪死了,难免会被她的对头找到,我们快从石壁出去吧。”
小鱼儿摇摇头,嬉笑道:“你我活生生的,怎么从石壁出去?”
江玉郎愕然,瞪大了眼:“怎么不能……莫非,莫非鱼兄你是说,石室是为了闷死人而建的……对了!对了,为了死人而建的,自然不会留什么里面出去的机关!”
“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小鱼儿学了萧咪咪的语气,懒洋洋的夸赞。
江玉郎无心欣赏,一想到以后即将被生生世世困在地宫里直到饿死,他就要连连发抖。江玉郎不否认他怕死,也知道喝死饿死恐怕是最为恐怖的死法之一了。小鱼儿悠哉哉的神情太过不符如此的情景,江玉郎也顾不得和小鱼儿斗气,眼珠转动一联想,看向那没有绞盘的土壁。他扬下巴瞧了眼小鱼儿,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忍不住谏言般道:
“鱼兄,不如你我看看那土壁,也许就是前人留下的出口……”
小鱼儿道了声也好,跟在急不可耐的江玉郎身后。
江玉郎边走边瞧小鱼儿的神色,见他并无异色才肯定了心中想法。走到拉环之前,对小鱼儿点点头,他恭敬的率先道了声“鱼兄,我开始了”,才一点点拉动了那拉环。
江玉郎一人竟然拉不动,他眼珠一转看向小鱼儿。
小鱼儿思考了片刻,也伸手拉住了那拉环。二人合力,又粗又黑的拉环突兀的猛然掉了下来。拉环太高,小鱼儿和江玉郎一个不稳,差点坐在地上。
就在此时,轰隆隆的水声来回拍击两旁。土墙竟然崩塌成了泥土,露出了黑黝黝的洞,洞中又冲出了无数的水。
江玉郎不高兴,连埋怨都来不及,顺着混着泥土的水流向上跑去,小鱼儿也一副愕然的表情跟上他。水已然到了江玉郎的小腿,他干脆跑到最高的高地上,游了起来。比起小鱼儿,江玉郎更像是一条鱼,游的畅快。
“鱼、鱼兄……”
江玉郎可一点高兴不起来,几个地宫恐怕都被水泡了,里面的东西也自然无用了。他看向一旁的小鱼儿,记恨同时也有些窃喜——至少,小鱼儿不是什么都预料得到的,比起知晓一切的对手,这样的小鱼儿反倒让江玉郎放了心。
小鱼儿就任凭江玉郎拉着游,偶尔才游动几下,倒也似模似样。霍零被水一灌,也浮了起,比起那条小鱼有人拉的惬意,她倒是手忙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