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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儿子两字,霍零已经完全的忽视了。古代总有一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反正在真正开始发育之前,也未必有人能看出她是个女孩。随便,随便,只要霍狂刀不一时发疯,让她变成不男不女的人妖,在未有反抗之力前顺了他的意又何妨?
几乎是瞬间吞下快脱口而出的“爹爹”两字,霍零的一系列想法都在瞬间完成。她在霍狂刀的眼皮底下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咿呀咿呀了几声就打了个哈欠。
霍狂刀看着自家小子有趣的反应,一张嘴咧的老大,查点毁了他的易容。
将霍零取出药盆,包好药膏之后放在小小的襁褓里。过了一会,霍琼也被塞了进来,霍狂刀细心的给他们两个添了一张厚厚的、小小的被褥,再放进了马侧新换过的藤箱子里。那动作,居然让霍零感觉到了他的温柔和体贴!
眼看眼前的阳光完全被藤箱子的盖子遮住,透过藤洒进一条一条的光线,霍零打了个哈欠,暗想到:看来,霍狂刀的易容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的变脸的确是可以乱真了!
霍零是一月出生的,现在已经快满一岁。日子也进入十月的光景,本就快入冬了,厚厚的落叶铺垫在官道上,自有种寂寥感。本就是入冬的天气,在昆仑山脉中更显得寒冷,霍狂刀策马飞奔,路过一家驿站时自然减缓了速度。
门口的不知是不是店家的中年男子见了霍狂刀,便喊道:“这是最后一家驿站了,天色将晚,大爷您再不进来歇息一下,晚上便遇不见可以歇脚的地儿了。”
霍狂刀犹豫了一下,掉转马头又回来,道:“店家,麻烦给我的马喂上好的草料。菜就随便来几个就好,再来碗米汤。”他善意的笑笑,说话语气无比的柔和,“天气这么恶劣,孩子跟着我长途跋涉也受了不少的苦……”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脸,笑的竟像个害羞的小伙子。
藤箱里的霍零听见霍狂刀这一番说辞,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她对跟她生活了九个多月,名义上的老爹熟悉无比,也会被他骗了过去。
在昆仑派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店家天天见的都是那些眼比天高的江湖人士,几时见过那么和善的人?他很是和蔼的笑了笑,连声道:“好的好的,咱一定给您上最浓的米汤。”他善意的看了眼霍狂刀抱着的藤条箱子,又扫过霍狂刀那柄隐约露在外面的刀,朴实的笑了笑,赶去后面的厨房了。
霍狂刀的到来引起了几个江湖人的注意,他们停止了喝酒,对刚来的霍狂刀指指点点。意思大概是说霍狂刀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小子,对一普通的店家也是客客气气的,定是个胆小鬼一类的。平常火暴的霍狂刀也不生气,径自寻了一张清静的桌子坐下。
此时的他,一身平凡的劲装,一把看上去普通的长刀,浑身也没什么浓烈的血腥味;样子就像是个刚出茅庐的普通小子,对江湖有莫大的期望。
驿站里实在没几个聪明的人,霍狂刀也没兴趣为这样的人破了他的一番伪装。
店家很快的上了一盘切好的熟牛肉,霍狂刀告诉他等等米汤拿进房间里,他连连点头退了回去。若不是门口挂着驿站的锦旗,他几乎以为这就是一个平凡的客栈。
店家上菜的动作很快,一心苦吃的霍狂刀吃的也很快。
他开了个房间,一脸淡淡的笑意的走上了楼。刚上楼,他便从藤箱里放出憋了许久的霍琼和霍零,喂起霍琼和霍零米汤来。
喂完了饭,他也不向往常一样打上一会坐,早早的抱住两个孩子,睡了。
临睡前,霍零还在怀疑:是不是霍狂刀有双重人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一早醒来,霍狂刀已经整好了所有,眼看就要出发了。霍零是在霍琼的哭声中醒的,霍狂刀皱皱眉头把霍琼抱在怀里,又把霍零塞进了藤箱子。霍零连抗议都懒得抗议,闭起眼又开始假眠。
霍狂刀温文尔雅的和店家告别,跨上马一挥鞭子离去了。
店家也笑靥如花的抱着锭银子,在后面喊“公子慢走”“公子下次记得落脚咱这不起眼的地方”云云。除了霍狂刀的温文尔雅,那锭银子也占很大的作用吧。
霍狂刀一路策马,冷风嗖嗖的吹,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怀里的霍琼,霍琼的小脸红扑扑的,在他的保护下如常的咯咯直笑。很难想象霍狂刀温柔的样子,霍零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一睡到天亮——那时霍狂刀还是那个暴躁的汉子,现在的一切都是幻觉。
一个孤身男子带着一个婴儿上路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目。
从驿站到玉龙峰这小小几天的路,霍狂刀已经被拦截了数十次。梳洗整洁的霍狂刀还算俊秀,完全不能和那个胡子邋遢的大汉联系到一起。即使众人中有人看出他有易容的痕迹,也是粗心的将他放了。毕竟,他们得到的信息是拦截个粗俗不堪、不顾形象的汉子。
可惜,霍狂刀的好运就停在了这玉龙的山脚下。
也许,是装的太累,他不愿意再麻烦下去了吧。一路上的小角色让他觉得连装的必要都没有,若是他真杀起性来,比这一路盘问着上山要快的多。
霍零清醒的正是时候,听见了已忍受不住的霍狂刀狂性大发。
拦路的是三个道士模样的,其中为首的道士衣衫不整、双眼微红,一看就是情绪激动后的样子。他用一双不太浑浊的眼睛恶狠狠的盯住霍狂刀,竟像是有血海深仇。
饶是霍狂刀这样的铁汉被他盯住也有些不自在,他扯了扯劲装的衣领,露出大片大片布满伤疤的肌肤,道:“那老道士,没事盯着老子做什么?”
那蓝衣道人收起了伤悲,表情变得肃穆:“你可是狂刀猿臂霍狂刀?”
“狂刀猿臂?这名号可真够难听的,还是过去的称号好些。”霍狂刀满不在乎的一笑,刀往肩膀上一扛:“前面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老子,不过老子的确是叫霍狂刀。”
蓝衣道人似乎被他的狂妄态度气到了,一连说了数十个“好”字,怒发冲冠的咆哮道:“你还记得前些时日被你杀掉的那和尚?!他可救了贫道不止一次啊……你、你、你……你这个狂徒!今日就让你还他命来!”
“秃驴和道士?倒也确实有趣。”霍狂刀嬉笑几声,看样子是不把情绪激动的道人气到吐血不罢休似的:“路上那么多脑袋挡道,老子早不记得什么秃驴了。”他阴沉沉的看了一眼因他的话,气的颤抖的道人,道:“不过自那个人后,你是第一个敢叫老子狂徒的人。”
想他霍狂刀当年行走江湖,的确当的起一个狂字。
霍狂刀淡淡的望了望对面眼睛发红的道士,若是当年,谁敢在他面前如此叫嚣?看来真是久不出江湖,江湖人已完全忘记了他了。
道士被霍狂刀的不屑眼神一扫,几乎要气炸了肺,他一剑飞出,强烈的剑气吹的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道士怒吼,冷冷的道:“昆仑藏翼子,领教高招!”
那一剑如同天外的飞仙,直射而去,场内的人也只有区区几人看清了此剑的路数。藏翼子含恨的一剑,自然是超常发挥,那几人也不敢说轻易能接下这一剑。霍狂刀淡淡的冷哼一声,手起刀落;金铁交接的轻鸣响起的时候,在场的人还大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藏翼子飞身退去,霍狂刀只是轻描淡写的退了一步,看上去轻松无比。
道士也是气急了,放了昆仑的精妙剑招不用,竟找霍狂刀拼起了气力。霍狂刀一生除了一败之外,从未在别人的力气上吃过亏;藏翼子这么一剑,完全的以己之短搏敌之长。
“哼,老道士,你也只有嘴上功夫厉害点。”
霍狂刀完全不像笨重大汉,足下点了几点,转眼就追上那后退的藏翼子,手中大刀以常人可见的速度随意的挥舞了几下,却逼的藏翼子连连后退。藏翼子被他抢了先发,疲于应付,精妙的昆仑剑招还未出手,便被压住了七分威力。
大刀看似笨重,招势也是普通的很;除了霍狂刀之外,没几个人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其中的道理。甚至和道士同来的两个老道,还认为他们的师兄气的发挥失常,使不出威力来。藏翼子边战边退,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也拉不下脸说求救的话,凭借一身的修为逞强撑下去。
两人过了几十招之后,藏翼子的两名同门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另外两名道士懊恼的长啸一声,两道剑光跃出鞘,锋利的剑光直指霍狂刀。两个含羞含怒的联手攻击,霍狂刀也不得不暂时退避,藏翼子趁他一时停顿,抽剑快速飞退,和两个同门会合在一处。藏翼子本以为杀他挚友的不过是武功略高的宵小,哪知道霍狂刀如此强悍。若不是两名师弟看他愤怒,怕他一时吃亏跟下来的话,他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
一时间,藏翼子为他的粗心冷汗直下,心底也暗暗感激两位同门。
“藏翼子师兄,这狂徒狡猾,我们联手诛了他。”一名穿着洗的发白的道袍的道士道,手里的长剑发出轻轻的鸣声,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藏翼子略作犹豫,往日的教育,他还是有些迂腐思想的。
“打了一个,引来两个。”霍狂刀也不追击,嘿嘿两声,用不屑的眼神扫了圈神色各异的众人:“打了小的会不会引来些老不死?嘿,在场看戏的,老子劝你们赶紧离开,老子要大开杀戒了。”说罢,他唾弃的扫了眼对面的三个道士,道:“迂腐的木头脑袋,要打就打,还给自己找许多理由。真是虚伪。”
藏翼子被他一激,咬牙跺脚,显然想起了挚友的惨死:“麻烦了!就让我们昆仑门下,好好教训这个狂徒!”
霍狂刀也不惊恐,反而露出“早该如此”的样子。对他来说,越是难对付的敌人越是有挑战。他属于那种在战斗中提升的男人。
昆仑的三个道士隐隐站成三点,将霍狂刀包围起来,从他们互相呼应的站位上来看,这很可能是个阵式。他们三人从小一起学艺,自然能算是心意相通,加上阵式的辅助,霍狂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人那么简单了。
霍狂刀哈哈大笑起来,也不说话,气势玩命的提升。稍微不济些的人,此刻只觉得手脚发软,心生恐惧;硬生生的被他的气势逼的退了去。鱼目混珠、武艺不济的人一走,情况立刻分明许多;乌压压的一片人顿时剩了七八十个。
说是敌人,藏翼子三人也不得不佩服霍狂刀的气势。
不过,光是有气势也是不够的。他们三人像是宝剑出鞘的一声清啸,顿时将霍狂刀不断提升的气势压了下来。
霍狂刀突然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他单手一抛,将一直挂在身后的霍琼扔到了马背上。这时,众人才注意到霍狂刀原来一直在带着个婴儿。几个宵小之辈的眼光顿时变的有些怪异。
霍零自然听到的头顶属于霍琼的欢笑声,她仰了仰脖子,心底实在恨透了现在无力的感觉。
一直都在充当被保护的角色,要知道……
她以前可是自诩为绅士风度十足的保护者!
霍狂刀自然不会没注意到个别人怪异的眼神,他突然气势暴长,举刀狂吼:“谁敢动此子,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其以命抵命!”
昆仑三人本就对三人联手有所愧疚,此时哪还有脸阻拦霍狂刀的行为?纷纷减了剑气,顺霍狂刀喊出声来。在场的莫不为霍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