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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的滚了回去。仰头,她看见最多的还是蓝蓝的天和霍狂刀微红的胡须和乱鬃。
在铁蹄声中,霍零似乎能感觉到霍狂刀身上溢出的杀气。
什么时候,憋屈的婴儿期才能结束。
霍零呼出口浊气,伸展了伸展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还有没有安全长大的希望?人死过一次,真的不想再去死了。尤其是,这种什么都不做无力的去死。
她可不想将希望寄托在“啊,这有个婴儿,放过吧”的情况上,可是却也明明做不了什么,真叫人十分的烦躁。
霍狂刀勒住马,将肩头游方郎中口袋似的白布袋扔在马上,抽出刀。刀看起来普通,只是有点亮,发出龙哮般的出鞘声。霍零没想到仅仅是刀出鞘真的会有龙哮般的声响,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还是被骇住了。
霍狂刀下了马,一柄刀在他手上竟然有点不像是平常的一柄刀了,像是要噬人的远古凶兽。他爽朗的笑出声来,声音厚重又低沉:“想不到老子久不出江湖,宵小也敢追着老子后面喊杀了?哈哈,好啊好啊。”
对方被他的威势吓了一跳,不由得勒住疾驰的马,抱拳问道:“阁下是?”
虽然语气上恭敬,可是看他们多数不下马不加称呼的样子,分明是没把霍狂刀放在眼里。一心想以己之多欺霍狂刀之寡。
霍狂刀看上去是莽汉,心却比霍零想象中的细的多。他哈哈大笑几声,道:“现在下马的乖乖给老子扣几个响,老子放你们一命。”
霍零在布袋里,不去过分的挣扎,自然也看不清外面的形式。
霍狂刀这一声虽然在霍零的耳中轻的像平常说话,在对方的耳中却称的上一声响雷。刚刚下马的憨人的确有几个扣了头,远远的逃去了。
另外也有几个人,分清了差距,掉转马头就想逃的;霍狂刀犹如一阵旋风,回到原位时,那几个人纷纷掉了头颅,血从脖子里喷出来,马受惊的嘶鸣一声,逃了。
霍狂刀嚣张的哈哈大笑,一一扫过在场的人,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有一个让老子佩服的好汉,一群残渣连在老子身上留痕的可能都没有,你们是自行了断还是劳老子动手?”一把大刀搭在肩上,他说话时红髯飘飘,真有几分那杀场悍将的味道。
不由得在心底佩服了霍狂刀的霍零,胡乱用声音猜测外面的情况。
这伙人有三种反应两种死法:一、便是远远逃开,二、便是被霍狂刀激起了血性狂战一场,三、便是呆楞在原地吓的不得动弹;两种下场,不是他杀就是自杀。
霍零想的的确恰有其事,不全面但是还算正确。
凡是远远逃了的,霍狂刀刹那间跑的像一阵风,一一砍了杀了,溅的满身血腥。有聪明的人,也猜出霍狂刀的马上有重要的东西,拼死策马奔了过来,也被那怒吼的铁汉一一杀了。呆立不动的,倒是逃过了此时。
霍狂刀像放出牢笼的雄狮,别人越是卖力的杀他、他越是高兴,那类人往往也是死的最早的;死的最惨的倒是那类逃跑的人。
杀光了主动冲过来的人,霍狂刀随意的在死尸身上擦了擦刀柄、刀尖上的血,收刀入鞘,看也不看呆立不动的人群,满身鲜血的向他的马走来。
那马似乎也习惯了霍狂刀身上的血腥味,打了个响鼻,自动向霍狂刀走去。
等它走到霍狂刀面前时,霍狂刀也正巧迈过了最后一具死尸。他将郎中似的白布袋重新背在肩上,跨身上马,在一声冲天豪气的“驾”中,远远的离去了。
霍狂刀身上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布袋,霍零眨眨眼看着前面的一片血色,无力的撇了撇嘴角。
果然,在她想法刚落的时候,霍琼冲天的哭声已经响起。
那马的脚步一顿,霍零似乎听见了杀人也不眨眨眼的霍狂刀无力的长叹声。真是,一物克一物。而霍琼的哭声,绝对共克霍狂刀和霍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霍狂刀又带着霍零和霍琼狂奔了快两个月,霍零也快九个多月大了。她比一般的孩童发育的好的多,这点是从霍琼身上对比出来的,霍零的确是霍狂刀说的练武的好料子;已经九个多月大的她,已经能短距离的自如爬走了,稍微站起来一会也问题不大。
霍狂刀依旧急急的赶路,从各种迹象上看,是向昆仑山脉赶去的。霍零安静的躺在霍狂刀的怀里,霍琼穿着厚厚的小棉袄躺在高高的行李上,看着霍狂刀的烈马摇来晃去。那马的确十分有灵性,即使是火红的尾鬃被霍琼抓住,也只是喷个响鼻,没将霍琼和行李一起踢出去。
一路上,追杀霍狂刀的人身份越来越重了,光峨嵋的少年、少女们,就被霍狂刀宰了七八个。一向不问江湖恩怨的镖局,也派出了外号“金狮”的大汉来截杀他。金狮是个黑汉子,霍狂刀留了他一命,那一战,除了他之外来的人全死了。
霍狂刀虽是个嗜杀的人,决不是个乱杀的人。
那个叫李迪的汉子也算是铁骨硬汉了,即使武功不行,霍狂刀在发泄足了战斗的欲望后,扔下了几瓶疗伤的药,把他扔在了大堆的死尸中。
霍零曾腹诽:不留食物难道让他吃死人肉……老爹的报复心真强。
霍狂刀刚刚经历了场战斗,身上多了几个伤口,他也没精力去理会活泼过分的霍琼,安静的坐到一边上起药来。伤口只限在皮肉伤的范围内,豌豆大的口子也不算很深,仅仅是长了点。霍狂刀面无表情的上药,仿佛那身体不是他的一样。
霍零再度观赏了他一身狰狞的伤疤,默默的下定决心。
一定要、一定要比霍狂刀还厉害。
霍狂刀也不知道算几流的高手,不过看上去应该也不差。至少,对她来说是个仰望的存在。武功,现在看起来,她以前学的几手都不入流的很啊。
霍狂刀刚刚打点完毕,找了个盆子将马背上的葫芦取了下来。黑黝黝的药汁顺狭小的葫芦口争先流出,他把木乃伊似的霍零的绷带撕光,把霍零扔进了盆子,乌黑的药汁将霍零淋了个通透。毛茸茸的头发软耙耙的贴在脸上。
霍零习惯的坐在水中,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的皮肤和浓黑的药汁相应,显得万分的诡异。
九个月来,每过七天,霍狂刀准会给她泡一次药汁澡,一泡就是大半天。每当这个时候,霍琼绝对不可以接近她,不然就是被扔出去撞出个大包的命。当然,霍狂刀也不可能使劲扔自己的儿子。
前几天霍零还看过,霍狂刀剩余的药品绝对不足以再支持一次药汁的量了。难道?霍零撇撇嘴,回忆几天来霍狂刀的时间安排,发现除了杀人之外,绝对不可能有再一次的动作。她苦恼的把眉头皱的紧紧的:莫非在假眠的时候霍狂刀出去的?不可能啊,他每次回来都会有大概的感觉。即使她没感觉,霍琼也会哭出声的……
霍零料想各种的可能,眉头紧紧的,头也开始发起痛来。
她后知后觉的捂住发热的脑门,闭上眼进入了深度的假眠状态。药汁在她睡了之后突然像活了过来,随微风轻轻的摇动,拍抚她的身体。就如同在胎盘中,拍动霍零小小身体的羊水,携来无数养分。
虽然只是九个月的小不点,但她身体里蕴涵的力量几乎可以媲美一岁大的孩童。
霍狂刀赞赏的点点头,咧出一丝浅浅的、充满压迫的笑。
他一双虎目锁定在小小的婴儿身体上,露出了绝对不符合他形象的得意和希望。
望子成龙……么?该死,总觉得是前途坎坷。
霍狂刀的红色烈马打了个响鼻,回过头来热气喷在包裹的厚厚的霍琼的身体上,向前走了几步躲开小煞星霍琼。霍琼愣了片刻,咯咯的笑出声,身体一翻摔下行李,费力爬了几下追逐那匹被他烦的快步走开的烈马。马的缰绳被霍狂刀随手拴在树上,厚厚的落叶覆盖了生命力旺盛的小草,烈马时不时会刨刨铁蹄,低下头来啃食小草。
叶子黏在霍琼的脸上,他抓了抓自己的小脸,依旧坚决而困难的追逐那匹在他眼里高大的马。从这点上看,他和霍狂刀还是有些相像的。
那匹烈马也是倔强脾气,任霍琼怎么追赶依旧一步一步的迈起步子,故意悠闲的啃食青草。若霍琼不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说不定会真被它气到。
霍琼滚下行李,爬了一会就没了力气,眼珠随着烈马移动。不满扁扁嘴,就要哇哇大哭。
霍零已经睡的十分安稳了,霍狂刀整理了一下衣服,朝霍琼走去,把已经脸色发白的他扔到马背上。
霍琼费力的仰起头,水汪汪的眼睛对上父亲的一双比他还大数倍的眼睛,弯起眼睛,咯咯的笑开了。霍狂刀身上的血腥味有浓重的药味遮盖,一时间霍琼还感觉不到。
霍狂刀把霍琼提起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凑到他面前的烈马强健的脖颈:“伙计,已经快到了。到了,我请你吃顿好的。”
烈马自然听不懂他的语言,打了一声响鼻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身体。
这匹马是霍狂刀从小养大的,对他的感情自然的好的很。正值壮年的它,虽然不是什么名马、千里马,但脚力也的确不俗,颇通人性。
霍狂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马,一只手搭在刀上不去理会捏他发须为乐的霍琼,看样子是在思考什么。霍零不是清醒的,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他现在还哪有莽汉的样子,若不是一副凶恶的表情,还不被人家误成哪家的书生。
若霍零是清醒的,又要胡乱的思考了。
从霍狂刀一路毫不掩饰的行踪上看,追杀他的人大概已经能猜到他要去的地方了。这几天后面受的压力豁然减小,想必那些难啃的骨头已经赶去前面做埋伏了。霍狂刀遥遥的望前面的官路,冷哼几声:但愿他们赶的太累,到时候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
霍狂刀是战斗狂,但他绝对不是没有脑子。
他冷静的照顾两人一马,也不急赶路了。绕路总是需要时间的,他以绕路的时间,从官道上闯过去,看那群老匹夫布置的东西还有什么用!
第二天。
霍零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坐着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她愕然的眨眼,忍不住的想:难道霍狂刀已经被他们收拾了?还是这人要用他们两个婴儿做诱饵,引霍狂刀出来?
没见过易容的霍零,已经彻底的混乱了。
甚至都没看出,那人的身形和霍狂刀是一模一样的。
“哈哈哈,好儿子,不认识爹爹了?”
感觉到她的躲避,那人勾一丝熟悉的笑,尽管已经很用心的改变声调了,霍零还是从那声调中听出霍狂刀的味道。霍零隐讳的、仔细的观察了一遍那张脸,能看出几分人工的迹象。结合前后,霍零几乎是瞬间得出了答案——世界上,竟真的存在一种易容之术!
霍零动了动嘴唇,几乎想也没想的咿呀咿呀了几声。
有时,装嫩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霍零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可以简单发出一些音节的事,惊愕之中,差点顺霍狂刀的意叫出“爹爹”两字。
当然,如若“捏捏”霍狂刀也能听成是“爹爹”的话。
至于儿子两字,霍零已经完全的忽视了。古代总有一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反正在真正开始发育之前,也未必有人能看出她是个女孩。随便,随便,只要霍狂刀不一时发疯,让她变成不男不女的人妖,在未有反抗之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