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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狂刀伸手拆去霍零身上的药膏,皱起眉头看了看两个孩子相连在一起的手和嘴,丝毫不在意的分了开。重新上药,霍零安静的被霍狂刀折腾来折腾去;上好了药时,他一手提了霍零一手揽了霍琼,二话不说的踹开门板,从楼上跳了下去。呼呼的风声透过绷带传进霍零的耳朵,她睁大了眼睛看霍狂刀像只蝴蝶一样的轻落在门口。
轻功?武功?!那么,中国古代的确是存在了一种开发潜力的功法了?!
霍零心中激动,小小的身躯忍不住颤抖起来。
表面粗心的霍狂刀感觉到她的颤抖,将她抱到眼前,紧紧的盯。霍零闭上眼睛拼命压抑住激动的神色,连在胎盘里养成的吸收的习惯也用上了。那种在黑暗里养成的半空灵的,模拟吸收养分的状态倒是对激动的情绪有奇效,她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进入了那种深度的冬眠似的状态。
恐怕若不是此种恢复情绪的方式,在胎盘中无所事事的霍零,早就会疯了吧。
霍狂刀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抱好霍零和霍琼,刚硬的眸里闪过丝丝的迷惑和柔情。他反手将刀插入鞘,喃喃自语:“也许,是到了找一下他的时候了。果然,略通还是不够的。”
随即,他冷哼一声,大步的走向马车。
天不作美,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霍狂刀将霍琼和霍零扔在了车厢里,盖好了油纸和棉被,匆匆的赶起车。
马蹄声伴着雨点声意外的和谐,倒像是一首催眠的曲儿。
雨水冲刷下铁汉身上的猩红,露出颜色已经暗淡的浅浅的伤疤。雨将气味完全的遮掩住了,除了带了两个婴儿,霍狂刀的身上只有一把刀、一个葫芦和一个包裹;包裹里装的是药材、绷带和钱财。除了这些,也只有两匹川马和一辆破旧的马车了。
霍琼,大声的哭了出来。在雨声中,却是意外的渺小。
雨,依旧在下。
霍零觉得自己这一觉睡的应该不久,车外还是明显的连她都闻的到的血腥味。霍琼有些冰冷的小身体仅仅的贴住她,她的身体暖洋洋的,一觉醒来精神好极了。
霍零伸展了下身体,皱起小小的眉头用余光瞥向身体软软的霍琼,张嘴咿呀两声,天知道她只是想打哈欠,而不是出声。马车颠簸,霍零被颠开了少许,少了霍零体温温暖的霍琼打了个抖,粉嫩粉嫩的嘴唇蠕动几下。
充当车把势的霍狂刀耳朵动了动,突然的掀开了车帘子,正对上被颠出被子的霍零一双眼。
霍零也被吓了一跳,强压下惊心,露出一脸茫然无知的婴儿表情。
其实,被稍微颠簸一下,她就觉得她本是没任何感觉的躯体,火辣辣的痛着,直想放声大哭!
并没注意到她的怪异的霍狂刀哈哈一笑,在风雨交加中举起了霍零,一声大吼:“霍初!你便是我霍狂刀重出江湖的希望啊!”
被他的一声怒吼吓了一跳的霍零,终忍不住身体的冲动,哇哇大哭起来。
重出江湖,真不知道若她的资质不佳、霍琼的资质也不理想的时候,霍狂刀究竟会怎么做。重出江湖啊……霍狂刀究竟要做什么。
短暂的片刻沉思,霍零就头晕眼花的再次进入了深度的睡眠。
霍狂刀也不在乎,随意的摸了摸霍零本就难受的小脑袋,将她扔回了车厢内。在他的手上,霍零闻到了新的血腥味,粘稠而呛鼻。
霍零在睡前的唯一想法是:不能思考不能行动,若是没这种睡眠打发时间,她恐怕现在早被寂寞和无力逼疯了。
以前的一切,恍若隔世,唯有如此睡眠而已。
霍零是睡了,霍琼却又醒了。他看了看在自己旁边的霍零,对着被单上的地图大哭起来。腥咸的味道在小小的车厢里弥漫,他哭的越发的大声了。
刚才才表露出一丝慈爱的铁汉烦躁的狂吼一声,掀起帘子时差点被这种味道熏出去。
下意识的,他的手扶住了他的刀,一拉缰绳,带头的红马猛的嘶鸣一声停了下来。就是犹如铁汉的他也不仅叹了口气,动作生疏的为小霍琼换起了尿布。
霍琼得到父亲的重视自是愉快,大概便是因此止了哭声。
幼小的霍琼已经完全忘记了昨日那滚热的鲜血,其实,作为不记事的婴儿也就这点好些了。他大胆的看着霍狂刀的胡须,刚喝饱了奶的嘴唇吐出了奶泡泡。
流血不流泪的铁汉却是叹了口气,服软了般的叹道:“……老子一定要给你找个保姆!绑也绑出个娘的会出奶、会照顾婴儿的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找保姆的事暂且不谈,霍零也并不知道。但是,如果她天天看着铁汉来来回回,带回一样又一样的东西,和满身暴虐的鲜血味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名义上的父亲在做什么,那就是一无所知的梦想少女了。
很可惜,她不是。所以,她完全了解了他们的困境。
即使不知道她所用的草药的价值,也绝不便宜。她估计,霍狂刀已经差不多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霍零轻轻的叹了一声,已经差不多能估计到霍狂刀现在的处境了——现在就算是一帆风顺,抢个小财也没什么,以后,引来传说中的六扇门就不好了。
虽然不知药材在古代的价格,也决计不便宜。
当霍狂刀身上带伤的推门而入时,霍零觉得离他们亡命天涯的日子已经快了。或许,已经开始了吧。回想数月前杀了县城的小二,霍狂刀急急的赶车出来的那时身上的鲜血味,泡在药水里一天没有动地霍零动了动眼珠,重新进入假眠。
霍零将她在娘胎里养成的深度睡眠叫做假眠,无论是不是真的吸收了养分,每次她醒来都是头脑清醒、精神气爽的。仅仅是这样,就够了。
足以打发她无聊的婴儿生活。
这几个月,霍零大半都是睡过来的,清醒的时候也仅仅在霍狂刀回来的片刻——她对人的气息或者说杀意的血腥味,有种意外的感应。
霍琼似乎对血腥味也有某种感觉,和霍零不同,闻到了这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他小脸一白,大声的哭喊起来。就是霍狂刀这样的汉子,也被他突然的高昂哭声惊的脚步一顿。
霍零习惯的用自己的手指塞住霍琼的小嘴,拔出来塞进去,如此重复。
有点发紫的拇指比其他的手指肿了半圈,霍琼恰恰被它吸引住了,忘却了外面浓厚的血腥味。他伸出幼嫩的手,去抓那对他来说挥的飞快的手指。
七八个月的婴孩,霍零总算能略微动一动打发无聊了。
霍狂刀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看来是要去洗澡了。
霍零扫了扫自己像木乃伊一般的身体,又看了看霍琼刚刚吃饱显得鼓囊囊的肚子,怀念起脆桃子的味道。她知道即使她不是现在的状况,也吃不到,可是就是忍不住去想。
婴儿的生活,几乎把她逼疯了:不能自如行动,婴儿的身体太脆弱了,支持不了她的动作。不能自由说话,她的身体应该算发育的比较快了,声带已经可以支持她一些简单的音节了,比如说“啊——”、“哦——”、“呃——”;可是她是七八个月多大的婴儿,不能自如的去说话,如果“啊——哦——呃——(啊,偶饿?!)”算是在说话的话,谁知道霍狂刀会怎么做?不能自由思考,不知道是不是脑还没发育完全的问题,她每次思考过度的时候,脑袋都会像被打破了一样的疼,那时她只能借助假眠来逃避疼痛。
不知道其他的重生者是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的。
霍零握了握拳,驱赶出消极的想法。她不是怨天尤人的角色,能重新活一次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快一岁的时候,就能说话了,大概。
霍琼“啊呀啊呀”的吸吮着霍零不再动的手指,愉快转动眼珠。
思考中的霍零被吓了一跳,清醒过来。隐隐的觉得头有些疼痛。她摸了摸额头,松了口气,将霍琼嘴里的手指抽了出来:谢谢你了,小鬼,不然免不了又是头疼一场。
眨眨眼睛,原本想假眠打发时间的霍零,看见霍狂刀出来,躲开霍琼挥舞的小手,翻个身躺到一边。
霍狂刀走到床前见霍零已经睡了,便摸了摸她的头,又转而摸了摸霍琼的头;坐在一边将刀平放在腿上不知道想什么。
霍琼见了霍狂刀,动了动脖子咿咿呀呀的哭出声来。
霍狂刀被他哭的不耐烦,抓起他来随手从桌子上抄来一个苹果,塞在他的手里。霍琼得了苹果,根本拿不稳,苹果滚落了下去,霍琼费力用眼神追逐苹果,又一扯嗓子干嚎起来。刚长了两颗小小乳牙的牙床暴露在外,霍琼看了看霍狂刀,又看了看旁边咿呀一声的霍零,突然安静下来提溜转着大眼睛。
霍狂刀也不在意,大咧咧的一坐,旁若无人的调息。
霍零愣了一下,显然对霍狂刀的动作有些不理解。她动了动小脑袋,望向他,确定霍狂刀是一时三刻也醒不了了,便闭上眼自己也假眠了去。
烛火微摇,霍零醒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她静静的看了眼蜷缩在霍狂刀身边睡的正香的霍琼,又看了眼依旧调息的霍狂刀,翻了个身。圆滚滚的婴儿身体一翻,不知道怎么就翻出了被子的阻隔,这下可不由霍零了,向下的被子又让霍零止不住势头,又被迫滚了一圈。没掌握好方向,霍零许是翻身时势头太猛,咚一声摔在地上。
慌乱之下,幼嫩的婴儿手臂撞在床沿上,顿时出了个红印。没有绷带没有襁褓,圆滚滚的婴儿身体和地面接触,冰冷冷的地面和摔的火辣辣的后背。
“啊……”忍不住发出一声充满庆幸感的短促单音节,霍零总算松了口气。
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再次练习翻身。霍狂刀随时会醒,冰冷冷的地面是如此难受,霍零张了张嘴想要哭出声,可是成年人的自尊心让她咿呀两声,终究是没哭。用小小的手臂撑起身体,她一时没掌握好平衡,又是胡乱一翻。
她娘的,这婴儿身体真是废物!
霍零气哼哼的停止动作,安静躺着,一躺就是数十分钟。
她现在无比怀念起昔日的手表以及手机,没有看时间的东西还真是奇怪。
霍狂刀醒的时候,霍零还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他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咧开嘴不知是在笑些什么。自觉丢脸,霍零闭着眼睛,依旧沉溺在自己的怀念之中,呼吸平稳,竟像是睡着了一样。
霍狂刀听得的呼吸,也不觉得奇怪,摸了一把地上的霍零,将他提到了霍琼的身边。
霍狂刀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上起药来。
他身上狰狞的疤痕多的数不过来,新的伤口在这一群互相缠绕的像蛇一样紧凑的疤中,显得微不足道。霍零扫了一眼,便不想再看了。
上好了药,霍狂刀抱起两个孩子塞在早已准备好的布口袋里,竟像是挑担子一样一前一后的带着,拿起刀下楼结帐。外面的阳光刺眼的很,霍零微微眯起眼,旁观霍狂刀只取了那红马、又取了银票和药材安放在马鞍上,牵起马大步的走向城门。
霍狂刀的步子稳健,让霍零一点感觉不到她是挂在一个人的身上的,甚至连颠簸都没有。
出了城,霍狂刀策马狂奔的时候,霍零才微微的感觉到了颠簸。
袋子很大,霍零要用双手撑起身体,才能往外看见一点景色,只是下半身没有力气的她一撑大多是掌握不好平衡的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