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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流所过之处，轻则一片焦黑，重则化成一团飞灰消散了。
胡小玉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一开始还能感觉麻软刺痛，但是到如今痛得已经让她没了知觉。
可不管再如何，她也得强撑着运转功法，将这些雷电化为己用。
四九天劫，胡小玉何德何能，竟然天降这等雷劫。从雷劫劈下来的时候，她清楚的知道，只有洪荒第二批生灵中的佼佼者才能有机会得四九天劫降落。
洪荒破碎后，就再也没有生灵降下了。
胡小玉出身微末，别说和洪荒第二批生灵相比，她连牛魔王都比不得。
难道就因为她是异数，天道就要打杀她吗？
这次渡劫，若非她灵魂中有着先天灵宝，还有在最后的关口，一束功德降落，胡小玉要度过这般强大的雷劫根本是痴人说梦。
牛魔王悄悄地走了进来，然后在她面前摆了一地的地灵果。
摆完后，他没离开，而是盯着她瞧。
刚刚接到消息，老爷放弃了截教之主的身份，引来了天道对圣人的天罚。
牛魔王想想眼睛都湿润了。
不说截教之主的意义，老爷受的天道对圣人的处罚，也是数十个元会都未必能养回来的。
无量量劫，他们这些流落地仙界的小弟子，还是封神榜上的同门都等得起，为何老爷却不等了，宁愿遭受那么大得劫难就是为了这小狐狸？
胡小玉睁开眼睛，眼睛的四九天劫雷光将有太乙金仙修为的牛魔王惊骇了一瞬间。
胡小玉控制着拿到一个地灵果，温润的灵气从指间透露出来，她松了口气。
地灵果除了有着温润的灵气，还能包容各种属性，可以说是用来炼丹最好的融合剂。
胡小玉用地灵果产生的灵力可以溶于雷电中，而不是被雷电吞噬。
不到半个时辰，牛魔王搜罗上万地灵果被胡小玉消耗得一干二净，而胡小玉的雷电团中终于有了一团温润灵力。
控制着灵力将雷电导入丹田筋脉，不仅仅改造自己的身体，更能增强特异的能量。
牛魔王问道：“还要吗？”
他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胡小玉会这么需求。
地灵果不是什么正规的灵果，但是如果数量太多，也是成问题的事。
胡小玉点点头。
“还要……很多。”
牛魔王听了，不发一言地走出去。
随后又带了一大批过来，然而，胡小玉就像无底洞似地不停地消耗掉。
十年后，胡小玉才堪堪炼化了五分之一，可这五分之一，也足够她终于可以稍微控制自己不再破坏东西。
牛魔王又去为胡小玉搜集地灵果，十年间，胡小玉将地灵果消耗到现在几十万里都没了地灵果的踪迹。
这个时候，胡小玉的修为虽然一直停留在地仙境界，但是仅仅控制那五分之一，其破坏力可以达到天仙级别。
她度过了四九天劫，那么她到修炼到金仙前是丝毫没有瓶颈的，只需要积蓄一个境界所需要的灵力，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突破。
别以为金仙境界容易，在洪荒灵气充沛之时，有亿万地仙、天仙、玄仙，但是能够突破到金仙的，只有百万。
洪荒破碎之后，百万金仙百不存一。
算来也是万中挑一，而金仙以上到达太乙金仙的，又是一个大的关卡更少了，本就稀少的金仙，要突破到太乙金仙级别，在这个年代千年难得见一个。
至于三花聚顶的大罗金仙，别说现在，就是洪荒年间也是万年难出一个。
这就造就，太乙金仙级别的牛魔王在三界已经是赫赫有名的高手。
金仙级别，是无数人、妖和散仙们修炼数万年苦修都在追求的目标。
胡小玉度过四九天劫，可以轻轻松松地达到金仙，这若是说出去，不知会让多少人妖仙羡慕嫉妒。
***
一束清光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积雷山下。
这是一个年轻的道人，穿着儒士服，他看了看积雷山山顶，山顶在常人来看是一团云雾，但是他看来，摩云洞三字无所遁形。
他背负着双手，竟然徒步攀登上去。
全身气息如同凡人一般，但是能看到摩云洞三字的怎么可能是凡人。
巡山的马妖不由地眨了眨眼，明明看见有个人上山的，怎么就不见了？
询问旁边的兔妖，兔妖说道：“你看错了吧，是不是又偷喝了公主酿得酒？”
“什么叫偷喝，公主特意给我们的，你们舍不得喝，我可不管。”
***
道人走到摩云洞前，这里有着阵法，他抬起手来，一指点出，阵法未破，但是他人轻而易举地进了摩云洞。
六杀阵对他半点作用都不起。
进了摩云洞后，他直走的地方赫然是胡小玉所在。
到了胡小玉闭关所在地门前，他没有进去，反而停下了脚步。
胡小玉从入定中立刻醒来，警惕地喝道：“谁。”
原来这年轻的道人故意弄出了些许的声响。
洞府的们缓缓打开。
胡小玉看见了来人不由地一怔，随后起了身，做无事模样，但是已经开始酝酿起雷电能量，和捏紧了牛魔王交给她的瞬移玉佩。
年轻的道人慢慢走进来，洞内太乙金仙级别中可出不可进的结界被他一指点破。
由此可见，太乙金仙级别在他眼中可以无视。
胡小玉心中紧张到了极点，随着他走过结界所在，她不由地后退一步。
年轻道人的目光冷淡，但是却像是步步紧逼地走过来。
胡小玉又是忍不住后退一步，不过雪白的袖子下的手已经放下了玉佩，他能一指轻易地破掉了牛魔王弄出来的太乙金仙级别结界，那么他来也是没用。
不管牛魔王对她有何意，但是这几十年来，他待自己极好，也算得上是恩人，何必害他性命。
“怕了？”
他再离胡小玉三步远的时候，终于说道。
胡小玉说道：“恭……喜大人成道。”
原来此人分明是当初胡小玉在三仙庙见到投胎孔子的仙人。
他给她下过禁制。
禁制被空间的神秘青衣人解掉了。
胡小玉心中紧张，她和他的因果已结，他当不会杀她。
“你随我来。”
他目光还是清淡，但是比起之前的‘怕了’了二字要显得柔和一些。
他说完就转身走出洞府，胡小玉在他的背影消失后不由地吐出一口气。
她抬起手来，手心中是一束雷光，眼中紧张的一点点褪去。
她后悔吗？
不，她一点都不后悔。
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禁制未解，她还是会想办法解决当初比凡人还要脆弱的他。
他给她种下的禁制是因，她有杀心便是果。
她当初被他的气势打回了原形，她不会像其他妖精一样自此对他害怕异常，不敢有丝毫违背。反而，她会因惧生恨，更生出浓烈的抵抗，若是没能杀了他，禁制又未解，她在他对她杀手前，她都会一直抗争。
如今；想法一直都未曾变。
缓缓地走出去，远远看到他停在叉路口，明显是在等她。
胡小玉这时候心反而平静下来，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离着他有五步远的时候，他继续向前走。
洞府里的小妖看见洞内突然出来个陌生的人刚要询问阻拦，看到胡小玉在后面，不由地退到一旁。
七转八绕，狐王当初将摩云洞设置得极其复杂，又有多重阵法，牛魔王搬过来，这里的陷阱更多。
牛魔王虽然对阵法不精通，可是身在截教十万年，该学得阵法因为多次看到，也就自然而然地学会，虽不是顶尖阵法，但是截教圣人出品，就是普通阵法，在如今地仙界也是非常强大的阵法。
经过牛魔王加以改进，这摩云洞就是不通阵法的太乙金仙前来也得废上不少功夫才能找到出路。
出来摩云洞，外面的日光正浓烈。
日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边，明明只是普通凡人的气息，却因为这翻照耀，显得有些神秘了。
他将胡小玉的变化看在眼里，明明一开始，她是有着紧张恐惧的，可是随后紧紧跟着，步伐也显得从容，他面上不露，心中却比之前对她的感官好上不知多少。
他是孔宣，天地第一只孔雀，永远骄傲，就是被圣人压制，他还是不会低头。
他在圣人面前如蝼蚁，而她在他面前是蝼蚁，可他和她没有低头。
没有经过被准提圣人擒拿去西方，他是不会在意这小狐狸这等小蝼蚁，得罪了他，直接打杀了就可。
但是恰恰他刚从准提圣人处逃出了一半，他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别说小狐狸当初没有对他下手，就是下手了，他今时今日也不会杀她。
因为……舍不得。
看她就像看当初的自己，更何况，她和他之间的因果，怎是杀了就可解决的？
死后道之日，回忆起种种，唯独她的影像在他脑海中出现多次。
可笑吧，他转世的无知少年，竟然会对他的‘启蒙老师’生出钦慕。他觉得可笑，但是却也清楚，这再合常理不过了。
那位老师国色倾城，并对一无所有的少年温柔照顾，不心起涟漪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份少年时的钦慕还被埋藏了一生，除了因为她是老师，让他不能说出来。更多的是，他不敢说。
他坎坷一生，看过很多人和事，收到了众多的弟子，也终于创出了自己的学派，可是这一生，没有一刻能让他能配得上她。
他现在还能感受到，游学归来，得知她走了消息，那一瞬间的滋味让他现在都觉得酸涩。
走过众国，一边求学传教，心中除了自己的学业，心中还是存在一点希望能够见到她。
临死的时候见着了‘她’，可是还是凡人的他却一眼看出了，‘她’不是她！
他恢复记忆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赵公明所幻化的她可是一般无二啊，他什么修为都没有，为什么能一眼就知道不是她？
☆、第37章 孔宣的心思
出了洞府，竟然还下了山。
胡小玉扫看他的背影，他还是不紧不慢着，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她快走几步，很快就追上来了。
离着摩云洞越远越好。
胡小玉心中虽然放宽了，可是她并不认为他就轻易放过了她，所以离摩云洞越来越远，也能减少牛魔王回来后出事的几率。
孔宣步子还是不慌不忙，胡小玉已经跟在他身边了，他还是没有加快步子。
下得山来，天已经黑了。
对于已经成仙的两人来说，黑夜和白天并没有什么两样。
孔宣继续走着，他没有说一句话，而后面跟着他的女人也不说。
转眼间，就是走了三天。
三天时间，两人只是徒步而行，并没有走出多远。
这时候孔宣也终于停下来。
这个地方，还是积雷山范围内的平原。
几十年没有下来，这里竟然有了人烟？
怎么回事？
为了防备妖精养食吃人，胡小玉一直时不时地刮着妖风，让这里成为很多凡人不能来得禁地。
“你随我来。”他终于说了，还是三天前同样的话。
胡小玉根本摸不着他的用意，绷着脸跟在他身后。
入了这座小城，两人在一座宅院停了下来。
孔宣推开门来，里面熟悉的情景让胡小玉一怔。
这里……这里分明就是胡小玉在尼山所住了十来年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