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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吧。”照枫红一反常态,开始催促着鼬离开。
鼬深深看了她一眼,就随着鬼鲛离开。当这间简陋的屋子里只剩下照枫红一人时,她便猛然咳了两声,一边咳一边皱着眉思考这是什么奇怪的病。
刚才的吻应该把鼬身上的病痛交换出来了。
“健康”这样的东西很特殊,交换的时候有可能会让另一方被动承受。也就是说,“健康”会彼此转移。但是当承受方是神明的时候,小小的病痛根本不算事。——再可怕的绝症,对于神来说,也只是感冒之余人类的可怕程度。
照枫红平息了咳嗽,忽然发现脚边落下了一缕头发。
嗳?
又一缕头发向下落去。……然后是又一缕,一缕一缕一缕……不多时,脚边竟然叠了许多红色的头发丝。照枫红伸出手一摸,发现自己从长发飘飘的发型变成了一个*头。
照枫红:???
——她忘记了,“健康”这个愿望不是宇智波鼬许下的,而是她许下的,所以付出代价的人是她。
可是为什么是掉头发?难道她刚才提到头发了吗?
照枫红忽然原地懵逼。
“不如……把你的头发交换出来吧?”
头发!
卧槽!
嗳啊!
真是自己坑了自己啊——早知道就说“把你腰上的肚腩交换出来吧”或者“把你腿上的赘肉交换出来吧”……真后悔。
鼬离开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黯淡下来,他才和鬼鲛一起回来。宇智波鼬一进门,就对着*头的老师默默凝视了五秒,随后熟视无睹地转过了头,仿佛没有发现她的发型变化。
“心情不好,换个发型。”照枫红随口解释:“怎么样?你的首领给你惹麻烦了吗?不如让他把你忘得干干净净吧嗳?”
“不。”鼬说:“只是佐助的事情有一些棘手。”
“没有什么是棘手的。”照枫红安慰他说:“只要将一切遗忘,什么烦恼都不会存在了。虽然对于人类来说,他并不会愿意主动遗忘某些事情。但是……从上帝视角看,还是遗忘更好。可能会有人说‘你无权干涉别人的命运’或者‘人类有权利来选择自己的人生轨迹’,不过那只是针对人类而言。作为一个俯瞰者,我一向都是这样做的。……抱歉,许久没犯话唠病,我又忍不住了。”
“老师遇见过多少人?”
“数不清了。”
“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做的吗?”
“除了你。”
这种近似告白的话,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照枫红先开了口:“……我去买亲热天堂,你来吗?”
顶着*头的照枫红决定换一身衣服,但是各色t恤在身上变来变去,都和她这个元气十足的发型不搭。最后宇智波鼬取来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丢给她——嗯,男友t。
“网状打底衫。”照枫红背对着鼬,把衣服套上了自己光溜溜的上身:“木叶的风尚让我叹为观止。”
鼬对照枫红嘴里偶尔蹦出来的奇异词句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多问。两个人没和鬼鲛打招呼,就自己离开了这个临时的据点,像一对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吃完饭出门散步一下,慢悠悠地转了出去。
“——身体怎么样?”照枫红偷偷瞥着鼬,问了一句。
“很好。”
嗯,果然又是这个回答。不过现在,他的身体应该是真的很好才对。
“什么时候鼬君才会愿意把内心的事情告诉我呢?”照枫红问道。
“……”鼬默不作声。
“像是佐助的事情,或者对于我的想法。”照枫红说:“……一直憋着对心理健康会不太好嗳。你也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吧。”
“老师也有烦恼的事情吧?”鼬说:“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
照枫红一愣。
她当然也有烦恼的事情。
她是神明,鼬是人类,总有一天两人会分开。她的时间永不停歇,一直向前,终有一日她会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她一点都不想把这一切告诉鼬——知道了又能如何呢?这是他完全无法处理、甚至无法理解的事情。除了平添烦恼,让他多了一份忧虑外,别无益处,索性还是不说了。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鼬始终不对她说起关于佐助的事情。
她知道了也只是平添烦恼而已。
两个人的做法微妙地很一致。
最近的城镇很小,没有书店,零星的几家店铺已经关了门。两个人在小镇上转了一圈,毫无收获,便沿着原路返还。回去的途中遇到了一个不长眼的野贼,叫嚣着要打劫光两人的钱财。
鼬站在原地分毫不动,双眸一动,就让那个可怜的野贼惊恐万分地僵在原地。
照枫红看着他的眼睛——黑色的双眸转为漂亮的火红之色,三枚勾玉分布其中,这就是宇智波一族引以为傲的血继限界。看着他双眸之中的红色,她不由发出一声赞叹:“红色的眼睛,很漂亮。”
“老师也是。”
“嗳?”照枫红将手搭在了自己的眼帘上,轻轻地揉着,说:“我也觉得。”
“老师,我想要试一试……一件事。”鼬停住了脚步,红色还未散去的眼眸朝着照枫红的方向一扫。
“什么样的事情呢?”照枫红问。
“……”
鼬用手揽住了她的腰,这个忽然的动作让照枫红受宠若惊,惊诧在原地,脑海甚至有一瞬的迟滞。许久之后,鼬才放开了她。他徐徐缩回的手臂上,缠着两道黑色的术式纹路。
“这是什么?”鼬将手臂伸到了她的面前?
“封印术式。”照枫红还沉浸在刚才的拥抱中,回答的语气都飘飘忽忽的:“封印手里剑用的,对不对?我可是当过忍者的,鼬君。我还是你的体术老师,你忘记了吗?”
“没错。”鼬说:“……我一时忘记了。”说着,他就将手指搭在那道术式上,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枚小型的手里剑来,笔直地朝外一掷。硁硁两声,手里剑准确地钉在了远处的树枝上,上下一线,深深扎入树干之中。
他的双睫一抖,嘴角竟然微微地上翘了。即使只有一瞬,笑意隐没地也很快,但她确确实实笑了。
“你笑了,鼬君。”照枫红说:“我很开心。”
“希望老师可以一直活得很开心。”
“嗳?”照枫红挽着他的胳膊,说:“不开心啊。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很无聊的。直到我遇见了你……坦白地说,起初我还很抗拒‘爱情’这样的东西。因为之前的求爱对象都太可怕了?”
“都有谁?”
“说出来你可不能用天照烧他们。”
“……当然不会。”
“战争时的队友高桥寺,他太胆小了。还有你没有见过的各种人,他们的名字对你来说都很奇怪。比如丁丁,拉拉,野原新之助。”
“确实是很奇怪的名字。”
回到临时据点的时候,鬼鲛就像是被新郎官抛下的小媳妇一样,抱着大刀坐在洞穴门口的石头上,带着调侃和不满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不会回来了。”
“怎么?”照枫红问道。
“佐助已经集齐了他的队伍了,你忘记了吗?鼬先生。”鬼鲛看着鼬,又扫一眼照枫红,欲言又止,最后说道:“……这两天我们就该动身了。”
“再留一天吧。”鼬说:“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好,好。”鬼鲛很听鼬的话,他的目光在照枫红的脸上转来转去,然后说:“原来是去镇上换了个发型。女人的事情还真是多啊。”
“鼬君。”照枫红困惑地问道:“佐助集合队伍干什么呢?要出道了吗?还是要去参加电竞比赛?”
鬼鲛:“没错,他要出道了。sasuke48组合,你听说过吗?鼬先生是忠实粉丝。”
照枫红:……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鬼鲛大笑起来:“老师,好好享受和鼬先生的难得假期吧。鼬先生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老师真是良药啊。”
大概是为了防止被闪瞎,鬼鲛淡定地拿着地图和鲛肌离开了据点,据说是去收集情报了。剩下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鼬忽然问道:“老师现在还会拨琵琶吗?”
“很久没有弹了。”照枫红很老实地回答:“不过捡起来还是很快的,你等一下。”
她闭上眼,随便用几根头发丝交换了一把琵琶变出来,好整以暇地在鼬面前坐下,问道:“鼬君想要听什么?《义勇军进行曲》还是《月亮之上》?《残酷天使行动纲领》还是《威风堂堂》?”
鼬:……
※、第四十三章
最后,照枫红还是拨了她最擅长的曲子——供奉给神明的祭乐,夹裹着庄重与空灵,晃悠悠似有着使人忘记烦恼的魔力。只是听者是否可以真的忘记烦恼,这就无法得知了。
“老师的琵琶,是跟着从前的老师学习的吗?”鼬问。
“不是噢。”照枫红回答:“是跟着酒屋老板娘学习了。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鼬回答:“我离开太久了。”
“要试一下吗?很简单的哟。”照枫红将琵琶递给了鼬,把拨子塞进他的手里
虽然没有学过琵琶,但宇智波鼬横拿着琵琶和拨子的样子倒真像是这么一回事情。本来就容貌精致,现在的他活生生就像是个端庄艳丽的小花魁,一副板着脸打算献艺的模样。照枫红老师被鼬的造型直直击中内心,差点被…3w伤害的箭头打晕在地。
不过,也只是拿起来像那么一会儿事情罢了。他拨出来的调子很是滑稽,不多时拨子就蹭的他手掌发红。
想起老板娘阿杏当初的教导,照枫红好整以暇地把拨子和琵琶取了回来,学着阿杏当初教导她的语气,说道:“这是因为你是初学者,姿势还不太对。……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学习。”
“……以后?”鼬一抬眼,轻声地重复了一遍:“……嗯,以后。”
“是啊,以后。”照枫红收起了琵琶,说:“还有很多事情,想和鼬君一起去看一下。”
“是什么样的事情?”
“嗳?人间的事情啊。大海、宇宙、万物。平等的爱情、不平等的爱情;勤勉的君王、智慧的子民,作家的笔与艺术家的十四行诗,亲热天堂的页码。”
鼬默不作声,然后点了点头,大概是答应了她的愿望。
“嗳——我忘记了,你还要照顾佐助,你不可能走得太远。”照枫红说。
其实照枫红还没有说完,她还有很多愿望,毕竟现在在她的眼里,人间早就不是那个无趣而喧嚣的地方了,它变得有趣而鲜活——她还想去看步入婚礼殿堂时新娘的甜蜜眼神、抚育孩子的温顺表情、垂垂暮年互相搀扶的背影,还有谢世而去之时依偎于树下的两块墓碑。
这一天在美好的期愿中度过。
当夜晚到来,不用睡觉的神明就闭上眼睛假装在睡觉。她可以感知到半夜有人给她塞被角,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这样的举动让她差点憋不住声笑出来——明明她才是老师,为什么反而会被人照顾呢?
鼬君还真是在贯彻小时候的那个诺言啊。
想要保护别人的意愿一直没有改变过。
那家伙理好她的被角后并没有离开,一直站在床边看着她,最后伸手搭在她的额头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头发用掌心抚摸着她的额头。他的手不时蹭到眼帘上,温温热热还痒痒的,照枫红终于憋不住了,笑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