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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比吕士的衣柜也是如斯整洁,风纪委员的袖标摆放在整齐球服的正中央。这对兄妹真是…切原更为烦躁地拧起眉来。
不懂得更进一步,不懂得强求,不懂得所谓关怀。如果纱织愿意多问一句“你真的不吃吗”,切原可能会说“那还是给我吧”。
说到底,柳生家的人,都拥有相似的待人接物的态度。
她回过身去,把蛋糕放在桌角。发尾扫过少女的校服衬衫,几缕钻进领口的头发,贴在她的脖颈边。切原闭上眼睛,眼皮被烫入嫣红的热度。
他睁开眼睛,看着纱织的背影。他同样对不知所谓的自己感到厌烦。
纱织觉得切原一定是被英语恶心的够呛才不想吃蛋糕。毕竟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要是她刚跑完八百米,有人问她要不要吃神户牛肉,她也一定会拒绝。
但是…纱织抿了一下嘴唇。她说不上哪里奇怪。有可能是切原过分剧烈的反应,也有可能是切原最近刻意避免和她出现的交流。
这样的过程,虽然她经历过,但也无法轻易地习惯。当初的柳生比吕士,哪怕他们分享着相同的血缘,却也无法阻止生命之中的渐行渐远。
更何况是切原赤也呢?
她听到重重的关门声,转头才发现切原已经离开了教室。从模糊的窗户中看到他的身影,翘翘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班长走过来,担忧地问询问纱织:“柳生,你和切原吵架了?”
纱织摇了摇头:“是英语和切原吵架了。”
班长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哈?”
“一定是这样的。”纱织笑着说。
一定是这样。
——————————TBC——————————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 孩子们我回来了QAQ
让你们久等真的不好意思
我会加紧更新的么么哒!!
☆、造成困扰
“诶?搭档,你妹妹过来了。”仁王雅治扬了扬下巴,望向在网球场外几乎要被淹没在人群里的紫发少女。
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踏足过球场的柳生纱织,现在出现在这里,倒算得上是稀客。有可能是以为村上出院就想着要重归于好,仁王弯起嘴角,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柳生站在球场底线附近,将网球向天空中抛去,少年弯曲起来的柔韧身体和手臂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挥舞着的球拍发出尖利的啸声。
与绅士称号不相符的凌厉球风,仁王饶有兴味地看着场内发球的柳生比吕士。
荧光色的光点划出一道流光,狠狠地撞击在球网之上,在对面准备接球的一年级新生跌跌撞撞地向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立海大土黄色的运动服,穿在白发欺诈师身上,是让人艳羡的合身好看。打完球之后大汗淋漓而解开的外套,里面白色的T恤被汗水浸湿,半透明地贴在少年精壮的身体上。
仁王雅治将网球拍架上肩膀,语气戏谑地调侃着发球失误的柳生比吕士:“她来找你的?”
柳生的眉眼笼罩在一片影影绰绰的紫色之中,他抿着唇,声音是一如他表情的冷清淡然:“不用管她。”
幸村坐在教练席上,早将柳生的反常收入眼底:“比吕士,有什么事情说清楚比较好。”
年轻的网球部部长仍然披着外套,纤瘦的身体,比起一般女性更为白皙的皮肤,安静坐着的时候雌雄莫辨的漂亮容貌,总会让人误以为幸村精市是一朵柔弱的花。
但只有在球场上与幸村一较高下过的人,才明白这其中蕴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他“神之子”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太松懈了。”这是正在柳莲二身边的真田弦一郎做出最后言简意赅的总结。
柳生垂下眼睫,他修长的手指勾动着球拍上的网线,盖了层薄汗的额头让向来无懈可击的绅士有了几分凌乱的性感姿态。
“等结束训练吧。”
被排序到网球,家人,朋友之后,几乎已经到达最末尾的柳生纱织,实在不足以影响到柳生比吕士的训练。
纱织站在球场外围,看着场内练习的正选队员。正在场上训练学弟的柳生比吕士也好,在和丸井一起跑圈的切原赤也也罢,他们都是上帝所精心打造的,所谓“天之骄子”。
而其中最为显眼的仁王雅治,他接过学妹递来的冰水和毛巾,对着她露出闪闪发光的笑容。随手将毛巾挂在肩膀上,拧开瓶盖,仰起头来咕噜咕噜地喝着冰水。
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还有顺着脸颊蜿蜒而下的汗水,蜜色皮肤在阳光下像是抹上一层甜腻清透的蜂蜜,白发少年还未长成男人,却也有了几分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微妙的吸引力。
翠绿的眼睛总是会专注地看着说话的人,含着笑的模样,尽管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但纱织知道以欺诈为名仁王雅治拥有着超越一般人的观察力。
纱织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候,由柳生比吕士引荐的仁王雅治。
她记得很清楚,他伸出的手掌,手心厚厚的一层茧,还有他弯成新月似的狐狸眼。应该是某个寒冷的冬天,仁王的手却像个热气腾腾的火炉:“哟,你好。我是你哥哥的搭档,仁王雅治。”
如果人生中一定会出现一次一见钟情的话,这应该就是最完美的一次了。
从酥麻的手指尖蔓延到心脏的悸动,对方围在脖颈上黑色的围巾,还有落满雪的肩头。小说或者电影中描绘过那么多一见钟情的场面,在生活中一点都不惊天动地。
但是依然足以让人,铭记此生。
纱织等到太阳下山,才等到洗完澡出来的自家哥哥。他与仁王雅治并肩走在一起,低声讲话。幸村精市和真田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经过,颀长的少年们,在夕阳之下的影子,挺拔地如同苍翠竹节。
纱织知道比吕士不喜欢她出现在网球部其他人面前,也不会愚蠢地跑上前去搭话。她既然可以等到比吕士结束部活,自然不会在意从球场走到自家车上的这一段时间。
切原最后一个洗完澡,锁上更衣室的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纱织背着那只挂着史迪仔玩偶的书包,与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保持着十步的距离。
她和往常一样低着头,手上还拎着没有吃完的蛋糕。少女的紫发乖巧地绑成马尾形状,在血红的日光下,小巧的耳垂被染得如同樱花口味的茶果。
切原低声咒骂了一句,只能放慢脚步,落在所有人的后面。他看不到纱织的表情,也无法想象她此时的心情。
曾经并肩走在一起的三个人,从何时开始变成现在的模样。之前柳生比吕士和纱织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好,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相看两相厌。
应该是自从村上出车祸开始吧?
仁王和比吕士在学校门口道别,又约定了明天一起去东京的时间。纱织停在很远的位置,隐约听到“凉子”“医院”之类的单词,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握成小小的拳头。
等到仁王对着自家哥哥挥了挥手,才慢慢地往前走去。
白发少年侧头朝纱织看来。
她有些紧张地咬着嘴唇,抬起手,正想对仁王雅治说“再见”,而仁王只淡淡地扯起嘴角,目光在她身上一晃而过,便转身离开。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慢慢地弯曲起来。幸好现在没有人,所以不会有人看到她僵硬的笑容,当然也不会有人看到她的自作多情。
仁王雅治白色的小辫子随着动作在身后晃动,他懒洋洋地拿着网球包,无论是走路的步伐,亦或是身体的摇摆,都充满了随性潇洒的氛围。
如果人生中一定要有一次一见钟情的话,纱织到此刻还是愿意选择,那个寒冷的连血液都要冻结的冬天。
撑着雨伞,白发与雪景融为一体的仁王雅治。那双碧绿眼睛波光滟潋,如同一汪散发着热气的幽静温泉:“那我以后就叫你纱织了。”
比吕士走上前去,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他侧过身挡住纱织看向仁王的眼神,语气冷淡:“有什么事?”
“明天…”收回视线,纱织不安地用手指绞着裙摆,她向来都是了解柳生比吕士的,知道他的底线,知道他的雷区。
她唯一不知道的,可能就是对方为什么如此反感自己的理由。
“恩?”
“明天…我自己去东京就可以。正好我有个朋友明天要去东京看画展,所以想和她一起过去。”
根本就没有画展这类的东西,幸村提起的东京画展早在上个星期就已经闭幕了。柳生怀疑连自己妹妹口中的朋友都是虚构的人物。
目的是为了逃避去东京。
“我和雅治都会过去,你不用麻烦其他人了。”
“哥哥和仁王…前辈,和我同一辆车应该会很困扰吧?”纱织的脚尖轻轻地点着地面,她的裙摆在空气中飘扬起来,清浅的嗓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像是叙述了某种简单的事实,“现在我早就有自知之明了。”
“随便你。”柳生比吕士没有解释,也没有否认所谓“困扰”的说辞,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肥皂味道,可能是刚沐浴完,带着点恼人的水汽,“明天早上十点,金井综合病院。”
“那好。”纱织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她手上的蛋糕盒因为刚才用力过度有些变形,尴尬地将蛋糕盒背在身后,“哥哥先回家吧,我和朋友有约。今晚不回家吃饭了。”
柳生扶着鼻梁上的眼镜:“恩。早点回来。”
切原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毛病,跟着纱织走在神奈川的街道上。
她走过人潮拥挤的街道,走过摆满饰品的小摊,走过文具店还有卖小吃的铺子,不像同龄少女一般叽叽喳喳地买点什么。在切原看来,纱织此时就像个行尸走肉。
她一直走,走到偏僻的小公园里才停下脚步。显然这不是柳生纱织第一次来这里,她轻车熟路地穿过树丛和小径,找到一处座椅,把书包放在膝盖上,这才打开了蛋糕盒。
“都没有人想要吃你,真的太可惜了。”
“不过幸好,你还有我。”纱织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她的脸颊被塞得微微鼓起,紫色眸子眯起来感叹道,“啊。。好吃!”
“真好吃。”
她低头慢慢地吃着,一块一块,动作优雅地像极了她的哥哥。
切原站在树木形成的阴影里,烦躁地跺了跺脚。
柳生纱织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约会,也没有可以分享蛋糕的朋友。切原想。说不定那个她心中可以分享美味蛋糕的“朋友”是自己也说不定。
但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拒绝了。
切原看着纱织忽然停下动作,低下头抱着那天蓝色的盒子,肩膀微微打着颤,少女低低的啜泣声,在微茫的蝉鸣声中,并不清晰。
“蛋糕…”
“切原。。同学?”纱织抬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切原赤也,从朦胧视野之中看到的后桌表情淡然,仿佛只是在这里偶遇了自己。
“蛋糕还有吗?我饿死了。”
纱织的眼镜染上雾气,她手忙脚乱地摘下眼镜,用衬衫衣袖随意地抹了抹眼睛:“抱歉…只剩下一点了。”
切原隐隐约约看到她发红的眼眶,鸦翅般的睫毛挂着几颗晶亮,他大喇喇地坐到柳生旁边,拿过少女手中的蛋糕:“没事,可以先垫垫肚子。”
他囫囵地塞着蛋糕。这草莓蛋糕并没有切原所想象地那么好吃,不知是否因为浸透了少女的泪水,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