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去才知道,林如海根本没有回家,贾敏是一个人回来的。黛玉有些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没事,你父亲去了雍亲王府,说是有点事要商量,没什么大事,赶紧回屋休息去。”看母亲神色自如,黛玉也放下心。
第二天的薛家,倒真没让人失望,招待客人一水的绿衣小婢,茶水点心办的也十分有看头。以菊为题,菊花洛神茶,红彤彤的洛神花浮在透明的茶盏中,饮一口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菊花酥菊花卷这此常见的外,还有一道新创的菜式,菊花冻。用凝脂结成的透明团子,一只有婴儿的拳头大小,里头竟有一朵真正的菊花,引得许多夫人小姐倒不忍下口了。摆在碟子里看,已经是一种享受。
暖棚里开的正好的四盆绿菊也被摆出来,还有十几盆黄色和粉紫色的菊花,朵朵华润多姿,舒展着层层叠叠的花叶,犹如仙人一般骄傲的绽放着。
薛大奶奶几乎是昂着头向她走过来,黛玉拿帕子掩了嘴偷笑,待她走得近了便打趣她,“快坐下我帮你揉揉。”
“揉什么?”昂扬的气势,一下子被戳破了,一脸莫名其妙。
“揉脖子呀,酸死了吧。”
“是有一点,呃,呸……”薛大奶奶气的拿了帕子打她,看着笑成一团的黛玉和乌兰,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是炫耀道:“怎么样,我安排的不错吧。”
“再好没有了,果然是文武双全,就是字也写的有些样子了。”黛玉倒是真心话,从小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山槐,嫁了人以后才开始学习的规矩,能学到这个模样,已是不易。
“别的还好说,就是这字啊,真正是难死了。”薛大奶奶不自觉的甩甩手腕子,拿大鼎都没有拿毛笔来得累。软趴趴的毛笔要写出风骨来,练字到如今,流的汗比用的墨还要多。
“连这个也应了景。”乌兰一指薛大奶奶腰上挂的菊花形玉佩,黛玉探过头看了一眼,心中打了一个突。
这块玉佩上的络子,竟然打的是一对鞋子的形状,和昨天晚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你自己结的?”黛玉疑问,她想到薛大奶奶不会女红,最好是外头买来的,她在心里默念。
“当然啦,别看不起人,我学了很久呢。”薛大奶奶应的倒是挺快,原来,在她以前呆的地方,薛字和鞋字的发音极为相近。所以她就专门学了如何打鞋形的络子,经历辛苦终于成功。
黛玉的心往下一沉,“哦”了一声,“好容易会打络子了,也不说送我们几根亲手结的,算什么姐妹。”
“唉呀呀,谁知道你们稀罕这东西呀,小桃,赶紧的,抱一筐过来。”薛大奶奶十分豪气,显然她也打了许多。
“你做这么多干什么。”黛玉越发觉得奇怪了。
“好容易学会了,还不多做几根显摆呀。”薛大奶奶笑的没有一点心机。
“你最近还送了什么人没有?”丫鬟来的很快,摆了一盘的络子,果然全是一个花样的。黛玉仔细挑选之下,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啊,来了一个老乡,我送了他一根。”薛大奶奶十分得意,不等人问就继续往下说道:“他可是我们山寨里头唯一一个能写会算的才子,人也机灵。不管干什么,脑子转的特别快。我当初让他跟我上京的,他还不肯,这会儿倒是找来了。”
“然后呢?”黛玉越发皱眉,山寨里的人,怎么会跑到金陵当小偷,找到山槐难道还会缺他一口饭吃。他偷东西的事山槐一定不知道,黛玉决定暂时不告诉她,免得她伤心。
“跑了呀,他说自己自由自在惯了,不愿意受拘束。管他的呢,反正饿了肚子自然会来求我,谁叫我是寨主呢,我不管他谁管他呀。”薛大奶奶并没把这当回事,山寨里的人,和金陵的公子哥可不一样,就算是身无分文,哪怕随便找个地界一扔呢,也饿不死他们。
真相居然这么简单,黛玉有些哭笑不得,送乌兰回去的时候,捏了捏她的手心,“把这根络子给你大哥看,告诉他是薛大奶奶打的。”相信他看到这个就明白了吧,看在薛大奶奶的面子上,警告他不许再犯,就放了吧。
弘云拿到络子一查,发现这人名叫张多,还真是从山寨里出来的帐房。
“你一个识字的帐房,又有薛大奶奶做靠山,按理不该做出偷窃之事,你总不会告诉我,这是你的爱好吧。”弘云亲自问他的口供。
“什么薛大奶奶,我不认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多一脸莫名其妙。
“装,继续装,要不要我把薛大奶奶请来认一认。让她知道知道你做了些什么,看看她怎么说,如何?”
“别,别,寨主会打死我的。”张多抱住脑袋,显然是怕极了薛大奶奶。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他再能说会道,也抵不住人家结结实实的一拳,这就是一力降十会。
张多耷拉着脑袋,供述自己懒散惯了,不想好好干活,觉得偷东西比较轻松。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给他一个机会,他以后不会再犯。
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弘云摸摸下巴,不置可否。
“既然要当贼,干嘛还要跑到金陵来,你以为这里的差役不会抓贼吗?”弘云的小厮出声喝斥道。
弘云的脑子一下子清明了,难怪他一直觉得违和。这一声断喝真是醍醐灌顶,一个作贼的人,去哪儿不行,他真当天子脚下的差役好欺负吗?
可张多死活不开口了,再拿薛大奶奶出来威胁他也没用了。弘云暂时将他关在柴房,派人看守着。没想到他倒适应的很,吃了睡睡了吃,压根没操心过逃跑的事。
黛玉从薛家回来,才知道正月十五,也就是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贤德妃贾元春小产,泣诉是遭人所害。
“她什么时候怀孕的。”黛玉回忆了一下,仿佛没听到过这个消息。
“还没满三个月,所以一直瞒着。没想到,竟然这么不小心。”贾敏叹了一句,元春是她侄女呢,虽然见的少也是有感情的。
得知爱妃流产,皇上提早回宫是正常的,但父亲不会因为这件事跑到雍亲王府去吧。
“说是吃了雍亲王福晋送上的蔬果才流产的。”贾敏忍不住抚额,“这都是什么事啊,一个亲王福晋,害你做什么,你生下来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就是个皇子,又能如何。”
贾敏想说侄女不懂事,但想想她现在的身份,又噎下去了。但事实摆在大家眼前,皇上已经六十多岁,这个孩子生下来到成年,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那时候皇上是谁还是两说呢,这孩子最多不过是个闲散皇室,能碍着一个亲王什么事,人家吃多了才会对付你。
“二舅母进宫了吗?”
“已经递了折子,说是等几天就会宣了。对了,我应该回去一趟,让二嫂劝劝贤德妃,这样无端指责是不行的。”贾敏说着激动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
“娘,表姐都进宫多少年了,如果一点上进都没有,能坐上这个位置?您说道理人人都懂,凭什么就认识表姐不懂,二舅母不懂。”黛玉一把拉住贾敏。
“可,可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呢。”贾敏不明白了,嫁祸给亲王福晋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象她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做无缘无故的事。您别掺和就行,而且,二舅母恐怕也听不进去这些。”
贾敏的脸色白了白,算是默认了。以后也不再提起这件事,更没有回娘家去所谓的提醒。
黛玉又去找了父亲,林如海说的很简单,“雍亲王夫妻喜欢在自己府上亲手种点蔬菜水果,送了一筐到宫里。御厨做了一碟凉拌菜,皇上吃中了口味,就让他们晚上也给贤德妃加一个。结果到了晚上,她就动了红,非说是吃这碟菜动的胎气害了她的孩儿。御膳房的人已经审了一轮,什么都没问出来。”
“这种事本来也找不出证据,红口白牙攀咬一通,只要她流掉了孩子是真的,这一口就是入骨三分。”黛玉有些怀疑,她是故意用流产来嫁祸雍亲王,可是为了嫁祸他,牺牲掉自己的孩子,这真的值得吗?有多大的好处,值得她这么做?
林如海其实也有一样的怀疑,只是大家都一样,找不出她愿意牺牲一个皇子的理由。皇上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后宫的嫔妃已经有好几年没人怀孕,她好不容易怀上一胎,哪怕是个皇女,皇上也肯定高兴极了,根本没理由这么做。
“会不会,她根本没有怀上?”
林如海立刻否定,“哪有这么容易,御医不可能看不出。”
如果御医被人买通了呢,又或者她这一胎本来就保不住,干脆拿来利用。
“我想办法问问看。”林如海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但禀着不可放过的原则,还是决定打听看看。
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都觉得贤德妃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诬陷亲王福晋,但皇上偏偏就让德妃好好管教儿媳妇。气的雍亲王福晋直哆嗦,按品大妆进了宫,跪到德妃的宫外,足足跪了一个时辰。
雍亲王这么克制内敛的人,把自己关在书房,把博古架上的古董全砸了个精光。又亲自驾车去接福晋回府,夫妻执手相望,俱是热泪盈眶。
贤德妃这是把雍亲王得罪到死啊,黛玉心有戚戚然,心想难怪你死之后,新皇登基,贾府被抄,原来根源在这里。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就是神仙都解不开了。
因为这件事的低气压,林家也受了影响,贾敏是担心雍亲王牵怒林如海。
“贤德妃怎么也是贾家的女儿,是我的娘家人,害得雍亲王福晋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说,会不会连累你父亲。”
“娘要是这么担心,不如亲自去一趟雍亲王府。父亲哪边您不用担心,雍亲王肯定不是事非不分之人。”
“你说的有理,我的确应该去一趟,哪怕她不见我呢,起码要表明态度。”贾敏去收拾礼物,黛玉想了想,让人去跟乌兰传信。
下午就在十三爷自己开的酒楼里见到了弘云,黛玉开门见山的问他,“你坑人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弘云想了想进度,“沈家上了套,去见了三皇伯,之后就听说三皇伯找了一个会模仿字体的文人,养在家里,说是替他仿什么诗集。我看,仿诗集是假,仿那东西是真。”
“你打算什么时候爆出来?”
“你的意思是?”
黛玉点点头,“现在的情况对雍亲王十分不利,早点放出来替他解围。”
“蚁多咬死象,阿玛也在说,继续任这件事发酵下去,事态会变得很不利。”就象破窗理论,雍亲王好端端的时候,没人敢对他动手。一旦第一块砖头扔出来,而且还打中了。
那么,剩下的人,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又或者隐藏在黑暗中为了替自己扫清障碍的人,就会跳出来。只要皇上对他有了疑心,在越来越多人的围攻之下,伤口就会越撕越大。而伤口越大,流的血越多,引来的恶狼也就会越多。
“时机成熟吗?要一击即中。”黛玉想替雍亲王解围,同时也是想减轻父亲身上的压力。谁知道在最后一里路上,父亲会不会是被抛下的,用来背黑锅的人呢。
“应该没有问题,他们也不知道别人知道他们的计划,一直以来都很顺利。”顺利到让他觉得三皇伯的把柄就是毡板上的肉,随时可以抓过来切上一刀。
“不过你放心,动手之前我肯定会用动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