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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黛玉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凑到一起。
“也没这么奇怪吧,孙绍祖投靠了九爷,夏金桂也是,凑到一起也是……”想说天作之合,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贾敏知道内情,夏金桂瞒着父母委身于九爷,想谋一个侧福晋的位置。
九福晋哪里肯依,只说他们家后院没有这等不清不白的女人。别到时候九爷府上的女孩都嫁不出去,再来怪她这个主母。
九爷便将夏金桂塞给了孙绍祖,说是这几日就要办喜事了。
但这种事,她总不好跟女儿说,只得道:“我这心里头,总有点不对劲。”
黛玉叹了口气,“母亲要是觉得对劲才是奇怪了,他们两个人手上都握着贾府的借条,又都投靠了九爷,任谁都会觉得奇怪吧。”
贾敏脸色一白,她就是这个意思。
“母亲还是和父亲商量看看吧,这种事,防患于未然总比出了事再找补要强。”
“也只能这样了。”贾敏如今是不想再和王夫人打交道了,又不好拿这事去跟母亲说,干脆告诉林如海,让他转告大哥二哥一声,让他们早做应对。
☆、第38章 踏青
林如海听了这事,的确是急着出了门,贾敏只当他是去荣国府,也没细问。还是黛玉吃饭的时候不见父亲,唤人来问了一声,才知道竟是去了四爷府上。
“是公事吧。”贾敏蹙眉,还在想自己说的事,老爷到底听进去没有。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黛玉轻叹一声,今天有新揉的桃花饼,光闻着就一室清香,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贾敏挟着桃花饼的筷子就停住了,“他们还真敢打官司?”就算有九爷撑腰,国公府拼着一口气卖些东西也能还了这份银子,但得罪宫里的元妃又有什么好的。
“他们要的可不是银子。”黛玉一顿,十来万两银子看着多,对这些皇子阿哥来讲,又算什么。他们哪里是把银子放在心里的主,他们看的怕是另外的东西。
这几年,夺嫡之争愈演愈烈,八爷九爷十爷和十四爷绑在一起,任谁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九爷这时候把夏金桂和孙绍祖笼在手里,绝不是看中了他们手上的欠条,只是借着这个由头,哄了荣国府跟他们一路罢了。
荣国府别的不论,总有个宫里的贤德妃深得圣宠呢,怎么也是一份助力。
“荒唐,老太太不会应的。”贾敏一搁筷子,也想到此节,连饭都不想用了。
“是,老太太不会应的。”可是他们若能瞒得老太太不知道呢,王夫人是元妃的亲娘,要老太太同意什么呢。但这话,黛玉不想说,她不希望贾敏犯糊涂,又一头栽进去。好容易清醒过来,最好继续清醒下去。
贾敏虽然这样说,到底晚上没用多少,黛玉快睡的时候还问了一句,“母亲院子里还等着灯吗?”
沉香打发小丫头去跑腿,回来说,“不光院里点着灯,还打发了人去二门守着,等老爷回了,好请进去。”
黛玉便知道贾敏是要问个清楚了,她又不能拦着,便道:“都歇了吧。”
林如海正搂着贾敏的肩宽慰,“没有影子的事,你怎么想的这般多呢,我去见王爷,是公务上的事,和这些不相干的。”
怎么不相干呢,贾敏一说他便知道坏了。九爷打的什么主意,林如海脚指头都能想得到,最重要的是,二舅兄不能承爵,偏又有个坐上妃位的女儿。如果有人在爵位上头许下什么来,说不得二房就动了心。
贾敏安下心,“老爷这样说,我才安了心。看我,竟顾着问这些,还不曾问过老爷吃过没有,让厨房用鸡汤下碗面条过来可成。”
“在外头吃过了,热水烫烫脚,快歇了吧。”林如海摆摆手,今天晚上的谈话累的很,他不想再说什么了。
没几天,消息就漏了出来,人人俱知孙绍祖要和夏金桂成亲。贾府里头,也知这事不对头了。
凤姐一脸寒霜,倒梢着眉头,怒道:“他们敢,姑妈且等着我写信回去给父亲。”
一时情急,连娘家的称呼都出来了,王夫人按了她的手,“乖儿,银子能解决的事,哪里就要劳动你父亲呢。说不得,把另一头的事紧一紧,也就得了。”
“也只能这样了。”凤姐知道王夫人打的哑谜是什么,放印子钱的事,虽是王夫人的主意,却都是凤姐在张罗。这里头的利格外厚,平日里为着不出事,都是能缓则缓。现在急着用银子,少不得要让这些懒骨头动一动。
刚和凤姐商量完,贾政已经派了人来请王夫人。
“夏金桂不是认了你做干娘吗?这又是闹的哪一出。”贾政在外头听到两人的婚事,颇为纳罕,再一想到这两人都捏着自家的借条,便觉得应该过问一二。
王夫人满脑门的官司,没生好气的说道:“这门干亲再也别提,就是个惹祸精。”
得罪了十三爷府上的格格,并被掌嘴的事,这才告诉了贾政,却瞒过了她带着人去林家找场子的一节。
“一个小格格,能记什么仇,当场打过了也就罢了。她现在投到九爷的门下,既然认了干亲,就送份礼吧。”贾政爱面子,他可不愿意别人把他们借条的事宣扬出来。
“知道了,老爷。”王夫人再不愿意也不能拂了贾政的面子,只得应承下来。
女方有添妆一说,王夫人必是不会亲去的,派了身边的妈妈去了。送了一对镶青金石的对钏儿,带回来的话却不甚好听。
“夏小姐提了借条的事。”嬷嬷哪里敢照实说,夏金桂说的可真难听,什么官太太有这等闲钱添些面子货,倒不如倒腾倒腾把银子给还了。好歹家里出了个娘娘,怎么娘娘赏的园子倒叫他们去修。若不然,把这大观园分了一半给夏家,这银子不要也罢。
听的嬷嬷脸皮发烧,臊的不下来台。也幸好旁边没人,不然真真是丢脸丢大了。
“果然,商户女就是商户女,眼里哪有情义,只有臭哄哄的阿堵物。”王夫人只能又跑一趟,催着凤姐快把外头的帐给收回来。
凤姐一叹,“已经在往回拢,可若是逼得紧了,那些烂人把心一狠抹了脖子上了吊,又是一桩头痛事。”
王夫人把唇一咬,“这可怎么是好,夏家这个再不能善了。”
“不然让薛家再挪借些,总是自家人,好说话。”凤姐想到王家好几个女人都在帮着贾家东挪西借,他们自个儿倒是坐的安稳,也连叹了好几声。
“再不能够,你表哥刚接下了事,要一大注本钱盘货,还要出一趟远门。”穷家富路,更别说是这等富贵人家,薛蟠这回带走的银子定断不会少。短时间,怕是没法再顾得上他们了。
凤姐没法子,急的嘴边都上了燎泡,平儿给她泡了清火的茶端进去。细声细气的劝道:“往年都不是这样办的,今年改了样子,少不得一些人要卖儿卖女,若是再有些逼的狠了,怕是要闹出人命。”
“我怎么不知道,话都说了,可婶娘哪里肯应。面子也要里子也要,可不就是我活受罪。”凤姐说到这里,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历来是个好胜心强的。当初应了这门亲事,头一桩就是因为这爵位。
可看看现在的日子,琏二爷跟她不是一条心,还整日在外头沾花惹草。家里头说是凤姐管着家,实则是拿自己的嫁妆往里填。偌大一个荣国府,从老到小,填到何处才是个头。
就说这放印子钱的事,原不是她自个想的,王夫人寻来的事,自个不做却点了她去做。不做就是坐吃山空,做了几年家里的日子才缓过来。又要修园子接驾,幸得薛夏两家出了银子这园子才修得了。
接的是王夫人的亲女儿,可这债呢,不就是背在了荣国府的身上。这爵位就象个胡萝上吊在前头,为了吃着就要跟驴一样不停的拉磨。
平儿拿了帕子替凤姐把泪抹了去,“写给夏家的借条,也没限定时间,商量商量也不行吗?”
“没有好处,夏家哪里肯。”最重要的是,王夫人如何会拉下面子去求她。
“让下头的人抓紧去办吧,不能让宫里的娘娘没了面子。”凤姐长叹一声,把眼睛紧紧闭上。
乌兰格格接到了风筝,没几天就下了贴子,请黛玉去城郊的桃花林踏春。黛玉想了想,便叫人提前一天接了景玉回来,又提前与格格说了一声,带了景玉同去。
“啧啧啧,林姐姐防着你呢,看看,人手都找好了。”乌兰格格接了信,自然是说好,转个身就告诉了弘云,拿这个去笑他。
“那袋宝石我会跟你额娘说,从你的月例银子里扣。”弘云弹弹衣角,半点表情都没有。
倒是乌兰格格绷不住了,抱住他的大腿嚎哭起来,“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大哥,你就饶了小妹这一遭吧。”
眼里一滴泪都没有,还从指缝里偷偷去看他的表情。
“少弄鬼,记得让家里的扬州厨子做些点心带上,那边的点心是极好的。”
“是,乌兰记得呢。”谁不知道这是因为林姐姐在扬州呆了好几年呀,可她再不敢多嘴。若不是因为大哥托了她约人,她这些日子哪里能这样出门呢。
“傻小子。”十三爷让人把弘云拎过来,看他的样子,不由笑了。
“阿玛。”弘云声音里带着嗔怪,这几年若不是为了父亲所谓的大局,他又何尝会和黛玉生分。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十三爷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知道是自己害的,“首先呢,你得要人家解释清楚,不能腋着藏着,不然这口气不去,怎么能原谅你呢。”
弘云一记刀眼过去,当初是谁说的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谁也不能告诉谁也不能连累。现在倒成了他的错了,若不是这些年在外头历练,被搓磨的沉稳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他能马上跳起来去揭阿玛的短。
十三爷尴尬的嘿嘿直笑,这事是他办的不地道。可是不这么办,又有什么办法。
等了半天,也没见儿子挪步,不由奇道:“你还有什么事?”
弘云脸都黑了,“还有呢?”
你只说了一个首先,有一就有二没准还有三,怎么说了首先就没下文了呢。
十三爷大笑,拍拍弘云的肩膀,“这就对了,追女孩子就该这样,脸皮越厚越好。好了,去吧,阿玛是你坚强的后盾。”
什么跟什么啊,弘云气的直哼哼。额娘说的一点没错,阿玛就是个小孩子,到现在还没长大呢。
到了踏青这一日,乌兰身边果然又有弘云,美名其曰是怕跟上回一样,有不长眼的过来冲撞。
这边的黛玉带着弟弟景玉,景玉还是个一团孩子气的半大少年,一点没开窍,见弘云也在,只当是为了他。拉着弘云就走,只说,“我们一处去玩,跟在我姐姐后头,就只能听她的唠叨了。”
弘云拿眼去看黛玉,黛玉盯着自己的脚尖,头都不抬。倒是乌兰绷的脸皮发紧,只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抱着肚子大笑一场才好。
半天得不到黛玉的回应,弘云只得被景玉拖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回头望,就盼着黛玉说一句话,好把他们留下。
放风筝的时候,乌兰格格放飞的是一串的百花风筝,每朵花只有巴掌大小,一串缀了几十朵,上头还串着小铃铛。放到天上,团团鲜花还配着响,别提多炫目了。
乌兰格格一直放到手都酸的抬不起来了,才舍得给别人,还要叮嘱,“继续放,我爱看它在天上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