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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家说话,没有询问,下人也敢随意插嘴,果然是商户人家,不知道什么是规矩。在别人家管不管我不知道,在我们家,这等仆妇都是掌嘴二十,若敢再犯直接拖出去卖掉。”
贾敏深恨此人出言无状,恨恨看着王夫人,“看来嫂子是问都不打算问一声,便给林家的女儿定了罪。当真是好威风,好排场。”
二房虽然是国公府嫡出,但袭不了爵,谁都知道一旦老太太没了,大房袭爵,他们便要搬出去。贾政身上只挂了一个闲差,身上也没本事,分家出去单过,恐怕只能仗着宫里的娘娘接济了。
就是这样的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耍威风,难怪女儿不喜,果真是小儿的眼睛纯净,什么丑的恶的都看的一净二楚。不象自己,一心为着娘家,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为了银子认的干亲。
“还有什么可问的,赶紧让侄女把人交出来。”王夫人一咬牙,夏家的十万两银子的借条还在呢,当初说好了,认了干亲,借国公府的势帮夏金桂嫁入一户高门,这借条便作废。
她刚开始奔走,干女儿的脸就被打成了这样。还是自家人干的好事,这怎么能依,必要让她出了气才好。不过一个小儿,又不让林家交自己的女儿出来,有什么为难的。
“我若是不交呢?”门外头传来一个娇嫩的女声,已有奴婢打了帘子,黛玉换了一身烟红色的衣裳,袅袅亭亭走了进来。
“你敢不交试试。”夏金桂已经气的糊涂了,当场就发作起来。
“噗,我还真不知道夏家的门庭高贵到可以到林家来撒野,若不是舅母带着,就你这样的人家也配上我们家的门。”黛玉丝毫不掩眼中的厌恶之色,已经撕破脸了,何必还要装呢。
“黛玉,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她好歹是你的表姐,在外头见了,不说维护她,怎么还让她被人打了呢。”王夫人蹙眉,细声细气的说道。心道幸好女儿成功了,不然儿子若是被逼着娶了这等毒妇,她当真要被气死。
“你们怎么不问问她是怎么被打的呢?”黛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夏金桂,一副笃定你不敢说表情。
夏金桂急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我下楼,你上楼,你身边的人不给我让道还打了我,是也不是。”
“正是如此。”
贾敏一听,紧紧握住的手掌,又松开了,神色一松,开始喝茶。
夏金桂喜道:“干娘你听,她都亲口承认了,就是他们的错。”
王夫人还以为林家会赖到底不肯承认,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就认了。到底还是小孩子,经不得吓。神色也是一松,“本来当着你母亲的面我不该说什么,但到底我也是你的长辈,虽然你年纪还小,但跟个男人一块出入茶楼这种地方,实在不当。”
“和我一同去茶楼的是个小姑娘,只是在茶楼中巧遇她的兄长罢了。心里想着什么的人,眼里便会看到什么,这种事问心无愧即可,无需解释。”
黛玉挨坐在贾敏的身边,微微笑着,带着一种天然的从容大度之姿。
夏金桂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了,讨厌她这么从容的姿态,看任何人的眼神都落落大方,好像这个世上没什么值得她羡慕,也没什么值得她谄媚的人或事。这一点,让她讨厌,格外的讨厌。
“谁让你解释了,你只需把人交出来。”夏金桂恨不得撕了眼前这张脸,可她知道,自己动不了林黛玉。就是有王夫人撑腰,也不过是言语挤兑几句罢了,更何况,言语都不见得能讨到好。只能朝那个小姑娘下手,她的恨只能发泄在那个小姑娘身上。
“我多嘴问一句,我若是说出她是谁,你想怎么办?”黛玉有些好奇的问道,此刻的表情,真象个天真不谱世事的小姑娘。
“当然是让她生不如死,家破人亡。”夏金桂面目狰狞,可惜的是她现在一脸青紫红肿,只能辨得出是颗猪头,倒减弱了脸上的狠厉之色。
“哦,舅母也赞成吗?”黛玉再次望向王夫人。
“你只需把人交出来,我们稍加薄惩也就罢了,不会要了她的命。”应该是亲戚的孩子,要命不至于,让她无处安身立命倒是可以。
“舅母可真让我为难啊,为了你们好,我觉得还是不说了。”黛玉叹了口气,让众人以为她下一句就要供出对方的时候,忽然又转而不说了。
王夫人和夏金桂皆是大怒,王夫人怒道:“那便请妹婿来分说一二,若是他知道自家女儿在外头如此跋扈,恐怕会连累姑太太吧。”
“唉呀呀,我好怕,我明明是为你们好,可惜没人领情。既然这样,我说便说了吧。”黛玉含笑,贾敏无奈的摇头,明明知道女儿在戏耍娘家人,她却没有半分不自在,相反,还期待的很。果然,情份这东西,越磨越平。
☆、第37章 天作之合
王夫人身体前倾,夏金桂更是全神贯注,准备在黛玉说出人名后,便去拿人。
“也不是谁家的,十三阿哥府上的格格罢了,后头遇到的,是十三阿哥府上的弘云阿哥。”
黛玉面色平静,就见王夫人脸色急变,夏金桂的表情因为脸肿着看不出来,但她的嘴倒是没闲着。
“这不可能,你,你骗我。”以为故意说出阿哥府就能蒙混过关吗?
“是真的,十三阿哥府上的小格格亲自来家里邀了黛玉出门。嫂嫂不信,我这儿还有小格格上门时送的贴子,要不要一观。”贾敏暗笑,为了银子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夏金桂这种人也能沾,你也不怕被她拖累死。
黛玉开了口王夫人还有可能不信,如今贾敏都开口了,她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坐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夏金桂捂住嘴,不可能吧,她怎么会认识十三阿哥府上的格格,关系还那么好。明明那个孩子紧紧牵着她的衣角,生怕她跑掉的样子,怎么会是格格,这怎么可能。
见两人都不说话,黛玉微咳一声,“夏小姐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好像没有听清,好像是什么家破人亡,生不如死来着。还有,你后头的仆妇之前说过什么来着,我跟一个男人随意外出。啧啧,敢叫皇家家破人亡的,你也算头一份了,勇气可嘉。”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黛玉充满揶揄的目光微笑着看向她,还有什么可说的,佩服佩服。
“府上还有事,老太太身边可一刻都离不开人。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们。”王夫人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就走,身手矫健的一点都不像个中年妇女。理也没理跟她一起来的夏金桂,或者就是怕被她缠上吧。
“都是她,都是她挑拨的,我什么也没说,我把这个下人赔给你们,你们随便怎么处罚就是。”夏金桂也明白过来,指着身后的仆妇,汗出如浆,顿时透湿了三层衣裳。
仆妇自然是跪下磕头,大喊饶命,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夏金桂的尖叫和仆妇的不管不顾的嘶喊求饶。
贾敏蹙了眉头,“都给我闭嘴。”
世界终于安静了,贾敏一指,“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家的下人又算是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弄脏我家的地方。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你,也配。拖出去,以后但凡夏家的人,都不许进门。”
立刻有如狼似虎的健仆过来,拖住他们两个人,直接推出了林家的大门。
黛玉吐出一口气,“夏家也不知道借了舅母多少银子,堂堂侯府的夫人被一个商户女当枪使,说出去,没得丢了母亲的脸。”
“我有什么可丢脸的,在外头我可是林夫人。”贾敏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知道女儿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娘再不会和以前一样了。”又加了一句,拍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慰。
夏金桂惶惶不安了好几日,一回家就将乱说话的仆妇仗毙,躲在家里吃不下睡不着,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有人来抓她下大狱。几日的功夫,瘦的都快皮包骨了。
夏太太亲自带着借条去找王夫人,结果连门都不让她进,分明是不认夏家这门干亲的意思。气的回家数落女儿,“你还说认了干亲就把借条还她,要不是我说太便宜他们了,趁势给你找门好亲事这才拖下来,否则如今就连借条都没了,看你怎么办。”
夏金桂哭哭啼啼的抽泣,“借条在手又有什么用,我都快要死了,母亲还在乎这点银子。”
“呸,谁说你要死了。林家的丫头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十三爷虽然是皇子,可早就因为几年前的废太子一案被皇上冷落。到如今都没有出府,只是让几个阿哥和格格偶尔出出门罢了。”
“那又如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想摁死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夏金桂仍旧在哭,皇子凤孙那是说着玩的事吗?皇上不喜是皇上不喜,但不代表能被普通人折辱。
“林家人想说早就说了,这几天都没有动静,就是不敢说。她能和十三爷府上的格格交好,必是下了死力气的,怎么会轻易去说这些话,王夫人再不济也是她的舅母呢,她也不怕人说她凉薄。”
夏太太是生意人,她觉得黛玉自己会算这笔帐,说出来图一时痛快,但总会扯出她外祖家,要冒着被格格厌弃的风险,还不如干脆不说,维持现状的好。
怎么看,都是维持现状比较合算。
“真的吗?”夏金桂的脸已经消了肿,青紫还未褪,尖尖的下巴,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在夏太太眼里,心痛的象被刀割一样。
“当然是真的,再说了,这金陵城的皇子又不止十三爷一个,他们林家以为有十三爷撑腰就了不起了。还有更厉害的呢,万一不行,奉上家财,我们也不是巴结不上。”夏太太以往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真的打算去做,毕竟太子未立,他们这些商人还是稳妥些,各不得罪为好。
是女儿遇上了事,这才一时逼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只是想给女儿壮壮胆。
的确是给了夏金桂一个极大的安慰,她抱住母亲急切道:“有这种机会,您为什么不早说,早早走上了关系,还有荣国府什么事。”
关于她内心的计较可不能跟女儿说,万一在外头不小心露了一句二句,跟今天的事比起来,可就真是摊上大事了。
只能温言劝道:“我们是皇商,一切以稳妥为上。”
“都什么时候了,母亲还管这些。”夏金桂越发热切了,早知道自己家就有通天的路子,还在外头认什么干亲,简直是浪费心情。
“总要跟你父亲商量商量,再选个合适的方式,不想好了,那能随随便便就往上冲。”夏太太的话,让夏金桂暂时安下心来。
想嫁入皇室的这颗心,一直在夏金桂的身上跳动着。如今,越发响亮有力了。
黛玉的确是吓吓他们,并没有将这件事外传。就象夏太太所想的,传出去扯出荣国府,林家难道就脸上有光吗?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夏家竟然倒向了九爷。黛玉清清楚楚记得,只要三年光景,雍正便要登基,坚持了这么多年,最后关头押错了宝,这酸爽。
黛玉摸摸鼻子,暗道,这可不能怪我,我什么都没做。
这事,还是乌兰格格告诉她的。当然,乌兰格格又来了,黛玉这回不肯上当了,只留她在家里玩。
可谁能抵挡得住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萌物,抱着你的腿,眨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冲着你请求呢。
黛玉恨恨牵住她的手,“你最好说实话,这回真的就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