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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绝无双看着白子画皱起的眉头:“花千骨只会认为,你一心想要长留平安、六界平安、我平安,你为了这些,不惜放弃她,让她滚得远远的,你说,世上有什么,比心爱之人亲手捅进心里的刀更痛的呢。然后,”她的神情开始有些飘忽,语气也随之飘渺了起来:“六界会传出,长留掌门白子画唯一的弟子花千骨,亲自率领七杀魔军攻打长留,白子画战败,长留覆灭,白子画愧对长留,甘心与其心爱的妻子一同赴死与长留共亡。”
白子画瞪大了眼睛,原来的愤怒已经被震惊所取代:“你是想毁了小骨,毁了她。”
“怎么,”听到白子画的质问,绝无双好笑的看着他:“你终于发现,自己爱的是花千骨了,那道绝情池水的伤痕是因为她才出现的,现在长留灭派在即,你既然先想到的是花千骨,”然后,她脸上讽刺的笑容变得阴狠起来:“花千骨到底有什么好,就连你,清心寡欲、冷面冷心的白子画,到最后,还是会为了她放弃长留、放弃天下。”
“小骨的善良,小骨的纯真,是你一辈子都学不会的。”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白子画此时的脸色比之之前,更是苍白了几分:“你一辈子,殷殷算计,又如何明白,只有一颗真心才能换得了真心。”
“真心,”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绝无双低低地笑了出来,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我没真心吗?我有啊,我不像花千骨,把她的那份真心分给那么多人,我的真心,完完全全、完完整整,都给了他,可是他不要啊,他把我的真心,当作垃圾,随手一丢,就又去关心他的小不点了,你说的,那份真心,到底是什么样子呢?”绝无双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子画,语气带着点俏皮地疑问:“不如,你拿出来,让我也看看。”说罢,把侧手成掌,指尖对着白子画的胸口,慢慢地、慢慢地插了进去。
‘呃’,白子画闷哼一声,感觉绝无双的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插入自己的胸膛,锋利的指甲一点一点割开他的皮肉,沿着他肋骨的边缘一直向下,朝自己的心脏而去。那种疼痛,就像是一种酷刑一般,剔骨削肉,却用着最钝的刀,疼的让他大汗淋漓。他想要跳起来,避开那来自地狱的手,他想要大声尖叫,以缓解蚀骨的痛,可是,他发现,他动不了,口中除了发出一些细小的如同出生婴儿大小一般的□□外,竟是什么声都发不出。他只有被动的半躺在绝无双的怀里,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曾经白皙柔弱的手一点一点伸进他的胸腔,忍受着这非人一般的剧痛。
“很痛吧,”绝无双看着白子画满脸的汗水和肌肉不自觉的痉挛:“我发病的时候,也很痛,恨不得自己了断了自己,可是,我不甘心,花千骨没受到我的报复,六界没因为我筹划了百年的计划而动荡,我怎么能死呢?”她的脸上再次挂上温和的笑容,用一种安慰的语气对白子画开口:“在这个漫长的,看真心的游戏结束以前,不如,我们回到最开始的话题,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总是对我下意识地就会心软,对我的要求总是会不经意地就答应,尤其,”她把脸往白子画的跟前凑了凑,加重了语气:“是看见我的眼睛的时候。”
白子画被掏心的疼痛折磨地大汗淋漓,眼睛都有些模糊了,可是一对上绝无双凑近了的双眼,就会下意识地心里一疼,感觉疼惜万分。
感觉到手指已经触摸到那颗规律跳动的心脏,绝无双勾勾嘴角:“因为啊,我对你下了毒,同心毒。”
白子画猛地睁大了眼睛,他对自己对待绝无双的心软而困惑,也私底下查过自己是否有中毒,但是都一无所获,而且,他也曾回想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也没发现什么下毒的痕迹,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绝无双会给自己下——同心毒。
“同心毒,是当年轰动六界的十全真人的得意作品,主要是为了融合各种生物,让新出生的试验品不会因为不同物种不相容而遭到反噬毁灭。你应该没有想到吧,曾经以为百年前就已经身死的十全真人,却被天山派偷偷救出来,放在九霄塔里镇守玄镇尺,就连上次太白一战打败你用的功力,也是他的,”她的手慢慢握上白子画还在跳动的心脏:“同心毒,同心毒,你我同心,我心似你心,我提的要求,你自然什么都答应,”她握着那颗温热跳动的心脏,一点一点、慢慢地往外拉:“我用了3367种药,从你昏迷开始,一样一样、一点一点下给你,从你吃的食物、喝的药,到你穿的衣服、用的熏香,甚是是每天插在你房间的鲜花、后花海种的药材,一种药和一种药相作用叠加,一味药和一味药相反应消除,直到,那杯洞房花烛夜的交杯酒,才是同心毒的最后一味药,”她笑着,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带着一丝苦涩:“白子画,我那般煞费苦心的下药,就是为了让你的情绪被我牵动,而绝情池水的伤口,可以说是意外之喜,正好拿来利用,让你发现不了自己对花千骨的真心,看看,如今不是正好,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说着,绝无双的脸上笑容加深,她当作白子画的面,从他的胸膛中,拿出了那颗不断滴下鲜血、一下一下规律跳动的心。
“看看,”绝无双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放到自己眼前,仔细地欣赏了一遍:“一颗所谓的真心,”她转头,看着白子画因为剧痛而面部扭曲的脸:“没什么特殊的啊,和那些凡人的,又有什么不同,”她的眼睛慢慢睁大,眼神变的犀利:“白子画,当初你对我说,信我保有善念,让我造福百姓,可是,就因为是无关紧要的人,我才可以帮他们,因为帮完了,想要杀掉,也是一举手轻而易举的事,而心怀天下的你,心系花千骨的你,你的真心,又比我有何不同,”她的手,慢慢收紧,一点一点勒住那颗还在跳动的鲜红心脏:“就让花千骨认为,你就算是死,也想要和我死在一起,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她……”
“无双。”身后传来一声深情的呼唤。
绝无双立刻转过头,就看见杀阡陌站在不远处,满脸内疚与心疼地看着她。
她笑了,嘴角勾起,看看,谁来了,原来以为,他会跟着发疯的花千骨扬长而去,自己都安排般若花进行接下来毁掉长留的计划,没想到,这个人,却独自跑到自己面前来了。
绝无双丢开白子画,任凭白子画浑身无力、全身痉挛地倒在地上,她一手握着那颗滴着鲜血、还在跳动的心脏,一边挂着笑容,从容优雅地起身,淡定地开口:“好久不见,杀阡陌。”
☆、第五十八章
杀阡陌看着眼前的绝无双,一时心痛难忍,她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一身青衣白裙,笑容柔和,眼神温顺,像是好久不见一般,淡然地对自己说:“好久不见,杀阡陌。”
“好久不见,无双,”杀阡陌的嘴里微微觉得苦涩,他何曾与无双如此客气地说过话,印象中,无双总是对他温柔倍至、亲密关怀,就连三年前最后一次的争吵,无双也没有如此平静地面对他,就像是面对一个无关紧要、仅仅是认识的陌生人:“你,恢复记忆了。”
绝无双微微低眉,看着手中还在跳动的心脏:“没失忆,何来的恢复记忆。”
“那你为何……”杀阡陌微微睁大眼睛,他想问她,既然没失忆,为何不回来,既然没失忆,为何不认他,可是,他突然就问不出口了。他看着无双站在那里,气息温柔平静,手里,却紧紧地握住一颗正滴着鲜血、一跳一跳的心脏,而那颗有着节奏跳动的心脏上面,还连着几条长长的血管,一直延伸向下,进入到地上躺着的、身子还在不断抽搐的白子画的胸膛里。他沉默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
绝无双微微侧头,等待杀阡陌接下来的话语,却发现他什么都不说的沉默了,于是收起脸上的笑容,变得面无表情:“你听到了多少?”
“你说,你怀了白子画的孩子,”杀阡陌咬咬唇,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真的,有了……”
“孩子?”绝无双好笑地看了杀阡陌半饷,然后突然低下头,看着地上还在不断吐血、抽搐的白子画:“既然忘了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哎呀,”她一拍自己的脑门:“也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话太多,这么无关紧要的小事,一下子就忘掉了,”她慢慢蹲下身,低头凑近白子画,看着白子画想要反抗却徒劳无功的样子,更乐了:“白子画,我怎么能给你生孩子,那个孩子,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药物加一团真气而已,作用,当然是留在长留,”她翻了个白眼,语气显得不屑:“要是没有所谓的孩子,就算你答应,你的好师兄和好师弟,也不会答应我留下来,那么,我怎么能从内部瓦解你们呢?”她笑着,眼神阴邪地看着白子画痛恨咬牙盯着自己的样子:“白子画,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可是,你没有机会了。”她的手不断收紧,一点一点捏紧那颗鲜红的心脏,双眼死死盯着白子画痛苦的表情,直到‘砰’的一声,像一个气泡破碎的声音,那颗心脏,被她捏爆在手里,而白子画,终于眼睛凸起,一脸痛苦的没了声息。
绝无双低头,愣愣地看着手心里残留的心脏残渣,好半饷,才喃喃地吐出:“真脏,原来所谓的真心,和那些‘假心’也没什么不一样。”
“无双,”杀阡陌看着绝无双低头发愣的样子,有些担心地开口,他觉得无双的情况很不妥,心绪很混乱,他急忙向前,想要把无双带过来:“既然,白子画已经死了,就不要理他了,你快到我身边来。”
“不要过来。”绝无双低吼一声,语气狠戾,一甩手,就在自己和白子画的四周筑起了一圈火焰,那圈火焰闪着蓝色的光芒,透着浓郁的阴冷之气,让杀阡陌本能地觉得危险,也使他不得不停下走上前的脚步。
绝无双慢慢地站起声,脸上带着悲凉万分的表情,一双杏眼闪着盈盈泪光:“原来,所谓的真心,真的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杀阡陌,你才那么不稀罕我的真心吗?”她笑了,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是近百年来,她第一次,那么痛、那么累地站在他的面前:“因为,我的真心什么都不是,所以,即使过了百年,你还是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吗?杀阡陌,我究竟算什么,算什么?”她大吼道,声嘶力竭地怒吼,像是要把那些委屈与不甘,统统都吼出来:“我喜欢你,我爱你,你真的不知道吗?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花千骨单纯善良,我就阴诡邪恶,花千骨功力低下需要你保护,我就可以被你不顾安危的予取予求,杀阡陌,你和白子画都一样,他利用花千骨那个傻丫头,你利用我这个笨女人,我和花千骨,真的没有谁聪明过谁,谁赢过谁。”
“不是的,不是的,”杀阡陌急忙摇头,眼露悲伤地看着情绪激动的绝无双:“我只是不知道,只是不明白,我不知道你的爱是不是百分之百的真心,不明白自己是不是也对你有情,所以,我犹豫了、踌躇了,可是,无双啊,”他脸上露出苦笑:“我从来都没想过利用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骗你。”
绝无双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笑,眼睛看着杀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