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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
容敏呢?鬼决呢?颜敬呢?
这里分明就是天泽山谷,可周围这些人是谁?为什么我不认识??!
容轩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冠不对,出行时为了方便分明是穿了一身便装,可为什么现在身上会变成了戎装?还有指间的伤痕和血污,这些都是从何而来?
“殿下?”
神似颜都的人有些慌乱地看着发狂了似的容轩,容轩揪住他的衣领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谁?!”
那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容轩松开他,开始翻找周围的人,动作之粗暴引得一些受伤的将士因触及伤痛而呻吟起来,那位将军一把拉住容轩向他吼道:
“风墨,你疯了啊?!”
容轩脑中嗡地一响,僵直了脖子看他:“什么?你……叫我什么?”
“四皇子殿下……”
山谷那一头又传来了刚才悠然空灵的声音,两人纷纷循着声音看去。这一声呼唤惊醒了正在休息的众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容轩身上。远处的篝火旁似乎有人在向两人走来,那人走路的方式十分古怪,几乎像是飘过来的一样,你觉得他走的很慢,但转眼间他已经从极远的地方来到了不过离自己二十步之远的面前。
他恭敬地向容轩一礼,微微笑道:“见过四皇子殿下。”
听到这一声礼遇,容轩只觉得脑后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身体像是被人拴住了四肢在拼命拉扯一般的疼痛。身后的将军连忙扶住了他,他抬起手腕紧紧抵着太阳穴却怎么也驱除不了疼痛。
身后那位将军依旧扶着自己,言语中尽是担心。
“殿下?殿下?!”
容轩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话语既出,容轩不禁一愣,方才那句“没事”竟是两个人声音的重叠。那位将军手臂上用劲,想要把容轩扶起,那力气却像是穿透了容轩的身体,想要将他身体中的什么东西剖析出来似的。
下一瞬,容轩仍旧躺着,却看到穿着那身戎装的自己被那位将军扶起。再吃惊地看向自己周身,竟然又恢复了一身茜红的常服。他站起身来想要质问刚才那位将军,抬手向他肩膀拍去,结果自己的手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触到,而那位将军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容轩的举动,一心顾着怀中那一身戎装的男子。
容轩往他二人身边一侧,看到方才那黑衣黑发的男子仍在二十步开外面带笑意地看着他们,但他似乎也看不见自己。再绕到那戎装少年面前,容轩吃了一惊,这人怎的与自己长得这般相似。
“四皇子殿下。”
思绪又被那声呼唤牵引而去。来人一袭黑色长袍,如同云雾般缠在他周身,看不清容貌,声音飘幻,似乎围绕在整个山谷之中。
那将军剑刃半启护在戎装少年身前,向来人大声问道:“来者何人!若是想要来劝降殿下,那阁下还是请回吧!”
来人顿了顿,随后朗声大笑起来:“颜将军,我还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能知道我是来劝降的?”
容轩暗自诧异,颜将军?
那位将军不曾报上过姓名,这黑衣男子如何知道他是姓颜?在看那位将军,脸上也闪过了和容轩一样的疑惑。
“少废话!我们已在这山谷中被那群离昌贼人围困十日有余,你既然能平安无事地突破重重包围走进我们的营地,不是来劝降的,还能来干吗?!”
谈话间,来人已经走到那将军面前。看着黑袍男子,将军脸上的惊异毫无保留地显示了出来。他揭下帽子,正视着戎装少年,一双奇异的灰色瞳眸,眉间一抹水纹银印,目光沉沉,看起来刚刚年近不惑。
容轩心道,鬼决的亲戚?
“颜将军大可不必忧心,在下至此,只是想同四皇子说几句话。”
戎装少年听闻,轻轻拍了拍将军的肩,那将军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黑袍男子,最终还是收起剑,侧身退到了一旁。
那戎装少年正了正身子,向那黑衣少年一礼。
“在下临都四皇子风墨,敢问阁下是?”
“焚香居士,鬼厥。”
容轩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众人,在看向周围的山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心中腾然而起。
这是千年之前,围困住临都大帝风墨的那个天泽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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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王鼎
风墨身后的将军还是一脸的不放心,不自觉地又靠了过来。
风墨推了推手道:“颜烈,无碍。”
被唤作颜烈的将军暂时退了回去,仍旧是一脸的警觉。
“殿下,”鬼厥拱手一礼,“殿下被围困在这山谷里第几日了?”
“已是十日有余。”
鬼厥笑道:“这十日,殿下可曾想出了什么破解之法?”
风墨脸上一僵,回头望了望颜烈,颜烈的一双剑眉早就拧了起来。
“风墨愚钝,这十日只想到暂时缩减用度,除此之外,再未想出别的方法。可这每一日也只是无尽的消耗,依旧找不到任何出路。”
那黑袍男子轻笑起来。
“鬼厥自是有办法让殿下险象环生。”鬼厥容色一转,笑意变得有几分轻蔑的意味,“只是怕,殿下您担不起这代价。”
风墨有些急迫:“是什么办法,先生但说无妨。是要能让临都不再受离昌人控制,就是要我风墨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鬼厥收起方才调笑的嘴脸,抬眼有几分认真地看着风墨,眼中的认真却只是短短几秒,转瞬即逝。
“殿下为了临都,可以不惜性命,鬼厥佩服。那么你手下的将士们呢?他们的性命,殿下也能说不要就不要么?”
将士中有人不服:“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等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殿下若是要我们的命,我们二话不说就能交出来,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所有的将士都起身应和,一个个都极其愤然。
鬼厥倒是不慌不忙,仍旧笑着看向风墨。
“殿下有这一群愿意为你出生入死的将士,殿下真是三生有幸。”
风墨年轻的脸上微微泛红。
“我再问殿下一句,为了收复临都,殿下当真已经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了么?”
风墨郑重地点了点头。
鬼厥环顾了众人一圈,随后走到山谷中间,伸出左手凌空环圆一转,四周的空气忽然停了流动一般,风声骤止。一时间山谷中万籁俱寂,刚刚被风吹起的草根叶片都静止在空中,正在燃烧的篝火也定住了不停窜动的火苗,人人都屏息不敢说话。众人正奇异地看着正中的鬼厥,鬼厥却是将手轻轻一提,耳边瞬间呼啸压过一阵狂风。再看向鬼厥,他双掌之中已生起一团白混的气团,似乎在聚集着周围气息,直至那气团大如蹴鞠,他单手将那气团托起,猛地一掌击向地面掌心轻轻一按,方才还只是有风声呼啸的山谷瞬时发出隆隆响声,整个山谷阵震颤起来,仿佛要把这个此处揉碎一般。将士们虽是身经百战,却也从未见过这地动山摇的恐怖场景,一时间惊惶的低吼声在山谷中回荡开来。风墨被颜烈扶着,勉强坚持站立着不至于倒下。
这时忽然有人惊呼道:“快看谷顶!!”
众人在强烈的震颤中望向谷顶,发现谷顶正在慢慢合拢。两遍的山壁往上伸延渐渐靠近,一点点把夜色蔽在谷外。最后竟一丝不漏地契合在一起,拦住了月夜下的最后一丝光亮。
山谷中因为黑暗而安静下来,随即又是因为黑暗而引发的一阵恐慌。颜烈下意识地摸寻了一下周身,心里一凉。
风墨不见了。
黑暗中他慌乱地摸索着。
“殿下?殿下!!!”
震颤的余韵加上将士们慌乱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随行女眷们惊惶的尖叫声。颜烈几乎都分辨不清出自己的声音,更不要想在一片黑暗中找到风墨了。
“殿下?!风墨!”
“颜烈,我在这里。”
风墨平淡的声音传来,颜烈寻着声音找去,触到风墨身上熟悉的盔甲后总算放下心来。来不及关切,又听到一阵铁锁链拉扯的声响,随后是一声沉重的铁锁被按下暗扣的声音。山谷的正中画出一个四方的光晕,里面照出刺眼的光芒,而光晕中间的地面开始下沉。
周围的将士纷纷退开,四方地中照出的光却是越来越高。风墨伸手挡住光,又忍不住眯起眼睛查探着周围,眼中勉强分辨出一些画面的时候,心里却像是被什么重物猛地一击,惊惶……更多的是吃惊,立刻占据了整个心脏。
“这是——!”
一声惊呼未出,沿着谷内一周瞬间燃起了一圈烛火,把整个山谷照得亮如白昼。众人从四方陷地中回过神来,发现山谷内居然换了景致。这哪里还有山谷的影子,头上是高高的穹顶,四周石壁环绕,分明就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宫殿!宫殿两侧,画着美轮美奂的壁画。一面墙壁的画上之人,慈眉善目,眼神温和,眉宇间浩浩然有英雄气息,使人心生敬意,在它的对面,却是与之完全相反的一人,铜头铁额,人身牛蹄,四目六手,样貌可怖,众人视之心惧。
“这是……黄帝和蚩尤?”
“殿下。”鬼厥立在四方沉地边,脚边露出一截阶梯,“殿下请随我来。”
走下阶梯,是一条深长的走道,人声所到之处灯火自燃而起,十分奇异。
走道顶端是一条长龙,周围攀附着许多小龙,更有祥云图案穿插其间,令人仿佛置身天际。两侧的壁画上显示的,是上古时期两个部落激烈争斗厮杀的场景。场面之宏大,气势之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而两个部落两段各自领头之人,正是方才在看到的那壁画中的二人。
“涿鹿之战……”风墨看着壁画轻声说道。
“四皇子果然学识渊博。”鬼厥笑道。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风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王族自有的傲气,不自觉地就变成了质问的语气。鬼厥回头浅浅一望,没有回答,沉默着继续将众人往尝尝的走道深处引去。见鬼厥不言语,风墨又复追问道:“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天泽山中有这样的密道?”鬼厥仍是不语,对话就这样沉默下来。
不知又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道严密的石壁挡住了去路。颜烈跟在风墨身后正想发问,就看到鬼厥伸出手去在石壁上抚摸着,然后似乎扣动了什么机关,石壁移动起来。原本光滑的石壁上浮现出一片浮雕似的纹路。风墨等人看了之后惊讶不已。那浮雕痕迹崭新,有如新刻,雕工之完美可谓是巧夺天工。纹路正中是正仰头长啸的腾龙首。龙首惟妙惟肖,连龙鳞龙须都十分生动,让人想象不出这是石雕而成,真实得仿佛只需点睛一笔就可腾飞一般。鬼厥将手探入龙口,轻按龙舌,石门后似乎传来一声怒吼,鬼厥听到后忙把手收回侧身站到一边。抽出手的一瞬间,石壁上精美的雕刻又悉数没入石壁中,不留一点痕迹。怒吼声如同一声龙啸从石门后蹿出想走道深处冲去。众人之中除了风墨,所有人都被那一声龙啸挤到走道两旁。方才以为牢不可破的石壁,原来是一堵石门。门内的怒吼消散之后,石门开始向上移动,显现出石门后的景象。
石门后是一间六角石室,室内只有六盏石灯,熊熊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