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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
十月十九,四爷今天过来地早很多,不过仍是没有在这用晚膳。其实我很想和方方说,叫她不必如此费心,毕竟据说四爷根本就从未在这院里用过晚膳。可是我还是什么都没说,人总是需要在心里头放点念想的不是么?这么多年了,她都这样做过来了,也该是心里清楚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今天团团也没在,我一直疑心每次四爷来团团都不在是圆圆搞的鬼,这小丫头怕是想让我和四爷“二人世界吧”?可惜她不知道她们爷心里在想什么,她们主子我又心里在想什么。也许该找个时间和她好好谈谈,就说对着孩子,能够让男女关系更亲密吧,她应该会信的。
想到这里,我斜眼看看书桌旁正聚精会神练字的某人,再看看手上许久没翻一页的《水浒》,不由地在心里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啊,天哪,等人是辛苦,可是这样相对两无言更辛苦啊!
再瞄瞄那个人,烛火映得脸庞有些微红,衬着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的两排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这冰雕的面孔倒也显出几分风情。一时间我竟看愣了。
许是感觉到我在看着,他转过头,也看向我,视线对上的瞬间,我慌乱地低下了头,心儿狂跳,脸蛋发烫。
感觉到他视线移开,才好受了些,心跳渐渐平复,脸上的热度也渐渐消散。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和我说今儿进宫,额娘想见见元寿,让我明儿若无事便带上元寿和嫡福晋一起进宫,给额娘看看。我说好。
这晚我没有再失眠,很快便睡着了,看来我的适应能力还是不错的,这么多年一个人睡也可以接受有个人躺在身边了。
第二天,我换上了一身浅绿的宫装,踩上花盆底,戴上旗头,虽然前些日子有偷着练习行走,可这么正式地全套武装上阵还是第一回,心里头很有些紧张。只带了常嬷嬷,抱了团团出了府,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不是我之前坐过的那辆,这辆漂亮些,从马的辔头到车轱辘好像都高了一个档次,到底是进宫啊,行头都不一样了。
车外有个俏丽的小丫头正亭亭站着,心知嫡福晋已经在车上了,于是赶忙上了车。紧跟着,常嬷嬷抱着元寿也上来了,主仆二人端端正正地在马车里行了个礼。嫡福晋朝我笑笑,示意我们坐下。
那小丫头跳上车后,车就咕噜咕噜地动了起来。
一路上,嫡福晋都没说话,只温柔地看着团团,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居然看到那温柔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感觉马车走了挺长一段路,心想这四爷也住地忒远了点吧?正想着,只听前头“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只听前面有人走上前来,和马车夫说了些什么,悉悉嗖嗖地听不清,然后,马车又动了起来。
马车又一次停的时候,那小丫头跳了下去,站在马车旁拉着帘子,我们几个也相继下了车。原来已经进了宫了,之前停的那一下该是在宫门口例行检查吧?
在现代时候我去过故宫一次,可感觉和现在看到的很有些不一样。这会看起来,明显富丽堂皇了很多。
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一圈圈金色的光芒;雕花的屋檐,有着鲜亮的颜料,各种鱼虫鸟兽活灵活现;明明木制的门窗和柱子,却因为刷上了明艳的红漆而显得生动起来……可惜是内殿,看不到那气势恢宏的大殿以及美丽庄严的白玉雕龙栏杆……
正在我神游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四福晋到”把我拉了回来。
惴惴地跟在福晋身后,亦步亦趋,毕竟这里是宫廷啊,一个不小心就有杀身之祸啊!尤其这里是“我”以前打过工的地方,虽说宫女几年一换,可没准就还剩下几个认识的,就算没认识的宫女太监,至少那德妃也是见过的,那样一个人精堆里爬出来的佼佼者,可得打起一万个精神头应对啊,也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
于是,在面见德妃的时候,我完全对着福晋的样子,依样画葫芦。我估摸着,原来的我看样子应该是个很谨小慎微的人儿,所以这回我应该也不难办到。
整个过程,我都使足了劲儿扮淑女,面带微笑,轻声细语,各种礼仪是全不拉下,真是不枉费我这近两个月的恶补,也算是做的如行云如水。心下暗道,应该能安全度过吧?
坐了老大一会了,那德妃一直和福晋在聊天,无非是寻常女人一般的八卦,谁谁的女儿今年几岁了,许了什么样的人家,谁谁家的儿子又娶亲了,聘礼怎样,嫁妆怎样,谁谁家的哪个老婆生了男还是生了女……啊,终于说到我家元寿了!
于是我赶忙示意常嬷嬷,将团团递给过来的那个青春可爱的宫女妹妹,然后就朝着德妃满脸堆笑,一副的受宠若惊和心满意足。
我家团团也很识时务,裂开小嘴,对着德妃没声地笑着,一双黑眼珠滴溜溜地转着,逗地德妃也开心地笑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人声,然后是一个尖利的声音,“十四阿哥到。”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大步跨了进来,后头跟着个灰衣小太监。呵,又见帅哥,不过,这男子怎么长的和四爷很有些相像?有着一样漆黑如墨的眼睛、挺直的鼻梁以及微薄的双唇……只是,气质上却又相去甚远,一个是冷漠如冰,另一个却是热情似火……
只见这男子一见门,就朗声大笑道:“咦,额娘今儿心情不错啊。”
“你这鬼灵精的,给额娘请安就不讲规矩了啊?你四嫂在这呢,别叫人笑话去了。”德妃也笑着说话,边说着就将团团往宫女妹妹手上一塞。
我看着她那带着长长指甲套的手就这么掠过团团粉嫩嫩的小脸蛋儿,心下猛一骇然。还好,没伤到,高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怎么会呢,都是一家人,讲那么多规矩可不教生分了去吗?还是十四弟性子好,与人亲近。”福晋也不显山不露水地回道。
都是厉害人物啊,我不由感慨。
“胤祯,快过来看看,你四哥府上新生的那个小阿哥,和你小时候可像了,一样那么爱笑,一样黑的眼珠子,也都爱就这么转个不停。”德妃向他招招手。
听到那话,胤祯转过头,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复杂,有埋怨,有不明,有气恼,还有爱恋……我心里一个咯噔,我的妈呀,这家伙不会又是和那钮钴禄·琴儿有过一段故事的吧?这可苦了我这个现主了,俺可啥都不知情啊,这戏可怎么唱啊?
好在他很快又转过头去,那眼中也没有了那么多情绪,只有满满的温柔,对着他美丽的额娘,“是吗?我瞧瞧。”说着便走到德妃跟前,细细地“观摩”起团团了。
“额娘,原来我小的时候这么丑啊?”我的天哪,这么大个男人还撒娇?
“哪里丑啦?小孩子都这样,还没长开嘛,以后就好看的了。”德妃答道,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宠溺。
“呵呵,不过肉肉的倒挺好玩儿的。”他捏捏团团的小脸蛋儿,立刻红了一片……我心那个疼啊……虽说自己也常捏捏,可是这能比吗?我都不使劲的……这人倒好,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看这小脸红的,一定很痛吧?我可怜的孩子!
感觉前方飘来一道视线,抬眼一看,是那个欺负我儿子的混蛋,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接收到我眼神时微微一愣,随即眼中滑过一丝悲伤……
我又忽然觉得对不起他来,唉,这叫什么事嘛,老大,你怎么丢下这么一笔糊涂帐给我啊?先是你嫁了人生了子,后来是你喜欢老公的弟弟,现在是你老公另一个弟弟喜欢你……真是晕死了!不管了,这些本姑娘通通都不管了,反正人已死,情已逝,人们不都说吗,往事随风飘散,没什么可计较的。
之后我便收敛心神,脸上又挂起了面具式的无敌微笑,重又扮起了淑女。
只是,那人眼中悲哀之色愈发深刻……
德妃也时不时地瞄上我两眼,可我完全学起了福晋前辈,做了个完整的不显山不露水。
出宫的时候,我撩起小窗上的帘子,往回看去,只看见高高的宫墙,很长很长……
放下帘子,转头坐好,视线对上福晋的瞬间,她眼中露出一丝赞许……
从常嬷嬷怀里抱过小团团,看着他甜甜的睡颜,忽然觉得这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偷听
凝视着团团粉嘟嘟的小脸蛋儿,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我松了口气,哄了这半天,这小祖宗可总算睡着了。
我向圆圆点点头,示意她在旁看着,站起身来,轻轻走出屋子,到院子里呼吸点新鲜空气。
习惯地抬头仰望,今晚的天很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看着这纯粹的黑,忽然觉得很不习惯,自从来到这边,不习惯早睡的我在找不到其他消遣的情况下,只好选择每晚看星星看月亮,直到半夜,打了露水,这才回房就寝。
而今夜失去了一向聊以寄托的星光和月色,一颗心仿佛也瞬间迷失……
毕竟是入冬了,天气也渐渐冷起来,一阵风吹过,带着几许寒意,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一件柔软的披风覆盖在我的肩头,我转过头,对体贴的方方感激一笑。
风中传来隐约的乐声,夹杂了长长的吟唱以及男人的怒吼声。
站在台阶上顶着风远眺,我知道在那边正有一个宴会在举行。因为今天是四爷的寿辰,有很多宾客。
那场面该很热闹吧?就像上次十三爷寿宴那样吧?忽然想起在现代看见过的一个句子“可惜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一时间,我的心情很有些烦躁。
“方方,备只灯笼,我想在府里走走。”我吩咐道。
很快的,一只灯笼出现了,白色的糊面纸上一个大大的黑色的“雍”字,桔黄色的光芒逸出灯笼,在地上撒下一个淡淡的黄色光圈。
我接过,在手上掂了掂,很轻,古人还是很有智慧的,这样一个小东西也能制作地如此精巧。一边感慨,一边向外迈着步子,方方欲跟上,见我向她摆摆手,便止了步子。
于是,我一人,挑着一个灯笼,在这漆黑的夜里穿梭……
由于并没有目的地,于是我低着头,顺着石径,单纯地走着。
一点细碎的呻吟声传来,我觅着声音寻去。
在假山旁发现一团人影,将灯笼向前探去,好似一个男子。那男子感觉到光线的靠近,迎着光,抬起了头。顿时我的手一抖,居然是他。
快步上前,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对我明媚一笑:“不小心被石头绊了,崴了脚。”
“那怎办?需不需要叫大夫来?”
“不必了,坐下歇会就好,爷我哪有那么娇贵,这点伤,爷我还不看在眼里呢。”说完他拍了一下大腿,却不小心碰到伤处,忍痛深吸了一口气。
“就会逞强。”看到他这样,我忽然心情好了起来,打趣道。
“呵呵。”他无奈地揉揉太阳穴。
“那就在这坐着?”我又问道。
“就这坐着吧,也没什么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十三爷我孟浪惯了。”他乐呵呵地回道。
其实我还真不知道,我在心里暗道。
瞅瞅地上,虽然是泥地,倒也还算干净,到底这四爷府里的下人工作都还是很兢兢业业的。
站了一会儿,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