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还是会回到那个位子上去的。
到时候,你又怎么办呢?跟他一起回去?还是像我母亲一样扔下自己的儿子?”
听了他的话,我立刻头疼起来。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直没有答案。
沉默许久,我才出声,“顺其自然吧。”
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子青的婚礼过后,沿年邀我与团团陪他游一趟扬州。
自古有“烟花三月下扬州”,想来此时的扬州必然很美,于是我答应了。
十里烟波,长堤春柳。白塔流云,碧水曲桥。
叠石假山,巧夺天工。亭台楼榭,错落有致。
一幅幅的立体山水画扫过,我们同行三人为美景所迷,流连忘返。
暮色降临,然众人皆是恋恋不舍。
“不若我等看完夜景才归还,如何?”沿年提议道。
我和团团连忙拍掌称好。
“不过我们应该先用晚饭。”团团又迅速补充道。
“好,小馋猫……”我捏捏他的小鼻头。
一品轩,店如其名,真真是绝。座落在长春湖的湖身转弯处,能将两侧风光尽收眼底。
我们这间上等雅间更是绝中之最,推窗眺望,正对了那二十四桥。此刻桥上满是夜游的人,许多小摊小贩借机做起了生意,其中许多卖的是花灯,照的那桥上是一片辉煌。
团团看到那些漂亮的花灯,又不觉得饿了,拉着沿年要他买。
我见沿年被他缠的一脸不知所措,就打起圆场来了,“沿年,你带他下去买一个再上来吧。我有点累,就不跟你们下去了。”
团团听我同意了,立刻拖着沿年就要下楼。
沿年拉着房门说,“那好,你稍等等,我们速去速回。”然后就被扯走了。
我倚在窗前,看那花灯。
其实,我也喜欢那花灯,如若放在平常,我铁定会陪团团一块去买,然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很奇怪地不想去了。
或许真是累了吧,老了走不动了呢,我暗自取笑。
风中传来模糊的喧闹声,多数是人们的说话声,也有乐声。
铿锵有力的鼓点,婉转幽咽的二胡,清澈透明的古筝……仿佛还有一丝细微的箫声。
这箫声怎么好像有点熟悉?这曲子好像也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想不起来了。
我被那丝箫声吸引,如同着了魔般地觅声寻去。
下了楼,辗转几个胡同,我来到了湖边。
盈盈湖水旁,葱葱青竹下,有一人面水而立,迎风吹箫。
晚风鼓起他的墨色长袍,与夜色相融,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
箫音低徊徘侧,如泣如诉,哀怨绵长,经久不绝。
我陡然想起了是在什么时候听过了这曲子,那个曾经的夜晚……
为什么?同一首曲子,那时是轻快欣喜的,如今却是沉重苦涩的?
我默默立在他的身后,静静地倾听这箫声。
许久,箫声止了,我听到一声悠长的轻叹,比箫声更悲,更凉。
霎时,我眼眶一湿,滴下两颗泪珠,溅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受惊转过身来,见到是我,表情僵硬,眼神复杂。
看到他的脸,我的心顷刻间仿佛胀满了感动,泪珠也串成了线。
片刻,他扔下箫,大步冲过来,抱住了我,很紧很紧,仿佛要把我融进他的身体里去。
“别跑了。”他在我耳边低低地说。
“好。”我强忍着哽咽回答道。
“跟我回去。”
“好。”
“不准再离开我。”
“好。你说什么都好。”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狂乱的心跳声,我不禁感慨,冥冥之中有注定,既然被那一丝箫声引到这里来见你,就该从其安排。
听到我的回答,他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我也止住了泪。
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抬起我的头。
昏暗夜色中,我只觉他一双眼眸深邃似海,然却令人宁欲溺死其中。
见我一副呆痴模样,他嘴角抹开一丝笑容,接着缓缓低下头,盖向我的脸。
炽热的呼气喷到我的脸上,我突然惊醒过来,他这是要吻我吗?
慌乱地侧过头,他的吻落到了我的耳鬓。
他恼地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掰转过来,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怒火。
我呵呵尴尬两声说道,“那个……那个……人家第一次……难免紧张……”
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看着我摇头。
“没关系,可以再来。”我一边说,一边将脸靠了过去,大着胆子覆上了他的唇。
他先是一惊,转而一喜,继而主动起来……
一个长吻过后,他搂着我轻喘,气息紊乱,我更加是大口大口地呼吸,借以从缺氧中活过来。
两人呼吸都平缓下来后,我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问他,“那是什么曲子?”
他注视着我说道,“红豆曲。”
红豆么?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的红豆么?我凝神看着他,默然深思。
“当初就不应该选这首曲子。”他突然恨恨道。
看他那样,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人,真会胡乱摊帐。
“元寿呢?”他问我。
元寿?啊,是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我从他怀里抽身出来,往回跑。
“干嘛?不是说不跑了吗?”他追上来,抓住了我。
“我没有跑,我是去找元寿。”这都能误会?我哭笑不得。
“一起去。”他紧紧拽住了我的手。
“不好。”我可不能出卖沿年。
顷刻间,那双黑瞳里满是冰森寒意。
我不敢看,垂下眼帘,扫视地面。
最后还是我输了。他说什么都不放我的手,我力气又没他大,又担心团团,只好带他一起去了。
还未到一品居,就看到一身白衣的沿年拉着团团站在店门口,两人都是满面的慌乱和焦急。
忽然又后悔起来,也许我们本不应该这样相见?
停下步子,我面向四爷,“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为难他们。”
他皱了皱眉,轻微点点头。
心中暗暗叹息,不知道这个承诺是否真的能作数呢?
笑着迎上去,团团看到我,飞扑了过来,喊着,“妈妈,妈妈,你哪里去了?吓死我了……”
我忙搂住他,柔声安慰。
沿年看到我,因担忧而绷紧的脸放松下来,绽放出一朵莲花般洁净的微笑。然而当他看到我身后那人时,那笑又凝结了。
团团也看到了他阿玛,一张小脸满是不敢相信的震惊。
四爷上前一步,将我们搂在怀里,也不顾旁边有人,在我们的额上印下两个轻吻,末了还故意擦过我的唇……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视线的余角看到一角随风飘扬的雪白衣袍,心中又隐隐担忧起来。
这晚,四爷没有回他的住所,而是跟我和团团去了我们那个小宅子。
这晚,团团很是兴奋,一定要拉着我们和他一起睡,我们服从了。
这晚,我恍惚觉得这三年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仿佛我们从未分离。
四爷确实没有为难子青和沿年,还亲自登门道谢,感谢他们照顾和帮助了我们这么久。
三日后,我们启程了,回京城。
原来
又踏上了北上的路,还是马车,可是境况却差了许多。这一行有侍卫、有太监、有婢女,还有晕车丸。
更重要的是,我的心境差得更多。
我不知道其他女人在遭遇爱情的时候是不是和我一样会变得好像很笨很傻,然而我是的。
坐在马车里,团团阅读学习,四爷处理书函,我捧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只是一直傻呵呵地用余光瞟四爷,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他的每一个皱眉,每一抹笑容,每一次眨眼,哪怕是偶然间双目闪出的精光,我都只觉得喜欢,很喜欢。
一路上,四爷待我是极致温柔的,甚至每天清晨起床后,他都坚持要给我绾发上妆。
虽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这个,不过我很享受这个过程。感受着他轻轻将长发梳顺、束起,绾成发髻,感受着他用指尖给我抹粉,又用细毫笔在我额心点上一朵朱砂红梅,随着他的一个个动作,一丝丝的甜意就这样渗入我的心田……
只是,后来我愈发不明白起来,为什么始终都是梅花簪、梅花髻、梅花妆?
有一日,我终于憋不住,问他,“为什么一直是梅花?”
他抱我坐上他的膝,面色凝重,徐徐说道,
“你不知道吧?我虽是额娘所生,可是从小被抱给皇额娘养。
你可能不知道她吧?她就是孝懿仁后佟佳氏。她也是我心里真正的额娘。
小时候,偶然一次见皇阿玛给皇额娘也是这样绾发上妆,皇额娘眼里面上尽是心满意足的高兴和快乐。
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快乐?
她说任何一个女子若是有心爱的男人这样细心地为她绾发上妆,都会如此快乐。
看着她这眼底眉梢怎么也掩不住的喜悦,我当时就说,那等我以后若是也有了心爱的女子,一定也为她绾这发髻,上这妆容。
她笑了,摸着我的头说,好啊,小四终于长大了呢。
然后她给了我一支簪子,说,那就用这支梅花簪吧,这是你皇阿玛赐给额娘的。”
他轻轻抚摸我髻上发簪,“就是这根簪子。”墨黑瞳仁里浓情密布。
原来如此……
顿时觉得,就算一辈子都只是这梅花簪,梅花髻,梅花妆,我都不会厌……
“呵呵,说起来还真有趣,还记得我院里那株红梅么?”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容明亮、灿烂。
“记得。怎么?”不解地问他。
“那株红梅是皇阿玛和皇额娘一起亲手种下的,是皇额娘的最爱。只是,自从皇额娘大薨那年起,那株红梅就没再开过,直到你来那年……”一面说,他的指尖一面在我的眼圈上轻轻滑动。
“那是不是说我这个丑媳妇是婆婆也认可了的?”我乐了,拉着他的手笑着问。
“是……她也选中了你……”他喃喃说着,吻上了我的眼睛。
我配合地闭上了双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吻我的眼睛,私心里认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吻那里代表吻的是钱惜琴,所以我也很喜欢。
何况,蜻蜓点水似的轻吻,的确很温柔,很舒服。
一会,他的唇撤离,我缓缓张开眼睛。
“对了,你最近怎么总穿黑衣,以前没见你穿过啊?”我又问道。既然问了,就一次性把自己不明白的都问了吧。
他从袖里掏出一个锦囊,倒出一样东西,仔细一看,咦,不是我给团团买的那个黑色的小鼻烟壶么?怎么到了他的手上?
他慢慢说道,“若不是这东西,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去了江南。枉我一直在京城四周寻找你。
也亏了十三弟也去了江南,遇上了你,不然不会捡到这个小鼻烟壶。
可是他并没有想到你会在江南,也是无意中让我看到这小东西,一问,才知道这是他在江南养伤是不经意间捡到的,觉得精致玲珑也就带在了身上。
可是我却认识,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说到一半,他微微一笑。
我不禁握紧了他的手。
原来,我们之间的那一点一滴,他也是记在心头的……
略一停顿,他接着说,“于是我派人到苏州寻找,很多人说十三弟养伤住过的那个院子曾经住过一个女大夫,带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