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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应该立刻召回断魂和长亭他们,他们现在听命于上官昊行事。一般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说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死很多人。”
青瑶说到最后,心情沉重得破了一个洞,呼啦呼啦的刮着风,她自认自己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此刻面对生命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一种无力的彷徨,那种掌握不了,任由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指尖流逝,是相当痛苦的一件事。
她的脸色没来由的很白,慕容流尊很心疼,伸出手搂过她,幽暗的声音透过坚定:“青瑶,别担心了,朕一定会很快抓住他的。”
“那些暗卫?”
“他们只怕已被上官昊控制了,成了一个杀人的机器。”
其实慕容流尊比别人更难受,对于那些暗卫,他是有感情的,培养了很久,出生入死的帮助他,可是到头来,他们却成了别人的一件利器,这感觉糟透了。
“竟然是这样。”
青瑶不再说什么,凤鸾宫的大殿安静下来,这时候御医在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来,飞快的给地上的人诊脉,很快确定她并无大碍,只是受了重伤,细心调养就不会有事,青瑶和小鱼儿松了一口气,小桃总算可以活过来了,被人抬了下去,留在凤鸾宫好好的静养,直到她没事为止。
明月和莫愁从冷宫那边回来,禀报了冷宫几位妃嫔的情况,还有那些被传染上的太监和宫女。
“看来只是在熬日子了。”
莫愁低低的叹息,那些女人有的是该死的,像西门新月,但有些人罪不至死,可是大家却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个女人因为频临绝望了,最后竟也坦然,受的罪太痛苦了,声声的哀求他们,只求一死。
淑妃西门新月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整个人瘦弱娇小,伤痕累累,哪里还有当初如水的样子,苏日安憎恨她所做的事,可是真正的面对着她这个人时,还是心疼得要命,看着她坚强的忍受着所有的折磨,深深忏悔着……
大殿上死一样的寂静,大家心里冷如冰,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即便满腹心计,却无处施展,因为那个人缩在阴影里,你不动,他不懂,你一动,他才会出手?
慕容流尊想着,脑海中忽然升腾出一抹计策,唇角勾出邪冷。
这时候,南安王带着几个人进宫来了,竟是丞相沐痕,还有家眷,没有回沐府,而是直接的进了皇宫,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足以使得沐痕明白眼下皇上和皇后所遇见的瓶颈。
青瑶一听丞相老爹回来了,立刻挥手心急的命令太监。
“宣,让南安王和丞相大人进来。”
“是,娘娘。”太监退了出去,领着南安王和左相沐痕走了进来,两个人一进大殿,便恭敬的见礼,两个多月的时间不见,左相沐痕,整个人苍老了很多,鬓边添了白发,犀利的眼瞳一闪而过的慧光,沉着的开口。
“老臣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沐爱卿请起。”慕容流尊对于左相,一直很敬佩,再加上是瑶儿的爹爹,自然礼让有加。
沐痕和慕容流昭起身,立于一边,上首的沐青瑶下了凤台,走到沐痕的面前,柔声询问:“爹爹,没事吧?其他人都没事吗?”
“劳娘娘惦记了,都没有事,大家一切安好,娘娘放心吧。”
“那就好。”
因为宫中发生这种事,青瑶也没有过多的精力纠结在私人的情感之上,伸出手拉过沐痕,让他一边坐了,低低柔柔的开口:“但愿一切都好。”
“娘娘,臣没有回沐府,直接进了宫,这一路上臣和南安王商量了一个计策,希望皇上和娘娘成全。”
“爹爹请说。”
青瑶抬眉,望着沐丞相,沐痕仍是两朝元老,位高权重,靠的不是裙带关系,也不是先祖的荣耀,而是自己聪明才智还有忠心耿耿的心,才稳坐左相的位置,这一点时至今日也不会变,所以青瑶知道他所说的计策一定还可行!
“臣想过了,那上官昊报复心极强,想必此次臣回京,他一定心内愤恨,必然夜闯沐府,那么皇上在沐府四周布下天罗地网,臣相信一定可以把他们一干人一网打尽。”
沐痕话音一落,立刻遭到青瑶的反对。
“不行,这太冒险了。”这样的想法,她不是没产生过,但是上官昊如若陷入困局一定不会放过沐府的人,她总不能因为要抓上官昊,再让别人陷入困局吧。
“臣感激娘娘的怜爱,但是只要抓到上官昊,使弦月安定下来,臣肝脑涂地再所不惜。”
这一次沐痕是义不容辞,坚定的开口,他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有事自当勇往直前,现在弦月有事,他哪能像无事人一样,定要为国出一份力。
“娘娘请放心,还有微臣,臣一定保护好左相大人。”
这时候南安王说话,慕容流昭一出声,青瑶便知道南安王也赞同这样的事,现在能引出上官昊的只有沐痕了,因为他仍是当朝皇后的亲生父亲,而此次皇室劫难中,上官昊最愤恨的人该是当朝的皇后,她不但使自己的心血白费,还害得他成了虎狼之兽,可想而知他对沐青瑶的恨意,足以使得他愤恨而杀左相沐痕。
青瑶扫视了一眼爹爹还有南安王,掉头望向从高首缓缓走下来的慕容流尊,他的黑瞳中闪过肯定,似乎也赞同这一点,眼下只有左相可以牵动上官昊了,要不就是青瑶自身,而让青瑶出面,皇上是绝不可能同意的,所以只能动沐痕了。
但是青瑶却不则么想,而是另一番想法。
“不,让我来吧,我来以身作饵,相信上官昊最恨的那个人是我,如果我出现,他一定会出现的。”
“万万不可!”
青瑶的声音一落,皇上还没有说话,一直立在下首的南安王和左相,早坚决反对了,娘娘是何等贵重之躯,哪能以身涉险,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怎不让人痛心疾首。
“本宫已决定了。”
青瑶冷沉的开口,她是断然不可能让沐痕一个人以身涉险的,事实上,她的武功虽不是天下第一,但已是极厉害了,以她为饵,比沐痕要稳妥得多,沐痕仍是一介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如若一照应不到,只怕便会丧生在上官昊的毒手之下。
“瑶儿。”
慕容流尊暗哑的声音响起,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自己是不是也成了那个害得她受累的人了,明明是不想让她有一丁点不好的,可是到头来身侧的事,还是会伤害到她。
青瑶回身,抬首望了皇上一眼,他俊逸的面容上布着阴暗不明的神采,不由放柔音调:“没事,现在我们要共同对付外敌,只有尽快杀了上官昊,弦月才会安定下来。”
“好,就依皇后所言吧。”
皇帝沉稳的开口,他不会让瑶儿受到一点伤害的,今夜誓要布下天罗地网,拿住上官昊,沐府的人高调回京,皇后回沐府探望,这个理由够充分,上官昊一定会出现的,即便怀疑其中有诈,只怕他也会出现,要打个鱼死网破,因为他实在太恨瑶儿了。
慕容流尊完全可以感受到上官昊此刻的心情,因为他们同门多年,正如上官昊了解他一样,他也了解他。
“皇上!”
南安王和左相同时叫了一声,得到皇上肯定的眸光,便不再多说什么,皇上比他们任何一个人更牵挂皇后的安危,所以他是相信皇后的能力还有自己的部署的,流昭和沐痕不再多说什么。
青瑶和慕容流尊并没有坐回高处,而是隔着一方案几坐了下来,南安王和左相有些局促不安,赶忙站了起来,青瑶抬首,忙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吧,别总纠结在形式上了。”
青瑶一开口,弦帝也点了头,不过他天生的威仪霸气,即便是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股命令的意味。
“坐下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
南安王流昭和左相坐了下来,青瑶凝眉深思了一眼,掉头望向身侧的皇上,皇上给予她一抹肯定的光芒,她菜缓缓的开口:“好,待会儿爹爹高调回京,把沐府的其他人留在宫中吧,换上明月和沈钰等得力的高手,南安王爷隐身在其中一起去沐府吧,另外,南安王可以调派凤宸宫的人埋伏在沐府四周,今晚本宫会回沐府探望,相信那暗处的人一定会动手。”
青瑶吩咐完了,南安王和沐痕站了起来,恭敬的领命:“是,臣等遵旨。”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南安王务必嘱咐手下,就是我们的兵工厂被上官昊毁了,人也被杀了,但是有很多武器被他拿走了,其中杀伤力最大的就是手雷,还有烟雷,烟雷中漫出的是毒烟,手雷中是炸药,这两样东西对付毫无准备的人也许管用,但是对我们肯定是有破绽的。”
南安王和左相一听兵工厂的东西被上官昊抢走了,脸色很难看,后又听皇后说有破绽,赶紧入了神的听。
青瑶接着开口:“那手雷拉开后会有一股烧灼之感,它不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来,你们都是身手厉害的人,只要抢在引信爆开前,反踢回去,那么受伤的将是对手,而而不是你们,那烟雾虽然有毒,但是只要一拉开引信,便有一股难闻的药味,如果你们闻到味道,在浓烟弥漫开来前,把它踢到有水的地方,它就会自动的熄灭,如果没有了这两样东西,相信他们也没什么可惧怕的,我们的人马一定不会输给他们的。”
“是,臣明白了。”南安王立刻站了起来,如果娘娘不说明白,根本没有人明白这原来那么厉害的武器也有弱点,看来别说人,就是东西也有软肋。
“立刻回去部署吧。”
“是。”南安王和左相沐痕同时起身,青瑶也站起了身,望着沐痕,轻声的朝一边吩咐:“莫愁,去把二小姐和沐府的几个人安置下去,连日来的奔波,让她们好生歇着吧。”
“是,娘娘。”
莫愁应声走了出去,而南安王和左相告安后退了出去,明月和沈钰都被他们调走了。
偌大的凤鸾宫一片寂静,小鱼儿早进寝宫休息去了,大殿安静下来,慕容流尊一伸手拥着青瑶,磁性的声音响起,双臂紧紧的圈着她:“瑶儿,别忘了答应朕的事。”
青瑶呃了一声,抬头,不知道皇上指的是何事。
皇上附着她的耳朵轻轻的低喃:“此生不离不弃。”
情人似的喃语,暧昧至极,青瑶心中荡起春日的暖流,偎进他的怀中,点头:“皇上,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恩,朕会一直和你站在一起的。”
大殿上响起狂放暗沉的宣语,有暴风雨又怎么样,两个人同心协力,风雨总会过去的,彩虹很快便会来到,明天会更好的!
左相沐痕高调回京,临安城内外人人皆知,先前沐家的狼狈而逃,还有太仆寺卿赵家休了左家千金的事,致使左相的千金投湖自尽,总之众说纷纭,什么样的话题都有。
临安城内先前有很多人为沐痕惋惜,忠心耿耿了一辈子,没想到到老了,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可是没想到瞬息风云,原来那只是坏人的歹计,皇后是遭恶人陷害的,现在真正的皇上回宫了,皇上夫妇伉俪情深,左相终于又出来了,高调的回京。
一家客栈的酒楼,临窗的二楼雅间,半敞开的窗户,一个男子阴骜冷沉的脸,墨发遮盖住了大半的脸,看不真切脸上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