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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的深了下来,大朵大朵的雪花慢慢飘落,在寂静的夜里静静的给万物披上了银色的轻纱……,若隐若现的银白色的光亮中,一个身子有些瘦小的老人在前面拿着瓜皮小灯的仆人的引领下,略带焦急的走在长长的游廊里。
很快灯火通明的屋子出现在眼前,仆妇来来回回的忙碌着,见到春福带着老人进来,那态度恭敬不己,都低下头行礼,不敢说话。
“吴掌柜,就是这里,您老先等儿,已经进去通报俺们大爷了。”春福殷勤的笑着对着吴昆鹏说道。
一声声凄厉的叫声传来,听着很是渗人,只是仆妇们似乎早就习惯了,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吴昆鹏忍不住问道,“这都多长时间了?”
“夫人下午开始阵痛,怎么着也六个多时辰了。”春福算了算说道。
“产婆没说还要多久?”吴昆鹏目带担忧的望向了王二妮在的临时产房问道。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宋大郎推门走了出来,在朦胧的灯光中他表情淡淡的…两个人默默的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宋大郎平时就不爱出门,最近这段日子因为王二妮有了身孕,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陪伴着,就更不爱出门了,这边吴昆鹏很多事情也都是刚刚开始上了轨道,也自然忙的焦头烂额,这么一算,两个人竟然是三四个月没有见面。
过好一会儿,还是吴昆鹏率先开口道,“俺听说二妮快生了,心里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吴掌柜,进来坐吧。”宋大郎亲自撩开了帘子。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宋三郎和宋二郎见到吴掌柜进来,忙起了身子,让开地方,“干爹,你怎么来了?”
几个人寒暄了一番,但是都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因为王二妮的叫声,一次比一次惨烈,只听的宋家兄弟个个都有些坐不住,不过一会儿,就传来王二妮压抑的哭声。
“大郎哥哥,我好疼……受不了了,宝宝怎么还不出来。”王二妮的声音暗哑而充满了绝望。
宋大郎心里一沉,忙走到了门口,只是却不敢掀开帘子,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说道,“媳妇,你要坚持住,女人家生孩子是疼的,你看,二郎,还是三郎……俺们就在外面,你一定要坚持住,乖乖的。”
“可是我……好难受,嘶……”王二妮哭着说道。
“媳妇,你要挺住。”宋三郎也走了过去,站在宋大郎的旁边,他握紧了拳头想要克制住想要冲进去的欲望,放低了声音,柔声安慰道。
“三郎哥哥……”
“媳妇,二郎哥哥也在这呢,别怕,俺知道你疼……俺心里比你还疼呢。”宋二郎说道这里竟然有些哽咽,差点在众人面前留下眼泪来。
王二妮的现在姿势很尴尬,大腿张开,腰部被垫高……只是这些她都已经没有感觉了,经过几个时辰的撕裂一般的阵痛,她感觉□都已经麻木了……眼泪扑簌簌的留了出来。
她听着隔着一个帘子之外的宋家兄弟的安慰的话,心里又酸又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有了勇气,那些因为无限的等待和被疼痛折磨的苦慢慢的消散,只剩下满心的温暖。
金翠花趁势握住了王二妮的手,轻柔的说道,“夫人,几位爷都在外面等着呢,咱们在用点劲儿……”
李产婆听了忙说道,“夫人,您跟着老婆子的话照做就行,吸气……呼气,用力!”
天色蒙蒙亮……一声微弱的啼哭声响起,这一天的清晨,王二妮终于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
第 71 章 。。。
温暖的屋内,藤条编织的娃娃摇床上,铺着淡粉色柔软小被子,一个小婴儿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宋家三个男人目光中带着神奇,疼爱,宠溺……各自打量着宋家的第一个孩子。
小婴儿看看宋大郎,又看看宋二郎,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不过一会儿就觉得无聊,打了个哈欠,吐了个泡泡……
“大哥,你看,她竟然吐泡泡了。”宋三郎激动的指着孩子说道。
宋大郎虽然力图镇定,但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慈爱的笑容来,“别那么大声,小心吵到她了。”
小婴儿看着几个人对着自己吐的泡泡很是稀奇,又再接再厉的吐着……直到满嘴都是口水依然不自觉。
宋三郎搓了搓手背,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拿了柔软的手帕出来,也许是他的手指太过粗糙,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鲁莽,宝宝……竟然别过头,哇哇的哭了起来。
宋大郎立时心疼了,忙把宝宝从床上抱起,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哄到,“噢……不哭了啊,小乖乖。”
宋三郎赶紧拿了个拨浪鼓,叮当的摇着,“听听这是什么?不要哭了。爹爹都难过了。”
宋二郎则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显然是很是内疚。
不过一会儿婴儿就被拨浪鼓吸引住,止住了哭声,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的凝视着拨浪鼓……肉嘟嘟的小手伸出来要想抓住。
几个人轮番逗着孩子,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这一天,天气晴朗,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露出面容来,温暖的阳光透过青烟纱做的窗户照射进来,给宋家男人和孩子身上度上了一层柔和金光。
王二妮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场景,她不禁露出温柔的笑容,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这是她可以依靠的男人,还有她的宝宝……想到宝宝,她就想起三个月前生产的场景来,那种撕裂一般的疼痛似乎还弥留在身上,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心想怪不得说女人生孩子是十级阵痛,简直就是太……如果有可能她真的不想再生了,可是,她又想起吴昆鹏知道她生了的女儿之后的失望表情,连孩子都没有看一眼就走了,走前还摇了摇头说道,“宋家就是你一个媳妇,生了女儿怎么行?难道要在你身上断了香火?”
“媳妇,你醒了?”一直都注意着王二妮这边情形的宋大郎,看到王二妮睁开了眼睛,忙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王二妮想要坐起来,这才发现浑身酸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别动,俺扶着你起来,这已经是晚上了。”宋三郎自己靠在迎枕上,又轻手轻脚的扶住王二妮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
王二妮舒服的靠在宋三郎的怀里,看着粉嫩的宝宝露出温柔的笑意来,“宝宝,到娘亲这里来。”
小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凝视着王二妮,似乎在问你是谁?王二妮抱住孩子柔软的身躯,只觉得心里都是暖的,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孩子吗?抱在怀里只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一样,宝宝在王二妮怀中扭了扭身子……不过一会儿就拱着脑袋寻到了留着香甜乳汁的源头,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住。
王二妮吃痛的哼了一声,摸着婴儿的头温柔的说道,“宝宝,饿了吗?”
宋大郎赶忙把婴儿抱开,只是这孩子咬住了那珠子就不愿意放开,见宋大郎拽着自己,不满的唔唔叫了起来。
“俺去叫奶娘过来。”宋二郎急忙走了出去。
“不用,这次我自己喂吧……”王二妮虽然知道在古代只要是有点家底人家,都是要雇个奶娘来喂的,但是她自己本身就乳汁丰富,有时候还涨疼的厉害,早就抗议过好几次想自己喂,但是宋家兄弟这次都是站在同意战线上,死活就是不同意,按他们的想法是,只有没钱的穷人家才会舍得让媳妇受苦,自己喂孩子,如今日子宽裕,怎么可能让王二妮受哪个苦。
不过一会儿奶娘吴氏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吴氏长的白净秀气,说是奶娘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当时宋大郎看她手脚麻利,之前又有过两个孩子,这才把人留了下来。
吴氏抱着孩子去了外间喂奶,宋二郎不放心带着两个丫鬟也一起过去了。
王二妮看孩子被抱走,心里一阵难过,表情中带着失落的神情。
宋大郎坐在炕沿上,握住了王二妮的手,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面颊安慰道,“媳妇,你别担心,那么多人看着呢,再说二郎也在。”
“嗯,我知道,但就是还是舍不得。”王二妮望着外间的方向,眼中露出温柔的情绪来。
“媳妇,你以后可是要生好几个孩子,哪能每个都这么看着。”宋三郎打趣一般的说道。
王二妮想到生产的痛苦,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孩子气的说道,“还要生几个啊,可不可以不要生。”
宋三郎噗哧一笑,“行,媳妇说不要生就不生。”
“真的吗?可以不生吗?”王二妮目带渴望的问道。
宋三郎抓住那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大哥。”
“大郎哥哥,是真的吗?”
宋大郎瞪了眼宋三郎,郑重的说道,“媳妇,俺知道你很是辛苦,可是俺们宋家总是要有个男子继承香火不是,难道你想让宝宝以后被人欺负……”
王二妮想起宝宝那纯真的眼神,一想到她以后会被人欺负,心如刀割一样的难受,她也知道宋大郎说的对,这古代……家里要是没个男人支撑,又有这样大的家业在,肯定是要被欺负的,“大郎哥哥,我也知道肯定是要多生几个孩子……但就是心里害怕。”
“俺都知道,不过俺们二妮是最坚强的是不是?”宋大郎捧着王二妮的脸颊,珍重爱怜的轻哄道。
王二妮喜欢这种感觉,像是被人放在手心里当作宝贝一般珍惜,她点了点头,“大郎哥哥,我生还不行吗?生一窝出来……。”
宋三郎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在王二妮鬓角上啄吻了好几口,“俺看行,媳妇你一定多生几窝。”
“三郎哥哥,你最讨厌!”王二妮娇嗔的瞪了眼宋三郎,只是那目光中含笑,那里是真的生气了。
宋大郎见王二妮恢复了情绪,总算放下一颗心,这个孩子生的太过艰辛,他还真担心王二妮生出害怕的心思来,“媳妇,饿不饿,俺让厨房做了点粥和你最喜欢的芙蓉豆腐。”
王二妮睡了一个上午,这刚醒来早就饿了,点了点头,“还真饿了,还是大郎哥哥最好,知道我想吃什么。”
“你这个丫头,真是会哄人。”宋大郎好笑的用手勾了勾王二妮的鼻子,这才起了身子,“俺去叫人端了饭桌来。”
屋内因为烧着热炕,暖烘烘的,靠着窗口,阳光投射进来明亮而温暖……,王二妮说了这会儿话就有些累了,又加上被阳光一晒,只觉的懒洋洋的,她在宋三郎怀里,找个了舒服的姿势,“三郎哥哥,好舒服。”
宋三郎爱怜的笑了笑,越发抱紧怀里的娇躯,“小懒猪,又困了?”
“哎呀……”王二妮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宋三郎忙慌忙的问道。
原来这一抱不要紧,那环住王二妮身子的胳膊却是压到了她的胸口,那鼓胀的丰盈本就有些疼,这一压,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