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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皇后一听忙跪了下来道:“此事实非为臣妾自己,而是为陛下和国之储君,臣妾深知是一后宫妇人,地位尴尬,实在不好管,可是此事也涉及到一大臣之女,实在不能不管,否则于心难安。此女子,已经搅乱的陛下与太子不和,依臣妾看,此女绝不能留了……”
太后眸中光芒一闪,道:“不能留?!皇后莫非是想要赐死她?!”
皇后咬牙道:“是,只是臣妾却不敢这么做,所以特来请示太后,太后若是下了懿旨,此女一死,陛下和太子哪怕一时气愤于太后,但是慢慢的也就会消气了……危机后患也可除去,岂不两全齐美。”
太后笑了,眸中带着不怀好意,道:“皇后的意思是,让哀家来做这个恶人,皇后担心自己与皇帝因此事会生隔阂,却不怕哀家也与皇帝产生隔阂吗?!”
皇后一滞,道:“太后出面是最好不过的,臣妾毕竟不是太子生母,怕只怕……太子恼恨于臣妾……”
太后淡淡一笑,意味不明的道:“皇后若不是为了请安就回吧,此事哀家自有主张……”
皇后不甘的道:“母后……”
“退下……”太后的语气已是有些硬了。
皇后只好咬牙不甘的退下了,暗忖这个太后,依然是油盐不进。
“她想借刀杀人,竟然借到哀家的头上……”太后冷笑道。
“昨日太后寿宴,中宫可是十分不安份……”宫嬷嬷道:“皇后谋算不成,恼羞成怒也是有的,正儿八经的要娶傅倾颜做不到,自然也不想她落到太子手中,想着以除后患也是正常心思,只可惜她怕与傅太尉交恶,所以才想到了太后娘娘……”
太后冷笑道:“宫中没有秘密,她不会以为她那点谋算,真的没有人察觉吧?!皇帝若知道,只怕,对她已生杀心,哀家这个皇儿,哀家最了解,当年他亲政,连哀家也不得不退离三射之地,去五台山避嫌,现在她在朝中这般所为……皇帝估计已经容不下她了,刀在脖子上而不自知,是为愚蠢。”
“确实如此!”宫嬷嬷道:“娘娘要去劝陛下吗?!”
“哀家自然不会多提这傅家女子的事,免得皇帝心烦……”太后笑着道:“起身罢,去看看皇帝和太子……他们父子再这么置气下去,这朝中京中可就心思涌动的人越发的多了,江山是皇帝的江山,哀家绝不容许有任何人敢对皇帝的江山有其它念头……”
“是……”宫嬷嬷应了。
靖王之所谋,尚在她能容忍的范围之内,但是,若是涉及到谋反之事,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太后起了身,上了宫撵然后去了御书房。
大太监看到她过来,也是欢欣不已,道:“太后娘娘……”
他喜极而泣道:“娘娘终于来了,快请去看看太子殿下吧……”
太后看着他眼睛熬的通红,估计也是一夜未睡,便笑着道:“这些年跟着皇帝辛苦你了……”
“老奴谢太后夸赞!”大太监道:“但跟着陛下,实是老奴之幸。老奴现在只希望陛下和太子能息事宁人,别再置气拿身子开玩笑了……”
“进去吧……”太后往里面走,一进去就看到还在跪着的太子,她忙上前扶起他道:“太子,你这个傻孩子,怎么如此的倔强,快起来?!”
太子腿早已经没有感觉了,她一扶,他已跌倒在地上,喘了一口气,道:“……皇祖母……”
太后看他早有进气没有出气了,也是一急,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早有小太监跑出去了……
太后摸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伤成这样还冻了,这里都青黑了,还有些热度,快,看看腿,小心护理,不然一国太子留下残疾,还怎么做太子……你们这些人也不小心的护着……”
早有人扶着太子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一堆人围着太子,太后便进了里间。果然见到宣帝听到外面的动静,一脸挣扎的犹豫心疼着要不要出去呢。
这样的表情,太后再深知不过,她看着他熬的通红的眼睛,狼狈的样子,便道:“你又何必折磨你自己……”
这样的宣帝真是十分熟悉。
“母后,让母后操心了……”宣帝喃喃道。
“你又何必与他置气,他年纪还小,你让他这样跪一夜,万一跪伤了腿,可怎么好,心疼的还是你……”太后低声道:“当年元后逝去前病着的时候,哀家至今没有忘,哀家实在不想你到那种境地,哀家不想皇帝再经历一次了……”
宣帝一凛,慢慢的颓然的坐了下来。
太后也坐到了一边的小几上,道:“你这样子,哀家再熟悉不过,当年你熬成那样,心疼的是哀家,现如今也轮到你了,当年你一往情深,哀家又何尝不心痛于你的执迷不悔,现在轮到太子,为何你也这般的如哀家当年一样呢?!”
宣帝浑身一怔,抬眼看着太后。
太后喃喃道:“情之所至,怕是不能控,当年皇帝如此,如今,太子如此,情关难过,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皇帝也该要理解太子一番痴心。”
宣帝听了这话,只觉心中苦涩不能言,喃喃道:“母后,儿子当年不孝!”
“罢了,为人父母者,都是如此,哀家早看开了……”太后想了想便笑了,道:“你也早些看开才是,不管朝局,不管那个女子是何身份,皇帝能想得到,只怕现在的太子是想不到的,就如当年的皇帝……”
“太子终究是元后与皇帝的儿子,哪怕不看在太子的面上,看在逝去的元后份上,皇帝就服服软,认个输吧,在这种事上,谁心疼的多,谁就得先认输呢,这些年,皇帝疼太子的心,哀家清清楚楚,哀家虽不在后宫,但也知道皇帝对太子的心,是真正的慈父之心……”太后道。
宣帝终于忍不住,眼睛红了,昨晚他想了很多对太子的期望,对他的好,想的更多的是他对自己的辜负,就一直倔着不肯服软。
到如今被太后一说,宣帝是真的心都开始软和下来了。
他眼中带着湿意,道:“儿子当年万分不孝,到如今才明白这其中苦楚,这个孩子,自元后逝后,朕倾注了所有的心血来培养,没想到……罢了,这一关,他迟早都是要过的,朕的确有些过多苛责他了,说到底,他到如今不过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让他得偿所愿又何妨?!难道皇帝真担心朝局会被一个女子所左右,哪怕是傅太尉,以后的事皇帝还控制不了?!”太后笑着道:“不是所有的父女都是连心的,哀家问过那女子的出身状况,怕是连心都绝不可能……如此,皇帝又何必这般的强硬。”
“朕只是不想轻易答应……”宣帝道。
“想给太子一点颜色瞧瞧,也实在不该折磨太子的身子骨,若是他真因此留下隐疾,到时自责的又会是皇帝自己了……”太后笑着道:“服个软,让太子冷静一下,你也冷静一下,先让太医给他瞧瞧再说,其它的,你们父子再慢慢商量,你们本是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不好说的,非要这般的斗来斗去的,凭白的让旁人看了笑话……”
“旁人?”宣帝眼神一厉,语气中多了一抹杀气。
太后笑着道:“至于其它的,慢慢商量着来吧,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天下没有能斩断的血缘,你们是最亲的父子……”
宣帝定了定神,道:“只是此事,朕却不能轻易答应,不是不想让太子如愿,朕也没有非要让他不能得偿所愿的心思,只是到如今还有一件大事……母后可知前朝秘药之事……”
太后眼神立即就厉了起来,道:“皇帝是说,查到了余党,大凤朝立国多年,难不成还有余党作孽不成?”
“确实如此,上一次太子遭遇刺杀,就是这些人所为……”宣帝道:“朕正是想要下刀之时,所以在此紧急关头,却不能让太子在京中出风头,以免他被人盯上,朕要护着他……”
“皇帝的意思是,这件事先冷处理?!”太后道。
“嗯。”宣帝道。
“原来皇帝早有打算,哀家就知道皇帝对太子是绝对狠不下心的……”太后道。
“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是朕的太子,是元后留下的唯一的要紧的儿子……”宣帝道:“哪怕他再过份,朕又怎么忍心对他太残忍……”
“可惜太子不知皇帝这番心思,此时怕是还要怨皇帝心狠……”太后顿了顿,抿了口茶,道:“皇帝怎么打算?!”
☆、第260章 隐忧
“朕打算由此借口打发太子离京……”宣帝的眸中带着一抹血色,道:“等朕处理了京中的余党再说。”
太后点点头道:“如此也好,这些前朝旧党,绝对不能留了……”
“太子宅心仁厚,朕怕他留在京中会心软,会觉得朕杀戳过重……”宣帝想了想,道:“由此让旁人知道我们父子如今不和也好,朕不想他经历这些,况且……大肆杀戳,此事牵连甚广,必会血流成河,在史书上,朕的声名必然极差,只怕会与残暴之名有斩不断的关系了,朕要将太子给摘出去,他不能背负朕的声名,朕希望朕百年之后,他上位之时,是一个仁慈仁厚的君王……”
太后微微一怔,手上的茶已是微微凉了,心中已是一寒。
只是宣帝却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转变,想了想,又道:“况且这些人一向对太子有杀心,朕让他离京,也是保护他的心思,不然,他们狗急跳墙,朕怕太子难免受到牵连伤害……朕已考虑日久,这一次,倒是一个送他出京的好机会……”
太后心中十分复杂,竟然说不出话来,她借喝茶掩饰了一下心中的震惊,却陡然发觉茶已凉透了,冰的她的心都开始发慌。
她放下茶,笑着道:“如此甚好。”
她这个儿子,她最了解,只是没想到,哪怕他那般的残暴,防备了亲母,以及宗族所有人,却独对元后之太子,如此的情深意重,哪怕是平常人家的父亲也绝比不得。
这样残暴的一个皇帝,却能为了太子,委屈自己的声名,这样的帝王,这样的帝王……
太后想到当年他初登位时对自己的防备,心中五味陈杂,感慨万千,更多了一丝隐忧。
“皇帝既已打算日久,不如就让哀家做这个和事佬吧……”太后笑着道:“皇帝和太子都需要一个台阶下……”
“如此,就劳烦母后帮朕照看太子了……”宣帝道:“过几日,朕便下旨斥他出京……”
太后点头,起了身道:“本宫立即带太子离开这儿,皇帝也静静心……”
太后出来时,太医已是来了,看了伤后,道:“娘娘,太子殿下这腿,怕是要养一个月才能彻底的好。”
宣帝在里面听着,心痛如刀搅,想了想要冲出去,却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为君者,有所为,有所不为,哪怕是逆心,也是常情。
他颓然的坐在龙椅之上,听着外面太后焦急的道:“会留下后遗症吗?!”
“好好调养便不会,殿下身子底子很好,臣等定会竭尽所能,治好太子……”太医忙道。
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快,准备轿子,送太子回东宫……着太医院所有太医去诊治,不得有误!”
太子却只是抬着眼看着帘子后面,只是宣帝却一直未出来……
他一时间心中真不知做何感想,有些失望,也有一些悲伤爬上心头。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