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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逼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不想死,更不想阿木死,却又实是愧对乌家二老无以为偿,只能求他们放了仍在昏迷中的阿木,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斐姑娘……”正在苦求中,却突然听到有人轻轻的唤我。“斐姑娘醒醒啊……快醒醒!”
“呜……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迷迷糊糊中眼前的景物竟模糊起来。
“斐姑娘快醒醒。”我看清了是春桃,是春桃在床边上唤我。
“春桃?”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我不是出城了吗?我……”我完全想不起,脑中一片空白。“我怎么回来了?我这是怎么了?”感到脸上湿冷,伸手一抹竟全都是泪水。
“斐姑娘早上一出城就晕了,被人送回来的。现在已是傍晚了。”
原来并没有乌大娘,也没有乌老爹,没有人逼着我偿命,也没有人要杀阿木,一切都是梦,是梦!但……要是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梦,那该多好啊!
我怔怔的坐在床上,发起呆来。
“斐姑娘……”春桃见我发直,便轻轻推了推我,见我看她方说道:“你别这样了,那个人为了帮你才死的,要是你再这样,他会不安心的。还有……阿木醒了。”
我愣愣的看着春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话,直到她第二次向我重复。
“你说阿木醒了?!”最近我的人生太过晦暗,突然得到这个消息,我都惊得以为又作梦了,直到春桃再三保证,我才反应过来,跳下床就冲向了阿木的房间。
但我到时,阿木仍是睡着的。确实的说他只醒了一下而已,就在春桃去唤我的时候,而我却来晚了。
但竟管这样,这个消息仍是让我差一点被希望和喜悦没了顶,再顾不得其他,只希望阿木能快点好起来,因为他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阿木……”又是多日过去,我一面逃避着对乌大的愧疚一面一心一意的照顾着阿木的一点一滴。阿木却仍是昏睡多、清醒少,但这对于此时如溺了水般的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要他在恢复!
“嗯……”
“阿木!”其实我刚才并不知道他醒了,只是下意识的喜欢经常叫他的名字以填补我心里的虚弱和难过,却没想到他竟给了我回应。“你醒了吗?”我又小心的问道。
“嗯!”阿木这次微微的张开了眼睛,有些无神的看向我,半晌虚弱的勾了一下嘴角,好像是想给我一个微笑。
“太好了,你又醒了。”阿木这次好像比较有精神,我激动得伸手去摸他脸颊,为他拔开挡住眼睛的头发。“你现在醒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大夫说你正在慢慢恢复,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嗯!”阿木又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微弱的鼻息吹到我手上,温温的、热热的。
“要不要吃东西?我……煮的瘦肉白菜粥。”
阿木仍看着我,慢慢眨了两下眼,但没有出声。
嗯?这是吃还是不吃啊?!
“要吃吗?”我又凑近了一些问。
阿木唇边露出了笑意,又眨了一下眼,然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哦……
原来他眨眼是要吃的意思啊!
“小忠,把我火上温的粥拿来。”知道阿木要吃东西,我兴奋的唤着站在门外的那个名叫忠的侍卫,然后转过头对阿木说道:“你先闭眼休息一会儿,一会就能吃了。但不许睡着哦。”
阿木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我便跑到门口看忠给我拿回来了没有,却发现忠还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的粥呢?”我奇怪的问忠。
忠的脸色相当的不爽,梗着脖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却仍是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下。
忠就是那天用刀横着我的那个侍卫。因为要给阿木换药就必须要有一个有力的男子在一边帮忙才行,而我和老大夫实在是力不从心,所以那天跑去向黄公子要人时,他就将忠指给了我。后来才知道,那天黄公子急着出门办事,可好像又不想带着忠去,就偏偏在那时我向他要人,就胡乱指了他给我。忠自然是不爽到家了,但偏偏他主子很郑重的对他说阿木很重要,而他又违背不得。
“你!算了!”他心中不爽被分给了我们,所以从来的那天就一直摆这副臭脸给我看,但真非要他出力不可的事,他也没含糊过,所以在这样的小事上我看在阿木日渐康复的分儿上,决定不与他计较。转头去找春桃,“春桃,你去帮我拿吧,小心点,别烫着了。”
“哦,是。”春桃就是那天我醒来时站在门里面的女孩儿。她倒是听话,只是每次我让她做什么,他出门时总喜欢多看两眼那个忠,就好像服从我的命令要征得忠的同意一样。但忠的反应就太过冷了一些。
现在阿木渐渐恢复,在不想乌大的时候我的心情也没那样沉重了,便故意挑高了眉看了一眼忠说道:“进来吧,帮我把他扶起来。”这种事通常不怕他不做,因为他来就是卖力气来的。
忠果然进来了,虽然脸仍臭得像大便,但还是将阿木扶了起来,我便在阿木身后为他垫上了厚厚的软垫儿。
“谢谢。”阿木虚弱的开口向忠道谢。
“嗯!”突然被感谢,忠一愣,反到有点受不住的样子。“我只是尊从少爷的吩咐办事罢了,你不用谢我。”
阿木看了眼忠,没再说话。
忠放稳阿木就重新站到了门口。他打开门时我看到春桃回来了,但等了半天也没见她进来。
“春桃?”我一面给阿木盖被子,一面奇怪的唤她。
“哦,来了。”春桃着急的应了声,推门走了进来,从门缝间我看到忠手中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正在一脸为难的不知道往哪儿放好。“对不起斐小姐,我……”
春桃是一个有点实心眼儿的姑娘,要是一般人进来我不问她不说也就罢了。她却非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反倒弄得自己尴尬。
“过来把粥放下你就出去吧,有事我叫你。”我打断她吩咐道。
“哦,是。”
见春桃出去,我将粥拿在手里便要喂阿木。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这应该是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在阿木尚算清醒的时候,我喂他吃东西。我猜阿木是想要自己来的,至少不是让我喂,可他现在即不能自理,又没力气推拒,就只能顺了我,像上次一样。
想到上次喂他吃东西的情景,如今物非人也非,竟恍如隔世一般。
也许我的目光透露了心事,阿木虚弱的目光中竟然露出了别样的神色。我们就那样相互看着,我突然意识到他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就热了起来。当初我是个男人,至少他以为我是个男人,而现在我是个女人,他也知道我是个女人,那不就是说……
天啊!羞死人了!
扭过身不再看他,拿着碗的手都有些紧张的发抖了。不想被他看出异样来,我赶忙调整心态,一着急竟就着阿木的勺吃了两口粥。
没多想的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再喂阿木时他到局促了起来。
“呃……呵呵”他的样子让我更尴尬了。“我……你要是嫌我脏,那我去换一个勺好了。”说着,我做势要起身去换勺。
“不……”
我是真心要去换的,但听他说不,我还是心中一喜,十数日的苦和难竟然全因这一个字而无影无踪了。慢慢坐回床上,就着勺小小的盛了一口递到了他嘴边。
阿木张口吃了,虚弱的目光却一直直直的看着我,让我有些不安起来。
“你……干嘛那样看我?”我心里虚,突然很怕他也像乌大那样说我‘不守妇道’。一想到乌大,我的心就又难过起来。瞬间没了幸福也没了忐忑,眼睛一热就蒙上了泪水。
阿木不知道我怎么就哭了,急得就要起身。“啊!”但他稍一用力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处,痛呼出来。
“阿木!你别动!我没事的,就是想到了乌大。”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想压下不断涌上来的酸楚。
阿木望着我,拜我提醒也想到了乌大的他,目光中也带上了伤痛。我想出声安慰他,却还没有开口便被他拉住了手。在吃惊中,我慢慢的被带入他怀中!
阿木从没这样过,他从不曾主动抱过我,甚至连这样亲密的动作都不曾有过。我想到了决战之前阿木也破天荒的抚摸了我的额头和脸颊,那时他是要与我诀别的。而现在,他……又怎了?
“阿木……”我有些不确定的唤他,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他。此时阿木正闭着双眼,表情沉痛却又安静。“阿木,你答应我。不要离开,别再让我一个人,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生死都在一起,好不好?”我有些害怕的求道。
阿木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睁开眼看着我。
阿木的手有些艰难的抬起放到了我的额上,我猜他又想摸我的脸了,怕他手上无力就自己迎了上去,还用一只手托住了他的。
见我这样,阿木不躲反笑了,嗓音低哑的说道:“嗯!好……生死……在一起……”
“真的?”我不敢相信这是阿木会说出来的话。我以为他会说‘为了安全要我离开’之类的话呢,或者至少……至少会表现得‘主仆’一点儿。可他没有,那样子就好像……就好像……
我不知道,真的不太知道了。
“嗯!”阿木已经消耗了过多的体力,此时连看着我的目光都有些发虚了,除了被我托着的手还在我手中以外,已经无力的连眼皮都要撑不住了,但仍是回应了我的质疑。
第五十章
自偶一日黄公子来看过阿木后,他便成了我们这个小院儿的常客。阿木已不似先前虚弱,两人再次相谈,也颇有种故友重缝、相见甚欢的意思。加之黄公子又救了我们,阿木对他更是感激不尽,言谈间更多了份敬重。
我每日看着,也许是因为寄人篱下受人照顾,又同样感激他救了阿木,所以我再看黄公子面对阿木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先前的想法慢慢的开始有些淡了,更是努力的让自己相信:
真实世界里,并非处处皆耽美,也有英雄惜英雄的不是!?
转眼已是二月,虽仍寒冷,但早春时节一些枝头已开始有了嫩绿,清晨已可听到鸟儿清脆的叫声,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吃过午饭,我便扶着阿木坐到了门廊上,想让他晒晒太阳并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顺道让春桃给阿木好好收拾一下闷塞了许久的屋子。
我陪阿木在门廊上坐着,并为他挡去大部分吹过来的风。阿木则盖着被子躺在藤椅上,大半个身子都沐浴在阳光中闭目养神,样子似乎很享受。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好笑。他这个仆人可算是当得有滋味儿了,反倒要我这个小姐坐在一边随时候着服侍。看他一副惬意的样子,我真想说两句逗逗他,但他好像说过午后闭目小歇可以进行自我调息什么的,会让伤好得更快一些。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调息,又怕会打扰到他,终是没有出声,只静静的看着了。
除了初买他那一夜以外,我几乎没有仔细的看过阿木的面容,此时突然有了机会,看着看着,双眼竟有些离不开了。
阿木的鼻梁挺直,鼻翼却圆巧;微合的双目掩不住大大的眼窝,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在下眼睑处投设出阴阳;双眉如剑,四周竟然一点杂毛都没有,就好像特意修整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