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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朗心一横,驱车重新去了清泉山,他到了山上的寺庙里,想寻得前一日相遇的老和尚,庙里的主持却告知他清泉寺里,从来都没那么个人。
这消息令颜朗不寒而栗。
第二天,廷华医学院的义卖活动声势浩大,场面甚至超过前一日。
各学院都摆出了自己的摊子,义卖的物什无奇不有。期间还有诸多媒体记者和社会人士入内。秦末末有点迷茫不解。
方静媛直白地跟她解释:“前一天的开幕式,说白了就是廷华自己内部的庆典,自己乐呵乐呵就够了。今天的义卖是带公益性质的,所以对外开放。媒体是冲着廷华校庆和义卖的噱头来的,至于那些个社会人士……大多是廷华毕业的校友,也有闲得慌回来看热闹的。”
秦末末很受教地点了点头。
管理学院被分到了比较靠近校门的铺面位置,那是人流量最大的黄金位置。接踵而至的人令管理学院的学生们忙的脱不开手,秦末末还在慢吞吞地整理自己的手工制品,林洁告诉她,刚开始的时候人太多,像她做的这种小玩意容易被人挤掉。等到一会儿人少一点的时候,再摆上去。
秦末末将手工制品又清点了一遍,一条手帕是舞台剧上用的,两个布艺发饰也是舞台剧上用过的,另外还有若干个零钱包、钥匙包和绳结挂饰,除了一个绸面的零钱包和钥匙包是送给方静媛和顾盼的,其余是为了义卖活动特地赶制的。
看到一排的精美的饰品在跟前,秦末末有点小自得的。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与其他都全然不同的一个半绣面半结绳的挂饰,秦末末喜滋滋地笑起来,还是这个最好看呐。
正出着神,手臂上被人拉了一把,她转头一看,竟是顾盼。
“秦末末,你怎么在这儿窝着。快快快,跟我来……”顾盼一边大力地将秦末末拽出去,一边忍不住朗声笑,“你快去看,方静媛那奇葩……奇葩……她居然在卖本草纲目……噗啊哈哈哈……”
顾盼的力气太大,秦末末被迫放下手中的物什,随着他走出去,回头对严时越说:“我离开一下,你帮我看下东西——”
严时越冲她扬扬手,示意她没问题。
这时,顾意刚停好车走进学院的大门。遥遥看见了管理学院的铺位,他顿了一下,走上前去。
严时越正在整理铺位上的东西,见顾意前来,礼貌地喊了声:“顾老师。”
顾意随意地翻了一下铺位上的东西,问:“你们的商品都在这里了?”
严时越发现秦末末的东西还凌乱地放在角落,顺手也将它们整齐排了一遍:“都在这儿了,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顾意的目光在整齐排列的商品前扫了一边,角落里的一个挂饰吸引了他的注意,正面是缎秀的,背面却是细绳结的,两面的花纹正好对应,手工精巧,很是细致。
他若有所思地拿起那个挂饰,对严时越说:“就这个吧。”
严时越愣了一下,拿过一旁的价格登记簿,查找了一下:“这上面写着绳结挂饰的价格是58元,嗯,应该是58元没错。”
☆、41|5。6
顾意将挂饰摊在手心又仔细端详了一遍,很是满意地收起来,和严时越道了声谢。
铺面前人多,顾意心想,秦末末大概以为他11点才会过来吧,便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实则顾意刚离开不久,秦末末就赶回来了。
严时越突然问:“秦末末,刚刚帮你卖了个绳结,我看价格薄上写的是58元一个,应该没错吧?”
“没错没错。”秦末末笑呵呵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想重新整理一下,突然发现,要送给顾意的那个不见了。
她很尴尬地问严时越:“那人拿走的,不会是那个一半缎秀一半绳结的挂饰吧?”
严时越对秦末末突然转变的神色感到茫然:“没错,怎么了?”
“那个人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走多远了,往哪儿走的?”
秦末末炮仗似的一整串问题问的严时越有点懵,他指了一下顾意离开的方向:“米色大衣,高高瘦瘦……可是那人……”
不等严时越“可是”个所以然出来,秦末末已经一溜烟追了过去。
看着秦末末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身影,严时越讷讷地将后面的话补完:“可是那人就是顾老师啊……这么紧张干吗?”
秦末末当然听不到严时越的自言自语了,她顺着严时越指的方向一路寻去,忽然发现一位身着米色大衣,瘦瘦高高的男子,正在护理学院的铺位前闲看。她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扑上前,拽住他的衣服大喊:“可算找到你了!”
男子转过身来,是张陌生的面孔。
“这位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刚刚是不是在管理学院的铺位上买过一个小挂饰?”秦末末定定地盯着那人,眼中满是焦灼的期盼。
那人的神色有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
秦末末心想,可算找到人了,轻吐了口气:“真的很抱歉,那个挂饰你能不能退给我?”
男子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
“或者……或者双倍价格卖给我也行?”
“……”
见男子防备的神情更甚,秦末末唉声道:“其实,那个挂饰并不是参加义卖的商品,是我刚刚离开的时候不小心落在那边的。那个挂饰我花了好多天才完成的,我原想着今天将它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却没想到被同学误当成商品卖给你了。”
男子见秦末末满脸懊恼的情绪,看起来不像有假,但又觉得这事着实有些荒唐,哭笑不得地从袋中掏出一个串着水晶字面的挂件,递给秦末末:“你说这个吗?”
秦末末的表情顿时僵住,“这……这是什么?”
“这个就是刚刚我在管理学院那边的摊子上买的挂饰啊。既然这东西对你这么重要……”
“等等……”秦末末吞咽了一下,感到有点紧张,“你是说……你刚刚买的是这个挂件?那绳结呢?我的绳结挂饰呢?”
那男子一脸茫然:“什么绳结?我只买了这一个啊。”
秦末末惊怔,自己竟找错了人?!那错买了挂饰的人究竟在哪儿?
“你在找这个?”
耳旁传来清朗的男声,秦末末猛一抬头,锦绣斑斓的绳结挂饰正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摇摇晃晃,她欣喜惊呼:“就是这个!”
一转过身,却发现拿着挂饰的人竟是顾医生。
一身米色大衣,高高瘦瘦……秦末末噎了一下:“这个……这个该不会……”
顾意轻轻点头:“是我买的。”
“可是这……我……”
跟前的人是顾医生,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原本是想将挂饰要回来送给顾意,可东西现在已经在他那儿了……
“我听见了,你说,要送给很重要的人。”顾意若有所思地将“很重要”三个字拉长了些,一双明眸打量着顿时绯红了脸颊的秦末末。
“你要送给谁?”
顾意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地看着秦末末,目光像是藤蔓,在空气中纠缠,令人无所遁形。
秦末末莫名地想逃避,那个“你”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好意思地别开眼睛:“不送了不送了,你收着吧。”说着作势要走。
手腕却在抬起时被一个力道拖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顾意桎梏住她的手,视线与她微微一触,目光里流露出平日不曾出现的情绪,强势、热切且决然:“跟我走。”
甚至没来得及思考,秦末末的手腕被扣着,被动地随顾意牵引的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5分钟,顾意最终在一处较为僻静的林荫道下停住脚步。
校园里的喧嚣仿佛都离他们很远,阳光透过细碎的叶子缝隙零零散散地洒在顾意的周身,衬得他的侧面线条优美流畅。他站在挺拔的梧桐树底下,距她两步的距离,眉目是一贯的冷淡,目光里却含着罕见的隐约笑意。
秦末末下意识地抚上心口的位置,觉得心跳有点快,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马上要跟路边的这棵梧桐一样,茁壮成为参天的大树。
“顾医生……”
“嗯?”
“你不是说10点半后才有时间吗?”
“韩经义有事,找我换了班。”
“那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现在9点,不算早。”
“那你……”
“秦末末,别转移话题。”
顾意微微前倾了身子,目光认真地凝视秦末末:“昨天你让我来义卖的现场,找哪样是你亲手做的。”
秦末末点头。
他顿了顿,拿出挂饰:“我找到了,而且买下了。”
秦末末继续点头:“所以?”
“所以……”顾意莫测目光滑过她拘谨的脸,“作为提出要求的人,该有点表现吧。”
说这话的时候,顾意口气里闪过与他气质毫不相符的捉弄之意,偏偏神色又正经的很,叫人无从捉错。
秦末末眸光闪了闪,无端心慌:“什……什么表现?”
顾意又上前了一步,蓦然拉近的俊颜令秦末末一阵惊慌,又要躲闪,肩膀却被人扣住了。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顾意唇角微抿,目光大喇喇地看她,不带一点掩饰。像是遗憾,像是叹息,他说:“秦末末,以前我从来没碰到过你这样的女生。蠢不可及。”
顾医生口中说着“蠢”,眼底却泛着柔柔的光,秦末末看的心神一愣,心虚地低下头:“我知道。”
现代的女生大多像林洁和方静媛,聪明大方,讨人喜欢。
“但好像也没碰到过你这么特别的人……”顾医生话锋一转,目光浅浅拂过女子蓦然瞠大的瞳仁,正色道,“你先招惹的我,所以你要负责。”
言辞强势而恶劣,口气却与平日教育她“做题不努力,考试必挂科”并无二致。
话题跳转的太快,秦末末的脑海有一秒断片,然而看着顾意深沉如水的眼神,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她竟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顾意泛起一个满意的笑容,放在她肩上的双手微微收紧,秦末末便被拢到了他的身前,这动作从前不曾做过,但他做的却流畅的很。女生的身子娇小柔软,抱在怀中很是舒适。
被动靠在顾意胸膛的秦末末这会儿才从迷雾中回过神,心中像翻江过海一样起伏不定,她从顾意怀里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清亮:“顾医生……”
顾意认真地凝视她:“秦末末,下周宋教授会回来。现在我不是你的老师,也不是你的医生,我是顾意,你记好了。”
秦末末被顾医生史无前例的认真自白给惊怔了,木然地点点头,而后,一如既往地没找准重点:“宋教授回来了,我扣掉的平时分还作数吗?”
顾意哑然失笑,却头一次好脾气地没有怒吼,他刻意地解释:“扣掉的当然作数。”
见秦末末露出明显失望的神色,又心情愉悦地添上一句:“不过,也有挽救机会。”
“怎么挽救?”秦末末喜得扑上前,全然忘了两人因此挨的更近。
顾意唇边仍是淡淡的笑,他想,或许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吧,像个孩子一样纯粹,却比任何人都更认真和坚持。她不懂的,他一步一步教就好。至于第一步……
“先盖个章。”
顾意语气微扬,在女生茫然不解的目光里,俯首在她的额上落下了一个轻如蝉翼的吻。
秦末末只觉得脑袋里“嗡”地一下,什么都变成了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