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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摊是最能发现美味的!”
康熙皱了皱眉,他面前的那碗元宵几乎没怎么动过。
“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素皑抬起头来,吞下一个汤圆,含糊地答道:“今天只吃了早饭而已。”
康熙听了,心里一抽,继而又问道:“赶路赶得很辛苦吧?”
素皑这才有些正色,笑了笑,摇摇头。
“背上的伤是哪儿来的?”
素皑一滞,怀疑她阿玛今晚是不是化身了十万个为什么。她以前上学总遇到一类让人很吐血的老师,那就是把你叫起来问问题,一直问,直到你答不上来为止!
“不小心摔的,出门在外,哪儿有不磕着碰着的,呵呵。”素皑喝了一口汤,含含糊糊道。
康熙终是没再问,相处这么多年,素皑什么话是假话,什么话是真话,什么话是半真半假,他还能不知道吗?
这么晚了,宫门已经下钥了,当然皇上要叫开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是这么一来势必惊动一些人,素皑觉得今晚她已经够出彩的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引人注目一点。
康熙在征求了素皑的意见后决定今晚还是在客栈歇歇,明儿一早再回宫。不过侍卫们就没必要了,他们有的今晚根本不当值,那就放回家,当值的留下便是。贝尔齐就有些郁闷,他家明明就在前面那个街口,他却还要在这里住客栈……
康熙吩咐梁九功先去房里候着,自己却跟着素皑进了她的房间。素皑似笑非笑地说道:“阿玛,我怎么觉得这间客栈的掌柜伙计有些别有风情呢?”
康熙护着她边走边答道:“这家客栈是两年前才开的,他们只负责一件事,就是你。所以这里所有的人都见过你的画像。今日见着真人,自然免不了要多看两眼。”
素皑睁大眼睛:“你又监视我?!”敢情她又被监视了,级别还挺高,整个联络站的人全为她一人服务,这待遇,赶得上当年国党戴老板了。
康熙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老往深山老林里钻,他们哪儿跟得上啊!跟丢了无数次,最后一次发现你们的行踪还是在青海境内,再往前便是准噶尔了,他们没有旨意,不敢往那地方闯。这会儿他们看你,多半是好奇,佩服你罢了,要知道他们已经是一等一的好手了,跟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却还跟丢了,多丢人呐。”
素皑目瞪口呆,心下也不知道是何滋味。这一路上,她虽然没有陷入过孤立无援的境地,可也有好几次挣扎在生死边缘,连同她的队员们。如今看来,即便她在那些千钧一发的时刻没有扛住,却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死,毕竟身后还有一条尾巴呢。
进了房间,素皑实在是困倦极了,略略洗漱便躺下了。
康熙亲自动手伺候她睡下,只是在脱下外衣的时候又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那时以为是谁进来了?又在同谁说话?以前都是什么?”
素皑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盯着康熙,眨眨眼,呐呐道:“你怎地还没忘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又有人要说我卡得不人道了。。。。其实我原本是想把这章断在“尾巴”那地方的,哼!
85伤疤
康熙倾身上去;似笑非笑道:“朕的记性一向很好,皑皑当知道。”
“咳……咳!”素皑见他忽然倾身上来,有些不自在,偏开头假咳了两声。
“嗯?”本应四目相对;素皑却转开不愿瞧他,但这也不妨碍他继续逼问。
素皑见逃不过,含糊应道:“我的队员,额…帮我送药过来,大概是怕我药不够吧。”
“张廷瓒?”帝王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戳穿道。
素皑一惊,干笑道:“皇阿玛日理万机;竟然也知道张廷瓒啊,嘿嘿……呵呵。”
康熙心里一哼;你身边的男人朕不仅知道,还知道他们的祖宗八代。
“张廷瓒,你还是不应与他太过亲密了吧。”想了半天,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么一句话而已。
……
亲密?她不知道亲密两个字怎么写,也不知道在他眼里亲密的界定是什么。她和张廷瓒,与亲密二字也差的甚远。至少,是比不过他和瑾贵人那般亲密的!
素皑这么想着,觉得本来平静下来的心又起浮躁,瑾贵人!瑾贵人!是不是她现在无论想什么都能联系到这瑾贵人身上!?
“皇阿玛若无其他事情,还是先回去歇息吧,想来今天您也是累了的。”素皑的脸色不太好,下了逐客令。
康熙见她瞬间垮下来的脸色,心头有些火起,难道她同这个张廷瓒真是有些什么!?说都说不得?他直起身来,素皑却翻身背对着他。
康熙坐了一会儿,见素皑没有转过来的意思,也甚觉无趣,况且他也不好在素皑房中久待,便出去了。
素皑倦极而眠,睡到半夜却醒了,发现自己全身滚烫,嗓子也干得像是要冒烟一般。她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找水喝,一路上带倒了不少凳子,鞋也被踢得远远地。
多年经验,她不会不知道发烧是因为伤口感染的原因,但是这种情况一定要重新处理过,她却实在是没力气了,况且药似乎也没带在身上。
灌了自己几杯冷茶,素皑强撑着走出去,好在值夜的侍卫们都很有精神。
贝尔齐一看到素皑,被她虚弱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忙过来扶住她,却听素皑道:“去找些消毒盐水来,还有金创药……总之,处理外伤的。”说到这儿,她瞥了一眼旁边的房门,又道:“小声些,别惊动……”话还没说完,人就直直倒了下去。
晕倒前眼前除了贝尔齐那张惊恐的脸以外,素皑还见到隔壁的房门被猛地拉开了。
一夜折腾,素皑自然是没有什么知觉的,待她醒来,觉得四肢百骸都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疼,却没有力气。只是这两年来受伤不在少数,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却也忍忍就过了。不过回来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神的放松,整个人要显得比在外面脆弱许多,小小一道伤口竟累得她晕倒。
还是昨夜那间客房,桌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捣鼓什么,屋子里火盆摆了三个,还有淡淡的安神香的气味。
素皑张了张嘴,嗓音嘶哑:“八哥。”
胤禩转过头来,温和一笑:“你醒了。醒了就把药喝了吧,刚刚煎好的。”
素皑轻轻颔首,一醒来就看见八哥总没有一醒来就看见某人尴尬。
胤禩像是看出了她心头想什么,边弄着药边说:“皇阿玛守了你一晚上,这会儿回宫上朝去了。大半夜的把我从府里叫过来,你呀,可真能折腾!啧啧,那么深的伤口,你到底是怎么弄的?还有,不是我说你,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却不好好养着非要去跳舞,还是那么高难度的。跟一个小贵人较劲,说真的,你觉得有意思吗……”
胤禩絮絮叨叨,素皑没什么力气说话,也就由着他。
待他说完,她也喝了药,这才觉得稍稍舒服了些。
胤禩坐在素皑床边,看样子又是一番教训,素皑把头低垂着,脑子有些混混沌沌。
“你这两年吃了不少苦吧?身上那么多伤口!”胤禩低低出口,伸出手去握着素皑。
素皑大惊,猛地抬眼看向他。
“若非昨晚你晕倒不能自理,皇阿玛也不会发现。”
素皑的震惊又深了一层,低垂着头,不知道说些什么,胤禩犹自继续絮叨着。
“皇阿玛让我集结整个太医院,配出最好的最适合你体质的祛疤药,只是不让我告诉你。想来也是怕你伤心,毕竟女孩子都挺在意身上有疤痕的。但我记得,你小时候磕磕碰碰不在少数,每当旁人以此皱眉心疼的时候,你总是不屑一顾地把头一扬,振振有词,说什么伤疤是军人最好的军功章。惹得你两位伯母总是皱眉看着梁爷爷,怨他老人家都教了你些什么。”
“皇阿玛……发现的?”素皑抬起一双幽怨的眼睛,问道。
胤禩点点头,笑道:“他跟我说的时候,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将心比心来看,他应该是很心疼的。”
“你怎么知道?”素皑白了他一眼。
“你以前要是受个小伤什么的他都急得不行,这会儿遭了这么大的罪他却表现泛泛,这不是很奇怪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心态不同了,竭力掩饰罢了。”胤禩笑着分析道。
素皑冷哼一声,“是啊,心态不同了,现在我在他心里,又算个什么!”
胤禩不置可否:“一个小贵人,就能让你失去平常心,看来之前我还真是高估你了。”
“呵,就知道说我!你看着四哥府里那李氏你很开心?看着大格格弘晖弘盼接二连三地出生你很欢喜?每个人都是在装罢了,只不过你们装得好些,五十步的人笑百步,也笑得出来!”
……
素皑这话实在是说得有些过了,胤禩一时也火了,冷笑道:“你心里不痛快自然可以去找那让你不痛快的人撒气去!或者有本事你现在就回宫废了那瑾贵人便是!你是固伦公主,真要惩治一个贵人,虽显得张扬跋扈些,相信也没人敢说什么!又何苦在这里戳我的痛处!?”
胤禩和素皑,原遇和梁写燃,自小相识,今天吵,明天笑,近了烦,远了想。不见时挂念,见了时讨厌。只有彼此能欺负,别人不能欺负。这是两只奇怪的东西,吵架时尽量往伤口上戳,怪就怪在却也不是真疼。
素皑静默了一会儿,乖觉地拉住胤禩的袖子,惨兮兮道:“那你配的出那种药吗?”
胤禩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若我都配不出来,你倒是去找找看有谁能配出来!”
“嘿嘿,你厉害,那是自然。”素皑发了一通邪火,气顺了。
胤禩笑笑,又说道:“说真的,若你真是看那瑾贵人不顺眼,找个由头跟皇太后说一声,贬了她便是,反正这两年她也出够了风头,每逢大宴小宴,大场合小场合,总会在皇阿玛面前骚弄一番,宫里恨她恨得牙痒痒的大有人在,你若是牵头,估计不少人都会上去搭把力,呵呵。”
“其实,我烦的不是这个瑾贵人,没有瑾贵人也会有别人。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个刚在你面前说了爱你的人,就算你不给回应,为何能够转头就跟别人好上,为何能够一边爱着这个一边宠着那个……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特异功能?”素皑烦躁地说。
胤禩轻轻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发,“是你太过死心眼儿了。像你这般想法的人,即便在现代也不一定能找个合心顺意的,更何况是在这里。现代人快餐一般的爱情,得到了不知珍惜,换对象比换衣服还快的不在少数。其实想想,又比这里好了多少?你们女人老是怨男人不能从一而终,不能一生一代一双人,但像我这般的呢?若我执意不娶妻生子,执意只娶一人,却反倒是给自己和别人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说来说去,被环境所限,被情势所阻,真正能按自己心意活着的人,普天之下又找得出几个来!?”
素皑听后,有些沉默,胤禩这么一说,其实她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所以,你是在劝我妥协吗?”她问道,没想到胤禩却坚定地摇摇头。
“我和四哥,已是一种不得已。但你不一样,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