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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素皑默默念着这两个字,她最讨厌的,就是做一个后悔的人。她从来不怕失败,但是她怕有些事情当她再想去做的时候,时间和人都已不再等她。
山中才两日,世上已千年。从广西的十万大山中跋涉出来,素皑带着一群人马不停蹄地赶往云南,而后转头渡过澜沧江,迂回进入贵州,经重庆到达四川,再从四川斜cha进入青海。
青海,自准噶尔部迫使和硕特部牵至青海以来,这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换句话说,它离准噶尔的核心,已经很接近了。
这一日,素皑他们依旧是露宿野外,但与云贵那些地方不同,在这里,他们更需要的是警惕!一股有如秘密小分队的势力,悄悄潜入本不该他们待的地方,确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好在是七八月的夏季,否则若是天气再冷点,素皑也不敢让大家在这样高原上的野外待着。
大家在几座类似于草甸那样的山坳中支起了帐篷。素皑经费充足,各种御寒的东西早在之前就准备好了,就连睡袋他们也预备充分。今夜值夜查岗的人是由张廷瓒率领的,已经出去一个时辰,估计也快回来了。
穆尔泰今晚一直在素皑身边打转,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安,毕竟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他一辈子也没来过。虽说这一年多以来他们什么样的奇葩都见过了,死也死过不少次,但这一次,是他们自出发以来,第一回有可能接触到“敌军”。
穆尔泰叹了叹气,他有些想念海锋了,那小子现在不知道在台湾怎么逍遥呢!
“教官,廷瓒他们去了不少时辰了,不会有问题吧?”穆尔泰性子急躁,虽说这些年被磨乖了不少,却仍然不改本性,但好在他还不算太冲动。
素皑收起地图和夜明珠,抬头看了看,皱眉问道:“什么时辰了?”
穆尔泰也愈发觉得不妥,沉声道:“已过亥时。”
素皑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吩咐:“你叫上几个人跟我来,让纳岱兵分两路接应,欧阳澈率队原地留守待命。”
“是。”穆尔泰领命,而后吩咐下去。
素皑和穆尔泰几人出了营地便往张廷瓒他们离开的方向寻去,沿着留下的来的足迹找去倒也不难。如今并没有下雨雪,痕迹都没有被掩盖掉。
素皑走着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以她的判断,往这个方向走去很可能会遇见人。那么张廷瓒走这个方向就是对了的。但如今心里却觉察出几分异样来,很熟悉的感觉,出任务的时候常常会有,她甚至觉得已经闻到了一股似敌非友的味道。行至一个山坳间,地上的脚步突然凌乱起来,这一片是松软的草甸,下面的泥土厚实而柔软,踩上去没有声音却反而舒适。拐过前面的垭口,想必是另一番风景,素皑不敢再冒然前进,几个人贴地慢慢爬行。好在这里靠近西宁,地处河湟谷地南北两山对峙之间,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海拔也只不到3000米,算是青藏高原上的宝地了。否则在这样的野外,素皑他们就算不冻死也不会好过。
果然,翻过垭口再下坡,另一个山坳那边是另外一番景象。竟然有人在那里支起了两个帐篷,还围了一圈小小的火堆。由于隔得太远,素皑他们只能瞧到一些火星子,瞧不真切那边的人。不清楚是敌是友,所以大家也只是远观。
穆尔泰渐渐有些心慌了,先不管面前的这堆人,张廷瓒他们仍然没有下落,照理说应该就是在这附近才对。
“教官?现在怎么办?”穆尔泰问道。
素皑瞄了一眼远处的那堆火星,吩咐道:“你跟我一道上前去察看,其余的人,继续在附近搜索廷瓒他们,不管找没找到,两刻钟过后,刚才的垭口会合,小心些!”
众人领命而去,随即四下散开。他们自有他们的一套遇事准则,命令即下,那便是令行禁止,其他不管你有多少想法都先抛下不提。
素皑和穆尔泰悄悄靠近,两人的身手都极好,摸哨的功夫更是早就练到炉火纯青,要想不被人察觉很难,但要想被人察觉却是更难!两人躲在土堆后面,黑色的夜行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再加上出发前刻意的化妆遮掩,穆尔泰发誓,现在哪怕他老娘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认得出他来。
火堆那里围了一圈儿人,周围还站了几个带刀的随从模样的人。十几个人边烤着火边在吃东西,却并不十分粗鲁,细嚼慢咽,发出的声响也不大。素皑从服饰上判断是一群蒙古人,但是哪个部落的就不甚清楚了。素皑和穆尔泰观察了他们一会儿,见并没有什么惹眼的举动,就打算撤了,毕竟敌友不明,况且他们还有要事在身。
哪知穆尔泰刚起身,就听见火堆那边一个人开口了。
素皑露出一丝笑意,肯开口就是好的。于是俩人对视一眼,便又蛰伏下来。
说话的那蒙古人看上去很年轻,而且一开口就是调笑,说话也毫不顾忌,素皑猜测他是这群人中身份颇高的——
“大哥,这次出来应该把你的小美人儿带上,这几十天可憋坏了兄弟们了!方圆几十里全他妈是草,连个婆娘的影子都看不到,你看看今天那几个,我连下手去抢都怕脏了手,这和硕特部的女人就是没有咱们……”
“咳!闭嘴!”另一把声音突然出声,打断了那人满嘴的污言秽语,也让周围的一干人等噤若寒蝉。
那被打断了的人显然有些不甘,却又不敢违逆兄长,只得呐呐住口。
素皑立刻判断那被叫做大哥的人应该就是这群人的头儿了,哼,倒也谨慎。可惜他那个弟弟太不争气。素皑粲然一笑,与穆尔泰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戏谑。
那个领头的吃喝完毕,随即站起来擦擦手,轻声对侍从说了句话便进了帐篷,连余光都没再给他弟弟一个。
那人瞧见他兄长的背影,满脸不忿,却也不敢当面指摘,只得在嘴里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周围的是从听了俱都低下头来,不敢接腔。
素皑皱着眉,她的听力虽然也是极好的,无奈隔得太远,实在听不真切,但好在穆尔泰在,这小子是队里公认的顺风耳,素皑也曾根据他这一特质进行过针对训练。若连穆尔泰都听不清楚了,那么换谁来都没用。
“他说什么?”素皑悄声问道。
穆尔泰摇了摇头,把听到的汇报出来:“我只听到‘算哪门子公主’,‘小贱货’,‘尝尝鲜’几个字,”说到这儿,穆尔泰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应该是那种意思。”
素皑了然,联系刚才听到的完整句子,也就不难猜出是什么意思了。
眼见火堆那边人渐渐稀少,除了值夜的都进了简易帐篷休息,素皑和穆尔泰便撤了。
俩人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回到了约定好的垭口处,却没有见到本该在那里等待的人,素皑和穆尔泰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看了看对方,立刻转身,沿着另一批人出走的方向寻去……
走了不到半刻便看见了大部队,看样子他们也正往垭口处赶去,而且神色并不见异样,素皑不禁松了口气。
张廷瓒和众人一起迎上来,看到素皑和穆尔泰也很高兴。他急着把这边的情况汇报,张口就想说,却猛然被素皑抬手制止了。
张廷瓒和穆尔泰皆不解,素皑的表情却渐渐凝重起来……
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怪异,说不出是什么,这只是多年以来对危险本能的感知,她似乎忽略了一些东西,比如说,方才急急找来,忽视了对这边地形的勘察!再比如说,此刻空气里好像飘着一些奇怪的味道,丝丝缕缕,若有似无,竟在这空旷的山坳中也不见散去!
素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耳边却听见了张廷瓒倒吸口冷气的声音,随即穆尔泰的暗哑的惊呼响起——教官,那是……
素皑猛然抬手回头,隔开那俩人,在她前方不到两米处,正站着一只庞然大物,眼神在黑夜之中愈显凶残可怖,似狼豺如虎豹,令人望之生畏!
队里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了,悄声在队列里说:“是藏獒吗!?”
张廷瓒和穆尔泰对视了一眼,皆是懊恼不已,他们竟然闯进了獒的领地。张廷瓒伸出手去想要拉回素皑护住,没想到这时候素皑却迅速从他身上抽出长刀来,一面吩咐全队的人退后!
穆尔泰大惊,“教官!你……”
素皑只身站立前面,冷静无比的声音突然响起,却是回答了刚才队员的问话——不是,是鬼獒。
千里之外的京城。
夏季的夜晚格外闷热,已经几天没有下过一滴雨了。天空中不停地传来闷雷的声音,轰隆隆吵得人耳膜生疼,却就是不见落下一滴雨来。
梁九功在暖阁内当值,不时偷空觑一眼窗外的天空,唉,要变天了。
年轻的帝王搁下折子,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写满了疲惫,吩咐梁九功去端碗醒神的茶来。
帝王啜了一口茶,感觉精神好些了,便开口问道:“上一次来函是两个月零几天?”
梁九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用问也知道帝王在说什么。
“回皇上,俩月零七天。”
康熙听得回答叹了口气,两个多月了,却再也没有信件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近来一两天他心里总是不安得很,总觉得会出事。按照脚程算起,那孩子现在八成是到了青海了!说起这个他就满肚子鬼火,那孩子是不知道那边现在有多危险吗?
自前年噶尔丹借口土谢图汗杀其弟挥兵喀尔喀蒙古以来,整个喀尔喀蒙古连同准噶尔所在的额鲁特蒙古是连年战火不断。去年,土谢图汗与噶尔丹相遇于鄂罗会诺尔,鏖战3日,土谢图汗大败。年底,土谢图汗,车臣汗以及哲布尊丹巴等蒙古王公便被彻底赶出了喀尔喀蒙古,投奔朝廷而来。而他,也早已集结兵力于漠南蒙古布防,但是现在整个漠西以及漠北蒙古,都成了噶尔丹的势力范围,素皑此刻跑去,稍有不甚便是羊入虎口,朝廷与准噶尔之间,已是剑拔弩张,大战在即,绝无转换余地了!
康熙脸色愈发不好,看着书架那边的红玉小灯笼,空气中飘来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天边一声惊雷炸响,照亮了他眼中深沉而莫名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存货终于彻底用完,正式进入写一章扔一章上来的状态……本以为今天可以写一天的,没想到一大堆事情接踵而来,竟然从下午四点才开始写。。。。
唉,为嘛考完试的我依然这么忙!?
76鬼獒
素皑手握长刀;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小脸上是一片冷凝。队伍在身后迅速自动自发地集结,以素皑为中心,成两个半圆弧度的鼎力之势。果然;这样做是对的,因为片刻之后,在他们身后来了另一只鬼獒!
素皑嘴角噙着冷笑,鬼獒这东西,在现代可谓是稀罕至极,据说世界上也只有中国仅存一到两只。现在倒好,一来来两只。
这里的人;加上素皑也就十来个,对付见过的东西还好;这玩意儿,除了素皑以外,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知道是什么。
素皑在脑中迅速回忆有关这种动物的一切,一般来说如果遇见藏獒,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不要让它觉得你有攻击性,慢慢退出它的领地便可。但这是鬼獒,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