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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后正在暖阁内闭目养神,仔细一看,眉头微皱,并不踏实。传话的人一进来她便睁开了眼睛,双灼灼地盯着来人,睡意全无。
内侍传了素皑的话,皇太后听了,反倒轻松一笑,闲闲道:“你去回了四公主,让她回去吧。顺便告诉她,她能考虑的时间不多了,要抓紧时间才好。”
内侍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赶紧应了出去。
皇太后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素皑啊,一次逼不了你,多来两次你就受不了了。早点想通吧,就当这几年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不是所有人都有你如此好命,梦醒之后,还有平安富贵的人生……
车内,素皑一个人,昏昏沉沉的,额头越来越滚烫了,胸腔里心肺里就连脑袋里都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灼热感穿透全身,好似整个人架在火上烤。
素皑靠着车壁,呆呆地看着车顶,旁边冷水壶中的水,她已经灌了两壶。
阿玛还在畅春园等她,远方还有两万多无辜老百姓在等她救命,那个沙皇现在一定在克里姆林宫中静静地观摩这里的局势,心里在嘲笑她吧。想要得到什么,一个大权在握的人只要舍得,总是会有所收获的。可是她如今真是恨透了他的这种任性,作为一个皇帝,他怎么能那么任性!怎么能轻易挑起两国的争端!她也是一个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天昏地暗中,马车终于到了畅春园。素皑一下马车,便被扑上来的芷柔扶住,素皑看着她颤抖地啜泣,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芷柔一路扶着素皑,慢慢走回清溪书屋。
一路上哭着跟素皑交待,皇上过来了,在屋里等她。但是心情看上去很糟糕,让素皑注意点儿。另外已经让小轮子去传了太医,马上就为素皑诊治。
素皑现在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全身都靠着芷柔,连走路都成问题。
除此之外,芷柔匆忙中还跟素皑报告了另一件事,恪纯公主午膳后便找来了,说是素皑有好多天都没去看她了,她想念素皑得紧。另外这些日子四公主要和亲沙俄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她想来问问素皑是个什么意思。
素皑一听,眉头一皱,难道芷柔让额娘进来了?
芷柔苦着脸,言恪纯公主非要见素皑,说是就算公主没回来,等在这里也是可以的。芷柔没有办法,只得把恪纯公主安排住进畅春园,只是离清溪书屋比较远,在西路的宁春堂。素皑听后没说什么,罢了,改日再去给额娘解释吧。
清溪书屋,黄昏时候的这里真是美极了。素皑站在园外,看着小哈活蹦乱跳,想伸出手来拍拍它的头,却没什么力气。
康熙从屋里走出,冷眼看着素皑,素皑抬头,朝他微微一笑。芷柔见康熙出来,便退下去了,留他们俩人好好谈谈。
素皑扶着木制栅栏,甩甩头,轻声道:“阿玛……”
康熙斜着眼朝她一瞥,冷声,“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拖起素皑就往凉亭走去。素皑被抓得生疼,但她没什么力气反抗,只得任由康熙把她拖到了凉亭中。
康熙一把把素皑甩在凉亭柱子上,素皑只能听见自己的头重重磕在木柱上的声响,顿时眼冒金星。刚想开口,意料之外的唇舌便压了下来,手脚也被固定住,丝毫反抗不得。
这个吻,粗暴的,不温柔的,愤懑的,恼怒的,带着特有的强势,毫不怜惜地向素皑压下来,她几乎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得趁着这人停顿的瞬间喘口气,但马上又是更深的掠夺,唇齿扫过的每一寸地方都能感觉到酸麻,素皑几乎要在这样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中窒息……直到嘴角弥漫出一股血腥味,身上这人才停下来,双目赤红地看着她,眼神深处,除了悲哀外,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素皑昏昏沉沉,根本认不出那是什么。
俩人执手相看,没有眼泪。但是彼此都能从对方身上感到一种绝望,那是被逼到死角,垂死挣扎的绝望,像孤独的幼兽,被套上了铁链,无论怎么呼喊也挣脱不开。
……
时间如同凝固了一般,素皑全身的重量都靠那根木柱支撑,康熙抓着她的手,大概还能给她一些温度。
“啊啊……啊……”平静如死水的小院被一声尖利的喊叫声撕破,凉亭西面,被广玉兰大树遮住的地方,一个白衣妇人,正用一双充满恐惧和愤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们,她双手痉挛着,似乎想抓自己的头发又不敢,嘴唇颤抖着,嘴里喃喃说着什么,状若疯癫……
素皑被康熙抱在怀里,呆呆地看着她,用嘶哑的嗓音呐呐道:“额娘……”
恪纯公主像疯了一般向他们冲过来,喊叫着骂道:“畜生!你会遭报应的!畜生啊……!”
康熙看着这个疯狂的老妇,抱着素皑的手又紧了紧,素皑呆呆摇头,看着额娘朝他们冲过来,喃喃说道:“不是……额娘,不是的……”
没有别人的阻拦,恪纯公主瞬间便到了素皑面前,康熙睥睨地看着她,眼里的不削那般明显。
没想到恪纯公主发了疯般,巧劲奇大,一把就推开了素皑,用拳头捶打康熙,边打边骂道:“畜生!孽障啊!你这个天杀的混帐东西……”
素皑被她推倒在地上,看着她冲向康熙,爬过去揪住她的衣角,嘶哑着吼道,“额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自愿的!你听我说……我是自愿的……”
或许是素皑这句话再一次刺激了疯狂的恪纯公主,她回头看向素皑,反手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又把她扇倒在地,素皑瞬间咳出了一口血,鲜艳刺眼。
康熙挨了恪纯公主一巴掌,却见素皑倒地,心中顿时怒火滔天。立刻扒开恪纯公主的手,把她甩到了一米开外的地方,恪纯公主被花盆一绊,摔倒在地上,花枝有刺,扎伤了她的手。
康熙扶起素皑,此时听到声响的护卫们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后面跟着焦急的芷柔和小轮子以及康熙身边的小吴子,三人皆是神色惊恐。
护卫们看着这乱作一团的情形,纷纷站定不敢上前,但是都拔出刀,就等着康熙命令。
恪纯公主呆坐在地上,看看周围的护卫,再看看素皑和康熙,眼中闪过一抹深刻的恨意,也不知道是对素皑,还是对康熙……
她颠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向康熙,“你还记得你二十多年前答应过我什么?呵……‘等到将来小格格长大,侄儿定会为她指一门好亲事,让她一世尊荣,平安无忧’……哈哈哈……一世尊荣,平安无忧!哈哈哈哈……好一门亲事!好一个一世尊荣!你!该死!”说完转而对素皑道:“你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活活掐死的!留在世上,果然是个祸害!祸害!……”
素皑哭着推开康熙的手,摇摇晃晃地朝恪纯公主走去。没走两步,恪纯公主突然从宽大的衣袍内抽出一把匕首,对准了素皑。
素皑大惊,康熙在身后赶忙把她往回拉。
“额娘……是我啊……额娘……”素皑突然失声痛哭,跌进康熙怀里。
恪纯公主神情痴呆,傻傻地盯着素皑,忽然高声尖叫起来,挥舞着匕首朝素皑冲过去。
护卫们一看不对,今日是那仁福亲自带队,他一马当先,冲上来,踢倒了恪纯公主,夺过匕首扔在一边。当他正要向恪纯公主走去,素皑出声道,“不要!……”
那仁福顿时住了手,看向康熙,在等他发话。
康熙把素皑按进怀里,正待说话,恪纯公主忽然疯了一般站起来,嘴里喃喃道,“奸夫、淫、妇……奸夫、淫、妇……奸夫、淫、妇……”
越念越大声,头发凌乱,神情呆滞,与疯妇无异,竟直直地往门外走去。
眼看就要出了木头栅栏,周围的护卫,无人反应过来,全都呐呐不敢上前。
素皑大声咳嗽,夕阳透着最后一点金光向她扫来,照亮了她脸上凄楚的神色……她抬抬手,想唤回恪纯公主,可不知怎么的又放下了,随即眼里弥漫着深深地倦怠,像是已经无力再做什么了。
恪纯公主疯狂地念着那几个字,发着抖,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忽然快速地奔跑起来,瞬间便到了院子门口!
此刻,康熙猛地看向那仁福,见他毫无作为,说时迟那时快,康熙突然抽出那仁福的佩刀,看向恪纯公主的背影,举起刀……
素皑转头,康熙手中的那把刀在她瞳孔中渐渐放大,放大……直到刀脱离手,朝门口的那个白色背影呼啸而去!
……
素皑嘶哑痛苦的声音在黄昏响起,“不……………………”然后她眼中,前方恪纯公主的背影渐渐模糊,刀莫柄而入,正中后心。
恪纯公主缓缓倒下,转过身来,似是最后看了素皑一眼,带着穿透身体的尖刀,倒在地上,眼睛圆瞪,呆滞地看着天空。
疯狂尖利的声音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芷柔和小轮子捂着嘴巴,浑身发抖站在原地。素皑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定定地看着倒下的妇人,不置一词。
直到片刻后,恪纯公主的侍女碧如找来,一眼便看见地上浑身是血的恪纯公主,顿时惊声尖叫起来。
素皑似是被这一声惊醒,急急忙忙爬过去,颤抖着摸了摸恪纯公主的鼻息……好一会儿,才垂下手来,轻轻抱起她的头,摇晃着她,“额娘,额娘……”
恪纯公主在素皑怀里,仍然双目圆瞪,死死地看着天空某处,她的血蜿蜒地流出来,流过清澈的溪水……大片大片的血在方才飞溅出来,染红了溪流边粉色的夏鹃。
素皑在一片鲜红的夏鹃中,倒地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叶子今天照看了一天小狗狗,累死了。。。
更得晚,明天还有一章。
1659
自从有了那个梦;素皑有时候会有点害怕睡觉,如果康熙不在;她或许会睁着眼睛到天亮。她怕一旦睡着,那个梦保不齐会突然出现;如影随形般跟着她。那个梦给她的感觉;是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从来没有过的绝望。即使是她曾被逼到不得不跳礁崖以求一线生机时;她也没有过那样的恐惧。
可是现在;她终于不用再做那样的梦了。
这次,她梦见了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哥哥,他们一家人终于在中国团聚。后来,原遇也出现了;她还是在幼儿园与他见了第一面的。爸爸和妈妈没有离她而去,她的人生很完整,有亲人朋友,真正像一个公主一般长大,幸福圆满。
三天,素皑陷入了深度昏迷,高烧不退,水米不进。胤禩每天12个时辰守着她,灵丹妙药一拨拨往这里送,可是灌下去却不知被素皑消化到哪儿去了,竟是一点用都没有。
那日,康熙叫人秘密厚葬了恪纯公主,处决了恪纯身边的人。畅春园这边的护卫是一早便知的,这拨人是可以作为死士用的,所以并不担心他们泄露秘密。
康熙也回到了畅春园这边日夜守着昏迷的素皑,汤药水米,总是亲力亲为。丝毫不肯假手他人。他承认他非常不喜欢恪纯公主这位姑姑,但是为了素皑,他可以退让。那天的事是个意外,谁也没料到这样的结果……
只是素皑,怕不肯原谅他了。
素皑清醒的时候胤禩在身边,芷柔和小轮子一人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