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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我会守着你,一直守着你。。。。。。”
她猛然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子,只见那个男人在也顿住了脚步,双眸紧攫着她,眸光炙烁,满满是疼惜。
不远处的皇城城楼上,将所有情景收入目内,一名紫衣女子在白衣男子怀里仰起下巴,不解道:“阿离,为什么咱们不下去与玉致他们一起跟霓裳道别,我舍不得霓裳,不走不成吗?今儿个梓锦来向你辞行,你说赏他两件东西,那是什么?”
男子低头看她,目光深邃,狭长双眸里隐着一丝安静的爱怜,没有说话,将她环在胸前。
两件东西,一道王府封条,一套粗布衣服。不下去,是因为,也许最后谁也不会走!
509 执子之手——大结局(5)
昇平殿。
丫鬟关上门的时候,又偷偷看了房中那双人一眼,大人对公主素来疼爱有加,这些天却——突然触上夏桑瞥来的目光,她一惊,不敢再看,急忙关上门。
二人各坐桌椅一端,夏桑沉默地吃着饭。玉致惴惴看着他,咬紧唇好一会,终于按捺不住,低低唤了声,夏桑。
夏桑没有应答,继续埋头吃饭。
局玉致一跺脚,哽咽道:“我已经够后悔难过了,你别不理我。”
对面的男人依旧眉眼冷淡。
“你再不理我,我就不吃饭。”玉致咬咬牙,道。
百夏桑一声冷笑,搁下碗,推门走了出去。
成亲多年,都是她欺负他,几时有过这样,但她知道夏桑一旦动了怒气,却比任何人都可怕,就跟她九哥一样,这些天他对她的不理不睬——玉致心里难受,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后背一暖一紧,已被人抓进怀里。
她嘤嘤哭着,抬起头来,那人咬牙道:“吃饭。”
有些人,你再恼,却仍舍不得她受一丝委屈。
玉致又岂会不明白这个男人,点点头,又偎进他怀里,但九哥和嫂嫂怎么办?这十多天来,他们。。。。。。她明知嫂嫂孩子心性,九哥又对嫂嫂。。。。。。千不该,万不该因一时贪玩教嫂嫂用那种方法引~诱九哥——
******
凤鹫宫。
朱七趴在窗上,从微微开了道缝的窗子望出去。。。。。。外面雪很大,那个男人又站在院子里,一身明黄尽履稠雪。
他每晚都会过来,她不给他进来,他便站安静地站在院子里,只要她一打开窗,便能看见他。
他身上都是雪。
似感觉到她的目光,他向她凝来,他的眼睛很深,似乎要将她装进去一样。她一惊,关上窗。她不知道他是谁,她讨厌他,很讨厌。头很疼,她捧住头低低叫了起来。
刚拿了小毡想盖到她身上的蝶风大惊,“娘娘,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出去找皇上。”
那扇窗倏然闭合,龙非离自嘲一笑。
那天,她拗着他,要他给她洗澡,说夏桑会给玉致洗澡。
以前,她还昏睡的时候,他每晚帮她擦身,烟霞镇回来后,他不敢再这样。他是正常的男人,怎会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没有情~欲?储秀殿那天,他差点便对她失了控制。
终归还是拗不过她。那晚,他给她洗澡,也碰了她。只是,最终还是没让她变成他的,她哭着呼痛,拼命挣扎,叫喊着,龙修文,走开。
耳畔,陆凯的声音打断了他薄薄的思绪,“皇上,回去歇一歇吧,每晚在这里站到天亮,又去上朝,这大雪天的,你的身子受不住这折腾啊。”
龙非离微微摆手。
陆凯心里恻然,轻轻一叹,退到一旁。
龙非离将紧握的手心慢慢展开,那枚旧物已教时间磨得失去最初的雏形。
他以为,她可以忘掉,龙后庙那一晚却原来始终是她心里最深的痛。是啊,他忘不掉,更何况是她!四年前得悉她所有苦痛的那晚,他恨不得杀了龙修文,更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咬紧牙,她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差,不再和玉致她们亲近,将他也忘掉了,手心凉冷,他低头淡淡看着并不锋利的锯齿将手心戳穿。
握得太紧了。
他重重闭上眼睛,怎样才能让她快活一点?
急促的脚步声从廊子传来,“皇上,娘娘犯病了。”
蝶风从廊子奔出,眼睛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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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四处云烟深锁。
朱七茫然地走着,又停了下来。。。。。。前方有两个男人站着。一个衣饰明黄,一个青衫长袍。
她看不清二人面貌;只听得那青衣男人声音凝重,“佛祖施法留住白战枫最后一缕魂灵,白战枫肯舍,但公主魂魄里的凝魂之力实来自佛祖,龙王,你既来找我,我就知你果是猜到了。是,现在天界正乱,有大量神佛想控管三界,佛祖耗力与其抗衡,力量减弱,以致公主身上的情况越来越不稳,悲念愈大。”
那名一身金琥的男人淡淡道:“他力量不足,若他有损,则紫苏被悲邪之念困身,终不得快乐,这样即使她能在我身边,尝不到半分快乐又有何用,龙昊愿意相助。”
青袍男子苦笑,“你神力初复,还不能掌控自如,未必能办到,那是生死之劫,佛祖不愿你涉入,只待你他日再——”
“我不为佛。”龙昊轻声道,“我知生死有定,不可篡改,但狼王虽死,仍有一魄在。若我身死,我只求佛破例一回,将她所有记忆抹去,让狼王重生陪着她,好等她在人间快活一生。”
“你宁愿她永远忘记你?”青衣男子素来明静的脸上,立现惊诧之色。
朱七怔怔看着那个叫龙昊的男子,他恰转过身,她就站在他不远的地方,他却似乎看不见。
他容颜极美,脸上神色淡漠,偏一双眸子深沉如泽,“我自是争取不死的,但若我死了,请尊者谨记你我今日最后之约。”
。。。。。。
一念生死,快乐忘记,龙非离,你怎能如此平静?
一瞬,有什么在脑里随着眼底的冰凉在朱七脑里全部挣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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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醒来的时候,房中安静。
她心中惊乱,一看,只有蝶风坐在床沿,微微打着盹,这女子明显也已累极,眼底下一片浮青。
她一摇蝶风,咬牙道:“皇上呢?我睡了多久?”
510 执子之手——大结局(6)
金銮殿。
轻瞥一眼龙座上与官员谈话的男人,陆凯不觉蹙眉,他实在忧心皇帝的身~体,那个大雪之夜,皇后娘娘突然陷入昏迷,皇上进房看她片刻,只交待让龙梓锦暂时摄政数天,便也突然离了宫。
十数天以后的深夜,也即昨晚,他回了来,却脸色极白,随即又一语不发到了凤鹫宫。谁也不知道这十多天里他去了哪里。
娘娘还在沉睡,他陪了她一宿。今儿个又匆匆上朝,与百官交谈,言语却与往日一样犀利清晰。
局饶是如此,陆凯仍忧虑不已,龙梓锦,夏桑等人同样目含担心,心想下朝以后,必须宣太医给他搭脉扣诊,仔细查看一下。
张进作为今届恩科监考之一,龙非离正与他商议有关事宜,突然有禁军进内禀报道:“禀皇上,太后娘娘在殿外求见。”
百官惊诧。
百先祖早立下庭训,后宫不可干预朝政,这金銮殿是议处政务之所,虽是太后之尊,也不可随意进入。前太后虽野心极大,除少要之事,也极少踏入此地。如今,这茹太后却是?
龙非离略一拧眉,淡声道:“宣。”
稍顷,数名内侍扛抬着一顶软呢进了来,辇上薄有帘帐。
陆凯也正思异太后有何事要到这金銮殿上来说,待茹妃一开口,心里立时叹了口气。
茹妃竟是再提选秀之事!
她怎在这节骨眼上再提此事?龙非离早已吩咐下,在他有生之年,内务府罢黜此项庶务。
却有数名朝臣当即附议赞同,只因皇帝无嗣。数月前,皇上下了有谕旨,阐明四殿下龙无垢实为陵瑞王爷所出,只是养于宫中漪妃膝下。现交返陵瑞王府抚养。
龙梓锦,段玉桓与夏桑等人交换了个眼色,已为右相的夏侯初被众人推出,御座上龙非离猛然站起,嘴噙冷笑,眉目间已是一片怒气。
夏侯初头皮有点发麻,皇后情况难测,他也为龙非离子嗣的事犯愁,但他知龙非离心思,茹妃是皇帝亲母,不好让皇帝出口,他咬了咬牙,正要出言反驳那几名倡议的朝官,却听得茹妃道:“哀家知皇上与皇后年轻夫妻,鳒鲽情深,但若此事皇后也赞同呢?”
那个人还在昏睡中,何来赞同或反对!龙非离怒极反笑,冷笑道:“若皇后赞同,朕便按母妃所言。”
他正要吩咐将太后抬出金銮殿,却听看到有人从殿门缓缓走进,门外,雪后阳光正灿,光影偏逆,只映得来者裙踞微曳。
龙非离本已大怒,这时只想将这守殿的禁军斩杀,他们怎敢再放人乱闯这金銮!他冷冷看向段玉桓,刚要下杀令,却见所有人都望向殿门的方向,他眸光一沉,令道:“将这乱闯金銮殿之人拖出,乱棍打死。”
“噢,皇上要杀臣妾吗?”
声音轻婉,却如厚重棍棒敲打落身,身子也颤抖起来,龙非离却只敢缓缓侧头,怕这一刹只是迷幻错觉,动作一重,便即消失无踪。
毡染深红,蜿蜒连绵。。。。。。来人一身绛紫长裙委地,双手平扣在腰间玉璎前,发挽浅髻,头上没有任何饰物,只用一枚凤冠束了发,娥眉弯弯若春山轻黛,眸眼含嗔,婉转潋滟。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下颌微仰,浅浅反问。
龙非离说不出心里那感觉,脑里心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她好了!她好了!那场恶战,要他再多十分痛伤,他也愿意。
再没有丝毫犹豫,他一掀衣摆,从阶上拾级而下,向她奔去。
她在红毡上停了脚步,深深凝着她,乖巧安静,似只等着他的走近。
到得她面前,他迫不及待伸手便要将她拥进怀,哪管这是不是金銮殿,四周又有多少人!
她却盈盈下拜,避开了他,柔声道:“皇上恕罪,臣妾斗胆进殿,只为报禀,母妃的提议,臣妾并无异议。”
他的手便僵在半空,她月眉浅挑,“若皇上不斩,那臣妾先行告退。”
她话语一落,便返身出殿。
夏侯初还微张着嘴,龙梓锦等人早已惊呆!百官震惊,都说皇后自醒来便患臆痴之症,被皇帝养在深宫,如今看来,这位娘娘举止秀庄大气,语落如珠玉,哪有半分痴傻!
张进怔怔看着那远走的身影,只觉喉咙紧涩。事过多年,再见这个女子,无绝美之貌,不以华服深妆,竟也是一身风华。
他突然想起家中那个姬妾,她的声音哪里似这位娘娘。纵使声音相若,她也不是她!
他与诗敏是指腹为婚之义,可是,他心慕之人,他永不可企及。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独宠无双。
他心里一阵惆怅酸痛,却见皇帝已袖袍一拂,已快步向殿门追去。
夏侯初呆了呆,不合时宜地喊了一句,“皇上,那选秀之事——”
殿门外阳光将男人高大的身子裹在金色银鳞中,年轻的王声音怒急吼来,“容后再议!退朝!”
众人一怔,夏桑率先笑了出来,这一容后,只怕是后议无期了!
龙梓锦走到茹妃的辇驾旁,低声道:“母后,依儿臣看,这选秀之事。。。。。。就免了吧。”
茹妃低笑,招手示意几人靠近,道:“十儿啊,这并非哀家的主意,是你那九嫂一醒来就来华容宫求的哀家,倒不知你九哥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