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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病体未愈,又急怒攻心,一阵晕眩袭来,身子忽冷忽热,攀着了蝶风的手才能站稳。
蝶风一惊,慌忙扶紧她,急道:“娘娘,你怎么了?”
璇玑知道现在不能慌乱,扶着蝶风,闭眼思索了半分,反突然想到一丝疑惑。
她定睛看向蝶风,蝶风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身体怎么样了,急得快要哭出来,只迭声相问。
璇玑没有回答,一字一字反问,“蝶风,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了我?”
“娘娘?”蝶风蹙眉,神色又急又惑。
“金銮殿那边的情势必定严峻之极,金銮殿上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得如此清楚?”
蝶风“哎呀”一声叫出来,大急,“娘娘,你便别理会这些了,赶紧随奴婢走,奴婢沿途碰着小吕子,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他让我带你去碧霞宫,说他会想法把马车弄到那边,冷宫有条小路通向宫外,娘娘,只要咱们能到那边去,指不定就能逃出宫!”
璇玑苦笑,“蝶风,你还不懂,咱们不能过去。我刚才问你的问题还在,不过现在出在小吕子身上罢了。”
“你想想,他不该知道金銮殿上的事却知道了!”
蝶风双眸一凝,突然失声叫道:“你是说这个小吕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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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亲们,剩下的更估计比较晚,如果今晚歌赶不上更,明后天补更。
403 不离不弃(2)
“而且,蝶风,如果他无事,我还能走,他有事,我是怎么都不会离开他的。”
蝶风怔住,“主子,但皇上他对你。。。。。。”
璇玑摇摇头,“我要去找他,蝶风,你不必担心我,这个时势,你能出宫是好事,但小吕子那里还是——”
她正说着,却见蝶风微微惊恐地看着门外,她随着蝶风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四名内侍模样打扮的人站在门口,盯着二人,眼角眉梢,隐隐浮着战戾之气。
局主仆二人大吃一惊,其中一人走出,微微躬身,“年妃娘娘,请随卑职走。”
蝶风厉声道:“你们是哪一房的内侍?”
璇玑拉住蝶风,冷笑道:“不,他们是士兵!”
百门口数人相顾一眼,眸中掩不住微诧之色,站在前头的那人笑道:“娘娘好眼力。”
“是你们过急罢了,若是内侍怎会自称卑职?”璇玑缓缓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一惊,随即道:“主上早有交待,娘娘不必害怕,卑职等绝不会伤害您!您只管随我等走便是!”
“你们是随小吕子一起的?”蝶风咬牙,身子微微颤抖。
“什么小吕子?”一个男人粗嘎一声,几名男子已快步向两人走来,最先说话那人沉声道:“杀了那婢子,切记不可伤了年妃。”
璇玑大惊,把蝶风推到背后,眼看几人已欺近向二人抓来,其中一人出手如暴,五指成爪,狠狠抓向蝶风的天灵盖,璇玑心中一恸,哑声叫道:“别伤她!”
蝶风自知难逃一死,紧紧闭上眼睛。
劲风自头顶抹下,那让人恐惧的痛楚却没有落到身上,蝶风颤抖着睁开眼来,却见站在自己前面的男人岿然不动,嘴巴大张,脸上神色狰狞僵硬,旁边要抓璇玑的男人也定住了身形,眼核凹突。往后二名男子,已趴伏在地,一动不动。
那都是死人的面相!在她合上眼睛瞬间,他们竟然全部死了!
蝶风这时才懂得尖叫出声,把心中的惊惧嘶叫出来,璇玑身子微晃,移步过来,把她搂进怀里。
两人慌疑的目光到处,一身深衣的小吕子正负手站在门口看着她们。
是他救了她们!只是莫说蝶风不知小吕子如何出的手,便是璇玑也只看见小吕子袖子轻扬,几个男人已霎时毙命。
“娘娘,我是来带你出宫的,跟我走吧。”年轻的内侍淡淡道。
璇玑心惊,这个人的模样神态都是小吕子,但这种宛如胸有成壑的语气,不是平日那个内侍该有。
蝶风已挡到璇玑面前,颤声道:“你不是小吕子,你到底是谁?你想带娘娘去哪儿?”
小吕子轻轻一笑,“人有千面,只是和你们平日所见的不同罢了。”
璇玑把蝶风拉到背后,心里反倒平静下来,有种感觉,这亦真亦假的小吕子的来意似乎并不恶。
小吕子看了璇玑一眼,温声道:“年妃,看你平日为人处事,不争不害也是心有容广之人,这里确非你安身立命之地。”
他说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环,道:“当我从你身上取下这东西开始,便等于我仙砚台已接下这份委托,兵临城下,这里很快便有大灾劫,你须随我们离开。请放心,我们一行十人必可报你平安。”
蝶风茫然不知所言,璇玑却浑身一震,仙砚台!她不知道仙砚台是什么地方,但这名字当日却曾在白府里听白夫人说过,那时她身受剧毒,容颜尽毁,白战枫便是要带她到仙砚台求医。
处缥缈之地,治无人可治之毒,仙砚台想来必非凡地。听这人谈吐,虽短短数句,却温慧过人,只是——她笑了笑,问出心中疑虑,“这玉并非为璇玑所有。”
小吕子眸光微纾,“非你所有,自是有人所托。”
“是谁的嘱托?”璇玑捏紧手心,汗水沾透掌纹。
“今上。”小吕子瞥了一眼窗外,神色微凝。
蝶风只觉眼前一花,却是男子身形晃动,已到了两人面前。
“事不宜迟,现在得立刻离开!”
本便不打算走,“今上”二字既出,她更不会走,他始终惦着她!她还求什么?璇玑眼中泛出湿意,唇上却不由自主抿出丝笑,“请你带蝶风离开吧,我不走,我不会走,不管这是不是我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小吕子微微敛了眉,“不行。这个约定自百年以前便开始,我不愿强迫于你,但仙砚台不能不完成承诺。”
这时,蝶风似明白了些什么,哑声质问道:“小吕子,你明明一身武功,为何凤鹫宫数次劫难,你却不相救?”
“蝶风姑娘,生死有命,那是命数,不是我们该插手的。”小吕子淡淡出声,眸光却拢向璇玑,道:“若你执拗,吕宋只好越礼了。”
璇玑摇摇头,往后退去,笑道:“你们在这里惯看生死,不管人事变动始终不动如山,仙砚仙砚,璇玑不知道这世上可有神或仙,你们确实可算仙人了,但我们不同,我们只是寻常之人,有着最简单的七情六欲,为一些人而活,也为一些人而死。”
“我不会随你走,我要去金銮殿!”
404 兵临城下
吕宋也不打话,他身形骤闪,蝶风失声而叫,他已点了璇玑穴道,把她抱起,又淡淡瞥了蝶风一眼,“若你要跟在年妃身边,我们可以把你一起带走。”
“我自是不离开她的。”蝶风大喜过望,随吕宋出了门口。
他却突然停住脚步,抬头看向四周,轻声道:“哦,又来了人?各位,出来吧。”
蝶风一惊,倒不知道这吕宋说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青瓦砖墙四周还有人吗?
局她正惊疑,突然十数道身影从檐上跃出,为首二人,一青衣,一粉衫,却是离宫一段日子的夏桑和玉致公主。其余男子一身紫衣飒爽,却是那人的紫卫!
“嫂嫂。”玉致既惊急又喜悦,连连叫着。
璇玑大喜,唤道:“玉致,你怎么来了?快救我,我要去找你九哥。”
百玉致揩了揩眼角的湿润,道:“我们一直与十哥有书信来往,边关告急,九哥分析过局势,知道这几天必出大事,十哥信里也和我们说了,我们就悄悄回来了。你们都在这里,我们不能自己走了,要生要死,咱们都一起!”
璇玑沁泪而笑,看向吕宋,“小吕子,听到了吗?看在你我一年的情份上,求求你,放了我。”
吕宋眉头皱得愈发紧蹙,“总管可是奉皇上之命而来?”
夏桑微一摇头,笑道:“当日,是夏桑把你编到凤鹫宫,倒没想到,小小内侍,实是卧虎藏龙,正如娘娘所说,既是缘份一场,今日我们何苦要生死相斗?”
吕宋朗声道:“吕宋之责,是护年妃周全,你是皇上心腹,当知他心,他只想把年妃安全送出宫,你又何苦阻挠吕宋?”
夏桑看了玉致一眼,眸光微微深了,玉致伸手握住他的手。一旁的蝶风大惊,夏总管与公主——
吕宋倒不以为奇,神色不变,只是微拧了眉。
夏桑淡淡道:“皇上把玉给娘娘的时候到现在已有些时日了,那时一切尚未发生,他大可找人易容成娘娘便能把娘娘送出宫去,为何要等到今日大军迫压,劳仙砚台之力?”
吕宋眉目锁深,一语不发看着夏桑。
“你其实也明白吧,皇上不过想多见娘娘一些时日,若今日败,便是永生。”夏桑笑道:“娘娘其实也一样。”
“总管大人要违背皇上的命令?”吕宋凝眉反问。
玉致撇嘴道:“说了这许久,你为何还不懂?咱们只是想九哥和嫂嫂能在一起。”
他何尝不明,只是——吕宋一声长叹,眸中流光温莹,把璇玑放到地上,轻声道:“总管大人,来吧,仙砚台有仙砚台的规矩,你须把我杀死才能把人领走!”
夏桑神色微变,突然俯身在玉致耳畔低语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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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激烈的打斗之声似乎犹在耳边,衣袂飘飘已烁闪在兰林幽径。一路而来,一林之隔,林外尽是兵士吆喝厉喊的声音。突然,粉衣女子停下身形,一把握住白衣女子的肩。
这二人却是玉致与璇玑。夏桑率紫卫与吕宋拼斗,玉致乘机把璇玑带了出来。
璇玑一惊,却见玉致已是满眼泪水,“嫂嫂,金銮殿前门已被温如凯三千士兵包围,十哥领了不足一千的亲兵在殿门与温贼对峙,皇城外,九哥这边的武官率三万余禁军与温贼,藩王的士兵抗衡,他们那边加起来有差不多二十五万的精兵。”
数目如此悬殊,大势已去了吧!白大哥和容将军的士兵尚在边塞作战,这些人却要瓜分西凉!那人傲气,不肯割地给匈奴求和,匈奴入主西凉,则西凉百姓安居乐业再无可能!兵,在边关抗御死守;他不撤兵,今日却要被西凉的这些豺虎逼死吗?
她心里悲恸,林外四周都是士兵,与玉致一样,她不敢痛哭出声,却已是满眶温热。
“嫂嫂,你现在还不能出去,须走到这兰林尽头,此林尽头直通金銮殿侧门,你可以从那里进去。晶莹会在那里接应你。”玉致抬手一揾泪水,咬牙想尽快把话交待完。
“晶莹不是随玉桓上了战场吗?怎会回了来?”
“不知为何,十哥说,九哥早前让她与玉桓暗中回来了!但让你去见九哥这事,其他人并不知道,只有我,夏桑和晶莹知道,其他人一定会制止的,但晶莹是女人,她明白你的心。”
璇玑疑虑愈深,随即一个激灵,“玉致,你不与我一起过去吗?”
“对不起,嫂嫂,玉致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我要回去,夏桑他。。。。。。他已经死了。”玉致哭道:“我要回去,和他死在一起。”
“玉致,你胡说什么?”璇玑手足一片冰凉,身子颤抖,又骇又急,“玉致,你别胡说。”
玉致悲凉一笑,“嫂嫂,幸好仙砚台的人在其他地方接应,过来接你的只有吕宋,更幸好这个吕宋与你有过一段同处的情份,他把你放下那一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