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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狂气韵内敛,不似齐王那般杀气外露,故而多罗达不屑于与之为敌。
弓弦慢慢拉满,他就要对齐王射出利箭。
魏清狂不愿意掺合两人之间的事,遂拨马转开了一边,和齐王拉开距离,“王爷先应付眼前的事,咱们稍后再比。”
嗖!
话音未落,多罗达的箭已离弦,朝着齐王面门直直射来!
齐王不慌不忙,利落地弯弓搭箭,在那箭矢距离自己仅有两三丈距离的时候,一下子就将手中利箭射了出去。
两枚箭矢,竟然不偏不倚恰好在半空之中对撞!
一声轻微而短促的撕裂声。
齐王的箭,破开了多罗达的箭,将之从正中分成了四瓣!
然后去势未减,又朝着多罗达面门射去。
多罗达不得已一个侧身,才堪堪躲开。
这电光火石的一个交锋,让旁边的魏清狂看得目光微沉。
没想到齐王竟然有这样好的箭术!
而且看他箭矢出手的力道,绝对是有内力加成的,他内力不弱!
魏清狂沉默不语。
那边多罗达却是放声狂笑。
齐王的反击不但没有让他生气,反而激起了他的战意。
“哈哈哈,夏侯夜,果然你有两下子!那就让本太子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滴血的手掌,再次挽上了弓弦。
这一次,是三支箭同时上弦,和齐王方才射杀野猪时一样。
诚心要和齐王比个高低。
“主人!”躲在多罗达身后的姑娘见状,顿时急了,“主人您不能这样拼命!您的手会废掉的!”
因为刚才那一箭,多罗达手上的伤口更加严重了。
鲜血滴滴答答掉落在山石上,溅起血花斑驳。
而他拉弓的手臂在轻微的颤抖。
这是已经消耗到极限的表现。
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疯子似的射出了一百多箭。这种强度,再好的弓箭手也要废掉。
这姑娘正是他的侍女朵以,因为出来隐瞒身份,这才改口称呼他为主人。
多罗达一脚把朵以踢下了山石。
“滚!”
好在朵以深知他的脾气,在劝说的时候就防备着,见他一脚飞来提前自己跳了下去,这才没有被结实踢中。
跌在地上她依然苦苦哀求多罗达住手。
而多罗达被她聒噪的心头火起,连分开瞄准都没有做,眨眼间就拉满弓弦松了手,三支箭全都朝着齐王的心口射去!
齐王这一次没有与之对射。
而是在箭矢袭到跟前的时候,长弓一抖,用弓身把三支箭全都拨开了。
轻轻松松,不费吹灰之力。
而多罗达手上带伤,第三次射箭就没有那么迅速,拉弦的动作缓了一缓。
齐王趁着这个间隙,一箭直射他心口。
利箭挟裹着风雷,直直冲了过去。
多罗达没躲开!
仓促之间只来得及侧了一下身子,没让那箭头直接扎在心脏而已。
可是左肩膀结结实实挨了一箭!
箭矢入肉很深,大半都穿过了他的身体。
锋利的箭头扎穿了他的左肩,在背后闪着带血的寒光。
多罗达跌下山石。
朵以尖叫着扑了上去。
“主人!”
第503章 注意你的言辞
多罗达重重摔在地上。
左肩尖锐的疼痛,让他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手中强弓落地,他没有办法再拉弓了。
朵以围着他团团转,不知道怎么才好。眼睁睁看着太子艰难从地上爬起,肩头上的利箭刺了她的眼睛,可是她不敢拔也不敢碰。
“主人,主人,呜呜呜……”她哭得稀里哗啦。
多罗达恶狠狠骂她,“闭嘴!我还没死呢!”
朵以吓得拼命捂住嘴巴,喉咙里哽咽着,朝齐王投去仇恨的光芒。
齐王已经收了长弓,并不打算对多罗达赶尽杀绝。楚梁两国和谈在即,他不想节外生枝。这一箭不过是给对方一个教训。
并且惩罚他在大雪山中对秦韶华犯下的过错。
“多罗达,本王今日不杀你,你走吧。”齐王朗声说。
对于多罗达这样只有一股蛮力的莽撞家伙,他随时都能干掉,并不急在一时。
多罗达却是不甘示弱。
受了重伤,却依然歪斜着身子努力站着,狠狠瞪着齐王,“本太子不需要你饶命!”
这一趟背着父皇离京,他就是为了找齐王算账的。
在附近山野之中已经徘徊良久了。
之前是齐王不在军营里,行踪未知,他一筹莫展。这几日齐王回来了,军中却加强了守备,他也没能得手。
他离京时带的那么一点点亲卫,面对楚国大军根本不够用,所以只能伺机和齐王单打独斗。
愤懑地在野林子里打了很多天的猎,杀了无数野兽,这才在今日幸运偶遇齐王。
他怎么能错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夏侯夜,有本事你过来,和本太子真刀真枪打一次!”
他用已经消耗到近乎极限的右手,拽出了腰间短刀。
刀锋直指齐王。
齐王呵呵一笑,“斗箭斗不过本王,要改斗刀么?然而本王却是不屑于与你过招的。你连一点内力都没有,本王打你,胜之不武。”
有那精力他还不如和魏清狂打一场,那小子看上去似乎有点武功底子。
多罗达闻言涨红了脸色,怒气更盛。
“不行!本太子邀战,容不得你拒绝。来!有本事你把本太子一刀劈死,算你厉害!来啊!”
齐王兴致缺缺,纹丝不动,“从未见过如此急于送死的人。”
惹得多罗达更加恼火。
他不顾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大群躁动的野猪,提着刀,绕过山石就朝齐王走去。
野猪群中一阵骚动。
尘土飞扬。
野兽腥臊的气味冲得多罗达打了一个喷嚏。
震动肩上箭伤,钝痛之后,伤口处开始渗血。
迅速染红了衣襟。
“主人!”朵以急得不行。
多罗达却一意孤行,一步一步朝齐王靠近。
野猪群骚动更甚。
它们不懂眼前的形势,但是却能直觉洞察危险的强弱。受了伤的多罗达,明显是气势弱了一点点,于是这群野兽开始眼露凶光。
当多罗达进入到它们的圈子当中,前后左右都被它们包围的时候,一头野猪后退几步刨着蹄子,猛然朝他冲了过去!
长长的尖锐的獠牙,直挑他的腹部。
多罗达面对几百斤的野猪狰狞一笑,马步横开,闪也不闪就等着野猪冲来。
待那畜生扑向他的时候,他瞬间一个侧身躲开了锋利的獠牙,手中钢刀一错一挑。
噗呲一阵撕裂的声音……
他把野猪开膛破肚了!
山中野猪皮糙肉厚,寻常刀剑根本破不开它们的防御,多罗达却以一只手就将之剖腹,可见其厉害!
而且他握刀的手还是带伤的!
那头野猪尖叫着重重摔在地上。
四蹄乱蹬,没片刻就死掉了。
多罗达在鞋底蹭蹭刀上的猪血,嘿嘿一笑,凶厉的眼睛扫视野猪群。
刚才还跃跃欲试的野猪们顿时偃旗息鼓,纷纷后退。
突然一个野猪带头,嚎叫着,连窜带跳地跑掉。
顿时,整群野猪争先恐后跑了起来。
眨眼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地上只剩了两具野猪尸体,一头是齐王干掉的,一头是多罗达杀的。
野兽跑过的尘烟散去之后,多罗达握紧短刀,朝齐王咧嘴一笑,“来!下马,与本太子好好打一场!本太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敢在我梁国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齐王不受他激将,依旧稳稳坐在马背上。
淡笑道:“本王踏平你梁国土地,靠的并不是个人勇武。这个道理你永远不会明白。你就算在这里打赢了本王,能改变你们割地赔款的结局么?一介莽夫,速速退去吧,莫要打扰了本王狩猎的雅兴。”
没了野猪群阻挡,朵以终于能够冲到主人身边了。
“主人,咱们走吧,他还有帮手,您却只有一个人,咱们养好了伤再回来找他!”
“走开!”
多罗达又把朵以踹开了。
这次踹得有点重,朵以匍匐在地上,咳了一口血。
齐王和魏清狂见了,都是淡淡皱眉。
他们从来不打女人。
何况那朵以口口声声都是为多罗达着想,分明是个忠仆。多罗达却对其怒骂暴打,未免太过分。
齐王沉了脸色道:“多罗达,本王耐性有限,你若是再要纠缠……”
“你不耐烦了就和我打啊!”
多罗达不等齐王说完就冲了上来。
钢刀挥舞,朝着齐王的坐骑眼睛劈去,要逼齐王下马。
横空一箭突然射来,正中多罗达握刀的手腕!
箭矢力道不大,并没有射入皮肉,撞击之后就落地。
但是也足够把多罗达手中的刀震落了。
多罗达顺着箭矢方向瞪眼,“你是什么东西,敢插手本太子的事!”
射箭的正是魏清狂。
他收了弓,沉着脸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回去告诉你父皇,南晋公子魏到访。让他开了宫门好好迎接!”
公子魏?
多罗达一愣。
“你是南晋那个小白脸?你来我们梁国做什么!”
魏清狂顿时把弓又拉起来了。
“梁太子,注意你的言辞!”
多罗达狰狞大笑,“好好好,一个楚国还不够,现在晋国也跑来插一脚,你们也太不将我大梁放在眼里了!本太子就让你们看看厉害!”
他丢下齐王,挥刀直朝魏清狂扑去。
带着伤竟然速度也不弱,眨眼间扑到了跟前。
魏清狂弓弦来不及拉满,索性以弓身为武器,朝他身上重重抽去。
啪!
多罗达竟然不躲,任由坚硬的强弓打在身上。
他借着被击中的机会飞身跃起,横身撞向魏清狂。
魏清狂翻身下马,脚下一转,旋到了多罗达身后。
冲着半空之中尚未落地的他就是一脚。
多罗达被踢在后腰上,直直朝前扑出了三丈远才摔落。
砸在地上,扑通一声。
肩头中箭的地方,流出了更多的血。
摔得他半晌没爬起来。
朵以哭着扑上去,“主人,主人……”
艰难扶他站起。
多罗达这次没有踹开朵以。
因为他实在是伤得重了,自己站不起来。
半个身子都压在朵以身上,他踉跄着,还要往魏清狂跟前走。左肩滴着血,右手也滴着血,头发全都乱了,看起来非常狼狈。
但是一双眸子更黑更亮,闪着野兽一般嗜血的光芒。
战意熊熊。
魏清狂皱眉,“早就听说梁国太子是个疯子,原来,果然如此。”
齐王冷冷地哼了一声,“也就只有梁国,才会把这样的疯子奉为’杀神’。”
他警告多罗达,“你若再不退去,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多罗达咧嘴而笑,“有本事,我的命你尽管拿去。”
他根本不后退。
“主人……”朵以哭着祈求他退后。
哭了两声她突然手中猛然一甩,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朝魏清狂甩了过去。
齐王脸色一变,“小心!”
他看得分明,那东西分明是个火炮机关!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
魏清狂飞身躲开。他原来所站的地方却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而朵以一甩过后又是一甩,朝着齐王又连番丢出两个火炮机关。
齐王早已拨马躲开。
未被炸到。
但是朵以也趁着这爆炸的间隙,借着烟尘的掩护,拖起多罗达飞身而退。
多罗达伤势太重反抗不了,一不留神被她用药物捂住了口鼻,顿时昏迷过去,浑浑噩噩被她带走。
魏清狂的马被火炮伤到了。
左边前蹄直接被炸断,倒在地上哀鸣着,血流如注。
魏清狂心疼极了。
上前抱住坐骑的头,抚摸它柔软的马鬃。
马儿眼中流出泪水,仿佛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魏清狂闭了闭眼,从靴中拔出匕首,直接刺入了马儿心脏。
骏马浑身抽搐一阵,很快闭目死去。
魏清狂手上沾着血站了起来。
看向多罗达逃走的方向,目光沉沉,带了几分杀意。
齐王在旁看着,倒是因为这一幕,对魏清狂稍微高看了一眼。
原以为他是个性子墨迹绵软的家伙,却还能利落杀掉已经重伤无用的坐骑,倒是干脆。
“刚才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