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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砰砰的,像是打雷,像是敲鼓一样的心跳声,就一声一声震动她的耳膜。
那么沉的声响,震得她头脑发晕,浑身发汗,自己的心跳也更快了。
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而齐王拥着怀里清瘦柔软的人儿,一刻也不想放开。
他等这一刻等得时间太长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温顺,老老实实让他抱。
上一次的肌肤接触,让她愤然从王府出走。他不想承认自己后悔,可是,是真的后悔。
后悔得多少个夜里睡不着。
再见面,他一点也不敢逾越,生恐她又走。
要是再走了怎么办,要是她再也不让他找到她怎么办?
好在她豁达,没有再计较那次的唐突,和他重新相处,拿他当“朋友”。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朋友”两个字变成“夫君”。
虽然心志坚定,认定了最后一定能成功。
可等待也实在煎熬。
所以真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有机会抱她。
好想把她揉在怀里!
狠狠地吻她!
狠狠地和她贴紧,贴紧,再贴紧!
从刚才她的唇碰到他的一刻起,他身体的渴望就再也没有停歇,而且越发强烈。
如同月升潮涨,汹涌得几乎将他淹没。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敢造次。
连紧紧拥抱她都不敢,生怕一个不慎,她就被惊走了。
他只能轻轻地环着她,就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或者一不留神就化掉的雪娃娃,不能用力碰,只能细心地呵护。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策马扬鞭的女豪杰,也不再是毒物满身的女强者,她只是他怀里安稳的女人,瘦瘦的,软软的,等他精心照看。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庭外簌簌而落。
真的能听见簌簌声。
因为周遭实在是安静极了。
这一方庭院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没有侍从伺候,也没有军务打扰。
虽然是躺在硬梆梆的地上,可是,齐王觉得比任何地方都要舒适。
他在一瞬间想起了天长地久四个字。
要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让他永远拥着她,他宁愿放弃一切恩仇纷争,放弃千里江流,万里山川。
是这一刻柔顺的她,让他知道,第一次知道,男女情爱,原来可以这么美好。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
桌上的酒果渐渐冷了。
雪无声无息又增加了半尺深。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脆甜的声音响在门口。
秦韶华骤然惊醒。
抬头看见阿衣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这边。
她什么时候来的?
秦韶华一瞬间从齐王怀里跳起,完全没有听到齐王喉咙里溢出的低低的叹息。
“你们在做什么呀?”阿衣追问一句,光着脚丫跳进来。
她腰间七彩的腰带上挂着那双红绣鞋,随着她的跳跃晃来晃去。
秦韶华一把将齐王拽了起来,扶着他坐回到轮椅里去。
“他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他起来。”跟阿衣解释。
阿衣跳到了跟前,“扶起他?可你明明躺在他怀里,他还抱着你。你们是在入洞房吗?”
噗。
齐王差点笑喷。瞄一眼秦韶华的脸色,赶紧忍住。
他第一次发现阿衣这小姑娘还挺可爱的。
秦韶华脸色再一次爆红。
“什么!别乱说!”
阿衣不解:“姐姐你生气了?我说错话了吗……对不起啊。我没见过入洞房。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听说你们山外的男人和女人入洞房的时候就会躺在一起。我看到你们刚才躺在一起,误会啦!姐姐别生气!”
然后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皱眉道,“入洞房好像要脱衣服躺在一起,你们穿着衣服呢,肯定不是!那,姐姐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呀?”
一副求知的好奇脸。
“我……我们……”秦韶华词穷。
刚才自己怎么会让齐王抱在怀里?
似乎还抱了很久?
为什么自己都不反抗!
阿衣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对山外的事情一知半解还好奇心爆棚,要怎么和她解释啊!
尴尬时刻,齐王一语解围,“我们在练功。”
“啊?”阿衣眨了眨眼睛,“那……那我不问了!”
姐姐他们肯定在练习不能外传的秘技呢,要不然这里怎么一个下人都没有。窥探别人练功是不对的!
“你腰上挂的是什么?”齐王温和地问阿衣。
阿衣立刻眉开眼笑,拎起红绣鞋举到齐王跟前,“是绣花鞋!好看吗?我很喜欢。可惜上面只有一条蛇而已。那个店主说要给我补齐五毒,但是他骗姐姐,姐姐就把他打跑了。”
“补齐五毒?要么,我找人给你补?”
“你可以?好啊!要金线绣啊!再多加点宝石也好。”
“嗯。要不要改大小?”
“要要要!改成我能穿的大小!就这……么大的。你看好了啊,这……么大,别改错了!”
阿衣用手比量着脚长,和齐王聊得开心。
秦韶华顶着一头黑线走掉了。
她一时之间根本恢复不了平静,齐王竟然瞬间就谈笑自若了。
让她感觉很……
说不上来的滋味。
似乎自己被齐王打败了一样。
她要尽快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阿衣在后面大喊:“姐姐你别忙着走啊!等等我!我是来找你的,我找你有事呀!”
秦韶华装没听见,转眼消失。
阿衣匆忙把鞋子丢在齐王怀里,“交给你啦!我等着穿!”飞快追了上去。
齐王接了鞋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鞋上珠宝,看着秦韶华匆匆逃离现场的慌张背影,脑海里一遍一遍回放着方才的温香暖玉时刻。
嘴角自然就上扬了,微微地笑。
年关将近,春天就不远了。
第217章 心神不宁
秦韶华“逃”出赏雪厅,飞快往自己住的院子走。
天上大雪纷飞,地上雪积一尺,她动用内力身轻如燕走在雪地上,只留下淡淡一道清浅的痕迹。
脚印,像是蜿蜒的小溪,浅浅流过。
略显凌乱的脚印,正暴露了她此时的心绪。
她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当时她在干什么?
先是齐王邀请她赏雪,然后他们就坐在卷帘厅里喝酒闲聊,齐王拿出的青梅酒很浓很香甜,她一下子就喝了不少。
但她当时明明是清醒的,她一点也不醉,一点儿也不晕。
她还能和他谈论楚国和梁国的形势呢!
但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后两个人最后全都躺在了地上,还被阿衣撞见……
两个人贴得那么近。
她不敢再往下想。
一路疾行,带起的寒风冰冷扑在脸上,夹杂着雪花,凉凉的,但是她脸上热得厉害。
对,一定是因为喝了酒。
那酒,齐王说后劲很大。
她闻到自己现在呼吸还有酒气。
是不是她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醉了,才会晕头转向没了意识,就被齐王乘虚而入?
秦韶华胡乱地下着结论,力图解释刚才的事情。
但是得出这个结论,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猛然间,突然地,她想起了有一次,在楚国公府里和楚国公靳雄飞喝酒。
当时楚国公才刚认识她。
却对她说:“丫头,你动心了。”
说她对齐王动心了!
楚国公是怎么看出来的!
秦韶华将微凉的指尖抚上自己的脸。
感受着脸上的潮热。
难道,自己从刚一开始就已经动心了吗?
不会吧……
她一脑袋混沌地冲进了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香帐软帘,古董精美,一桌一椅都是精致而华丽的。
都是齐王给她的。
听侍从们说,他们听说她要来,就奉命给她布置房间。但是布置好了齐王却不满意,亲自指导他们哪里应该放什么,哪种器物应该用什么颜色。
秦韶华趴在床上,把脸深深埋在枕头里。
枕头柔软,光滑,带着微微的香气。这也是齐王给她挑选的!
秦韶华默默地趴了一会,突然笑了。
无奈地笑,苦笑。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慌乱。
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子一样慌乱!
怎么会这样!她当年可是王牌佣兵,很强悍的!根本不是柔弱的小女孩子呀!
她平日里的镇定、冷静,全都在一瞬间不翼而飞,变成了一个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人。
她并不是真的十六岁啊。
她前世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呢,已经很大,很成熟了。
不过……
不过说起来,她从来没谈过恋爱。
女孩子情窦初开的时候是不是全都这样子?
她不知道。
她只觉得现在的自己陌生极了。
“姐姐,姐姐,你在干什么,怎么又关门!”
阿衣大喊着追上来,推门冲进屋子。
“姐姐我找你有事呢!”
“唔,什么事?”
秦韶华从枕头里歪了歪脑袋,只露出一半侧脸给阿衣。
脸上实在通红,她不好意思让阿衣看见。
幸好阿衣没在意她的异常,还以为她一动不动趴着,是因为和齐王“练功”练累了想睡觉。
阿衣跑到床边跳上来,捱着她躺下。
“姐姐,我阿婆说想和白先生一起给齐王治腿,你看行吗?她让我来问问你同不同意。”
啊?秦韶华一愣。
“为什么?”
阿衣以为秦韶华不愿意,不服气地解释:“姐姐,我阿婆很厉害的。在山里的时候,我们族里三大长老,唯有阿婆既通医术又通蛊术。寨子里的人要是得了治不好的病,都会去求她出手。她还不一定愿意出手呢!她肯给齐王治伤,是他的造化!”
秦韶华没想到耶婆婆会这样主动。
这位婆婆向来是一副不愿意理会山外俗事的样子,连北上和奇门一起行动,也是为了方便追捕逃跑的族人,另外是为了得到她默写的《万毒经》。
“你阿婆为什么要给齐王治病?”
“我跟她描述白先生怎么检查,怎么验血,她很感兴趣。我们养蛊的时候也会用血,但是和你们的用法不一样。阿婆想让白先生给她解释解释你们的方法。作为交换,她会全力协助救治齐王。”
哦,原来又是为了奇门秘技。
“这个我做不了主,等我问问白城子再说。他有他自己的规矩,和我不一样。”
“好。”
阿衣也没觉得秦韶华会马上同意,并不追问。跳下床拿了一块桌上的糕点,有滋有味吃着。
秦韶华被阿衣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脸色没有先前那么红了,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于是她索性坐起来,练功!
盘膝,吐纳,全身心渐渐放松,投入全部精神。
渐渐的,心绪完全平复下来,齐王的影子在她脑海里渐渐消失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窗纸依然白亮一片,凝神静听,雪还在下。
阿衣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这丫头总是神出鬼没。
秦韶华走到窗前,一推开窗子,就被雪花迎面扑了一脸。
好大的雪!
看样子已经积压了两尺。
墙外一棵松树的枝桠都被雪压断了,只剩了一层老皮挂在树上,很快也要掉下来的样子。
秦韶华深深吸了一口清新又清冷的空气。
精神为之一振。
不过她随即发现,自己口里还有青梅酒的余香。
嗅着那淡淡的香气,她又想起刚才的尴尬。
不过,毕竟是经过了两个时辰的内力运转,心绪已经不是方才那样了。她不再像之前那么慌乱无措。
对着窗外的大雪出了一会神,她深深吐口气。
算了,顺其自然。
如果自己真如楚国公所言,已经动了心……
那就动好了。
她秦韶华才不惧怕任何事情的后果!
突然,院子外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秦韶华分辨出来是齐王的几个侍从。他们行走起来向来是这样有规律又稳定。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
院门打开。
侍从们抬着一架竹子制作的简易肩舆出现在外头。
齐王坐在肩舆上头,身穿一身乌黑色的长袍,雪白的风毛裹住脖颈和半张脸,剑眉星目,朝她朗朗的微笑。
“出来吧,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他声音不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