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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听到动静,在莫先生怀里就坐不住门口望去,顾怀瑾忙去开门,笑道:“娘,爹,你们回来了!”再看看哥哥,满脸笑容,似乎那一年多的阴郁都不曾有过,她也打心底高兴起来,帮着爹娘拎东西。
莫致远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帮着从顾木子手上拿东西,道:“给我,我来拿!”
顾父顾母见了她忙打招呼,“先生来了?快屋里坐吧,瑾儿,还不去倒茶!”
莫致远抢过顾木子手上的东西,道:“又不是第一次来,不用客气,你们别嫌我就好!”
这一年来,自莫致远知道顾家的事后,便经常随着顾怀瑾一起来,她倒对顾木子没有什么非份之想,只是自己亲人一夜皆亡,对顾家有些同病相怜的怜惜,何况杨明宣于她而言,算是个忘年交,虽然交情不厚,但难得让她上了心,所以这些时对顾家也是颇多照拂的。
熟识起来后,莫先生似乎拿顾家当世家来往起来,也就不讲究那些虚礼了。顾父顾母招呼好她便进了厨房去做饭,杨明宣才出来帮着小夫君整理今日采买的东西。
顾木子朝莫先生行了个礼,就伸出手对先生怀里的小家伙哄道:“凌儿乖,爹爹抱抱好不好?”
小家伙很开心,马上一脚踹了莫莫,扑向爹爹怀里,莫致远咬着牙顺势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小东西,跑得倒干脆!”
凌儿扑到爹爹怀里就伸出手摸摸屁股,咯咯笑了笑,又凑过脑袋在莫老脸上啄了一下。
莫老朝她做了个怪脸,“还知道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长大了怎么得了!”
杨明宣笑笑,道:“小家伙古灵精怪的,哄得一大家子人转!”
顾木子逗了会儿孩子,道:“宣,今天在镇上遇到了苏府的管家,她说,苏小姐和红莲还没有回府,宫小姐也不知去了哪里,你写的信,他们怕是没看到!”
杨明宣一愣,“那天在山上不是遇到他们了吗?难道后来没有回去?那红莲不是把孩子送回来了吗?怎么,他没有回去?”
“不知道,管家还问我们有没有见到苏小姐呢!红莲不是跟着那皇子一起走的么?”顾木子想了想答道。
杨明宣放下手里的东西,想了想,有种不太妙的感觉,“难不成他们在山上根本就没下来!”这话最后几乎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
莫致远从顾木子怀里抱过凌儿,对顾怀瑾道:“咱们带凌儿出去转会儿!”
杨明宣对她点头笑了笑,拉过小夫君的手坐下,“怕是师父把他们困在山上了,我们得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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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坐在禅房里扫了红莲一眼,“你倒是会办事!”
“公子……”红莲理亏,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住持同意他抱孩子下山找杨明宣,被五皇子一闹,该办的事却忘了,就被拎回山上了,他真是太没用了!
“那杨明宣是真没想起来?”苏白还想着自己那日一见着她就煽了她一大耳刮子,这下算是真打错人了。这事过去大半个月了,每次想起来,就觉得掌心麻麻的!
“嗯,她都不知道孩子是自己的,可怜了顾侍君……”红莲想起杨明宣对着顾木子那清冷凉薄的样子,想想就觉得难过,曾经耳鬓厮磨的人,将自己当路人对待,若是他,他肯定会受不了!
宫纤云在门外想硬闯,可那住持似乎是不眠不休地守在这门口,她就纳闷了,住持不应该很忙吗?怎么有时间和她在这里耗?
若是以前,她早乱掌将这小屋拍成灰,可苏白在里面,她连门都不敢拍,万一伤到里面的人怎么办?
“老秃驴,你到底想怎么样!”宫纤云拔剑直指住持大师,什么狗屁佛祖,都见鬼去吧!
住持拨了两颗念珠,念了声“阿米陀佛”闭着眼故作高深地摇了摇头。她只是寂寞太久,好不容易来了个高手,哪能这么快就放她走?
宫纤云气得白发乱舞,“快放人,不然宫某便让这青木山夷为平地!”这话倒不是吓人,若不是念着苏白是青木镇的人,别说一座青木山,就是十座,她也能让高山变成河流,把这老秃驴倒吊在太阳底下烤一烤!
住持呵呵一笑:“善哉善哉!施主唳气太重,不如在寺里多留几日?”
宫纤云耐心耗尽,管她是神是魔,敢困苏白,就是如来佛祖她也要斗上一斗!
“绿衣!”
“主子!”不知绿衣从哪里现了出来,跪在地上听令。
“着人三日之内,将这青木山铲平,耽误一刻钟唯你是问!”
“宫纤云!”苏白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不待绿衣应命就吼了一声。
宫纤云一听苏白叫自己,那乱舞的银发也服服贴贴地顺了下来,她像做贼一样把亮出的剑背到身后,走近两步,道:“小白,你叫我?”
苏白抚额,依他对宫纤云的了解,她不但有本事能将青木山铲平,她还真有胆这么做,前不久五皇子才来,若在这时被平了,朝廷不追究才怪,他虽烦这人,可也不想她有什么麻烦,并且这麻烦还是自己惹出来的,只是无力道:“休得胡闹!”
住持大师眯着眼朝宫纤云又拨了两颗佛珠,宫纤云大红广袖一挥,“退下!”绿衣又隐了下去。
苏白叹了口气,道:“你去找杨明宣,让她来吧!”那日他听到明宣称住持为师父,想是自己当时煽了她一巴掌,宫纤云又不知深浅地用内力抓了她险些伤到,估计住持爱徒心切,这才困了他们,只要杨明宣来了,误会解开他也好下山,只是说了多次,也不知宫纤云抽什么风,死活不去!
宫纤云听了这话,刚服贴的发丝又群魔乱舞起来,“说了不去,找那小白脸又有何用!”她真的怒了,这一年来她好不容易不被嫌弃地呆在小白身边,那女人刚一出现,小白就偏心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你在这儿又有什么用!”苏白不经大脑地随着她的话反问了一句,话还未落音,他就后悔了。
宫纤云给他疗过伤,自己是男子的事肯定已被她知道,这一年来女子半步不曾离开自己,那些情意他不是没看见,只是他没经过情事,先前在杨明宣身上那一遭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他还在迷糊之中。这宫纤云虽不滥情,但平日逢场做戏风流成性,突然动了真心,竟像个呆子一样,只知道傻傻地陪在这人身边,之前调戏闺阁男子的甜言蜜语竟是一句也说不出。
于是,一个呆傻,一个迷糊,那层纸已薄得近乎于无,却仍无人敢捅。
大结局
人生的旅途一如脚下的山路,这般峰回又路转。
杨明宣在顾木子最需要她的时候消失不见,让一个坚强独立的男子变得那样神情脆弱。
让人无法接受的事,不是曾经的杨明宣对他多坏,也不是失忆后的杨明宣对他多淡薄,而是在顾木子为生活麻木到失去信仰的时候,她这个异世来客给了他希望,拨动了那盆死寂的烟火,炫到极致的时候突然天地变色,一切又消失于无形。
如果,不曾拥有过,便不知道什么叫温暖。如果不曾拥有过,就不知道寒冷竟这般不可忍受。
如果,我有了,请你不要再拿开。
她是这般在乎顾木子,才会在忆起前尘往事后寸步不离,凡事为他着想。却不知,也有人因她的骤然离去,方寸大乱。
红莲武功被制,不然这小小禅房定然经不住他们在里面折腾。
宫纤云此时杀了杨明宣的心都有,那个软弱无能的东西有个什么用!拍一掌还能吐口血来吓唬人!一到关键时刻就消失不见,没丁点大女人担当的劲!
小白也是让她又爱又恨,什么叫她又有什么用?她的用处多了!生病了她可以当大夫,被人欺负了她可以当打手,累了她可以当丫环伺候,生意忙了可以当伙计使唤,你要嫌冷了,她还可以当暖床的用!这个男人,真是怎么伤她心就怎么说,完了还洒把辣椒粉,再用脚狠狠踹两下!她很想问一句,小白,你的心,是用石头筑起的吗!
红莲这么迟钝的人也觉得自家公子这话有些过火,扯了扯公子衣袖,有些同情起在门外发颠的宫纤云起来。
苏白也不是那种一条错路走到黑的人,可如今一门相隔,他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如此一急,便开始拍门板:“快放我出去!”
宫纤云深吸一口气,好啊,你开始要我去找那姓杨的,我不去,你也不求这个在门口守了十天半个月的我,居然自己拍起门板喊起来了,真当我宫某无能吗!
于是禅房外阴风四起,嫩芽初露的树枝裹着随风杨起的沙石一片混乱。
红莲虽说被封了穴,可习武之人的敏锐直觉还是在那里,忙护住公子到安全的角落,刚刚站定,就只“呯”的一声,接着便稀里哗拉的倒塌声,明明前一刻还铜墙铁壁一样的房子,倾刻间尘土飞扬。
杨明宣刚上得山来便听到这一片凌乱之声,心中一紧,依着声音飞奔到禅房外,一路上师姐师妹倒是淡定得很,似是习以为常,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拐个弯,便见一片尘土中,红莲护着被呛得连连咳嗽的苏白挡着迎面扑来的灰尘。
杨明宣是先进寺里找师父的,此刻从后面绕过来,离苏白红莲最近,灰蒙蒙的尘土遮住的视线,根本看不清对面,她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见人站在一片瓦砾之中便觉不安全,本能地过去拉住苏白和红莲先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宫纤云散了功才觉得有点过火,小白不会受伤吧!她是练武之人,目力本就比一般人好,尘土还未散尽,却发现刚刚禅房的地方根本没有人,她吓坏了,不是两人都压到废墟下了吧,着急忙慌地跑了过去,这才发现,在不远处那杨柳轻摆的树下,杨明宣递了帕子给苏白,不知道说了什么,苏白有些惊喜的模样,男儿态毕露。
当然,这是宫纤云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小白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和颜悦色过!
她鸡肚,森森地鸡肚!
明明是她近乎不眠不休地守在小白身边,明明是她巧用内力震塌房屋,明明是她……
唉,什么都不说了,她大概也就是个杯具吧!
算了,都到这一步了,小白连个眼白都不抛给自己,她都死缠乱打这么久了,小白私下连个好点的脸色也没给过自己,还是回去当她的掌门吧,好歹她在江湖上面混,说出去也是大派掌门,总得给自己留点最后的自尊不是?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就在她黯然销魂准备施轻功离去时,手上一凉,回过头来,苏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苏白又将帕子往她手里拱了拱,依旧冷眉冷眼的模样:“擦擦吧!”
宫纤云先是觉得不可置信,随后又受宠若惊,也顾不上脸上有汗有灰的,拿着帕子往脸上一抹,打着圈的擦起来。
杨明宣近前,对宫纤云行了一礼,道:“好久不见,宫小姐。”
宫纤云抹脸的手喀嚓喀嚓响起来,她好想再来一掌,只是小白在身边,只得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不是前不久才见了吗!”
杨明宣一愣,笑了笑,又拱手道歉,道:“那日之事多有误会,还望宫小姐不要介意!”重逢时她因冷漠地拒绝顾木子而遭苏白一巴掌,宫纤云又不知轻重地用了内力抓她,险些又受伤,这些固然是误会,不会,过错也不在杨明宣,此时她先道歉,也是知道宫纤云的性子,看她那眼神保不准还拿自己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