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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宣不想与他多谈,只说:“我去与掌柜说一说。”说着便从苏白身前离开。
苏白还想说什么,见她那模样也不做声了,心中又有气,一个人在房里转了两圈,哼哼两声就摔门而去。
王掌柜正在诧异杨明宣要离开,见东家满脸不愉地摔门出来,正欲上前说道,苏白广袖一挥,往身后一背,一阵风似地出了门,把王掌柜卷得云里雾里。
杨明宣在墨轩也呆了小半年了,真正交接起来也没她想的那么快,一直呆到天擦黑才算完。
临出门时,王掌柜拍了拍杨明宣的肩,语重心长的道:“明宣啊,年轻人还是要好好历练历练,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杨明宣回头笑笑:“我不想成为人上人,更不想吃苦。”只留下目瞪口呆的王掌柜抬起手不知道放下。
回去的路上杨明宣心中轻畅,命运如洪水,挣扎是徒劳,不如随波逐流,左右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何必为难自己呢?她前世倒是挣扎出个“人上人”,可丈夫的背叛,自己的意外,又去哪里说?
路上,人已渐行渐少,视线里冷不防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杨明宣小跑两步,将顾木子的手执起,“我们私奔吧!”然后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夫君在黑暗渐渐到来的时候往回家的路上狂奔。
两人到家后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杨明宣掏出帕子给小夫君擦汗,顾木子抬眼道:“你发什么颠!”
杨明宣咧着嘴笑笑:“我们外出云游吧!”
顾木子将温在灶上的饭菜摆上桌,眨巴着大眼道:“云游那种事,不是老头老太太才干的吗?”
杨明宣笑道:“咱们就做一对世外高人,整日游山玩水,可好?”
顾木子憧憬了一下,眯着眼觉得不错,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高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睡的嘛,再一想,又不对,整日?
顾木子啪一下将碗筷放下,挑着嘴角眯着眼看向妻主:“你辞工了?!”
杨明宣嘿嘿干笑两声,再不做声。
顾木子先是有些郁闷,可再想想每日早出晚归的妻主,晚上回来都要陪自己聊聊天,讲讲故事,写写字,还抢着做家务,家中粗活重活她也先做好才出门,越想就越觉得心疼,刚刚一点不快也很快就没了。
杨明宣见他瞬息万变的表情,心中直打鼓,她的小夫君定是不高兴了,也是,家里也不是很富裕,自己也没跟他商量一声说不干就不干了,换了自己,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在她静候夫君的狂风暴雨时,顾木子夹了筷青菜到她碗里,“快吃吧!”
杨明宣一愣,怎么变成和风细雨了?又多看了两眼小夫君,看上去挺正常的,于是她试探地问了句:“木子啊,你是否觉得为妻不求上进?”
顾木子又夹了筷菜给她,笑道:“没有啊,宣这样就很好了!”
杨明宣食不知味的嚼了两口,又问道:“虽然我们还有些银子,可是,你不怕坐吃山空?”
顾木子吃完,放下碗筷,不急不缓说道:“妻主不是知道么!”
一句话将杨明宣咽了半晌,于是乖乖闷头先吃饭。
第二天两人一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杨明宣逗了逗在怀里滚来滚去不安分的小夫君道:“你再躺一会儿。”
顾木子揉揉眼,一把拽住欲起身的妻主道:“你要干嘛?”
“为妻给心爱的夫君□心早点去!”杨明宣点点顾木子的鼻头,又俯下身在他嘟嘟地粉唇上亲了一口。
顾木子又在她怀里滚了两圈,呵呵一笑就由她起来了。
用过早餐后,杨明宣又带着顾木子去了趟顾家村,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虽然顾木子嫁过来了,但远行前,还是要看望二老的,而且马上农忙,有些事杨明宣还是要处理一下,省得忙坏了两位老人。
青木镇离顾家村不远,有什么消息也容易打听,顾父顾母自年后便对儿媳改观了很多,今日见他们一起来,更是欢喜得不行。
杨明宣手脚勤快,进了厨房砍柴挑水不用人吩咐。顾木子喜眯眯地看着在后院忙活的妻主,再看看灶台上炒菜的顾父,心中一阵甜蜜,他嫁人时,也是憧憬过这么一天的,只是后来一天天,这种妇唱夫随的传说直接被他归说神话了,磨出了一颗刀枪不入的心,却又遇上了从天而降的新妻主,说不定,就是神仙下凡施了这法术!
顾母乐呵呵地跑去村里的酒坊拎了两壶酒和一包卤牛肉,今天她打算跟儿媳来个一醉方休!
杨明宣自不会推辞,一顿饭吃下来,两人推杯换盏好不痛快。顾父与顾木子先吃完就下了桌,父子二人进了房聊天去了。
杨明宣趁二人酒意正酣,将辞工的事说了,顾母本想说点什么,但想来儿媳应该有打算,便问了以后的想法。
杨明宣道:“今天特意和木子回来,一是想在离开前看望二老,二是想将农忙的事安排一下……”
顾母喝了一口,眯着眼道:“离开?你们要离开青木镇?这不是刚搬过来吗?”
杨明宣将岳母酒杯斟满,举杯敬了一下,道:“嗯,也不是说离开青木镇,那里以后还是我和木子的家,只是想趁现在年轻,带木子出去走走,看看山川河泊,见识一下异域风情。木子嫁给我也三年了,一直呆在家里,以前让他受了不少苦,如今儿媳也不会再那般荒唐,便想着能补偿一下以前的亏欠,让他开心一下。”
顾母也不做声,闷头想了一会儿就仰头将刚斟满的酒一饮而尽:“出去见识一下也好,我和木子他爹,你们就不要担心了,我们还壮实得很,不用你们操心的,倒是你们自己,在外面玩归玩,凡事还是要小心!”
杨明宣很感激顾母的理解,道:“过两日,我和木子还准备去趟远安镇,看看小姑,娘,您看要不要带什么话给小姑?”
顾母笑了笑,道:“她是个女孩,在外面我和她爹放心得很,你让她用心读书就好,家里也不要她读个状元,能明个事理就行!”
杨明宣记下,顾母又道:“你们准备去哪里?”
杨明宣说:“往北吧,边走边看!”
顾母亲自给杨明宣倒了杯酒,道:“记得时常捎个信回,玩够了也早些回来!”
“我们会的!”
酒足饭饱后,顾母已经微醉,被顾父扶进房里休息去了。杨明宣又留下一些银子,嘱咐顾父地里忙里雇些人,不要把自己忙坏了。
天色不早,杨明宣和顾木子就没等顾母醒来,先行离开了。
二人回去后,又是好一通准备,除了日常用品换洗衣物及银钱外,杨明宣特地去买了辆马车,又到铁匠铺用粗铁丝做成弹簧,找人装上了马车,这样路上不至于太颠簸。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人便驾着晃悠悠地马车往远安镇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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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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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起来,除了那几根弹簧算是“豪华”装备外,这辆马车简陋得只剩一个篷、一块板、两个轮子一匹马。
即便如此,杨明宣和顾木子还是很满足的,怎么说也算是有车一族了,知足常乐嘛!
杨明宣在心底计较过,如今正值初夏,天气只会起来越热,如此简陋通风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再者,现在的车最大的毛病就是过于颠簸,虽然官府修了官道,但终究不如现代马路那般平坦,所以做好减震的工作就行了,不然,马车过于另类或豪华,都怕遭人惦记,还是安全重要。
于是,杨明宣坐在前面赶车,顾木子撂起帘子靠在妻主叮嘱缝制的抱枕上,看着妻主的侧脸迎着朝阳显得越发璀璨。
从青木镇到远安镇不算太遥远,依着他们目前的速度,两三日就能到,只是要杨明宣的命的是,中途得经过南平镇。
杨家败家女杨明宣,整个南平镇谁人不识?在杨明宣犯浑的那几年,镇上打更的人就流传这么一句话:防火防盗防杨大!这杨大自然就是杨明宣,之所以称杨明宣为杨大,是因为杨家原来有个“杨二”,名叫杨明月,是个乖巧听话的男孩,只是在六岁那年被人掳了去,因当时被掳的孩子中有一个是京城某大官的亲戚,所以惊动了官府,那帮贼人不等交赎银便将七个孩子全部杀了,最后潜逃了,至今未被抓获。也是因了丧子之痛,杨父才哀痛至疾,撒手西去。自此,杨母对杨明宣更是纵容,生怕她唯一的女儿来不及享乐又离她而去,却将杨明宣培养成一个不事生产,坐吃山空的败家子。只是后来,杨母来不及后悔,也随夫君去了。
当时那帮贼人极残忍,七个孩子死后几乎面目全非,最后都是凭着一些穿戴物品才将人认全的。杨明宣不知何故,突然就想起许多年前的这些旧事,当时,真正的杨明宣陪着母亲一起去衙门认的尸,弟弟惨烈的样子将她吓晕了过去,也是自那以后,性情才一点点改变的。
离南平镇越近,那些纷杂地思绪便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杨明宣揉揉额头,她心中一丝侥幸也没有,虽然当年弟弟面目全非她记不清,但是如今已经过了十二年,六岁的孩子应该还是记事的,杨明月如今也该十八岁了,若真还活着,早就回家了,不然一个孩子,哪怕当年死里逃生,到了后来,一个人要活下来怕也是极难的。
在她的思想深处,真正的杨明宣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小时候和杨明月在一起的一幕幕又不自觉跳出来。有一年,杨父教杨明月打络子,只是他手笨,总是做得不好看,后来杨明月一个人偷偷地在房里练了许多天,才结出一个看得过去的,忙到姐姐那里献宝。杨明宣记得,那天杨明月咧着嘴笑笑地跑过来,将一个新打的络子塞到自己手中,道:“姐姐,送给你,爹爹说我可以把它送给喜欢的人!姐姐,明月最喜欢你了!”
当时的杨明宣也只十岁,一边将络子往怀里塞,一边嫌恶地说:“丑死了,谁稀罕!”
杨明月不依了,拽着姐姐的袖子怒道:“你还给我,还给我!”
顾木子见妻主神色不对,忙爬出车外,扯了扯杨明宣的袖子,道:“宣,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杨明宣从记忆中跳脱出来,一脸惨白地对着小夫君笑了笑,张了张嘴,突然眼前一黑,一头栽进顾木子怀中。
此时二人刚刚进镇,因为杨明宣离开也有小半年,大家也渐渐将她淡忘了,这会儿顾木子哭着求人帮忙,有热心的人过来一看,便认了出来,大多数人都嫌恶的摇头离开,有些大胆的男人甚至劝顾木子,这种人,随她自生自灭才好!
杨明宣的变化,也是离开南平镇前几日才有的,镇上所有人对她的印象都停留在以前那个吃喝嫖赌的杨明宣身上,对她更是厌恶至极。
顾木子无法,抹了把眼泪,也不跪着了,自己费力将妻主放在马车上躺平,扬起鞭子朝马背上抽去,“驾!”
杨明宣昏过去后却是有知觉,听得见也感受得到周围的一切,她很想告诉木子她没事,不要哭,可是张不开口,抬不了手,似是有什么将她的灵魂禁锢在这躯壳之内,她心里极为恐慌,难道她就要离开这里?
她在心底苦笑,真是宿命轮回,她从哪里来,便要从哪里走!
人闭上眼睛后,其他感观极为敏感,木子隐忍的哭泣让她心痛难忍。突然身体被挪动了一点,马车又开始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