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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你知道千枝洞在哪儿吗?”
“不知道!”
靳无语见人就问,问了一千零一遍,得到的回答始终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计谋得逞
怎么会不知道呢?没有理由不知道啊!靳无语每听的一遍〃不知道〃,便拿眼睛一一瞟那六人一遍,希冀能从这六个人的脸上得到什么意外的发现。可是这六人看起来及其坦然,让她不得不怀疑千枝洞是否真的的存在过?这么无头苍蝇似的胡乱找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一个人的力量,眼界,终究是小的无可比拟,再说是否有千枝洞这个地方还有待考量。嗨……靳无语叹了口气,要是让玄哥哥找些人来帮忙找就好了,人多力量大嘛!想到“人多力量大”,靳无语眼前一亮,“啪”打了个响指,叫道:“打道回府!”
秦恍上前,满怀企盼的问:“少夫人,咱们不找了吗?”
“找!怎么不找?”靳无语昂首阔步,走向马车。
“哦!那时间还早,再去别处走走吧!”秦恍语气中难掩失望之意。
“秦大哥,我瞧着你们这么多天跟在我身边,烦恼透了吧!”靳无语直言不讳。
“可不……”秦恍本想说“可不是吗?”总算及时把“是吗”俩字收回,改口道:“属下不敢!”他那些兄弟在沙场上纵马驰骋,奋力杀敌,血染战袍,何等的意气风发,他却在这儿陪着个小丫头片子穿林踩水,想到这儿,他心中的烦闷便增添了几分。
“嘿嘿……”靳无语笑道:“你们解放了,打今儿起,咱们就不用满山遍野的瞎逛游了。”
“那,少夫人想到别的方法了吗?”秦恍问。
靳无语捋了下并不存在的胡须,摇头晃脑道:“天机不可泄露!”
一行人回到飘摇帮,靳无语立刻便忙活上了。或挥毫泼墨,或工笔细描,不上半天功夫已完成数十张图文并茂的招贤纳士榜文。
“秦大哥,你觉得我这榜文做的还成吗?”靳无语奉上作品,及其真诚的请求指点。
秦恍接过榜文一看,大吃一惊:“少……少夫人……你……你……见过栖零香木?”其实靳无语打听千枝洞的位置时,他和五个伴当便明白靳无语是冲着栖零香木去的。六人装聋作哑,那是因为千枝洞一向是他们飘摇帮的地,而且栖零香木毒非同一般,中毒者轻则失忆,重则致命,众人避之三舍尤恐不及,谁还会闲来无事给自己找麻烦?没想到靳无语竟然见过栖零香木,故此大感惊奇!
“见过!自然见过!秦大哥,你觉得这栖零香木画的还成吗?”这帮龟孙子,果然在跟她捉迷藏,嘿嘿,不让他们见识见识她的的手段,是不行了。
“像像像……形态真,和真的一模一样!”秦恍翘起大拇指,连声赞叹。
靳无语嘿嘿一笑,秦恍自知失言,神色颇为忸怩。
靳无语非常通达理的劝道:“秦大哥,你不必不好意思。你们不肯告诉我千枝洞的所在,自然是因为帮规所限,身不由己,无语毕竟是外人嘛?”
秦恍连连点头,这等同于承认自己不拿少夫人当自己人,又急忙摇头,一时间居然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只得尴尬的笑笑。
靳无语大笑,又道:“秦大哥,你放心吗?无语不会让大哥你为难的!无语决定将这些榜文张贴于各个官道、隘口处,请他人帮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总有人经不起钱财的又或!这样一来,既不会让各位哥哥姐姐担干系,我也可以得偿所愿!两全齐美!秦大哥,你说呢?”
“妙妙妙……”秦恍交口称赞,心中却烦闷不已。这些招贤纳士的榜文一发出去,必有成千上万的人蜂拥而来,凤仪山再大,也经不起地毯式的搜索,千枝洞到时候还不是无处遁形吗?看来他只能担些干系,让“少夫人”得偿所愿了。思虑一定,秦恍道:“少夫人此法甚妙,只是未免太浪费钱财了。还是属下带你去吧!少夫人只需略赏几个酒钱就行了?”
“秦大哥,你可替我省了一大笔钱呢。也罢,你下半辈子的酒钱我包了。”靳无语计谋得逞,表现出胜利者的大度和宽容。
秦恍暗自叹服,说道:“谢少夫人!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条件?什么条件?”靳无语问。
秦恍道:“少夫人只可站在山口远远的望一眼,少夫人若不答应,属下无论如何不敢应承此事!”
“没问题!”靳无语满口应允,她现在只是去探路。嘿嘿,路摸清了,什么时候想挖,想挖几棵,她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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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嘻嘻……
卜卦
靳无语将莫言丢给江暮寒的姑姑,自己则带着小桃,秦恍六人直奔千枝洞而来。这次靳无语谢绝坐车,一步一个脚印地迈上千枝洞,与路仔细观察,何处有花,何处有草,何山何名,何水何源……一一向秦恍请教,铭记心中。
与路上问起秦恍,才知道这千枝洞乃是飘摇帮帮众自行取的名字,那些山野村夫不知道千枝洞的所在也就不足为奇了。
众人在丛林间穿行半日,地势陡转转,忽见一座小山拔地而起,却似凤仪山的胳肢窝里的多长了条胳膊一般。
秦恍站定,指着半山腰一条带状的桃林,道:“少夫人,你瞧,栖零香木就在桃花林下方,杂与花草之中,属下与这奇木也只有一面之缘。”
靳无语略为点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秦恍便催促靳无语回去。靳无语也不多说话,转身返回。秦恍大大的舒了口气。
栖零香木的问题解决以后,靳无语又打起了池藻寺附近的五彩石的主意。池藻寺离飘摇帮不远,自己难得来此一次,焉能错过?回想起那日在绯雪阁见到的五彩连珠帐,更加心痒难搔,恨不得立刻飞到池藻寺一探究竟。
“陶姑姑!暮寒出征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这仗打得如何了。想一下那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场面,我就觉得心惊胆战。咱们去池藻寺去拜拜菩萨,请柱香,你说好不好?”靳无语撺掇陶姑姑,看似十分关心江暮寒,其实她很少想到江暮寒,偶尔想到了,也是想怎样才能逃出他的魔掌。
“可不是,自从暮寒、依依去后,我就没睡过安生觉。这刀枪可没长眼睛,万一伤着了……”陶姑姑叹了口气,说道:“好孩子,咱们这就去!”说着起身出门,吩咐秦恍准备香纸蜡烛。
靳无语带了莫言、小桃同陶姑姑一道,直奔池藻寺而来。
陶姑姑年逾五十,两鬓斑白,为表诚意,离池藻寺的大门上有数丈,便下的车来。三跪九叩,一直磕进大雄宝殿。靳无语虽无什么诚意,但也终究不敢亵渎神灵,稍微偷工减料一下却是在所难免的。
进入大雄宝殿,少不得焚香祷告一番。趁着陶姑姑卜卦的机会,靳无语带着莫言、小桃溜出门来。那六位大神分出一半过来跟着她。
出了院门迎面撞上一位相貌凶狠,衣着邋遢不堪的僧人。这人外貌像个屠户也就罢了,但愿那善心上没有蒙上猪油。靳无语正要躲过,那僧人双手合十行礼:“施主有礼了。”
“嗯!有礼!有礼!”靳无语拉着莫言往边上绕过。
“施主!且慢!”那僧人喊住靳无语。
靳无语回过头来问答:“大师有何见教!”
那僧人叹息道:“施主今日求过签没有?若是没有,最好去求一只来!”
靳无语颇为疑惑,止步问道:“怎么讲,大师看出什么了吗?”
“施主你印堂发黑,不日将有大祸临头……老衲有一方,可为施主化解此劫!”那僧人道。
靳无语嘿嘿一笑,不以为然,自从十岁那年起,她头顶上的那块黑云就没飘走过,乃道:“我早就大祸临头了!你的卦不灵,别耽误我寻宝!”说着,便要离开。
“施主!”那僧人拦住靳无语道:“施主说老衲的卦不灵?那老衲试猜一下施主身世来历,对与不对,施主姑妄听之,如何?”
靳无语点点头,人不可冒相,此人长得是有些寒碜,衣着也够邋遢的,是个得道的高僧也不一定。活佛济颠可不就是破衣破扇,披发跣足吗?
那僧道:“施主家境殷富,可惜幼遭不幸,父母双亡,幸的忠仆护佑,日子还算过的去……可是……”
那僧所说句句属实,靳无语惊奇不已,听他又说自己遭至亲陷害,深陷(芰荷王府)囹圄,更加叹服,急问眼前有何灾难。
那僧道:“施主的丈夫如今征战在外,仇家难免会趁此机会进行报复,所以,施主今日万不可再从原路返回……”
靳无语听到“丈夫”二字,揉着肚子大笑不止。单凭这俩字,她就可以断定,这个“大师”修养欠缺,貌相如一!
“施主为何发笑?”那僧疑惑不解,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桃和那三名男女也颇多疑问!
靳无语压抑住蓬勃欲出的笑意,道:“我还没嫁人,何来丈夫?”小桃对此深信不疑,那三名男女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
那僧有些惊慌失措,语气加重了许多。“没嫁人?!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哈哈哈!告诉你也无妨!”靳无语神秘兮兮的贴近那僧的耳边,私语道:“孩子是我和我姘头生的!”哈哈哈……
江湖事江湖了
被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腌臜泼才一闹,耽误了不少时日,宝自然寻不成了。白来一趟!靳无语登上马车原路返回,闷气暗生,臭和尚、烂和尚骂了几千几万遍,气稍稍顺了点,可臭和尚的话却始终在她的耳边回响。江暮寒若是真的是她的丈夫……?靳无语敲敲自己的脑袋,这怎么可能呢?堂堂芰荷王怎么可能会要一个带着拖油瓶的二手货?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若说江暮寒想要报复她,听起来反倒更可信些!
忽地马儿一声长嘶,车体摇晃,连连倒退。
只听秦恍吼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儿冒出来的无胆匪类?识相的,赶紧滚蛋,大爷手里的大刀可不认人?”
“哈哈哈——”
数十人齐声大笑,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短兵相接的声音。靳无语赶紧将莫言搂在怀里。小桃悄悄扒开车帘,透过缝隙往外一瞧,立刻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道:“小姐……外面好……好多……黑衣蒙面人……”
靳无语一惊,想起池藻寺那个邋遢僧人。掀开车帘再看时,秦恍六人正被敌方五六十人围在垓心,力战而不得脱。靳无语当机立断,决定自行逃亡,便对江暮寒的姑姑道:“陶姑姑,看来我们要靠自己了,秦恍他们自古尚且不暇,怎么还能分出身来照料咱们?”
“小姐!这……这行吗?”小桃有些忐忑不安。
“不行也得行!你是在这儿等死,还是试着逃走?”这丫头,长了几岁,还是那副老样子,宁愿磨破嘴皮子,也不肯稍微转动一下脑子。
“无语说的极是!丫头,听你家小姐的,没错!”陶姑姑点头赞同,率先跳下马车。
靳无语抱着莫言紧随其后,小桃最后下来。
三人猫着腰下了车,迅速钻进道路边的长青灌木从中,就此一动不动的蛰伏起来。靳无语将莫言紧紧的搂在怀里,低声警告莫言,生怕莫言突发奇想的一个小问题葬送了四人的命。
一阵拼杀声过后,听的一人说道:“弟兄们,这六个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一人道:“能怎么办?做了得了!免留后患!”
又一人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不救人也就罢了,能少杀人,还是尽量少杀吧!”
又有人道:“直接放他们走?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给老子爬两圈,叫两声爷爷!爷爷一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