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次南下,为的是今上的密旨,调查南下卫所与海寇勾结一事。
因是密旨,锦衣卫北镇抚司一行人南下,皆未着飞鱼服,乔装成普通商队的模样出入南方各地。
老三的迷信送到钟赣手上的时候,他正与同行的锦衣卫副千户商议政务。
锦衣卫之间的密信都有特定的火漆。老三不识几个大字,往常传信的事都说老四他们在做,此番南下老三留在下川村,突然送来密信,所有人都以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然而,拆了信封细看,指挥使脸上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劲。
“指挥使,可是老三出了什么事?”
老二沉默少言,是钟赣的影子,一贯比其他几人要更懂钟赣的心思,只是此刻,却有些猜不透。
老四眉头拧起:“难不成是盛京那边有什么动静?”
钟赣不语,反手将信一叠,放到手边拿住:“无事。”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老三的信里没写别的,找人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关于梁玉琢的事。义愤填膺中,又带着怒其不争的语气,还不断地示意他快点想办法。
正经的事情谈完了,一屋子的人陆陆续续出了门。老四走得最慢,前脚才迈出门槛,后头就传来了钟赣的声音。
“老四。”
“标下在。”
老四回身拱手。
钟赣沉默地敲着桌面,手边还放着老三送来的那封信,想着心里的内容脸上的表情越发显得晦暗不明。
钟赣不说话,老四也不敢追问,只低着头等他开口。
过了一会儿,钟赣收回手,抬眼看向老四,道:“鸦青呢?”
声音没有起伏,就连询问的时候,也语调平平。
“这会儿鸦青应当已经到了梁姑娘的身边。”老四想了想,仔细道,“梁姑娘聪明,这人若是突然就出现在身边,只怕也不好相处。鸦青原本就是练出来当探子的,事情应当不会办砸了。”
想起离开钟府前,钟赣突然提出让老四从盛京将鸦青调出来安置到梁玉琢身边,老四心底有些吃惊。
倒是老五老六提点他,这才有些明白这其中的蹊跷。
可明白是明白了……老四壮起胆子,稍稍抬眼去看钟赣。
他们的这位大人,怕是对人上心了。
只是这其中的身份差距……怕是梁姑娘日后只能进府当个妾室。
作者有话要说: 梨水喝多了拉肚子这个,看人… …就好比,吃香蕉滑肠一样,看人。我老娘吃香蕉从来没反应,我爹一吃蛏子反应巨强烈,这都是看个人的。小孩肠道容易出问题,相对来说,梨水喝多了,有的小孩就容易肠胃不适拉肚子。话说……你们谁试过吃完螃蟹立刻喝冷水,或者吃完李子立刻喝凉水然后拉肚子的?从小听人这么说,我试了几次,好像都没啥情况……
☆、第三十二章
院子里的鸡大清早的就打鸣了,梁玉琢从床上翻身起来,外头天光还没亮堂,屋子里黑乎乎的。
梁玉琢摸着黑下了床,跟她睡一床的鸦青也跟着爬了起来。
“你再睡会儿吧。”梁玉琢回头,鸦青正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衣裳,听见她说话扭头看了过来。
“姑娘要去哪儿?”
这几日住在梁家,鸦青跟梁玉琢几乎形影不离,不管是下地上山,还是去废园那儿帮汤九爷糊纸灯笼,总归是后头跟着了一条小尾巴。村里人都说,孙大夫给琢丫头找了个贴身的小丫鬟。
梁玉琢推开门往外头走,站在院子里擦了把脸,鸦青已经搬了凳子出来让她坐下帮着梳头。
听着隔壁屋子里传来的小呼噜声,梁玉琢笑了笑,轻声道:“之前收了小豆,我打算想法子做出点东西送到城里卖钱。”
“小豆能做啥?”
“很多,做好了让你头一个尝尝。”
大概是听着了院子里头的声音,隔着围墙伸出一个脑袋。梁玉琢闭着眼任由鸦青梳头,听见墙头上的动静,睁开眼去看,瞧见那颗脑袋顿时笑了:“俞二哥。”
她瞧见俞二郎回头像是同人说了什么话,再扭回头来时,梁玉琢笑问道:“俞二哥是要进山吗?”
“嗯……”俞二郎点头,瞥了眼被鸦青握在手里的乌发,喉结滚动,“回头能留些吃的吗?”
俞二郎的话,叫鸦青听了怔了一会儿,随即抬眼看了过去。梁玉琢倒是笑了笑随口应承下来。话才说完,就听见隔壁院子里传来了张氏的声音,俞二郎忙不迭应了声,当即脑袋就从墙头上消失了。
梁玉琢收回视线,唇边还带着没歇下的笑,心底盘算起晚些要做多少东西了。
鸦青给她梳了个方便干活的头:“姑娘带上我吧。”她像是担心被抛下,伸手拉住了梁玉琢的袖子,“姑娘别嫌我碍手碍脚,姑娘给我指些活,我在边上打下手就成。”
这几日同鸦青相处,梁玉琢很明显发现小姑娘的性子有个古怪。倒不是说不好相处,而是瞧着冷冷清清的眉眼,说话做事却稳妥得很,只是言语间有些卑微。
梁玉琢私下找过孙大夫。孙大夫似有难言之隐,半响才叹气说鸦青是叫老家的那一场灾给吓着了。
如此一来,梁玉琢对鸦青只剩心疼,自然更不愿让人成日独自一个留在村里头。
“当然要带着你。”梁玉琢眯眼笑,“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你跟着帮忙我乐得轻松。”
鸦青闻言,笑盈盈地去洗漱。梁玉琢瞧着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种的那些小豆种前头全收获了,老三正好在村里帮着收了几袋子红豆,红彤彤的,瞧着喜人。梁玉琢早打算好了要拿红豆做些吃食送去赚钱,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豆团。
她本来打算做的是欢喜团,可欢喜团要的是江米,还得熬糖浆,万一没做成就浪费了。梁玉琢思来想去就定了豆团。
红豆自家就有,白面也买了不少,她这会儿洗了手钻进灶房,弯腰往灶里塞了把柴,把昨晚泡上的红豆倒进锅里,再倒上水放着烧,这会儿的功夫,身后头就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
没等她回头,背上就扑上了个软乎乎的身子。
“阿姐,鸦青姐姐说你在灶房,是要做好吃的吗?”
二郎睁眼起来才出房门就跑去找长姐,院子里撞上正在喂鸡的鸦青这才知道,阿姐进了灶房要下厨。
梁玉琢扭头瞧了眼背上的二郎,小子的眼角还藏着眼屎,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她伸手拍了拍二郎的小脑袋,腾出一只胳膊拖住他屁股,背着人从灶房出来。
“待院子里去,等会儿阿姐给你做好吃的。”
二郎踢着腿嘿嘿笑,转头听见门外有村里的小孩喊他的名字,眨巴眼睛就想往外跑。
“邋遢鬼,先把脸洗了,再跟阿娘说,阿娘要是同意你出去玩再去,不然我打断你的腿。”
梁玉琢说罢挥了挥拳头,二郎吐舌,转头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阿娘。
天已经彻底亮了,梁玉琢在灶房里一待就是半个时辰。二郎擦过脸后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家门,隔壁院子里还能听到徐婶和张氏说话的声音,院子里的鸡咯咯哒的叫着。
鸦青进了灶房就瞧见梁玉琢蹲在灶头前发呆。
锅里飘出红豆的香味,鸦青忍不住多闻了两下,跑到梁玉琢边上一块蹲下。
灶头下火烧得旺,梁玉琢许是发完呆了,从里头扒出几块没烧完的柴。
“姑娘要做什么?”
“吃过豆团吗?”
鸦青摇头。
她打小父母双亡,被叔叔卖给了人牙子,要不是被卖进开国侯府后被大公子挑中,她可能这辈子就是个伺候人的丫鬟,最多日后成了通房再开脸做妾。
开国侯府对下人一贯严苛,主子吃的东西,下人一口都吃不着。梁家姑娘做的豆团,她在开国侯府那几年都没听过这名字,也不知外头有没有。
梁玉琢闻言笑了笑。
她打定主意要靠做吃的赚些钱,事前就跑城里转悠过几圈,确定了几个没人吃过的点心打算先试一试。
豆团就是其中之一。
等到锅里的红豆都已经煮到软烂了,她这才盛到一口大碗里,递给鸦青一个筛子和空碗就叫鸦青到一边帮着把水分都给过滤干净。
趁着鸦青低头忙碌的功夫,梁玉琢往灶房外走。梁秦氏正站在门外同人说话,梁玉琢一眼就瞧见门外说话那人是梁连氏,当下皱了皱眉头。
梁连氏也是看见了她,大抵是想起那时候在梁玉琢面前丢了脸面的事,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等人走过,撇了撇嘴角道:“弟妹,也不是我这做嫂嫂的说话难听。你家没了男人,闺女脾气又大,哪家人肯娶这么厉害的婆娘回家?薛家想纳妾,正托人在找容貌好的,要不我帮你去说说?”
听着是给薛家当妾,梁秦氏的脸色有些发白:“怎么能是妾呢……她婶子,琢丫头到底是正经人家出身的闺女,怎么能当妾呢……”
“哟,弟妹啊,你还嫌弃呐。”梁连氏一抹嘴,飞了个白眼,“你也不想想,琢丫头这一年闹腾出了多少事,哪家闺女有她这么折腾自己名声的。再说了,你家男人过去不常说什么,人往高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对对对,就这话。你总不乐意看着你家闺女嫁给泥腿子吧?当妾怎么了?当妾那也是大户人家院子里的,也是半个主子,穿金戴银,出入有车马轿子,身边还跟着婢女仆从,万一生下个带把的,那下辈子可是有福气了。”
梁秦氏有些惶恐。
梁连氏翻了两个白眼,见她没再说话反倒一脸不安,哼了一声,洒了香粉的帕子往她面前一糊:“你就好好想想。回头我闺女出嫁,你可得过来搭把手,我今个儿就来同你说这话的,行了,我走了。”
梁连氏说罢话,挥着手里的帕子就扭腰走了。
梁秦氏脸色发白,慢慢转回身,一抬眼就对上了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梁玉琢。
母女俩因着之前的事情,已经有段日子没好好说过话了。梁秦氏又被徐婶数落过好几回,这会儿瞧见女儿的神情,当下喉咙一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梁玉琢收回视线,扭头钻进灶房。
“姑娘,你看这样成不……”鸦青瞧见梁玉琢进来,忙把过了水的碗递过来。煮软了的红豆闻着透着香,方才梁玉琢不在的时候,她偷偷挖了一些,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可也觉得满嘴留香。
煮过红豆的锅已经重新洗干净了,梁玉琢往里头倒了油和糖就开始翻炒。炒化的糖透着甜香,鸦青闻了两鼻子,就见梁玉琢把过水后的红豆都倒进了锅里,又往灶下塞了柴火开始翻炒红豆。
炒好的红豆沙闻着香甜,梁玉琢拿了筷子挑了一小戳出来喂给鸦青。等人把筷子上的红豆沙吃进嘴里,这才问:“甜吗?”
喷香的红豆沙在嘴里没多久就化开了,香甜的味道在齿间弥漫,鸦青忙不迭摇头,一贯清冷的脸上难得露出来开心。
“不会太甜,这个味道刚刚好!”
梁玉琢不敢往红豆沙里加太多的糖,怕的就是口味太甜。这会儿见鸦青的神情,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豆沙好了,后头的事也就容易了一些。加糖,加白面,团成面球,一颗一颗婴儿拳头一般大小摆放在盘子上头。
鸦青洗了手,也在一边帮着梁玉琢团面球,不多会儿就团了两盘子。
锅里的油烧热,把面球过油一炸,手起手落,梁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