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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红了天际时,瞧了瞧远边尽处的云霞,而後她想了想,走至一旁的架上找来一只特意寻人订制的特大号灯笼,找来火摺子,再缓缓走出地字十号房。
在这路过此地、或是附近的街坊老邻居,皆坐满有间客栈用晚膳的时分,忙得限不得能生出四只手的东翁,两手齐拨著算盘之余,不意瞥见蔺言推开本馆大门,手中提著一只体积大上寻常几倍的灯笼走出外头时,当下,已经是人人皆知蔺言大名的众人,顿时停止手边动作,与东翁一般,动也不动地看著向来就不太搭理其他人事物的蔺言,视若无睹地走过众人的面前,再站至客栈外头,点亮了灯笼後,开始等著那个在黑夜里最是需要她,而她也已逐渐习惯睡在他怀里的人。
当天边最後一朵云霞消失在黑夜的胸怀里後,已经习惯成自然的蔺言,不语地瞧著远处方自一扇门办完公,就像在逃难的左刚,一路横冲乱撞地跑过大街,十万火急地直朝手中有著光明的她奔过来,然後在她转身要走时,自她身後一把紧紧抱住她。
栈内全都停箸不动的众人,在蔺言一脸没事样,自顾自拖著身後的左刚慢慢踱回本馆後,半晌,已听过东翁告诉他们轩辕如相诓过左刚什么的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一会,再看了摇头不已的东翁一眼,而後,他们不约而同地叹了口长气,并在心底暗付。
关於真命天女那回事……就让左刚一直被骗下去吧。
後记 绿痕
近来,我定期去看的医生,板著一张俊脸,严正的对我发出最後警告……
「你能不能多睡点?要你睡满六小时有那么困难吗?」
我默默在心底暗忖,「我也很想啊,老兄。」问题是,因为工作关系,我长年来就是睡不多,我有啥办法?你以为我很喜欢养著两只国宝在脸上吗?
「再不多睡一点,你就不要怪我给你开睡满八小时的药!」他边说边用力敲他手中的笔。
我继续默默暗忖,「我求之不得啊,大德。」让我睡吧,让我睡吧!不要怀疑,这位大哥,用力把药开下去就是了。
「你是不是不够累,所以睡不著?」在我一迳沉默时,医生老大两眼不善地再次瞪向我。
我不够累?一天四班制,早午晚三班写稿,夜班还要润稿,就算收工了,也遭要再三看稿子校稿,检讨这本哪里写得不好、哪里写得不够,接著就得赶快忙著再准备下一本书的大纲,到处找资料、看书、看电影……这些年来,连放假生得是啥德行我都已不太认得了,这样算不算是够累?
可偏偏呢,就有人还可以在与我谈完公事後,以平稳无比的语气,装作「这么」
不经意的告诉我……
「记得喔,月底交稿。」某编的声音甜美依旧,也让我想掐她依旧。
「我交不出来。」压根就不想接电话、已经呈现半死状态的我很僵硬地应著。
「那记得喔,下个月月初交稿。」与我对战九年有余,经验已然老道的某编,永远都有著对付我的另一套。
「……」月底和月初有什么差别?
哪,现下是怎样?我到底要听哪一个的?
两个都扛著一面包含著种种理由的大旗,一个要我这样做,一个要我那样做,我到底是要扛哪面旗?
「你真的该把你家编编介绍给你的医生认识的。」站在第三者立场的暗夜大人,在听完我的抱怨後,慢条斯理地啜了口热茶,这么告诉我。
「啊?」我愣了愣。
「或许把他们两个绑在一块後,你就不会这么水深火热了。」她点点头再道。
对呀,我怎么从没想过还有这一招?
「给他们去打,打赢了,你就听谁的。」暗夜大人云淡风清地再度下达指示。
「……你确定这篇後记不会被编给砍了?」虽然很心动,但我还有点犹豫。
「砍了,那就开天窗吧。」她很巴不得见到这种景况。
「有道理。」思索不过三秒,我再同意不过地重重朝她颔首。
「乖。」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
这篇後记,就是我吐苦水兼抱怨後的产物,若是不把它写出来,我想,日後我大概会在两面受敌的状态下继续呕下去。
早八百年我就同编编说过了,作者的特权就是要任性,而编编的特权就是权威性和任性再加上韧性,可偏偏却有人告诉我,你老是不看小说没有市场性,所以我得好好看著你那不合格的本性……还真巧,都同字且押韵。
……好,重点不在这里。
那,重点究竟在哪里?
重点在……拿著两把枪对准某位编辑。
编编,不要抵抗、不许挣扎,你就乖乖同我家医生相亲去,不然我就拉掉电话让你再也找不到我,更不能让你再次发挥金牛座鲁来鲁去的本性同我鲁到底。
咳咳……以上,就这样。
好了,该告退了,血气不足,我照我家医生的指示补眠去。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