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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沫雅与吟碧二人镇定的看着,均握住身旁人的手掌,无不怜惜。
“好,我跟你回去。我们回家。”
柳芊芊握住他的修长温柔的手指,决然颔首。司徒枫得了这个答案,笑得更是妖娆。未几,他缓缓垂下手臂,如一瓣凋零的落红,满意的阖上双眼。细长的睫毛搭在白皙的肌肤上,体温犹存。
陈络一干人等齐齐跪倒在地,无不面色沉重。
柳芊芊忽然傻了一样,两行梨花泪挡都挡不住。直到陌十少一声“芊芊”才缓过神。半晌,柳芊芊停止了悲戚,狠了狠心,道:“送尊主回家。”
陈络一行人闻言,将司徒枫抬着出府。众人皆是看着,旁观。
柳芊芊站起身,怆然的瞧着这个她爱了将近一年的男子,盈盈一拜,声音轻柔也坚决,道:“十少,我知你并非因为爱我才与我成亲,所以今日是我柳芊芊被悔婚。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往来。”
说罢,决绝而去。
司徒枫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纵使与她二人无直接关系。她无法怨谁,然,这是一道心结,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ˇ几许烟波成蹉跎 (二)ˇ 最新更新:2014…01…31 17:03:47
于陌振南和陌夫人来说,这是一场闹剧。
本是欢欢喜喜的一件大事,却惹得满堂宾客的笑话。柳芊芊前脚离去,宾客后脚拜别。那群人走着还议论着,既为这场婚礼,也为恍若重生的任嘉允夫妇。
陌振南既是气柳芊芊不留情面,又是气陌十少没一丝一毫的反应,甚至还轻松了些。
陌振南败坏气急的暗哼一声,方才叫人打扫了前后院便听一道陌生的声音,道:“吟碧姑娘,马车已在外恭候多时。”
此话一出,引得堂中所有人都望着吟碧。
任嘉允与庄红梅皆是眸光一敛,又不动声色的看着。
吟碧略略上前一步,颔首道:“请王爷回禀皇上,吟碧既已离宫,便未打算再回去。”
被称王爷的男子并不意外她出尔反尔,只道:“皇上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前日本王也提醒过你。若是你执意不回去,本王自然不会强求,只是后果并非本王能估计的。”
庄若水耷拉着脑袋,心想着吟碧与慕容瑾也是好人,又是任栩尘的好友,着实应该帮一把手。是以,拽着自家爹爹的臂膀,低声道:“爹爹,你帮帮他二人吧。吟碧姐姐同冉姨那么像,慕容与阿善又是好兄弟,你便大发善心,帮一下吧。”
那头慕容瑾却是轻描淡写的笑了,悠然道:“王爷都猜不到的后果,我倒是不介意见识一番。”
任嘉允亦是笑了笑,也是窃语道:“你何时见过爹爹那么善良?”
其余众人还处在一头雾水中,又听十少沉声道:“慕容,这番是何故?”
任栩尘亦是带着诗沫雅走到慕容瑾的身边,诗沫雅挽着他,已俨然成了夫妻。
慕容瑾无关风月的笑了笑,摆开随身携带的竹骨扇,方要说话。却不料庄若水欢喜一跃,顺手牵走了他的竹骨扇,递给了任嘉允。
“爹爹,这可是一把好扇子,有许多年的历史了。”
庄红梅睨了她一眼,看着任嘉允手里把玩的那把折扇。确实是把好扇子,竹制成骨,扇面由素锦制成,绘的是一幅柳堤春晓,并无题文。
任嘉允斟酌一番,步履轻盈的走过去,笑岑岑道:“威胁这东西,我倒是很多年不曾听过了。乍一听,倒挺新鲜。不过若是真想带走这位……貌似故人的姑娘,是该问问皇上,当年的雪秋若是……恩,在天有灵,是否会感激他造孽。”
说罢,有位无辜的望着庄红梅,道:“夫人,‘造孽’说的好不好?”
庄红梅沉思几许,轻巧道:“极好。”
王爷忖量片刻,从容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任嘉允抬眼看着他,又瞥了眼任栩尘,漫不经心道:“还是回复复命吧,皇上还等着你的消息。”
庄若水蹦跶到任嘉允的身边,娇笑道:“苏公子还是早些回去,我爹爹向来急脾气。他要是不开心,连我都难逃魔掌。爹爹,是吧?你老是整我。”说着说着,庄若水委屈起来,有些赌气道:“现下找到阿善,我再也不同爹爹玩了。”
任栩尘莫名的皱了皱眉,自今日见到这二人,便一直心绪不宁。
王爷笑了笑,眸光沉了几分,又隐隐亮了几分,微微颔首,便由仆人陪着离去了。
慕容瑾望了会儿他的背影,转而领着吟碧向任嘉允道了谢。
任嘉允未放在心上,将他的竹骨扇翻来覆去的把玩,“若是以后他再找你二人,便知会一声。酬劳嘛,多给我一些这样的好东西即可。”
庄若水大方的拍着慕容瑾的肩膀,道:“其实有时候觉着慕容瑾更像爹爹。”
任嘉允与庄红梅斜了她一眼,未语。
众人未觉,陌振南忽然大笑着道:“任兄远道而来,舟车劳累,待为兄略备薄酒,与二位畅饮一番。”
陌夫人盈盈适步,托着庄红梅的双手道:“多年不见,你还是当年的模样。我这就去准备膳食,你且稍歇片刻。”
庄红梅笑了笑,不露痕迹的抽回手掌,不言不语。
如此,陌夫人未觉,兴致勃勃的准备膳食去了。
诗沫雅挽着任栩尘那只未受伤的手臂,扬声道:“各位前辈,阿善受伤了,我便先带着他回去包扎伤口了。”
陌振南点点头,诗沫雅报以微笑,却是未动。任嘉允与庄红梅若心有灵犀一般,双眸均带着笑意。诗沫雅这才微微颔首,任栩尘亦是礼貌朝陌振南和任嘉允微笑颔首,后才离去。
庄若水由是多日不曾见着爹娘,尤为黏人,倒未再跟着任栩尘。
陌十少仍是一身红衣,与任嘉允夫妇礼貌作揖便回去换衣服去了。出了门,诗沫雅与任栩尘二人仍在视野里,耳边还有她若近若离的说话声。望了望,停了片刻才又迈步。
诗沫雅的厢房里明朗豁达,细心的为任栩尘包扎。这是她第一次为人包扎伤口,略显笨拙,任栩尘却觉得很可爱。复又想到那时辰在司徒枫手里时的勇敢冷静。她的招数,他不曾见识过,应是在她的故乡学的。幸好她曾学过一些本事,否然今日难以轻易逃脱。
二人静默着,半晌,诗沫雅心中推敲一番,轻轻试探道:“阿善,若是你爹娘还活着,你当如何?会认他们,跟他们走吗?”
“怎么会想着这个问题?”任栩尘将外衫褪去,换上一件新锦绣。
诗沫雅笑岑岑的对上他温润的琥珀眸,道:“我只是问问罢了。”
方才所有人都不曾留意庄若水的那句话,她却听得明明白白。自若水唤那人一声爹爹,她便知道,他的爹娘寻来了。她倒不是怕二老不同意,只是担心任栩尘不大能接受。
任栩尘覆上她纤细的柔荑,含笑温雅道:“到底是生我的爹娘,岂有不认的道理。只是这二十多年都不曾来找过我,日后自然也不会来找。”说此话,他并无当日的孤寂,只是轻轻的将诗沫雅搂在怀里,继续道:“幸好他们给予我生命,让我得以遇见你。”
诗沫雅心中一悸,这任栩尘情话说得也太好了些。
犹疑了许久,诗沫雅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任嘉允这厢将扇子丢给庄红梅,将翡翠杯握在手里转来转去,醇酒却未洒一滴。陌振南喜不自禁,多年不见好友,自然激动得很。
“任兄,多年不见,你还是这幅模样。”陌振南轻轻笑着,道:“当年落崖,剩下我们这些人着实不好受。这些年在世外桃源过得这么快活,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
任嘉允酌了一口佳酿,笑道:“既是给你了,便是你的。”
陌振南惊愕的看着他,又见庄红梅也是淡漠颔首,含笑道:“这次回来,我们只带走阿善。”
陌振南承得有些重,心里有些愧疚。陌家堡虽看着是陌家的,却是任嘉允二十年前的府邸。
想了想,陌振南未再纠结这事,道:“阿尘是个乖巧的孩子,比小仕要省心得多,也更叫人看着心疼。自小便特别的懂事,也从不多问什么。小楼看了常常念叨你们好好地活着,回来看看阿尘。终于将你们盼回来了。”
任嘉允放下翡翠盏,正经威色,“这二十多年对阿善的照拂,我任嘉允感激不尽。借这杯酒,聊表心意。”
仰首,一饮而尽。庄红梅亦是一杯。
虽只是这简单的一句话,陌振南却觉得很不容易。叫比他还心高气傲的任嘉允这般向人郑重道谢,他还是头一次见。如此一来,陌振南和陌夫人自然也是一饮而尽,算是受了这道谢。
复道:“任兄言重。”
庄若水被这里的气氛弄得很不开心,兀自吃着东西。吃着吃着想到诗沫雅,又兴高采烈朝任嘉允道:“爹爹,阿善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阿善。要不要给阿善和姐姐布置婚礼,然后你们也可以抱小孙子啦!”
庄若水说的眉飞色舞,不偏不倚得落进方踏过门槛的陌十少的耳朵里,滞了一滞,复又若无其事。这一动作,却也落在陌振南的眼里。
若是那姑娘喜欢的不是阿尘,那一切都好说。但她有喜欢的人,这个人还是阿尘。
任嘉允顿了顿,饶有意味道:“不错,很好。”
丝丝凉风穿过缝隙,吹在任栩尘的脸上。他却是正好惬意,目光迥然的注视着枕边的女子,唇边的笑淡比春风,尤为漂亮。
诗沫雅睁眼便是看到他的凝视,双颊微微发烫。
暖阳洒在嫩红的被单上,像镀了一层银,十分好看。
任栩尘悄悄地想,一辈子这样多好。每日清晨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心爱的女子。而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
“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诗沫雅嘤咛一声,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有些沙哑道:“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睡得着。”
任栩尘侧着身子,另一只空闲的手搭在她的玉颈,无意识的摩挲着她薄嫩的耳垂,宠溺道:“是我不好,谁叫你这么叫人移不开眼呢。”
完了,大早上便听着他的甜言蜜语,诗沫雅觉得日后若有一天听不着了,一定会疯了的。
“阿善,嗯……其实,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便喜欢上你这双如星辰般的双眸,很是吸引人。”诗沫雅停顿了片刻,任栩尘灼灼的看着她,又听她道:“我当时想,真不枉费我被青戎吃豆腐,有眼福了。”
任栩尘轻浅含笑,回想那日初见,原来她那一笑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