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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陌家堡。
“以后若是想出去,身边必须有人保护。”
陌十少的声音蓦然响起,吓得神游的诗沫雅手忙脚乱的才拉回一魂一魄。良久,诗沫雅终于反应过来,木讷道:“我没准备以后要出去。”
陌十少听到心里,未再言语。
任栩尘又觉得心欢。近日,只要诗沫雅道几句话,他似乎就觉得很欢乐,亦很满足。夜深露重时却总是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对于诗沫雅,对于十少,对于自己,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未几,彻底反应过来的诗沫雅道:“我觉得司徒枫长得真不错,不过可能会比较变态。”
陌十少先是一凛,后是一愣,未语。
走到岔路口,诗沫雅便与他二人分道扬镳了,心里仍旧沉浸在司徒枫的俊颜里。若是司徒枫不要故意那么邪魅,那绝对是个高雅的美男子。可惜,小时候教育的路没走好。
看他那个炙热的眼神,可能是对柳芊芊有意思。
对柳芊芊有意思?
诗沫雅倏地想起柳芊芊的那座墓。那不会是司徒枫盗走的吧,盗窃一盒骨灰,真的是变态?
艳阳高照,诗沫雅却打了寒颤。
这厢陌十少与任栩尘相视而坐,一个英朗如松,一个清风霁月。
“防范司徒枫。”
只五个字,任栩尘却知道这对陌十少来说有多重要。对他自己,亦是十分重要。
可是,沫雅,我该拿你怎么办?
陌十少与任栩尘,各怀心思。一个似乎志在必得,一个似乎胆怯犹豫。
ˇ尘缘非尘缘 (一)ˇ 最新更新:2014…01…21 06:49:50
是日,任栩尘抽了个时间去海澜阁看看诗沫雅。
虽说心里还未曾做出一个明确的决定,但在决定没有做出来之前,他决定还是先依着自己的心。至少在陌十少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前,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远远的他便看见她拿着个水舀,一心一意的给那些姹紫嫣红的花儿浇水。白霜在一旁备着一桶满水,等着她手边用完的空桶。
“白霜,你与我讲讲你觉得有趣的事情。”
白霜垂首冥思苦想了许久,道:“小姐,我想不起来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我记得从前新年的时候,特别的热闹,大街小巷都是张灯结彩。我们村里的每个孩子都是到处跑,耍在一起,十分开心。那时候我还没有到这里来做丫鬟,到这儿之后,便也没怎么过新春了。”
“确实无趣。”诗沫雅代为总结,甚觉惋惜。
任栩尘无声无息的走到她的身边,一同蹲下,“那你觉得什么比较有趣?”
诗沫雅舀了一瓢水,道:“我觉得慕容瑾就挺有趣。”
“你对他有好感?”
“我在这里就见过五种男人。一个是陌十少这样的衣冠禽兽,二个是你这样的清风霁月,三个是司徒枫那样的邪魅变态,四个是青戎那种的言听计从。最后一个便是慕容瑾那样的,傲笑风月。”诗沫雅又舀了一瓢水,身边的木桶空了,人又往前方挪了挪。
白霜拎着空空如也的木桶,做事去了。
任栩尘随她动了动地方,明了她的意思,又问道:“那对你见过的女子呢?”
“我喜欢吟碧。”
“那柳芊芊呢?”
“她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比较可怜。”诗沫雅浇花的纤手顿了顿,侧首看着他,问道:“把骨灰偷走的,会不会是司徒枫?”
任栩尘思忖片刻,道:“有没有人夸赞你很聪明。”
“他要骨灰有什么用?”
“不管是有何用途,单凭一盒骨灰,料他也不会发现什么。”任栩尘伸手抚着当中的一朵娇小的红花,心里十分的舒畅。
未几,白霜端了两盘小点心,道:“小姐,芙蓉酥和桂花糕做好了。”
诗沫雅丢了水舀,朝任栩尘道:“你吃吗?我的早膳。”
“我用过早膳了。”任栩尘微微抿唇,觉得十分满足,跟着她一同走到石桌那里,道:“你这么赖床,太阳升得这么高才吃早膳。午膳岂不是午后才用。”
话音落,她听见有人喊了几句“小雅”。
诗沫雅一滞,觉得这个声音尤为耳熟,从前似乎在哪儿听过。是以没有跟任栩尘答话,轻手轻脚走到石桌旁。
侧耳仔细听了听,声音不见了。许是她的错觉。
“你怎么了?”任栩尘亦发觉她的心不在焉。
“没事。”应该是幻听。
诗沫雅拾了一块芙蓉酥,细嚼慢咽。不多时,又是几声“小雅”,声儿里透着几分寻思和疑惑。这个声音真的很熟悉。诗沫雅若无其事的吃着糕点,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个声音。
“小雅?我靠,不会没了吧!”
方简!诗沫雅腾的一下站起来,弄得任栩尘不明所以。刚好进来的陌十少也是愣在不远处,灼灼的看着她。
“任栩尘,你有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任栩尘叶眉微蹙,仔细认真的听了会儿,道:“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诗沫雅,没死就出个声儿我听听。”方简怒火滔天的撕吼,吼完之后又愤怒的拍打着机器,嘴里道:“教授这搞得什么破东西,一点反应没有。诗沫雅,你要是听见,那你听好了。我和教授正在研究接你回来的办法,你在某个旮旯里等一等。要是没听见,那就算了,反正要等着。”
“方简,你个滚蛋,终于来了。”诗沫雅不由自主的低声咒骂,就石凳而坐,心里却是十分开心的。
在这个鬼地方待了两个多月,连方简的声音都记不得了。诗沫雅觉得自己真对不起方简,想了想又觉得是方简对不起自己。
任栩尘瞧着有些莫名,想问些什么,在看到陌十少之后咽了回去。而突如其来的陌十少却是沉声问道:“方简是谁?”
“我老婆。”喜上眉稍的诗沫雅脱口而出,遂又觉得不太对劲,抬头发现任栩尘和陌十少还有白霜都诧异的看着自己,于是讪笑道:“我的意思是,她是我的好朋友。”
未几,诗沫雅的耳边又响起方简缥缈的声音:“教授,你的机器是破的,没用。”
诗沫雅没忍住,一口笑喷。
“她是谁?”陌十少皱着眉头,她对这个人似乎很上心。
任栩尘到底跟着陌十少的时间久了,他的言简意赅他都是懂得,便道:“方简这个女子,是你的老乡?”
诗沫雅点头。
这个方简,不仅仅是她的大学校友,也曾为两年小学校友,后因方简转校就没了音讯。之后在高中相遇,两人分外欣喜,变成了挚友。
也就是这个挚友,让她从此呆在这个“旮旯”之地。
“想着她,你觉得很高兴?”
因是方简给她传了话,不论最后是不是真的能离开这里,至少她今天听见了久违的声音,是以心情十分的好。对陌十少便没了往日的针锋相对,只道:“她是我的故友,想着她,自然会开心些。”
说罢,诗沫雅仰头望着居高临下挡着阳光的陌十少,道:“你不是有许多公事要处理?何以这么清闲的到我这里晃悠?”
“我去哪里做什么,要向你解释?”
“您随意。”诗沫雅故作恭敬的朝他颔首,手上却拿着芙蓉酥,悠闲的吃着。
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陌十少狠狠地瞪着她,俯身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这样与我说话,是想引得我的注意?”
诗沫雅微抬眸光,细长的睫毛微颤,学着陌十少低沉的声音,道:“你想多了,十少。”
正说着,却侧眼看见任栩尘怏怏的起身离开。虽然,他的嘴角挂着霁月的笑容,但是她就是能看出他笑容背后的黯然。
“诗沫雅?”陌十少抬手抵着她的下巴,沉声道:“你成功了。”
挑眉。诗沫雅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任栩尘挑眉的样子,有样学样的挑眉,却不是因为有兴致,而是觉得不屑,道:“这次怎么不说我欲擒故纵?”
“难道你不是吗?”
诗沫雅忽然娇羞的笑了,“十少,你真的是……很傲娇。”
“嗯?”
陌十少抵着她下颚的手撤到诗沫雅的腰身,闪身带她靠着自己的身子倚在贵妃椅上,颇有兴致的看着她。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保持着最友好的距离比较好。”诗沫雅靠着他的身子,巧笑嫣然的说完句话,挣扎着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又道:“何况,不久前你刚杀了自己的儿子。”
“你……”
未曾挣脱的诗沫雅被气急的陌十少甩到地上。诗沫雅有一瞬的诧异,随即恢复神色,顾不得搓揉被石桌撞到的纤腰,冷声道:“戳到你的痛处了?”
白霜惊吓的跑过去,蹲在诗沫雅的身侧。
陌十少瞬间疼痛万分,却面色冰冷,“她背叛我,本就不该怀有我的孩子。那个孩子不配姓陌。”
“我看是你不配做孩子的爹吧。”诗沫雅忍着疼痛,在白霜的搀扶下站起身子,讥讽道。
晨起的太阳已然升到当空,强光刺得陌十少睁不开眼,刺得他看不清诗沫雅的样子,刺得他想以手遮住这片碍眼的光明。
“诗沫雅,你不惹我生气会死,是吗?”
诗沫雅遽然讥笑,目不转睛的盯着陌十少,道:“你当我有这么闲吗?我连见你都没有时间。大门在那儿,你请自便。”
“你忘了,这是陌家堡。”陌十少眯着双眸,心里想着却是她方才那句话。
见他没有时间?哼,见任栩尘到有的是时间。为什么轮到他陌少仕就没有时间了?见他没有时间!诗沫雅,他倒要叫她时刻都见他。
诗沫雅先是一怔,后是释然的微笑,“我确实忘了。既是如此,我便不打扰了。希望我们日后也是不复相见。”
说罢,诗沫雅抬脚往外走。
“小姐。”白霜站在原地,虽心里很急,却不敢追过去。
陌十少身形一闪,站到她的面前,凛冽如刀刃,道:“为什么你能与任栩尘相谈甚欢,与我却总是针锋相对?”
低沉黯哑的声音叫诗沫雅不得不抬眸与他对视,说出得话却是:“因为你是陌十少。”
是一把刀,是一柄剑,是一杯毒酒,全数投在陌十少的心上。
“哼,可笑。我是陌十少又如何,这有甚关系。”
“当然有。”诗沫雅保持着二人之间的对视,道:“你不会心存善念留人一命,别的人却能。”
“陌十少,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忘记柳芊芊肚子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