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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二哥呢?他只是用打碎的花盆的瓷片扎进自己的颈部,听御医说,因为被父皇罚跪太庙导致体虚,又加上淋了雨,力道不大,才未致命,御医都说了,只是扎进去,并未割断什么,不算太重的伤,可他为什么……
“都说了,我不是你相公,你别乱叫,我要娶,也不会娶女人,更不会娶你!”二哥伸出修长的手指逗弄着元宏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对秦飞瑶说。
“相公,你别这样,我都允许你娶心若和洛菲为侧妃了,你就看在我那么喜欢你的份上,别不要我好不好?而且,我都为你生了儿子了,人家都说,母凭子贵的。”秦飞瑶拉着二哥的手臂几乎要哭。
“你嫁的是太子,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娶你!要娶,也是娶我七弟,等他长大了,我就娶他!”
“我嫁的明明是你!我要告诉我爹去!说你悔婚!到时我爹不支持你,让你坐不稳太子之位!”
“我根本就不是太子。”
“文承,你已经疯了,他不是你七弟,他是你儿子,是我生的。你七弟只比你小三四岁,怎么可能这么小?你疯了,你知道吗?只有我会要你,我们一起相依为命吧!”秦飞瑶还没说完,二哥腾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捏紧道:“你才疯了!你的相公跑了,天天到处喊别人相公!”
“文承,别这样,我喜欢你那么久……”
“我是文离,不是文承,你走吧!我七弟要吃夜宵了,别打扰他。”
“我不走,除非你陪我走回去。”
“还记得我们约定过什么吧?”
“我……那我走,明晚我再来,你记得把孩子准时放回去。”
“我知道,不用你多说。”
秦飞瑶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二哥准备关上月门,我走上前去,抵住一扇门,他一愣,抬头看向我,很是惊讶,神色中透着不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细长的菱形双眼微微眯着,高挺的鼻梁宛如最上等的白玉雕作,水色双唇微微张着,下巴尖瘦,鬓边几屡发丝在夜风中轻扬,有几丝掠上唇边,在唇上留下细碎的阴影,如厮人物,莫非是被上苍嫉妒了?望着他颈上靠近锁骨处的疤痕,我颤抖着手指,指着元宏哽咽道:
“如果他是你七弟,那么我呢?我又是谁?”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了半天,然后抱紧了元宏,转过身道:“我不认识你,你走吧!”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二哥,你怎么会不认识我的?我是文瑞啊!你七弟啊,你手里抱的是元宏,是大哥的孩子!”
他转过身,眼神疑惑,我以为他要记起来了,忙补充道:“秦飞瑶说得对,你七弟只比你小三四岁,怎么会是元宏这么小,元宏,还是父皇赐名的呢。所以二哥你一定没疯对不对,你和我们大家开玩笑的对不对?”
我双眼期待地望着他,他看了我半天,淡淡地道:“我看你也是疯了,那是韩妃,什么秦飞瑶?”
“就算我疯了,可你既然知道她嫁给了太子,那怎么可能是韩妃,韩妃是父皇的女人!”我着急道。
“你真是疯了,帝王把自己的女人赏给自己的儿子和臣子,古来多的是。”
“可韩妃与父皇已有夫妻之实,况且生了你七弟。”
“哪又有什么,又不是太子生母。”
“你!”
“你走吧,不然我要喊人了。”
“二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急得直跺脚,二哥却呯的一声关上园门。
我拍着门喊着:“二哥,你开门啊,我们可以去父皇哪里对质,他可以证明你手里抱的是元宏!还有宫里的大家都能证明……”
“来人!”只听院内二哥的声音高喊道,不一会儿,立马有人应声过来,我无奈,只好又躲进刚才藏身的那片黑暗。
院门开了,走出一个宫人,左右看了看,准备又关上门,我一见是宫商,立马跑上前去,她没认出我,吓了一大跳,正要尖叫,被我一把捂住嘴巴。
“是我,是我,宫商,你不认识了?”我急道。
她镇定下来,疑惑地道:“七……殿下?”
“是的是的,是我。”
“难为殿下还记得奴婢的名字,殿下可真是变了好多,奴婢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宫商是当年在西华宫时与飞墨一起服侍二哥的宫女,飞墨自裁后,二哥倒也没把她也换了。
我擦了擦眼睛,问她:“你,你是一直服侍我二哥的,我二哥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快告诉我!”
她望了望我,垂下眼帘,低低地道:“哎,一言难尽。这可都是因为殿下你的缘故啊!”
我低下头:“我知道是我不好,可他是怎么会把元宏认成我,我自己,他反倒不认识了呢?”
“这里恐有巡逻侍卫经过,殿下先随我进去再说。”宫商见二哥进了文华殿,招手示意我进园门。
进得屋里,宫商给我递了杯热茶,我坐在桌边,捧着热茶,心想这位女子倒还像从前一样贴心,有他服侍二哥我也放心许多。
她关好门窗后,立在一边对我道:“殿下可知道二殿下最擅长什么武功?”
“这……”说实话,还从未见过二哥真正出手,只知道他那天射向我的箭居然落在景王胸前。
“是轻功,二殿下一直苦练轻功,为的是天天晚上都能跑出去三四次。从西园到永园,平常人要一炷香的时辰,二殿下只要半盅茶的功夫。”宫商淡淡地道。
“这些……我竟然都不知道。”
“那日二殿下自杀被救醒后,他一直很低沉,有一天,他又叫我拿前两年间服用过的药散,我劝他不要再服用了,那东西迷人神智,服食多了,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他就扇了我一巴掌,他从不打我们这些奴婢的,可是那天他不仅打了我,还差点要换了我,他说,不能再让自己这样了,他已经把瓷片扎进了自己的脖子,他担心有一天他会失去理智而把利刃扎进七弟的脖子。所以,他不能选择死,就只好选择遗忘。可谁知道,太子妃的孩子被他瞧见了,不知怎么的,他们俩就碰在一起了。奴婢很担心皇长孙殿下的安危,一直不知道如何才好,想要告知外人,又担心二殿下遭人排挤陷害,他已经失去够多的了,他不能连名誉地位也一起失去,所以我们做奴婢的,尽量把他留在文华殿,不让他出门,好歹他在外人面前还看不出端倪,只是一见到皇长孙殿下……”她说着说着嘤嘤地哭起来了。
“好姐姐,你是好的,以后别再拿那药物给他食用了。至于他的担心,也不必理会,就算某日他真的把利器刺向我,我就是死了,也无怨言。这都是我造的孽,我活该。我只问一句,这药物,可有解药?”
她摇了摇头,我急忙拉住她的衣袖:“怎么会?那……那以后会清醒过来的吧,他以前也用过的。”
“也许会醒过来,也许更糟。最糟的是,是他主动要忘记的,那药物随人的意识流转,往往人服用之后会觉得心想事成,十分满足,这样一来,他的意识会更混乱,药物的效用则更是加倍。直到最后……崩溃。”
第 32 章
“咚咚——”外面传来紧急的捶门声,宫商赶紧去开了,二哥抱着元宏,满头大汗:“宫商,七弟你先照看下,好生看着。”
宫商接过孩子;突然惊讶道:“殿下你……又中了催情药?”
“不用你多事,给我看好我七弟,别乱喂他吃东西。”二哥说完急忙就走了,看都没看见我。
我走上前去对宫商道:“姐姐,听你的意思,我二哥他……经常这样被下了……”
宫商含着泪眼抿着嘴点了点头。
“到底是哪些人这么猖狂,用这些禁药?”
“殿下一直不肯同二位王妃圆房,刚开始也是屡中催情药,后来两位王妃不知怎么被殿下都劝回娘家去了,倒也没来闹。现在又有一些不守规矩的小人,为了权势贪慕着殿下美色的,都趁着殿下神智不清,失了警觉,把各种性状的药,都往着殿下身上使来。殿下始终不愿意与人……所以每每都是取了冰块来放在浴桶中浸泡,多次下来,殿下的身体渐渐不如往常了。”
“他为什么……就算那些女人中,没有二哥喜欢的,可姐姐你不一样,长得漂亮又贴心温柔……何苦要用那作践身体的法子?”
“七殿下,别说了。我们做奴婢的,可万万不敢逾矩。况且二殿下他,就算给他九天仙女,他还是会用他那法子解药。”宫商轻轻摇晃着身体,哄着元宏睡觉,元宏在她怀里舒服地睡眠,还用小手是不是擦一下鼻子。我小时候,一定不会是这样子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吗?御医应该有药可医的吧?”我捏紧了手指。
宫商又摇了摇头:“御医虽有药,但是药性来得慢,跟没有是一回事。”顿了顿,红了一张俏脸,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若实在不愿意……倒是可以用……手或者……嘴。”
说到后面,声音小得连站在她身边的我都几乎听不见。她说的什么我不是太懂,只好催促着她道:
“那怎么做……你快去啊,我来看着元宏,或者我抱过去交给周贵妃。”说着我就要接过元宏。
宫商的脸更红了;我想接过元宏,她却不放手,躲闪了半天,才吱吱唔唔地道:“奴婢……毕竟是女儿家,殿下这样说……不是奴婢不愿意献身,就算奴婢腆着脸皮去了,只怕会被二殿下打出来。”
待我要再劝,宫商看看外面的月色,催促我道:“夜深了,殿下也该回去了。二殿下的事,只能那样了……大不了,奴婢以后在饮食上多多注意,多给二殿下补补身子。其他的……真的无能为力了。”
“那……那我去看看他再走。”我有些无奈。
我来到二哥居住的寝殿,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见我来,都伸手拦住我,喧闹中,二哥在里面道:“出了什么事?”
“二哥,是我。”我高声道,二哥走了出来,批了一件外袍,外袍下的身子湿漉漉的,唇色发白,他皱眉道:
“怎么又是你?”
说罢示意那两个小太监下去。
“我来……看看你……”
“来看什么?”
“就是看看你,听说你……”
“听说我又中了催情药是不是?”他转身往里走,我立马跟上去。
“嗯……有没有好些,会不会很难受?”
来到里间,转过屏风,他插上门,往门上一靠,灿然一笑,我顿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笑容,透着一股□,在狭小的内室里荡漾开来,我觉得四周的景物,都似乎蒙上了一层暧昧的粉色,我的呼吸也窒了起来。
“我说我今天怎么会遇见你……”他边说着边走向还向外溢出寒气的浴桶,当着我的面,把外袍轻轻解开,那极尽风骚的模样看得我微微有些恼怒,他这是做什么?!我想走,可他似乎又有话要说的样子,无奈我只好转过身别过眼不看他,等他把话说完。
他在那边厢却不急着说下去,我只听见他用手舀动水的声音,房间里静寂得像有鬼要冒出来一样。我沉不住起:
“二……二哥,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刚要落荒而逃,头上一股冰冷的水直接泼洒下来,脚下一滑,直直地摔在地上,屁股上的钝痛瞬间传来,这下该是跌青了吧!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刚抬头,就见二哥□地立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