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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当下半句不多说绕道行。
索细宫闻言立时把扶挽音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到兴奋处声情并茂,凤倾泠也不禁点了点头,面露笑意,直到索细宫说出最后一句话:“此事是否大成关键还在利用你。”
说出利用二字时他仍是这副笑脸,狭长的月眼里流动着计划成功的光芒,凤倾泠也依然保持着嘴角微牵的表情,声音却是冷的,“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扶挽音。”索细宫想都没想便把扶挽音给卖了,顺口至极,还不忘替言水宫撇清关系,“当然了,这事言水宫并不知道,你若要记恨,便记恨扶挽音吧,觉得不痛快大可拿望舒剑斩了他,本宫主还可助你一臂之力。”
他还在说,只不过说些什么凤倾泠已听不进去,只觉此刻心里很不是滋味,无怪乎昨夜慕奈兰冷着张脸回去。
“凤想兮,又不是叫你当真从了言水宫,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表情?莫说你不同意,本宫主也绝不愿意让你亲近言水宫,有什么了不起的,少在这跟本宫主摆姿态。”乍见她冷如冰雕的脸,索细宫的脾气就上来了,有种被鄙视的不悦感。
凤倾泠没跟他多话,直接转身走人,索细宫不明所以,全当她不乐意配合,故大声辱骂了扶挽音:“本宫主看那小子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还以为料定你会答应,晒了大半天,白跑一趟。”
“我可以配合。”远远的,凤倾泠头也不回。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红尘如水三分愁(一)
凤倾泠来到阴阳城时所有魂魄都让开了道,生怕招惹这些生的美丽的人,她来到慕奈兰身旁,道:“我有事与你商量。”
“墨狐狸你还没死心么?”慕奈兰瞥了眼一旁的扶挽音,敢情在这耗大半天就是为了拖住本少。
“走吧。”凤倾泠拉住他转身就走,连一眼都没看过旁边的人。
城中阴风阵阵,恶灵横飞,沉闷的天似欲倾塌那般,令人浑身不自在,扶挽音走向了和两人相反的方向,抬头微微一笑,蓝玲珑照亮了蒙上许多灰尘的浮生楼三字,还有斑驳了七百年的痕迹,仿佛那张破碎的仙颜,仿佛那些留在她眼中的沉重哀痛。
玉茫山下,扶挽音一路从山脚走上去,华贵墨缎披上了夕阳隆重的色彩,满山锦色为他一人而暮。
“一个人住在皇朝里,不害怕吗?”
山腰处,饮罢今日汤药的尘寒忽然听到了声音,回眸时,只见那人环着蓝玲珑之光长身玉立,玉茫山色在他身后美好的接近梦幻,若你一不留神,或许就将永生沦陷在这种因他而生成的虚假温柔中,但只要你凝视他那双漆黑似黑曜石的眸子,一切奢想便会烟消云散。
他的眼太深邃,是最接近死亡的危险。
“有扶公子细心部署,我又怎会害怕。”尘寒微微低着头保持恭敬的姿势,容貌已不如前两日似枯萎的花,渐渐有了生气,她知道,这是他赐予的。
扶挽音并不恼她话中带刺,唇边始终带着疏离而柔和的笑意,青山绿水间的清风抚过他的眉眼,优雅如雕琢,“妖皇带走了随寒,把你一人独自留在南墓皇朝应付魔界玄子,未免厚此薄彼?但这番胆量倒叫人佩服。”
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随意还是刻意,尘寒依然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有干涸的双唇开阖着,“若扶公子叫住我是想以此让我背叛皇,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扶挽音轻笑,像是在讥讽她的自不量力,又像是在嘲笑她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境地,“三界六道之外有多少妖界皇朝的人,以你的能力想要了解并非难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在下明日便要知道。”
“你有何目的?”尘寒猛的抬头,双眉紧蹙露出警惕。
扶挽音幽幽看了她一眼,神色温柔,语气淡淡,毫无刻意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与随寒一同跟在他身边数千年,怎还会问这种问题?”
尘寒一怔,又听他微笑着缓缓开口,碎音如蛊,“姑娘莫要忘了,重生之恩大于天,你需要效忠的……不止妖皇一人。”
他的双眼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越往里看越是不寒而栗,明明生的公子如玉,谪仙气韵,却偏偏有这样一双高深莫测的眸子,而他的笑容像是一朵生长在无边无尽磨苦中的再生之花,清艳而冷傲,却又有无穷的妖异,霎时令尘寒产生了种置身阿鼻地狱的错觉。
“回去吧。”扶挽音付诸一笑,步履缓缓往山顶走去,背影由清晰渐渐到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尘寒的眼中,都是从容不迫,淡然如风。
尘寒失魂落魄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满心凄然,她的命是扶挽音给的,她的衷心不再独付妖界皇朝,如今与过往即便再有天大的差别也必须去承受去面对。
然而在他提起砂袖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被击的面目全非,皇带走了砂袖,留下她独自面对险境,几千年了,若论衷心程度她断不会比别人少,若论容貌也自问不逊色于砂袖,可为什么?难道真的就如他所说,输在无勇无谋上吗……
扶挽音刚回到乱花山庄就有弟子通知他末雪空和魔界玄子正在残音楼等候,他点了点头走向玉楼,不沾纤尘的墨衣与青丝随风轻轻摆动,待到楼前,蓝玲珑圣光把几人的神色一览无遗,皆有一刹那的沉醉。
他的风韵和气质没有一天不在变化,乃至于每日都能与他相见的末雪空也免不去一番心惊,而同样作为死对头的魔界玄子,也不想否认这一点,他的笑并非出自真心,却不虚伪,仅仅只是一种客气和礼貌,还有那股淡淡而明显的疏离,仿佛你用尽一生也不可能走近他心里。
这种若有似无的距离,才是永远也不可能跨越的。
扶挽音一眼扫过三人,替坐着的自己和末雪空斟了两杯茶,淡淡笑道:“二位宫主还有闲心大驾残音楼,想来是对南墓山的部署十分自信。”
听出他话里的深长意味,西流宫免不了一阵尴尬,言水宫冷笑了一声,口气不善:“有堂堂乱花二弟子身在局中,我们又岂会不放心?”言罢他对西流宫道:“你先回南墓山吧,本宫主会有分寸的。”
西流宫点了点头,跟过来是怕言水宫一时太冲动,现在看圣君也在定然出不了什么问题,他转身出去,经过末雪空身旁时颔首行了礼。
他一走言水宫立即就握紧了拳头,凤眼半挑,俨然怒不可遏,“本宫主敬你智谋无双胆识过人,是三界中为数不多的好汉,却没想到你如此卑鄙!不惜以利用女子这种恶劣的手段也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本宫主曾以为你多次相助她,必不会觊觎她身上的玲珑石,也不会加害于她,如今看来是本宫主自作多情了。”
越听越离奇的末雪空饮了口茶,想来定是他的好二师弟又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如若凤姑娘不同意,在下自然不会强迫,更不会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卑鄙恶劣从何说起?言水宫主这番风风火火大驾残音楼,就是为寻一番气出?”言水宫火气十足,扶挽音也不躲避,依然微笑着对待,这种神态相当容易让人误会为他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例如末雪空,看见他这样的神情忍不住蹙起了眉,听他的语气却又是礼让三分,丝毫不给人挑刺的机会。
“话也说了,气了出了,言水宫主若还有什么不痛快的,在下尚可再听一两句,多了,就请恕残音楼非闲杂之地。”扶挽音温润谦谦对着言水宫笑,他不认为言水宫会不同意,只不过需要出出气罢了。
“先回去吧。”言水宫被气的不轻,末雪空适时开口,莫看扶挽音眼含笑意以礼相待,但除了慕奈兰,没谁能在他面前口无遮拦得寸进尺。
他开了口,言水宫再不甘心也不敢再多话,正想甩袖走人就见两道法光降下残音楼,于是他就看到了臭着脸的慕奈兰一声不吭上了楼,而扶挽音什么也没说跟了上去,两人间的气氛诡异至极。
跟着慕奈兰一起来的凤倾泠完全无视了末雪空的存在,只看了眼言水宫,没有敌意,也没有好脸色。
三人各自站的站坐的坐,谁也没出声,猛的听楼上传来砰砰锵锵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随后连绵不绝如音律,不知那两人搞的什么鬼。
凤倾泠不动声色,言水宫不明所以,末雪空毫不关心,半个钟后,三人的视线一齐扫向楼外,只听咻的一声,一盆由美玉雕成的精致玉树从天而降,落地被砸成了碎片。
这一声着实不小,三人各自惊了惊,尤其是末雪空,他记得幼时墨云瑕曾说过扶挽音房里有一盆美到无法以任何辞藻来修饰的玉树,是扶挽音最喜爱的物品,据说还是亲自雕刻的。
可如今……
三人望了望碎了满地的玉,然后事不关己的撇开视线,只听玉梯上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就见慕奈兰大摇大摆走了下来,脸色显然比来时要好很多,相比之下跟在后面的扶挽音脸色就有些难看了,甚至隐隐透着铁青色。
慕奈兰落座,两条长腿敲在玉桌上,懒洋洋的撩拨紫发上的玉簪,时不时眨几下桃花眼,坐他身旁的末雪空平白被抛媚眼,脸冷的跟死人似的。
而慕奈兰来了之后言水宫的脸色就变的很古怪,虽然西流宫没有说扶挽音想怎样利用凤倾泠,但肯定脱不了感情方面的纠葛,他很清楚自己心底的想法,他愿意,却不希望是这种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红尘如水三分愁(二)
“墨狐狸,听着,本少今天来……是专程发表对你的不满。”慕奈兰慢悠悠饮了口茶,末雪空听罢眼角一抽,很想让他废话少说,直入主题。
被暴力对待了的扶挽音没有开口,慕奈兰放下玉杯站起身,紫发下的桃花眼还是那般疏懒风情,但扶挽音知道这种假象的背后是无可撼动的决心,一如他的声音,轻佻而无畏:“本少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同你这个意见,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好各自独善其身,本少不知魔界的存亡于你而言有何意义,但对本少而言毫无用处,本少无须与你谈这笔得不偿失的交易。”
“言下之意十一少自有万全之策?”听他这么说扶挽音倒有些讶异,幽冥之子消失了七百年,瞬息之间突然出现的可能性何其小,既然如此慕奈兰有何把握能挡的住三界六道之外的力量?
“本少会不惜一切代价。”慕奈兰勾起唇角,桃花眼底的狡黠意味深长,听到这里末雪空也已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望向扶挽音好奇道:“你原本有何打算?”
扶挽音瞟了眼慕奈兰没有说话,似是已不想多说,凤倾泠却开了口,声音冷淡无温,十分镇定,“我也想知道我有何能耐可以成为你左右各界存亡的棋子。”
不难听出她话语中的针对,却也无可厚非,扶挽音面向她,浅浅一笑:“妖皇生性多疑,若要他相信魔界与幽冥界彻底水火不容,唯一的办法就是幽冥界隆重且正式……把凤姑娘嫁进魔界。”
“不好了!长劫……不见了。”这时,脸色惨白的墨云瑕突然跑进残音楼,风一般撞倒了玉桌,泼了就近之人一身的茶水。
末雪空闻言大惊失色,顾不得被烫伤立即化作法光离开了残音楼,而剩下的几人无不沉浸在扶挽音说的那句话里,言水宫微瞪着眼似是难以置信,凤倾泠亦神色骤变,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