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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吗？有些时候，黎蔓蓉也不清楚这个回答。苦涩地扯动嘴角，黎蔓蓉缓缓说道：“有的时候，我总是希望，要是没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该有多好。”
如果没有曾经的伤害，或许他与她会是截然不同的风景。但那伤害，却注定横在他们之间。
拍了下她的肩膀，欧阳昕昕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无论过去发生什么。人最重要的，就是向前看。没有过不去的坎，但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却不容易。”
黎蔓蓉没有回答，只是仰起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酒醉的时候，脑子是凌乱的。眼前浮现出上官延霆熟悉的面孔，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不停地喝着酒，一起在不大的房间里，蹦蹦跳跳地唱歌，跳舞，时光仿佛回到大学时期。
十一点，黎蔓蓉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找出最近通话记录里他的号码，按下拨出键。电话响过几声被人接起，沙哑的嗓音传入她的耳膜：“喂。”
握着手机，有很多话想多，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打了个酒嗝，黎蔓蓉换了个姿势，呆呆地注视着天花板：“延霆……”
听到她对他的称呼，电话彼端的上官延霆沉默了半分钟：“你在哪？”
傻乎乎地笑着，黎蔓蓉迷迷糊糊地说道：“我在琳琅家……”
还未等她说完，上官延霆便已经利落地挂断电话。而黎蔓蓉却依旧握着手机，自言自语：“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我不该继续爱你的，不该的……”
都说喝醉酒的人特容易脆弱，黎蔓蓉此刻便是如此。泪水从她的眼眶里落下，带着平日里压抑的痛苦。尽情地落泪，只有现在，她敢这样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二十分钟后，敲门声砰砰地响起。莫琳琅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地走向大门：“来啦来啦……”
才刚打开门，一阵冷风疾驰而过。顺着方向瞧去，只见上官延霆利落地抱起黎蔓蓉。揉了下眼睛，还未等她开口，上官延霆直接抱着她离开。
到来与离开，都显得那样迅速。傻傻地看着，莫琳琅傻愣地挠着发：“他怎么来了？”
电梯中，上官延霆抱着怀中早就酒醉不醒的人儿，眉心用力地蹙起。刚刚接到她电话，还以为她出什么事情了……
窝在他的怀中，黎蔓蓉无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冷似的缩着。见状，上官延霆直接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电梯门刚打开，便一路疾走。
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将椅子调整到舒服的角度，上官延霆弯腰，细心地为她系上安全带。
回到驾驶座上，见她依旧睡得香甜，这才发动引擎，车子缓缓地行驶，让车子保持平稳。
等回到他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的事情。将她安置在卧室里，上官延霆体贴地为她掖好被子。刚要离开，手腕却忽然被人抓住。
回过头，对上她迷离的眼眸。软软的语调里，带着酒醉的迷茫：“延霆？”
这段时间来，她对他的称呼，向来只有冷漠疏远的上官先生，或者上官总裁。弯腰，轻抚着她的头：“乖乖躺着，我去煮点醒酒茶。”
此时的黎蔓蓉，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疏远和冷静。固执地抓着他的手，黎蔓蓉撒娇地说道：“我不要，如果我放手，你就会不见，我不放。”
瞧着那倔强的小脸蛋，上官延霆的心变得柔软。在床沿坐下，上官延霆温柔地抚摸着她脸颊。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我不会走。”
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泪水毫无预兆地落下。她的泪来得突然，刺痛他的心房。
“不，你会走，你根本不爱我。你说过，你不曾爱过我。”黎蔓蓉苦笑得说着。
第七十八章 你流氓
酒醉，能够释放人内心最真挚的情感。酒醉的人，显得十分脆弱，不堪一击。
她明明在笑，看起来却是那样悲凉。明明他就在眼前，却似乎隔着很远的距离。穷其一生，都没办法到达他的身边。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无助。
上官延霆紧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对不起，以前那些话，是骗你的。”
以前，为了告诉她，更为了告诉自己，上官延霆始终不肯承认对她的感情。明明会为她心痛，却固执地告诉自己，那不是爱。
垂下眼眸，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坠落。摇晃着脑袋，黎蔓蓉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骗我，你不爱我。你一直想伤害我，想要我的命。甚至于，想烧死我。”
听着她的呢喃，上官延霆解释地说道：“不是，当年放火的人不是我。其实，我一直爱着你。”
缓缓地抬起头，黎蔓蓉不解地看着他，目光显得疑惑：“不是你？”
“你只要记住，不是我。至于是谁，你也别问。”上官延霆如是地说道。
黎蔓蓉没有做声，只是专注地看着他。上官延霆俯下身，温柔地吻着她的泪。那样的小心翼翼，像是对待一个极其疼爱的宝贝。
没有反抗，乖乖地躺着，由着他去亲吻泪珠。嘴唇慢慢地往下，贴上她的唇瓣，氛围显得暧昧而美好。
忽然，黎蔓蓉难受地歪着身子，痛苦地干呕着。见状，上官延霆立即拿过垃圾桶，黎蔓蓉立即呕吐。
看到眼前的情景，上官延霆哭笑不得。趁着她难受呕吐的时间，上官延霆下楼，准备醒酒茶。好不容易这才舒坦了些，黎蔓蓉重重地躺下。
等上官延霆端着醒酒茶上来时，某人已经睡得香甜。坐在她的身侧，闻着那么重的酒味，上官延霆训斥地说道：“以后要是再喝这么多，看我怎么惩罚你。”
而床上的人儿并未听到他威胁的话，依旧满足地睡着，不时抿了抿嘴唇。留恋她的容颜，上官延霆伸出手，落在她的眼睛周围。
眼前再次出现刚才哭泣的人儿，他的心里阵阵生疼。不曾想过，曾经自欺欺人的谎言，会让她一直铭记。
“傻瓜，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上官延霆郑重地说道，像极了一个承诺。
站起身，走向浴室，开始放水。五分钟后，动作极轻地抱着她，朝着浴室而去。窝在他的胸膛上，她安静得像个小孩。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的眼睛，却是那样好看。
等终于替她洗好澡，已经是凌晨两点。有些困倦地走进书房，将那些还未处理好的工作继续。今晚，注定无法入睡。
脑子依旧蒙蒙的，手掌落在额头上，神智还未清醒。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大脑是空白的。站起身，黎蔓蓉光着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胡乱地抓着头发。
眼睛并未全睁开，才刚转身，脑袋重重地撞到墙壁上。吃痛地捂着脑门，黎蔓蓉不满地自言自语：“这洗手间怎么不见了？”
听到走道上传来声响，上官延霆走出书房，刚要说话，便注意到那白嫩的小脚丫。“鞋子穿上。”上官延霆蹙着眉，说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黎蔓蓉歪过头，不解地看着他：“上官延霆？”
来到她的面前，弹了下她的脑门，上官延霆声音低沉：“怎么，转眼就不认识我了？”
黎蔓蓉不说话，只是眨着眼睛看着他。瞧着周围的环境，这才看清楚目前所处的位置。她怎么，在这？
还未等她理清头绪，某人已经熟练地将她抱起，走向卧室。看着他熟悉的面孔，黎蔓蓉后知后觉：“这不是你家吗，我怎么在这？”
将她放在床上，上官延霆如实地回答：“你喝醉了，我带你回来。”
低下头，看着身上熟悉却又陌生的睡衣，黎蔓蓉继续问道：“你帮我换的？”
望着她的眼睛，上官延霆饶有兴趣地回答：“这里除了我，还有第三个人？”
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黎蔓蓉轻笑地说道：“指不定还有阿飘。”
闻言，上官延霆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随后煞是认真地回应：“你放心，我这里很干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斜躺着，眉眼弯弯，黎蔓蓉悠悠地说道：“谁知道呢，指不定阿飘正在你旁边看着你。”
弯下腰，双手支撑着床，上官延霆忽然说道：“如果你害怕不敢睡，我不介意陪你。”说话间，上官延霆作势掀开被子。
见状，黎蔓蓉立马拽着被子，杏眼圆瞪：“你流氓。”
略带冰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噙着她的眼睛，上官延霆低笑地说道：“在你面前，我不介意流氓一点。”
这样的他对她而言，是陌生的。可是不知为何，却并不排斥。红晕悄悄染上脸颊，黎蔓蓉别过头：“不理你。”
调戏完毕，上官延霆不想再戏弄她。揉了下她的发，浅笑地说道：“你好好休息，今晚我不会打扰你。”说完，上官延霆起身。
疑惑地看着他，黎蔓蓉脱口而出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停住脚步，转身对上她的眼睛：“去书房，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噢了一声，黎蔓蓉不再说话。眼看着他即将走出卧室，黎蔓蓉轻声地说道：“别太累，早点休息。”
听到她对他的关心，上官延霆的五官柔和了几分：“嗯，你早点休息。”说着，便快速离开。他担心再呆一会，会舍不得离开。
脚步声远去，黎蔓蓉抓着被子，沉默不语。刚刚的事情她记不真切，隐隐约约中，她似乎对他说了很多话。“但愿没说什么不该说的。”黎蔓蓉暗自祈祷。
侧过头，黎蔓蓉这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有一杯醒酒茶，放在一个容器里。将其端起，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下。眼睛里不自觉地带着笑容，黎蔓蓉缓缓地喝下。
不知是否因为这醒酒茶很热的缘故，黎蔓蓉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着。双手捧着，黎蔓蓉轻声地说道：“谢谢。”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空中。满足地伸懒腰，黎蔓蓉活动了下脖子。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她选择相信，是酒醉的缘故。而不是，这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上官延霆揉按着太阳穴走入卧室，瞧着那明显的黑眼圈，黎蔓蓉惊讶地问道：“你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来到衣柜前，拿出一套深色的西装，上官延霆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先换下衣服，一会一起去吃早餐。”说着，朝着更衣室走去。
傻傻地坐在床上，黎蔓蓉的心里有些凌乱。他，真的很在乎上官集团。这一刻，黎蔓蓉有了退缩的念头。
等上官延霆出来，却发现黎蔓蓉还坐在床上。走上前，上官延霆声音里透着倦意：“怎么没换衣服？”
“这里好像没我的衣服。”黎蔓蓉轻声地说道。总不能，穿着睡衣去上班吧。
闻言，上官延霆打开曾经属于她的衣柜，取出一件天蓝色的及膝长裙：“这件先穿下，一会我让人送几件衣服到公司。”
从他的手中接过衣服，黎蔓蓉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良久，闷闷地说道：“你没扔掉吗？”
这是她两年前的衣物，她以为，他一定早早地舍弃，正如她这个人。而事实与她的想象，似乎有些出入。
瞧着她的神情，上官延霆平静地回答：“不舍得。”他总是想着，是否只要这些衣物都还在，她就还会回来。庆幸的是，她终于还是出现。
鼻子酸酸的，黎蔓蓉的心里莫名地感动着。她想要理解为，这个男人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她。“谢谢。”黎蔓蓉低声说道。
在她的面前蹲下身，捏了下她的脸颊，他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宠溺：“傻瓜。”
掀开被子，黎蔓蓉抓着衣服，跑去更衣室。刚刚那瞬间，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一抹害羞。这样的她，令他心动。
两人并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到附近一家早餐店。豆浆油条，一碗粥，这是最简单的搭配，她却吃得津津有味。
“上官总裁，我记得早上九点你有个会议，不怕迟到吗？”黎蔓蓉好心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