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断断续续的简单句子,拼凑不出半点端倪。可即使是计言十这样粗神经的人都察觉到了异样,虽然用词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但这回他讲话的语气却透着令她觉得陌生又古怪的温柔。
她敢断定,他这是在和女的打电话,于是莫名其妙地生起闷气来。
这种闷气更多来自于,他慕衡本就和她没关系,她连生气的立场都没有。
可没有立场又怎样?计言十向来都是歪理一大堆,她开始腹诽慕衡深夜在阳台打电话影响邻居睡觉,或是抽烟制造污染破坏大气层。
反正她想生气,就永远都不会找不到理由。
**
第二天,慕衡临近中午时才起床,洗漱一番过后在冰箱里随便找了点东西出来简单做了个三明治,边吃边看电视里游戏台的水友赛直播。
一场比赛打完,电视里开始播放嘉年华系列活动的广告。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昨天参加的众电竞明星大乱斗的预告,再接着,是有关英雄联盟女子战队TUT的表演赛。电视机里逐个闪过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慕衡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气定神闲。
正准备收拾桌子的时候,门铃声突兀地响起了。自从搬回来以后,除了住在对面那个小姑娘,还从没有人来这儿找过他。
“你们找谁?”他看着门口的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下意识认为她们是找错了人。
“哥哥,我们找木木。”那个十来岁的小萝莉先开口了。
慕慕?他是姓慕没错,可谁说他叫慕慕了……?
慕衡思忖了片刻,狐疑地看着两人。
“就是计言十。”那女人干脆补充了一句,目光不自觉往里探了探。
“哦,她住对面。”慕衡淡淡答道。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可我打她手机没人接,按门铃也没人应,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么?”
“不知道。”他比较关心的是,她们为什么要来问他知不知道。
“那行,我们再找找吧。”那人看来也不是特别急。
关上门的一瞬间慕衡还听到她对旁边的小姑娘说:“早知道带钥匙了,她八成又躲起来画画了……”
他没再管这事儿,独自去阳台给花浇水,渐渐入夏了,气候有些闷热,但幸好这栋楼位置还算不错,临近河边,前面也没别的楼挡着,偶尔还有阵阵清风拂面而来。
他的头发被风吹乱,下意识别过头,蹙了蹙眉。
仅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吓得险些没站稳。
计言十居然抱着一株绿萝睡在阳台上。
当然,慕衡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发生了什么脑补不了的可怕事情。
他隔着栏杆叫了两声“计言十”,对方没半点反映。
慕衡的心情有些混乱,昨晚还和自己在一块活蹦乱跳吃着夜宵的小姑娘,怎么今天就死气沉沉地躺阳台上了?她的头靠着墙壁,脸埋在绿萝叶子里,连是死是活都分辨不出来。
他二话不说,迈着长腿就从自家阳台翻了出去,跟特技表演似地瞬间落到了隔壁阳台上。幸好两边阳台距离近,一咬牙也就过去了。
他先把计言十的脑袋从绿萝里扶了出来,甚至还战战兢兢地探了探她的呼吸。
幸好,还活着。
“喂,醒醒。”
计言十打死谭希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居然会醒在慕衡的怀里。
她怔怔地看着慕衡,傻了,以为在做梦,就在脑袋里跟自己对话。
A:在一个绝世帅哥的怀里醒来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B: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
求:此时慕大神的心理阴影面积。
☆、Chapter15
计言十就这么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看了慕衡半天,也不知昨晚是为谁气得都快炸了,如今本人一出现,所有夜晚的负面情绪统统抛之脑后。
“慕大神啊~~~”她重新换上了一副花痴的面孔,晶莹的眼睛眨了两下,满心期盼地注视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慕衡抿了抿唇,眉眼微微蹙起,他总不能说看到她倒在这儿以为她死了吧。于是指了指门口淡定地解释道:“你朋友找你。”
言十看着紧闭的大门,想起今天确实约了谭希她们来玩,可问题是,连有钥匙的谭希都进不来,他慕衡怎么就进来了?
“其实我是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话音刚落,她就留意到对面的阳台,讶异地猛吸一口气,“你你……不会是翻阳台过来的吧?”
“……嗯。”他坦然承认,又故作轻松地站起身来,“那我走了。”
这样说来,他是因为计言十家有客人来访,所以特地翻了个阳台过来叫她去开门?
……
这个逻辑有些强大。
而慕衡正打算开门出去,突然想起自己是临时翻过来的,根本没带自家钥匙……
于是……他看向计言十,眼底里的浮光掠影满是无奈和愁色。
**
计言十开了门,外头的谭希和小桃花这一大一小两女人把她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听说了她睡在阳台的事情以后,两人彻底没话可接了,皆是一脸拜服的瞩目,恨不得给她跪下。
“你说对面那个男人,刚才翻阳台过来把你叫醒?”谭希留意到了这个问题,“我靠,这特么是猫吧?还能翻阳台?”
“也差不多吧……”言十仔细想了想。
小桃花这个花痴的关注点就和她俩截然不同:“对面那个哥哥真的好帅啊!好想看他翻阳台的样子!”
言十不以为然:“哦,那我应该早一点开门的,他刚刚翻回去。”
“……”
“……”
计言十趁着谭希去厨房忙活的时候,勾了勾食指让小桃花过来,那姑娘机灵地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怎么啦木木?”
“我问你哦……”她做贼心虚似地看了看厨房,凑在小桃花耳边说,“你觉得我和对面那个哥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小桃花认真的大眼睛瞧着她,困惑地眨了眨。
“啧……怎么这么笨呢,我说那方面啊!”言十急了,戳了戳她的小脑袋,“懂了没?”
“哦哦哦~~~”小桃花恍然大悟,激动地狂点头,“懂了!木木,你喜欢对面的哥哥是吗?”
“你先说,到底怎么样?”问完以后连自己都无语了,她竟落魄到去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咨询感情问题。
小桃花慎重地思考了一番,最后总结道:“我觉得他是个好人,木木也是好人,所以你们很般配。”
“就这样?”言十“切”了声,“这算是哪门子评价,好人都该在一块?”
“不然呢?感情的事情哪有那么复杂?”那小家伙轻松地说道,“两个人都不错,互相也看得对眼,就在一块呗~”
“……”她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孩子,说起感情问题来头头是道,根本不带脸红的。哪像她小时候那个年代,孩子们个个淳朴可爱,古风犹存。
小桃花觉得自个儿已经总结完毕,就跳下沙发去逗正在睡觉的小Mul玩儿了。
言十起身去厨房帮谭希的忙,本来一个人住的地方锅碗瓢盆的东西就少,这会儿又被小Mul砸了一半,谭希在柜子里找了许久,找出几个脏兮兮的碗碟,也嫌弃地一块塞进了垃圾袋。
“你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刚跟小桃花聊的。”谭希的语气不太爽,埋头在冰箱里使劲陶腾,“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再找打游戏的男人了,你是不是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诶,你先别急。”她淡定地打断了谭希即将开始的滔滔不绝的精神袭击,“我昨天后来见着孙泽了,还有那个喵呜。”
“感觉怎么样?”
“说不上来,心里毛毛的。”言十帮忙洗着蔬菜,小声聊着闺蜜间的秘密,“我觉得他好像不太一样了。”
谭希原本应该接一句“哪里不一样”的,可她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冷哼一声答道:“我可不想知道他是什么狗样。”
“……”言十自讨没趣地闭了嘴。
谭希仔细思考了片刻,说:“我瞧你这意思,隔壁那位似乎是炮灰?”
“一派胡言!”她激动地甩手把洗好的青菜扔进碗里,“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但无论计言十如何否认,都无法清楚地解释自己为何会那样在意隔壁那只猫系男。
那样不苟言笑的男人向来都不是她的菜。
可谭希玩味的眼神却令她没来由得心悸,她甚至急于找一个方法,来证明她缠着慕衡不是因为孙泽的缘故,证明她的那腔热情并非源自于一场毫无情致的索然。
她害怕到头来自己成了玩耍毛线球、最后被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缠住的小Mul。
**
做菜的时候计言十才想来,自家的醋已经被小Mul给踢翻了,倒在地板上一滴不剩,只留下满厨房酸味。于是摘下围裙放下手里的活,全盘交给谭希。
自己换了双拖鞋去楼下超市买醋,顺带多买些碗碟回来,得要塑料的。
她下楼扔了垃圾,看到赵老太太她们又在那乘凉,这回她再不敢多事了,假装没看到,低着头就往门外跑。
可刚跑了那么两三步,又被火眼金睛给认了出来。
“小十啊~”洪亮的嗓音在身后欢快地响起,计言十无奈,讪笑着转身逐一打过招呼。
赵老太又八卦地问她:“你是不是去找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啊?”
“啊?!”她满脸的不解。
“我看他也刚刚过去,你们是约好的吗,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几个大妈一团哄笑。
言十觉得脑袋里嗡嗡响,朝大家礼貌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她刻意加快了脚步,因为那些大妈平时不出门,见到个人就会盯上半天,直到消失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她不喜欢被人紧盯着的感觉,急于逃离这个罪恶的地方。
到小区门口时,竟真的看到了慕衡的踪影。
他正在马路对面的水果摊选水果,老板热情地走过来跟他推荐旁边的西瓜,他耐着性子听老板介绍完,最后要了半个。当慕衡提着两袋水果出门的时候,计言十没有片刻停留就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穿过两条马路,慕衡最终停留在一栋大宅子前。
她躲在转角处偷偷观察了一番,这是一栋市郊的老宅子,外头墙壁上布满绿色爬山虎,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种了一些蔬菜瓜果,青砖黛瓦的古朴建筑颇有江南的温婉风情。
慕衡熟门熟路地走进院子,敲门。
她觉得自己就像发现丈夫外遇后跟踪捉奸的黄脸婆,目光紧紧跟随慕衡的身影,片刻都不敢挪开。
没过多久,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老太太,面容和蔼慈祥。那老太太见了慕衡以后喜出望外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进屋了。
原来他不过是来探望长辈的。计言十在心底里轻叹一声,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了。
这样想来,昨晚他也很可能在和家里人打电话?难怪语气那样柔和。
正细细琢磨着,就接到了谭希的电话,对方劈头盖脸地把她吼了一顿,问她买醋买到哪里去了,家里孩子都饿哭了,小Mul都不肯睡觉了,整个世界都不好了。要是再不回来,就要把计言十那些宝贝画稿统统烧光。
她没办法,只好就此打道回府,顺路迅速买了瓶醋。谁叫这闺蜜性情像极了她,一个不高兴就把各种世风日下道德沦亡的黑锅全往别人头上扣。